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學武自然明白李松濤的用意,首先要堅定的就是指揮人員血戰到底的信念與信心,于是一笑道:“日本可是陰損着那!我們這有一萬七千心懷必死之心爲國守門,爲我中**人正名的勇士,他沒個二十天加上五萬人的死傷能夠啃得下承德?日本屁大點國家才多少軍隊?他們拼不起,這麽打用不了幾下,日本男人就都該打光了!”
張學武話音剛落,許國輝嘿嘿一笑道:“那敢情好啊!都說日本娘們好,溫柔聽話,咱們發揚點那個師座說的什麽國際什麽精神?借他們點種,過幾代把他們從二竄也都變成自己人,不就好了?”
黃濤瞪了一眼許國輝道:“師座說的是無償國際主義人道精神,别臭詞『亂』用!根本是不貼邊的東西,你要是真想日本女人,等師座說的反攻進了朝鮮給你抓幾個,隻要我當政治處主任,保證沒人打你小報告。 飛速”
“那我謝謝您,我給你磕頭啦!”許國輝假掰掰的向黃濤鞠躬惹得衆人哈哈大笑。
頓時氣氛也爲之輕松許多,張學武見狀繼續道:“日本打不下承德,其實主要原因是因爲咱們從師長到普通士兵都懷着必死之心,他們不是打不過我們嗎?所以他們就會琢磨的想辦法去弛懈我們的意志,假意虛以爲蛇給我們生的希望,能活着誰願意死啊!咱們一放松,好家夥日本人玩真的了,在猛的一打,咱們就潰不成軍了!而且日本人是出了名的說話不如放屁的民族,他們的話的可信度不必高麗人的貞『操』和忠誠高多少!”
而在日軍的前敵指揮部内,暖爐散發出的熱量很快形成了一片煙霧缭繞,愁雲慘淡的師團長、旅團長們各個沉默似金,一副老子今天就不準備說話了的架勢,自顧抽着煙,不過今天闆本政右衛門、西義一、松木直亮、廣濑壽助這些位師團長們的态度似乎恭順了許多。
一直在承德外線擔任阻擊的第十六師團蒲穆中将師團長卻顯得有些怒氣沖沖?岡村甯次環顧在場的衆人深深的吸了口氣,他這個關東軍副參謀長閣下恐怕是第一次真正得到了這些師團長們的認可和重視,原因非常簡單,攻擊承德讓參戰的四個師團傷亡慘重,從少将旅團長到大佐聯隊長,中**隊已經義務的幫日本陸軍平添了幾位将軍。
岡村甯次也清楚,并不是這些老資格的師團長們真正的認可了自己,而是他們自己背不動如此大的黑鍋,說的簡單這是攻擊無力,說的嚴重這就是辱沒皇軍之威名,五個師團的兵力加強了重炮、戰車、航空隊依然無法克敵?參加實施攻擊的四個師團傷亡總合超過四萬餘人?岡村甯次都不知道這個結果要如何上報給武藤信義司令官閣下?恐怕這就不僅僅是辱沒皇軍威名的問題了,這可能動搖參謀本部甚至軍部對北支的後續戰略的制訂與實施!
岡村甯次知道現在無論是參謀本部還是陸軍省,都在制訂滿洲國計劃之後的“朝日”計劃,這個計劃屬于日本軍方最高機密,隻有少數幾個人才知道,岡村甯次也隻是捕風捉影的聽說過後續的幾個計劃方案,總體上是占領滿蒙之後,将華北鞏固爲非武裝區,尋求足夠的戰略緩沖,利用滿洲的礦産資源與帝國的工業基礎,以帝國海軍對蘇俄海軍的絕對優勢,配合陸軍挺進遼闊的西伯利亞大平原,與蘇俄進行決戰,可以說是沿襲一戰之後日本的一向戰略方針安排。
不過熱河戰役之初,中**隊潰敗讓參謀本部與陸軍省欣喜若狂,無疑占領中國廣闊的土地和豐富的資源讓日本帝國垂涎三尺,但是軍部與參謀本部一些與岡村甯次這樣的有識之士擔心如果帝國沒有二十到三十年的時間來開發、建設、融合滿洲就急于投入下一場對中國的全面鲸吞戰争之中,一旦帝國陸軍主力身陷中國戰場,将會影響帝國的總體稱霸亞太的決戰戰略實施。
現在熱河戰役最後的承德之戰讓幾乎所有的日本人都意識到了一個問題,中**隊并不全部都是沙子堆成的部隊,中國的幾百萬軍隊中如果多幾支第一百零六師、新編第一師這樣的軍隊,以日本帝國現有的軍力别說戰略熱河尋求将華北劃爲非武裝區,恐怕就連山海關一線、錦州、朝陽、奉天都要面對中**隊的威脅。
在承德的銅牆鐵壁之下,岡村甯次也不得不承認這次皇軍的威名确實狠狠的徹底幹淨的掃了一次地,而且還撞了個頭破血流,中**隊不是吃素的,在上海張治中指揮的第五軍就已經給岡村甯次留下了極爲深刻的印象,沒想到同爲德械師的新編第一師更爲強悍!一副拒敵死守大有戰至最後一兵一卒的架勢。
岡村甯次還沒想好如何安撫這些沮喪的師團長和旅團長們,一直擔負沿長城一線隘口阻敵增援的第十六師團師團長蒲穆卻先開口發起了牢『騷』。
臉『色』鐵青氣『色』顯得十分不好的蒲穆先環顧衆人沮喪的表情,十分不滿的對岡村甯次道:“總指揮閣下,我想知道我軍何時能夠攻破承德的城垣防禦?四個師團加強的重炮、戰車,配屬了航空隊爲何傷亡慘重之下還攻不下中**一個師據守的半個城市?”
“八嘎!”闆本政右衛門猛的一拍桌子道:“第十六師團參戰以來可謂是一彈未發,一直作爲戰役總預備隊使用,你們有何資格去批評在前沿浴血奮戰的别人?既然你蒲穆師團長認爲承德那麽好打,我第六師團明天将我部的攻擊陣地全部讓給你,讓你大顯身手,光耀武勳可好!”
闆本政右衛門引起了其他幾位師團長以及下面旅團長們的共鳴,承德攻防戰的慘烈早已超出了日俄戰争時期旅順攻防戰的慘烈,短短七天時間裏,就有超過三萬名官兵飲血沙場,還有近萬名輕重傷員,這是何等的慘烈!
蒲穆則毫不服輸的回瞪闆本政右衛門道:“大言不慚!身爲帝**人打敗了仗就要将責任推給敵人?說敵人如何的英勇頑強?武器裝備多門的先進?這是大日本帝**人的所作所爲嗎?你等可知廉恥兩字何寫?如此巨大的失敗爲何不見一人剖腹謝罪?既然決定了苟延殘喘的活下去,那麽就不要怕别人說你們!”
蒲穆的話重重的擊打在在場每個人的心底,是啊!如此巨大的慘敗如果沒有一、二個身居高位的指揮官承擔責任,恐怕是無論如何也過不了關的!
剖腹自盡洗刷恥辱?這八個字壓的每個人都感覺有點喘不過來氣!蒲穆長長的歎了口氣道:“我第十六師團雖爲與中**交戰,但是戰役後勤部将大部分的物資都集中保障了諸位的師團,自二十一日我部挺進朝陽至今,凍死者三百九十餘人,凍傷者三千七百餘人,總體非戰鬥減員超過五千人,這是我師團三分之一的戰鬥兵員啊!如果在等十天,不用中**的一兵一彈,我第十六師團亦徹底垮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