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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幹罪犯的犯罪經曆全部宣讀完畢,請首長講話。”
台前的那個低級青年軍官朗讀結束後,精神一提,大聲說出了上面這句話。
台上的幾個跪坐着的犯人都已經渾身衣服無風鼓起,看起來像是膨大了一圈。
子曉鵬從主席台上站起,準備講話,旁邊立刻就冒出了二三十個警衛,分流到主席台前後左右,把守住了所有可能沖上來的通道口子。
“咔咔咔擦擦擦“
一陣整齊的拉栓開啓保險的聲音響起,這些警衛紛紛端正了手中的自動步槍,打開了保險,槍口隐隐對準下面的群衆和台上的罪犯。
趴伏在高處警戒的狙擊手們手指附上扳機,眼睛透過瞄準鏡時刻對準台上的十幾個罪犯的頭部,他們已經得到了指令,一有不對可以立刻開槍,直接将罪犯擊斃。
而同時,周圍一排排的執勤、維護秩序的模闆士兵也将手放在了武器上,眼光四下掃射,觀察警戒。
子曉鵬看了看底下還不知道他們已經被開啓了保險的槍口對準的山東百姓們,他們一個個看着子曉鵬這個不認識的“大官”站起來,周圍那麽多人護衛,心中猜想準是個品級大得沒邊的官員了。
于是一個個都立馬繃直了身體,緊張得手都一時不知道該往哪放,頭也微微低下,不敢直視子曉鵬打量的眼神,他們感覺到射過來的目光,膝蓋都隐隐有些發軟,很有一種立刻就跪下的沖動。
子曉鵬滿意地點點頭,謝強、冉令洋還有自己三人辛辛苦苦搞建設,總算是勉強消除了一點點山東百姓的奴性,雖然看起來一個個站在那裏膝蓋都是軟的,雙腿顫抖個不停,感覺時時刻刻都可能跪下去,但總算是站了起來了,這相對于以前一見到官員小吏就直接下跪,就是一個巨大的勝利了。
“我宣布,人民公審大會正式開始!”
田伯光等人幾乎是立刻就洩了氣,身上鼓起的内力就松散回轉了丹田,膨脹的衣服也跟着癟了下去。逃不了了,這些人都見過子彈的厲害,幾個人到十人開槍還可以躲一躲,即使輕功再好,這麽多人一輪密集射擊,剛剛起跳就會被直接幹掉。
何況他們還感覺到四周幾個高處傳遞過來的針刺一般的危險感,這種危險的預警瘋狂地提醒他們,随時都可能命喪黃泉。
很快,就有一連串的穿着打扮都比較講究的中年男子被領頭的士兵帶了出來,一見到台上跪坐的罪犯,這些人的眼睛立馬就直接紅了。
全部都咬牙切齒,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的模樣。
但是這些缙紳地主或者江湖世家也都知道自己今天的身份和目的,盡皆按下自己心中的怒火,深深地打量了前面跪坐的十幾個犯人,直接走到了台前。
“鄉親們,這些台上的都是我們抓到的山東境内的淫賊,采花盜,平日裏敗壞姑娘清白,生生将無辜女孩逼得投井上吊,簡直喪盡天良!”
最開始的那個低級軍官司儀又站了出來,開始按照劇本引導群衆,“所以,我們的戰士不辭勞苦,首長不睡不休,夜以繼日地指揮,在經過三十個晝夜後,總算是把這些敗類,蛀蟲、渣滓給清理一空,盡數活捉。”
“現在,請第一個苦主陳述。”
一個眼睛紅紅的中年士紳站到了最前面,看起來,他頗有些不習慣,不自然,但是很快,來自天然的階級壓制和身份差距,還有平日裏的訓話就讓他找到了狀态:“鄉親們,大家每家每戶,或多或少,都有姐姐妹妹,有妻子,有女兒,有母親,有姑姑,有妯娌,有侄女。大家都知道,這幾年,虧了人民政府的福,大夥兒的日子好過點了,身上總算是有那麽一兩件換穿的,見得了人的衣服,飯食裏面看得到一點肉沫子了,可以嘗到點肉味了。”
他的眼睛越說越紅,聲音也開始低沉,底下的無數百姓直接被他的話語感染,響起了自己以前的苦日子,想起了被餓死的親戚親人,很快就有低低的哭泣聲音響起,人群裏面時不時就有人擡起手擦眼睛鼻子。
台上這個士紳繼續說,“但是大家也知道,我們能夠活下來是多麽不容易,要把自己的閨女養大是多麽難,這年生,自己要多吃一口都是沒有的啊,何況是養閨女呢,閨女養大了始終是要嫁人的啊,但是不養怎麽辦,她就是我們身體裏面掉下了的一塊肉,骨子裏流着的是我們的骨血,祖祖輩輩傳下來的血脈啊!“
說到這裏,中年士紳更是激奮,唾沫飛濺,眼睛裏面都好像有淚水溢出,底下人群裏面一陣陣地狂點頭,哭泣的聲音更大了。
“但是鄉親們,大家夥東省一口,西省一口,甯願自己少吃點,吃差一點,辛辛苦苦養了十幾年,經過了無數的病痛折磨,數不清的操勞擔憂才養大的寶貝閨女,總算是養出個人樣子來,卻不料有豺狼虎豹盯上來了!”
