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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清水閘被控制,運河漕運中斷,不過幾日功夫,河道總督和沿途各城市包括四九城都已經感受到了變化。
一番追查審問過往船隻後,才知道臨清州城已經被反賊給攻陷了。
這可是捅了個通天的窟窿,惹出了天大的災禍!
所有知得這件事的官員立刻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寫奏折的,上表呈情的,求救的,密函告知的,一時間亂象紛紛。
所有的官員都知道這是個燙手的山芋,能攻陷臨清大城的絕對不是一般的反賊,絕對相當棘手。
這其中還有一件事更加的要命!
一個小官員問話的時候多了句嘴,想要知道那些反賊長個什麽樣子。
許多逃命出來的船隻水手們都七嘴八舌地描述起來,什麽三頭六臂,磨盤大的拳頭,可以噴火什麽的鄉村愚夫的話暫且不論,他們共同提到的一點都引發了所有的人密切關注。
“短發,短發,都隻剩下了發茬子!”
“辮子都被剃掉了,留辮不留人!”
“把人抓起來刷刷幾下就剃掉了辮子,虧俺跑得快!”
“大戶人家也沒放過,一樣被剃掉了。”
這些問話的官員立刻麻爪了,紛紛瞪了一眼那個多嘴的小官員,恨恨地在心中重重地記了一筆。
普通的反賊還好,剃掉了辮子那可是與“我大清”表示勢不兩立,不死不休哇!
這些官員們心裏面都哇涼哇涼的,想起那些觸犯了大清太祖聖律的官員悲慘下場,心中的恨意又多了一層。
但是現在知道了就不能裝作沒聽到,不然準被打作同夥,于是,一個“短毛”的反賊稱呼就在一份份奏折中被不約而同地提及。
此時,剛剛還在失去了許多大臣能臣,四九城混亂不休陣痛中的清朝朝廷,就直接收到了山一樣飛來的奏折。
同時,聞到了不妙氣息的四九城商鋪和米店糧店,偷偷換下了門口的價格牌子,換上了一張漲了一倍還多價格的标價牌,而且還表示限量。
剛剛稍有平靜的四九城立刻亂流湧動,其他商品的價格也跟着一樣樣大幅度漲價,暗潮開始起伏……
同時,山東河道總督和山東巡撫兼提督上完了奏折,立刻如同火燒着了房子,點起手下各個标營一萬多大軍,揮師出動,水陸并進,日夜無息地向着臨清城壓了過來。
他們必須要盡快做出補救,消滅這夥“短毛”反賊,立下功勞,才能不被問罪。
同時,駐守山東的正黃、鑲黃滿蒙兩旗八旗官兵到了清廷的命令,立刻馬上甲,弓上弦,開始準備。
正黃、鑲黃兩旗都統和兩位副都統點齊了印務參領,參領,副參領,印務章京,佐領、骁騎校,印務筆帖式,領催、馬甲、随甲,養育兵、親軍校、親軍、弓匠長、弓匠。還有長号達、長号、盔匠、鞍匠、網戶、苑甲、承差、傳事兵、亭兵、拜唐阿、茶拜唐阿、鞍匠等等,一共兩千五百多人,備齊了糧草,朝着臨清城快馬加鞭,疾馳而來。
兩天之後。
臨清城外已經不複原本的熱鬧,以前設立的種種接待處都被收進了城内,城門也被封閉。
此時,臨清已經進入了戰備狀态。
刺耳的警報聲一遍又一遍地在臨清城上空響起。
全城都實行了軍管,夜晚也開始宵禁。商民都早早地關閉了店門房門躲進自己家中不見外客。
謝強、冉令洋早早地就偵查到了清朝大軍的到來,他們行進到了幾十裏外,泛起的煙塵就已經直沖雲霄了。
在臨清城外十幾裏的地方,也被兩人派遣模闆士兵帶人布置了地雷陣,保證會讓這些急匆匆趕來沒摸清情況的清朝綠營官兵和八旗騎兵喝一壺狠的。
同時,謝強、冉令洋兩人兌換了更多的指揮模闆軍官、戰鬥模闆士兵與後勤模闆士兵,以及數量龐大的各式重武器。
