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應欽見張學武也是一臉尴尬,于是笑道:“委員長原本還要給你一枚勳章以資獎勵,但是我替你拒絕了,挖友軍部隊的牆角免得這些家夥賴在熱河不走?實在有些荒唐也說不過去,軍人之榮譽武功當直取!”
張學武汗顔的點了點道:“感謝何部長的關懷,卑職時刻銘記在心!”
何應欽滿意的點了點頭道:“你是個聰明人,但是往往就是聰明人才會幹糊度事情,别的我不多說,就說一點,在綏遠與蘇聯方面的接觸要有度,要随時知會我這裏和委員長哪裏明白嗎?有事情我亦可替你周旋一、二!再者我們與蘇俄雖然複交,但是意識畢竟不同,俄國人侵吞我領土最爲之多,而且亦不履行諾言,原本說是要歸還的遠東,結果斯大林上台之後不但不提,還圖謀我外興安嶺與蒙古諸地,與他們打交道要更加小心才是。 飛速”
何應欽停頓了一下悄聲耳語道:“北平還有一大批物資和糧食,原本是給第十七軍所部準備的,但是他們過幾日就要開拔趕赴剿匪前線,你下午安排人接收一下,盡快起運回熱河,進了你的地界,别人再說什麽也來不及了!”
何應欽親昵的拍了拍張學武的肩膀一笑道:“我走之後的事情你要多斟酌,多找找你堂哥也不失爲辦法。”
張學武也笑道:“請部長放心,職部一定多請示多彙報!”
何應欽實際上等的就是張學武的這句話,滿意的點了點頭道:“嗯!如此我也算放心了,畢竟你現在風頭正盛,大有木秀于林風必摧之的危險,遇事莫慌,莫沖動!多思!”
對熱河局勢非常放不下心的張學武急急忙忙的趕回了承德,原本想讓出一架專機給何應欽,結果何應欽表示還是乘坐專列靠譜一點,在天上飛雖然快但是心裏很是忐忑不安,除非是要命的緊急公務,否則何應欽是斷然不會乘坐那些小飛機的。
張學武返回承德之後立即召集了團以上的軍官會議,因爲熱河兵團的師所轄的并不是旅,而是團,旅則是有各師步兵指揮官以及主力團團長兼任,張學武的用意就是不想部隊被多層架構區分開,如果按照軍團、軍、師、旅、團、營的架構進行職能區分的話,可以說旅與團這一級是最容易出現問題的,所以張學武就變相用看似合理的方式去削減不必要的重複指揮機構,同時也是爲了能夠更好的控制掌握部隊。
張學武環顧了一周會場上一個個眉飛『色』舞的部下們,知道自己不在熱河的這段時間他們可以說是進行了一場史無前例的大挖角活動,活動的結果是晉軍、東北軍、西北軍、中央軍全部如同火燒屁股一般的幾乎是逃離了熱河,因爲他們怕在多待下去的話,自己部隊的戰隊骨幹和精銳就會被張學武的部下給挖光。
副軍團長郝文斌爲首的軍團政治部主任黃濤和軍團參謀長李新開三人的表情就如同訓練過了一般,似乎有點波瀾不驚的味道?
而許國輝、王闖、趙新宇、胡正龍、展陽這五位師長實際上是在暗中較力,因爲熱河軍團三個甲種野戰師的待遇并不是固定的,半年一次的練兵大比武和演戲後以綜合成績論英雄!表情十分自然的就隻有唐自強與張天鵬了,他們兩個幹的都是蠍子粑粑獨一份的活,也不怕有人搶生意,而且炮兵和裝甲兵都是技術活,說句難聽的是要千錘百煉出來的,三、五年的步兵,八年的炮兵,這些老話也是有着其一定道理根據的。
唯一顯得很是一番風輕雲淡的就隻有軍團高級參謀李松濤與葉雲飛了,兩個人在不時的低聲耳語,張學武講話的時候隻允許高級參謀們悄悄的交流必要的信息和意見,這也算是一個不是特權的特權了。
張學武環顧一周後卻沒有發怒,因爲身爲長官他也懂得一定的領導藝術,領兵打仗不同于後世的中庸爲官之道,領兵打仗必須要首先樹立自己的絕對個人權威,“威”就是讓自己的部下無條件的信任自己,“圍”則是要圍着上官轉,伸手要物資要軍饷,比如老蔣和張學良以及何應欽都是張學武要圍的目标,“爲”則是要爲了自己的部下敢于去承擔責任,說的明白點就是護崽子,隻要不是強搶民女勒索财物一類容易引起民憤的事情,甭管對錯先全部都壓下來再說。
在威圍爲這三個層面上,張學武刻意說做的十分到家,尤其是承德大戰之後的撫恤金和戰時的獎勵雖然讓他出了一大筆心痛的錢,但是其收獲的确實五千餘衆無畏生死,忠誠可靠的部下的效忠之心。
在基層官兵的眼裏沒有什麽家國大義,尤其是沒有什麽文化的普通士兵,他們還意識不到日本人亡我中華的野心,跟着什麽樣的長官都是打仗,跟上好長官命好,跟上不是人的命歹而已!
