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學武一聽周瑩的坦誠相見就響起了熱河之戰前的那晚,周瑩抱住自己要求給自己生個孩子?似乎是多麽的荒謬?現在周瑩自己提起來也似乎有些臉紅,不過到底是百樂門大舞廳的經理,在這封面見多識廣,對付張學武這樣的無論心理還是生理上的雛可謂不費吹灰之力。張學武回到辦公桌後道:“所謂特貨難不成指得都是鴉片嗎?雖然熱河地貧人少,但是隻要想辦法,不種鴉片也是行得通的!鴉片害國害民,我取締熱河的煙館是必然的!”
周瑩無奈的笑了笑道:“你取締煙館是小事情,你是虎贲軍團的軍團長,又是熱河省『主席』,這是你一句話的事情,我問你準備如何安置熱河的七十餘萬煙民的生計?他們的家人以及相關加工産業的人員的生計?熱河統省一年至少八千萬的大煙交易如果沒有,我請問你張軍團長拿什麽養兵?南京『政府』特批的每月四十萬大洋嗎?即便有你堂哥補貼的每月十萬,恐怕也是杯水車薪啊!國内山西的閻錫山、廣州的陳濟棠、廣西的李宗仁、四川的劉文輝等等,也包括你們東北軍的張少帥,不種鴉片如何養兵?如何購買軍火?你以爲所爲的特貨所指的是鹽嗎?”
周瑩停頓了一下道:“張軍團長可知一百二十萬大洋的鹽有多少?需要多少『露』天大礦或者海場曬鹽?陝西、山西缺鹽,兩個省産鹽不多,全靠山東運送,即便是走個高價也絕無可能一年賺上幾百萬。”
周瑩的話讓張學武突然想起後世有人诋毀某部隊在南泥灣種鴉片的事情,張學武記得最先報道此事是民報進行的頭版頭條的全文報道,而後有人解釋說所謂的收條近二百萬大洋的特貨實際上是鹽!既然小小的南泥灣也能出如此多的鹽,販鹽總好過種鴉片吧?
而且熱河的鹽礦亦是爲數不少,不過周瑩的介紹卻讓張學武有些汗顔,似乎自己之前太欠考慮了,如果真的冒然斷了熱河統省的煙民生計,恐怕就要給自己來上一場統省大暴『亂』了,這個年代的老百姓可不慣你包子,尤其種煙的煙民家中幾乎家家都有快槍護院。
熱河戰役之後,張學武就曾經聽下面的基層軍官叨咕過,有幾十個日本騎兵在一個村子拽了馬草,結果被一個少年發現,回家拿槍就要打,結果被長輩發現給了一巴掌,這要是換在别的地方,長輩肯定告訴晚輩,這可是皇軍啊!不能打,打死了得償命啊!
熱河這地方不比山東出響馬,也不比關東出胡子,這地方與西北一樣民風彪悍,長輩直接告訴晚輩,日本兵三十幾個那,你一個人一條槍能都打死嗎?趕快回去找人,去前面路口埋伏他們,全崩了!
結果三十多個日軍騎兵一個沒跑了,這樣的事情在熱河各地總有發生,這也直接導緻了日軍多有屠村事件爆發。
所以熱河的煙民張學武還真的惹不起,而且此刻的張學武是最缺錢的,日本人如同一條被點着了尾巴的狗一般的溜回了遼甯,中日兩軍又回到了戰前的形态,張學武知道此刻日本人恨自己恐怕恨得咬牙切齒,所以他的耽誤之際就是備戰,備戰就需要訓練部隊、購買裝備、拉練演習等等,而這一切都離不開錢。
張學武都有一種感覺,自己似乎掉進了錢眼裏面,猶豫了片刻張學武對周瑩道:“我想知道你們的鴉片制品都經銷到什麽地方去?”
周瑩一笑道:“實際上有三種途徑,第一種是鴉片販子,一般是制成福壽膏、片、糖一類的,再者就是販賣給鴉片館吸食之用,第二種是提純,制成更爲高檔價格更高的海洛因向東南亞、歐洲美國販賣獲取暴利,國内的人很少有能夠吸食得起的,一般都是高端優質客戶,最後一種就是利潤最高的,但是需要一定的基礎和實力,那就是提純再加工制成嗎啡,這是一種常用其鹽酸鹽或硫酸鹽,屬于鴉片類的生物堿,其屬于戰略物資,所以各國都進行儲備,但是種植販賣鴉片在很多國家都是違法的,尤其歐洲國家,所以想将鴉片的潛在價值最大化,就是提純生産嗎啡等鎮痛類『藥』物進行合法販賣,其提純後的殘渣還可以二次利用,此舉爲『性』價比最高之選擇。”
張學武有些驚訝道:“按你這麽說豈不是能夠将鴉片的危害降到了最低嗎?”