這一仗是臨清城解放軍根據地建立起來的第一個考驗,無數雙眼睛都在緊緊地盯着,想要看到結果。
若勝,則以後的政策實施,改革無往而不利;若敗,立時就有無數人跳出來揭竿而起,主動做清軍的内應,謝強、冉令洋兩人甚至懷疑自己解放軍中都會冒出反水的士兵來。
這一戰打好了簡直好處多多,對外對清朝會進行一個強大的震懾,整個山東地區清朝勢力立刻就會瓦解,對内,山東地區幾乎就可以任由兩人縱橫。
謝強、冉令洋兩人直接命令暫時停止臨清全城的一切事務,所有的工作任務都集中到了這一場必須打赢的戰争中來。
半日後,随着一連串的巨大響聲、人仰馬嘶、還有火光爆炸聲傳來後,謝強、冉令洋的心情也稍微放松點了。
這個布置好的地雷帶絕對可以讓清軍損失慘重。
地雷埋設地點。
正黃旗參領拉着馬繩臉色鐵青地看着前面的一大片人馬的碎屍,還有幾十個爆炸形成的大坑。
旁邊的親軍校連呼吸都不敢過重。
這種地雷陣他們在幾十年前跟明朝作戰時候也遇到過。
但是那種地雷根本不一樣,威力還是隐蔽性都遠遠不如。
而且畢竟太平了好幾十年近百年了,這些換了幾茬的八旗兵要是沒碰到地雷陣根本就想不起這東西來。
清朝立國之後嚴格控制了火器火藥的發展研發,他們對這些東西的使用也僅僅是使用一些将軍炮和火槍罷了。
所以他們一路飛馳,大軍根本沒有防備,結果被結結實實地炸了個狠的,五六百人連個完整的屍首都找不到。
要知道,滿清特别是八旗士兵非常忌諱頭部被砍,屍首不完整。
這個參領看了一陣,鐵青着臉,也不說話,冷着眸子,揮了揮手,後面的十幾個養育兵立刻拉着一串繩子綁起來的漢人災民來到了前方。
這些災民都是八旗兵在官道上捉來,本來是要驅使攻城填河之用,但是現在事有所急,隻好改變計劃了。
“解開繩子,讓他們去探路!”
參領坐在高頭大馬上,紋絲不動。
立刻就有人接到了命令上前去把這些人身上五花大綁的繩子借了開來,後面的八旗馬上拉滿了弓,箭尖對着這些災民。
幾個災民驟然被解開了繩子,忙不疊地往左右跑,無數弓箭“刷刷刷”地就射了過來将他們釘在了地上。
剩下的立刻僵了身體,不敢亂動。
“命令他們往前面跑!”
幾個親軍校趕忙發布命令。
命令一下,數條馬鞭橫空而至,重重地鞭打在這些還愣愣不動的災民身上。
這些災民立刻如同上了發條一樣地一個勁往前面拼命跑。
這些災民越跑越快,但是後面的八旗軍除了仍然把弓箭對準他們外,動也沒動絲毫,都在睜大了眼睛靜靜地看。
“轟”
不出所料,這裏的地雷帶遠遠沒有炸完。
随着這些災民的跑動,更多的布設好的地雷被觸碰到,然後轟然炸響。
于是,更多的漢人災民被一串一串地拉倒前面,解開繩子讓他們趟地雷。
許多災民不甘就死,跑到了半途就往樹林裏面鑽,但是随後就被射過來的箭林串成了糖葫蘆,在原地形成了對後來者的強有力的震懾。
一個多小時後,十幾波探路者過去了,新的災民跑過去,也不再出現任何的爆炸。
當先的參領看着仍然扯着如同風箱一樣的胸膛還在拼命跑的災民,抿了抿嘴唇,目光變得更加陰冷。
旁邊的親軍校連忙發布命令,八旗弓箭手立刻滿弦開弓,這些逃命的災民一個都沒有逃脫,直接被射死在了原地。
十幾個承差立刻打馬趕過去将首級取了,然後送過來挂在馬匹兩側,記作殺死反賊的軍功。
這些八旗軍立刻接着往臨清城外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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