有張學武這樣說話算數的長官不賣命那不是有病嗎?尤其張學武當着全部官兵的面,将陣亡将士的撫恤和擊斃日寇的獎勵全部發放給其指定的家屬和人的時候,張學武在其舊部之中的威信已經無人能夠撼動了,南京如果再派一個長官接管部隊,一準能夠激發出兵變。
而且戰後張學武也大肆提拔了承德血戰生還的官兵,這些人是他的死黨和班底,張學良與南京方面補充的軍官亦做不到這點,不過張學武相信,在自己那些部下的潛移默化之下,在經曆幾次事情,自己的威信會更上一層樓,他不要什麽鐵打的兵營流水的兵将,張學武要的是一支完全屬于自己的鐵軍!
所以張學武也壓根沒有追究自己這些部下讓友軍談之『色』變難堪之事,原本就是他下達的命令,部下們做到了,手段先不論,達成目的就得先表揚一番,至于手段是否過激那是日後的事情,張學武看了看一臉讨好賤笑的許國輝,心裏頓時咯噔一下,許國輝算是一個不擇不扣的賤人了,如果非要在熱河軍團内能找個與其相提并論的,恐怕也隻有機械化旅的旅長唐自強其人了。
許國輝一般如此賤笑基本都是做了什麽對不起張學武的事情,或者需要張學武幫助其擦屁屁,張學武估計把晉軍某部二個營半夜繳械挑走精壯士兵與士官,其餘的放羊恐怕就是許國輝這小子幹的,于是輕輕的拍了拍許國輝的肩膀,許國輝得意的坐了回去。
張學武來到了胡正龍面前笑着望着胡正龍,胡正龍雖然進入了熱河軍團的所謂核心,但是他與張學武相處時間較短,有些『摸』不準這位軍團長的脾氣秉『性』,所以有點遲疑道:“軍團長,我與展陽的師都是乙種編制的守備師,所以我們就必須得比别人更上進一點,而且我們是乙種編制的守備師,師長才上校,别人要去也要考慮去甲種編制的野戰師,或者機械化旅,最受歡迎的是軍團直屬部隊,我們這守備師是真沒辦法啊!被『逼』無奈隻好選個友軍的營以下的獨立單位進行勸說,這才勉強挑選夠了合适的兵員,軍團長您是真不知道啊!好兵太難挑了,即要願意跟着咱們的,又要能夠滿足條件的,我們這段時間是起五經爬半夜啊!”
展陽在一旁不動聲『色』的在桌子下面踢了胡正龍一腳,瞪了其一眼,彷佛在警告你丫說你自己就好,少帶老子的意思,不過胡正龍如同王八吃秤砣鐵了心一般,一定要拉上展陽這個張學武特别提拔起來的少壯激進派。
張學武微微一愣,感情大規模包圍人家宿營地搶人的事情是你胡正龍與展陽幹的啊?猶豫了一下張學武十分認真的詢問道:“你們幹了幾次?對方都是那些部隊?”
這會輪到胡正龍發愣了,想了一下道:“我全師就二千人不到,現在九千二百餘人,其餘的七千二百餘人大部分都是我這麽的借來的,軍團長你不知道啊!除去不願意來的,舍不得離家的和老部隊的,實際上找人拉攏效率并不高,西北軍、晉軍、中央軍、東北軍、地方保安團、義勇軍各部,縣警察保安大隊,我們都搞過,東北軍的最好搞!基層官兵一聽跟着軍團長你打日本,都熱情極高義無反顧,中央軍的也行,***晉軍合格的不多,破事一堆!不過我們是有原則的,就是同一支團級别的部隊隻借一次人,絕對不多,而且從來不拿友軍武器裝備。”
張學武此刻才是真的汗顔了,這他娘的竟然還算是有原則?如果不是自己熱河軍團聲明在外,張學良又是自己堂哥坐鎮北平,南京方面亦刻意忽略慫恿推波助瀾的話,估計此番熱河恐怕就要熱鬧了,宋哲元與商震、徐庭瑤等人那個是好說話相處之人?
所以幾方面的巧合之下,駐紮熱河的各部也算看清了上峰的意思了,扯皮又扯不過軍政部,武的玩不過張學武,況且張學武的身後是張學良和南京的老蔣,于是都各自暗發狠誓下次長點記『性』,紛紛開拔了之。
張學武深深的吸了口氣道:“那麽我就要宣布一個重要決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