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子城觀景湖。
一葉小舟微泛。
甯夜躺在舟上,怡然自得的曬着太陽。
突然間遠處撲棱棱飛來一隻鳥兒,落在船頭。
仔細看,卻是隻木鳥。
木鳥口吐人言:“你到是逍遙快活。”
甯夜微笑:“王森?竟然是你。怎麽他們又把你派過來了?不應該是鍾南葵嗎?”
“鍾南葵死了。”
“哦?怎麽死的?”
“不重要了。仙門中人,生生死死還不是尋常之事。再說這家夥一天天的隻知道修行,連你的動向都不知道,辜負了宗門期望。所以宗門還是讓我來聯系你。”
“找我何事?”
“煙雨樓之滅亡,可與你有關?”王森問。
這件事甯夜可沒和木傀宗打招呼,所以他們也不清楚。之所以現在問他,大概也是覺得這種事以甯夜的手筆,沒道理不參與一下。
隻是茲事體大,他們也不敢相信,這一切都是甯夜背後操縱,隻是相信他有渾水摸魚,推波助瀾。
甯夜也不否認:“我有在場。”
“具體如何?”
甯夜便将自己告訴黑白神宮的故事再講了一遍。
聽到煙雨樓如今成就道境,就在天外之事,王森也是一陣激動:“竟然是這樣……璇玑道境……甯夜,這麽大的事,怎麽不叫我們?”
“哼,虧了我沒叫你們。當時那種情況有多兇險你們是不知道,若叫了你們,也得死在裏面,到時候還得怪我。對了,東風關如今如何?”
“已經到手了。”王森回答。
甯夜在海洲作孽的這段時間,雲絕門正式通過太陰門完成租借,如今東風關已全面落入木傀宗掌控。
隻不過沒得到的時候一直想要,等得到之後,突然發現……也就那麽回事。
東風關的本質意義是象征意義,實用價值不高。
木傀宗得其實而未得其名,象征意義發揮不出作用,所以争取的時候全力以赴,到手後就仿佛娶到手的老婆,感覺也沒有原來那麽美好。
這時候再發生煙雨樓滅亡之事,木傀宗突然就覺得,自己好像爲了一個東風關,蹉跎浪費了太多時間——甯夜這小子搞事能力這麽強,我們爲什麽就用他來圖一個東風關啊?
太浪費了!
當然,這是逐漸得來的感受。
而在回過味後,食髓知味的木傀宗顯然是要給甯夜找活兒幹了。
甯夜知道王森不僅僅是過來詢問這麽簡單,但他可沒打算讓木傀宗牽着鼻子走:“煙雨樓已經完蛋,到底和我有多少關系已經不重要,重要的是木傀宗以後将何去何從。”
王森回答:“這是上面的事,我可沒法回答。”
甯夜道:“那就讓你的上面來和我說。死獠呢?”
随着甯夜說話,一道霧氣朦胧出現。
不過傳來都不是死獠的聲音,而是元牧野。
元牧野笑道:“死獠正在雲絕古地收取新的五煞雲,暫時沒空過來。甯夜,你是想和我們談木傀宗的去向問題?你這心氣有些大啊。什麽時候我木傀宗的暗子也能決定宗門的去向了?”
甯夜冷笑:“我又什麽時候成你們的暗子了?我看死獠不是收取五煞雲,而是他對我太好,宗門裏有人不喜歡他的作風,所以故意派你來行事吧?”
元牧野一滞。
這次還真被甯夜說中了。
死獠爲人行事,隻順己心,從不畏強,也不愛欺弱。他對甯夜好感頗多,也頗多照顧,許多時候木傀宗對甯夜的照顧,就是因爲死獠的堅持。
但這種做法在宗門的強硬派眼中,肯定不受歡迎。
他們本質上依然把甯夜當成棋子,既然是棋子就得聽擺布,豈有處處讓着的道理。
所以刻意挑了這個時候讓元牧野和王森過來,否則以木傀宗的反應速度,第一時間就過來了,沒必要等這些天。
元牧野道:“你可以不接受……”
甯夜打斷他:“傷感情的話,我建議你還是不要說。洩密這種事,我現在已經不在乎了。對了,你可能還不知道,其實我在煙雨樓的時候,就讓那裏所有的人都知道我的身份了。”
“啊?”
“當然,他們都死了。”甯夜一笑。
元牧野心中惱火:“你在威脅我們?”
“不,我隻是告訴你,老子翅膀硬了!”甯夜冷道。
這話回答的夠霸氣,元牧野都爲之愕然,半晌才道:“你不過一個萬法中期,也配稱翅膀硬?”
“沒錯,但萬法以下,我不怕任何人。無垢境我雖然打不過,但我跑得過。天大地大,本人來去自由。想害我?你可以試試啊。喏,别怪我沒提醒你,我數三個數,待我數完之後就離開。元牧野,若你能抓住我,那我就聽你擺布。三,二,一……”
說着甯夜手上流觞鏡光芒一閃,人已消失。
元牧野愣是沒發現甯夜去了哪兒,更别說出手阻止了。
我去,這貨怎麽成君不落了?
半晌才看到,湖面上現出一排字迹:“想好怎麽跟我說話,就來這個地方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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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時辰後。
千秀閣。
甯夜躺在一處香閨中,享受一位美女的服侍。
元牧野化身的老頭步入閨中。
甯夜揮揮手,那姑娘退下。
甯夜悠然道:“現在可以談了?”
元牧野哼道:“很好,你現在的本事還真是長進不少啊,别的不提,這逃命的本事到是有了幾分君不落的火候。是他的無天神遁嗎?”
甯夜撇嘴:“和他不同,你就不用問了。反正我現在不怕身份暴露,木傀宗要想和我合作,可以談。要威脅,門都沒有。”
元牧野點頭:“好。那就先說說你的想法。”
甯夜這才道:“煙雨樓既亡,三三格局已破。我的意思,木傀宗不若就徹底放棄現在的局勢,加入萬花谷極戰道一方。”“什麽?”元牧野一怔:“那龍陽府呢?”
“自然是加入另一方了。”
“這不可能!”元牧野立刻明白了甯夜的心思:“你想重新制造均衡?”
“重新制造均衡?”甯夜笑了:“怎麽可能。恰恰相反,大戰将起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