周瑩無奈的笑了笑道:“張軍團長,這是需要門路以及雄厚的産業實力的,你可知國内有多少人在吸食鴉片?如何能夠在短期之内戒除?對于國内的煙土販子們來說,自産自銷是幾乎大多數人的選擇,也是唯一的出路!要知道國民『政府』每年征收的正式大煙貼花稅就足足有四千萬之巨,将全國的大小軍閥派系的鴉片交易總數合起來,恐怕能比國民『政府』的收入還高幾倍,你們東北軍如此富庶錢從何來?湯玉麟敢把稅收到三十年後,熱河仍然沒成爲赤地千裏無雞鳴的死地?其中的諸多事不用我一一細說了吧?”
張學武深深的吸了口氣,彷佛痛下決心道:“如果你們真的能夠不在國内分銷,我可以将熱河的鴉片全部包銷你們,甚至還可以擴大規模種植!但是我希望你在這個問題上不要騙我!”
周瑩也慎重道:“我明白其中危害,如果熱河大煙泛濫國内,大煙價格也勢必會下跌,對我們也沒好處,而且還會影響張軍團的聲望與名望,更會影響我們之間未來的長期合作!”
張學武瞪了周瑩道:“還要長期合作?你是想我張家的先祖聖賢在天上都閉不上眼嗎?”
周瑩聽了張學武的話也微微一愣,老張家土匪胡子出身不過二代人,真正發迹的不過是張作霖,之前是地道的窮光蛋,說是家裏沒有隔夜糧都毫不誇張,哪裏出過什麽堪稱聖賢之人?不過這也隻能腹诽一下,當張學武面诽謗其先人,周瑩可沒那個膽子,要知道張學武可是殺伐果斷之人,把他惹『毛』的下場就跟日本人一樣,在奉天和新京天天凄凄慘慘戚戚的開招魂會,祭奠陣亡将士,運骨灰都要大客輪才行。
既然敲定的最主要的事情,周瑩剩下的時間就準備爲她自己謀劃一番,一個女人在外面打拼,被人沾個口頭的便宜根本不算什麽,一個小心就會讓人連骨頭都吞進去,這一點周瑩是非常的清楚,所以一個女人注定要找一個男人做靠山。
對于女人來說男人隻有兩種,一種是自己可以相互利用的墊腳石,一種則是嫁給他老老實實過日的好男人,人們總說平平淡淡才是真,但是卻絲毫沒注意到這句話根本不是給老百姓所準備的,那是經曆了大風大浪激情消耗光得人才有資格說的一句話!周瑩的激情顯然才剛剛點燃,張學武十分符合她對男人的要求,權控一方的實力派,中央軍的中将軍團長,隻要張學武手中一日有兵,那麽其就能夠輝煌風光一天。
在周瑩看來,這樣的男人不值得女人動心思,那麽什麽樣的男人才值得?
就在周瑩的嬌軀一不小心靠在張學武身上,那股沁人脾肺的清香剛剛散開,四目相對之後,張學武的手不自覺的伸進了周瑩旗袍的下擺,周瑩那豐滿的胸部貼在了張學武的胸膛讓,讓張學武感慨波濤洶湧之際。
黃濤竟然急急忙忙的拿着一份電報徑直闖了進來,遇到這個尴尬的場面黃濤甚至連頭都不擡道:“你們忙你們的,我把電報放這裏了,南京最高軍事委員會的密電,軍團長你動作快點,北平等着回電那,他們安排飛機來熱河接你,我讓工兵團正在清理野戰機場。”
張學武狠狠的瞪了黃濤一眼道:“男人在我這種緊要關頭,切記說不行,更不能快點!明白嗎?”
黃濤笑着擺手跑掉了,一聽南京最高軍事委員會的密電,周瑩也十分乖巧的到一旁整理衣服,張學武看罷電報之後猶豫了一下道:“周小姐你回不回上海?”
周瑩微微一愣點了點頭道:“當然回啊!很多事情是沒辦法通過電話和電報說得清的,再說一條電話線上指不定有多少夥人在聽着那!”
張學武微微一笑道:“南京最高軍事委員會指派我爲中日停戰談判團副團長,讓我接電後幾日動身前往上海,既然轉機順路,請允許我送你一程吧!”
周瑩眨了眨大眼睛,張學武此舉讓她微微有些『迷』茫,猶豫了一下道:“我搭乘張軍團長的專機恐怕影響不好吧?我看還是算了。”
張學武微微一笑道:“你現在是我的财神姑『奶』『奶』,我怎麽忍心讓你舟船勞頓?再者說周小姐一方恐怕也不止是你一人,你我之間的君子協定尚有,我也亦表個态!算是有信有譽,也是落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