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秀閣裏,甯夜和仇不君還在讨論。
甯夜繼續道:“要說叛徒是爲了名揚天下,這裏面有個問題,就是他始終蟄伏不出。雖然說他是在顧忌你的存在,但他畢竟身處黑白神宮的保護下,一個影,不應該讓他忌憚到如此地步。除非……”
“除非他自己也知道,叛徒的罵名不好聽,所以不願露面。”
“是!”
“不是爲名,那就是爲利。仙途之上,最大的利無非就是修行資源,神功妙法。”仇不君道。
“這是最有可能的,黑白神宮的确有很多強大神通,但這裏面有個問題。”甯夜道。
“什麽?”
“如果是在宗門發現我之前,此人出賣宗門,那還說得過去。畢竟那個時候,天機門傳承斷了太多。但是他既然知道千機殿,就應當知道我天機門從此以後不會再缺傳承……這種情況下,背棄門派得不償失啊。
九天神術乃是上古神術,九大宗門也鮮有能與之比肩者。
若說爲了黑白神宮的神通而背叛更有潛力的天機門,的确有些說不過去。
“那是爲了修煉資源?”仇不君又問。
甯夜歎口氣:“天機門重天機玄道,修行方面悟道爲先,對資源的利用主要體現在外物上,對自身反而要求不高。最重要的是,這個天機門的叛徒明顯修爲境界不會太高,我估計也就在華輪境左右,否則不用隐匿不出。天機門再落魄,還不至于連一個華輪境弟子的修煉資源都湊不齊。”
仇不君也想不明白了:“那還能是什麽?”
甯夜站起來,走了幾步:“我總覺得這個人背叛師門的緣故,也許不是單純的功法資源上的利,而更可能有其他方面的因素。”
“你是說……愛恨情仇?比如他喜歡上了黑白神宮的某個女人?”
“有這個可能。”
仇不君樂了:“這太老土了吧?”
甯夜反問:“哪一種理由不老套?”
仇不君說不上來。
說起來,一個叛徒的背叛原因或許可以有很多,但歸根結底,終究就是那麽幾種,要找出些新鮮的原因還真不容易。
甯夜道:“我沒有說這個人一定是爲了某個女人而這麽做,也可能叛徒是女子,是爲了某個男人,更可能這個人有斷袖之癖。”
仇不君老臉一沉:“你想太多了。”
甯夜一笑:“不能不多想,必須想盡一切可能。”
“問題是這有什麽用?”
“如果那個叛徒是爲了某個人而背叛天機門,那麽這個人一定是在黑白神宮,否則他可以加入昊天門太陰門,沒必要入黑白神宮。滅天機門本不需要勞動到嶽心禅親自出手,但是嶽心禅卻破天荒親自來了,我懷疑,這個人可能還和嶽心禅也有關聯。”
仇不君面色一變:“不會是溫心予吧?”
他現在可就是溫心予的老奴。
也就是說,自己轉了一圈,還正好進入關鍵人物的身邊,然後還不自知?
甯夜點頭:“有這個可能。不過嶽心禅有六名弟子,四男二女,未必一定是溫心予,也有可能是李玉塵,甚至可能是金振梁。”
聽到金振梁這個名字,仇不君樂了:“那是沒可能的,金振梁喜歡的是女人,而且是幼女。”
甯夜不知道金振梁還有這麽一個惡癖,不由一怔,強壓下心中反感,繼續道:“總之,嶽心禅身邊的人,非常可能和叛徒有聯系。對了,嶽心禅沒有對外宣傳收了第七個徒弟,對吧?”
“沒有。”
“那就是說,這個叛徒沒有成爲嶽心禅的弟子?但他不可能沒有師門。過去這兩年有沒有誰,宣布收了新弟子,卻沒有報來路的?”
仇不君想了想回答:“你這麽一說,我到是想起一件事。西風子在兩個月前宣布收了個徒弟,排行老四。可衆人皆知,他之前隻有兩個弟子。這三徒是誰,卻從未宣揚過。”
甯夜的眼睛眯起來:“這麽說,叛徒有可能是西風子的三弟子?是了,西風子和嶽心禅雖屬不同派系,但關系親密,嶽心禅甚至可以直接幹涉監察堂的人,就在于此。如果是這樣的話,西風子這邊的人,到也需要注意。不過他的兩個徒弟,好像年紀都很大了吧?”
“是,兩個徒弟修行都已過百年,大的已是萬法境了,二弟子還卡在華輪巅峰,三次沖擊萬法失敗,百年不成,估計是晉升無望了。”
“那就怪了。”甯夜反複踱步:“難道也不是爲了某人?”
“是啊。”仇不君歎息:“關鍵西風子和嶽心禅一心大道,均無子女。”
“等等!子女。”甯夜突然想起什麽:“西風子的兩個徒弟裏,有沒有子嗣如今尚在妙齡?”
仇不君呆了呆,想了一會兒道:“好像還真有一個,就是那個二徒弟常赦,他有個女兒,叫常雨煙,如今年芳二八……”
“你說什麽?姓常?”甯夜一下撲了過來:“你确認是常姓女子?”
“怎麽了?”仇不君看到甯夜的身體在微微顫抖。
長吸一口氣,甯夜道:“這個常赦,是不是家鄉就在天機山附近,常雨煙是不是不久前才入的神宮?”
仇不君張了張嘴:“我不清楚。我知道常雨煙也隻是因爲她和溫心予是手帕交。不過她入神宮的時間的确不長,好像也就在……”
“兩年前。”甯夜已道。
仇不君脫口而出:“你怎麽知道?”
“因爲她是尹師兄的心儀之人。”甯夜痛苦的閉上眼睛。
七師兄,真沒想到,原來出賣宗門的人,竟然是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