牽機咒乃是木傀宗的招牌咒術,其作用就是控制他人心神。
牽機煞鍾南葵最擅此道,以此成名,當年甚至還想過用此咒來對付甯夜,卻被甯夜三言兩語打消了主意。
舒無甯如今境界尚淺,隻能制作五品符箓。
五品符箓相當于提升一階的效果,也就是萬法境施展,自然是不夠的。
然而命運就是如此。
甯夜如今得無天術,水準大升。
這刻也不遮掩,接過牽機咒,直接以無天術提升此符品級,連續運用下,五品符箓竟然提升了兩階,晉爲三品,看得公孫夜秦時月也大爲震驚。
“無天術竟如此神奇?”秦時月驚呼。
“終不過小道而已。”甯夜随口回答。
在天機門的排序裏,量天神術因爲解天下大道,位列第一,其下最強的就是無天神術,造化萬物。
不過量天術本來就沒完成過,所以隻是理論第一,無天術雖然也沒有大成,完成度卻遠比量天術高得多,所以在九天神術中最有實用價值的就屬它,隻不過之前甯夜得到的不完整,難以發揮效果,也隻能用于提升符箓。
如今從忘千機那裏得到的無天術,卻是大大補全了此術,即便尚有欠缺,也已無大礙,其作用早就不限于提升符箓品級這麽簡單了。
完成後,甯夜将符箓交給舒無甯:“這兩個人,就交給你了。”
“交給我?”舒無甯又驚又喜。
“嗯,你如今雖在雲絕門有了一定地位,也有不少手下,卻終究實力不濟,有他們在,你在雲絕門的底氣也就更足了。”
雲絕門門主田遠中也不過是萬法初期,顧風軒到是無垢巅峰,但此人是牆頭草,絕對中立,并不會随意幫誰,所以舒無甯有了計全安和渺蒼子之助,确實實力大增,伴随的就是話語權增強。
“不過此符隻相當于無垢施法,若有涅槃大能或死獠那樣的存在出手,依然可解,以後不許此二人接觸任何無垢中期以上的存在。”甯夜叮囑道。
顧風軒能不能解甯夜不清楚,但爲了全計,沒事不要讓他們碰面的好。
舒無甯用力點頭:“弟子明白!”
已是将兩張牽機符對二人種下,由此刻起,這兩人性命便操于她手。
甯夜這才對秦時月道:“人已經幫你殺了,現在可以給我們一個解釋了吧?”
秦時月伸手:“屍體給我。”
甯夜揮手,從千機殿中倒出夏文書等人的屍體。
秦時月柳眉微皺:“魔氣痕迹太過明顯,本來想讓你背鍋的,這下卻有些難以解釋了。”
池晚凝奇怪:“魔門的人殺了他們豈不是更好?”
公孫蝶也拍胸脯:“就說是姑奶奶殺掉的好了。”
秦時月沉思一會兒,歎氣道:“也隻好如此了。此事事關重大,還是少些人知道的好,甯夜池姑娘,請二位跟我來吧。”
說着向一側走去。
見秦時月要對自己保密,公孫蝶氣結:“我也要知道!别忘了你還要我背鍋呢。”
秦時月停下腳步看看甯夜:“她可信嗎?”
甯夜點頭:“沒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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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泉谷外的一處山壁上。
秦時月屹立崖前,勁風吹拂。
人依然站的如以往筆直,隻是甯夜能感覺到,她的氣勢已不如當初在執子城那般鋒芒畢露。
便象一把利刃,套上了刀鞘。
靜靜思考了一會兒,秦時月說:“前段時間,王與鎮南王大戰,一戰功成,這消息你們知道了?”
甯夜點頭:“是羅睺吧?”
“是。”秦時月知他得了羅睺之血,早晚會參透内中奧秘。
秦時月道:“我曾經的事,你都知道。月下松乃是我的祖父,我本姓月。祖父死後,我流落街頭,是王收留了我,給了我機會。我感恩王德,盡心竭力輔佐王。”
池晚凝忍不住道:“是不是你的王過河拆橋對不起你了?”
秦時月輕輕搖頭:“王乃光明正大之人,不會做那樣的事。要說對不起,其實是我對不起王……是我背叛了他。”
嗯?
大家都有些莫名。
公孫蝶疑惑:“到底什麽情況?說清楚好嗎?”
秦時月輕歎一聲:“其實也沒什麽,事情很簡單。王欲成就神功,需要羅睺精血。甯夜,先前戰鬥,我發現你的出手裏,好像也帶了一絲羅睺威能?”
“是。”甯夜回答:“還多虧了你的羅睺之血,使我凝光成刃威能大增,可惜少了些,效果終是有限。”
“少了些……”秦時月苦笑:“是啊,對強大的追求永無止境,你是這麽想的,王也是這麽想的……”
随着秦時月娓娓道來,大家終于明白。
原來秦時月帶回羅睺之後,鎮北王徐烈便利用羅睺不斷提升自己。
極戰道最擅長從妖獸魔物身上提取力量強大自身,羅睺天賦空間妖獸,鎮北王以之修行,絕滅神拳威能暴增。
不過他到底是涅槃境,需要的獸血也不是一點兩點。而妖獸精血本身有限,即便有一隻羅睺爲他提供,其實到現在也不過是能讓他的絕滅神拳有三成的空間突破效果。
而且他沒有無天術,不能像甯夜那樣進行改良,他的三成,真的就是三成力量透體,而不是三成概率。
如此提升,自然不能讓他滿意。
前段時間他赢了鎮南王,卻也是苦戰險勝。
即便如此,也還是驚動了極戰道宗主,中央戰王越重山。
也不知越重山從哪兒來的消息,竟然知道了徐烈的實力提升和一隻妖獸有關,所以向徐烈下了通牒,要求徐烈交出那隻妖獸。
徐烈自忖現在的實力還不足以對抗越重山,所以做了個決定——他要一次性把羅睺的精血提取幹淨。
如此做法,羅睺自然是要沒命的。
但徐烈已顧不得了,他也想細水長流,奈何越重山不給他這個機會。
但這件事卻觸動了秦時月。
羅睺雖是妖獸,卻天性至誠,待秦時月更如父母,秦時月也早将它當成自己的孩子。每次抽取精血,對羅睺都是一種傷害,秦時月也會心痛,悉心安慰。也是因爲秦時月,羅睺忍下了這一切。
這一人一獸早就有了親密情感,一如家人。
對秦時月來說,你抽我孩子的血,我忍了。
但你要殺它,内心情感卻是無論如何無法接受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