‘這些該殺千刀的豺狼虎豹,仗着高裏來,高裏去的輕功,就算是我們把自家閨女藏在深閨裏面,小心保護,就等着給她說個好婆家,好有個幸福的下半輩子,卻被他們趁着半夜大夥兒疏忽,直接闖進深閨,把我們大夥兒的閨女給糟蹋了,然後好不容易辛辛苦苦養大的閨女就一時想不開,直接就投井上吊了!可憐的閨女啊!“
說到最後,這個中年士紳已經完全痛哭起來,完全失去了平日裏高高在上的老爺姿态,根本就是一個傷心欲絕的普通父親,看他的神态,那個投井上吊的閨女真真的就是他平日裏捧在手心舍不得摔了,含在嘴裏舍不得化了的寶貝。
這下子,這個中年士紳完全和底下的普通百姓打成了一片,底下的普通黎民百姓也忘了兩者的身份差距,跟着中年士紳一起痛哭流涕,好像死去的就是他們自己家的女兒一樣。
這一刻,整個廣場一片和諧,沒有剝削,沒有壓迫,也沒有身份差距,大家都是平等的一樣的地位,一樣的同仇敵忾,一樣的悲憤欲絕。
台上的田伯光驚恐了,他沒想到自己平日裏壓根沒有放在心上,沒有正視過的這些身體弱得輕輕一戳就倒的平民,居然能夠爆發出如此龐大的能量,他的心中越來越不安,也跟着回憶起來自己以前的經曆來,甚至隐隐有些後悔起來。
接着,第二個開始上台,“……那年我那個小女兒重病,周圍方圓十裏内都沒有大夫,我們連夜抱着她趕去州城一個神醫家中,那一夜,真個是大雪紛飛,雪直接往我們一行人身上面上撲,甚至有我們集市上賣的草席那麽大,我們害怕懷裏的小女兒受不得凍,把她放到自己胸口,用自己的身體一路暖着她,神仙菩薩保佑,終于堅持到了神醫家裏面,神醫都說,要是晚了一時三刻,這個可憐的小娃娃就沒了性命……怎麽地就那麽命苦,怎麽地就這麽無聲無息地去了……“
他說着說着就泣不成聲,直接蹲了下去,不停的抹眼淚,底下已經沒有聲音了,就是再心硬的人,聽到這樣的話,想到自己養大女兒的種種不幸,艱難,還有那些沒有成功養大,半途夭折的,更是傷心欲絕。
兩個士兵走了上來,将他扶起,但是他悲痛得已經失去了行走的力量,幾乎是拖着才扶走了他。
剩下的一個個跟着上台,講述自家的辛酸。
底下的平民百姓聽着不停地一把一把地抹淚珠子,還有幾個也掙紮着跳上來,說起了自家的悲難。
現在的氣氛已經完全不用引導,所有人都把自己親人閨女遭遇到的不幸、災難、苦痛和死亡的仇恨聚集在了台上的十幾個淫賊身上。
“殺了他們!”
“活剮了他們!”
“我要分吃他們一塊肉!”
群情激奮,引導得實在太成功,大家夥把自己還有親人在生活裏面的所有不幸和痛苦都注入凝聚到了這些淫賊身上,
“我不服!”
台上的田伯光使勁被這種從來沒見過的場面生生給吓壞了,他看着台底下一個個恨不得吃了他的樣子的百姓,心中怕極,忍不住不斷掙紮,内力注入手臂,想要掙脫。
可惜這些手铐都是專門特制的,雖然被擰得一陣“咔咔咔”地響,但是根本掙不脫。
“強奸犯沒人權!”
幾個模闆士兵走了過來,實心硬底的高筒軍靴狠狠地踹在了掙紮的犯人身上,馬上他們就動作一滞。
士兵踹完立刻走開,底下的百姓已經完全忍耐不住,抓起地上沒有清理的石塊泥沙就往這些淫賊身上砸,前面離得近的,直接跳上台子,雙手并用,使勁往這些淫賊身上抓,一塊塊血肉直接被大力扯了下來。
有的還看着士兵們眼睛斜着打量天空,一副明顯不管的樣子,直接動腳狠狠踩在了淫賊們的子孫根上。
于是衆人都得了啓發,紛紛跟着踩了上去。
亂象最後還是被制止了。
人民解放軍政府三巨頭要的并不是騷亂,到了他們預定的程度就直接插手強停了這場公審。
但是台上的十幾個淫賊已經差不多都死掉了,大多數身體血肉模糊,衣服隻剩下破爛的布片,肚子上一個個大洞,甚至可以看到裏面的髒器腸子,手臂上大腿上很多地方都隻剩下骨頭。
隻有田伯光這個江湖出名的好手,還靠着自己的一身内力保護,雖然面上已經完全被抓破,根本認不出眼睛鼻子,身上也到處血肉模糊,四肢都被打斷,看起來奄奄一息,但是總算是活下來了。
低級青年軍官松了一口氣,這個田伯光可是首長吩咐了要留着有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