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吾昭一大佐擺完姿勢報銷了西敏次郎不少膠卷之後,今吾昭一拉了拉大衣領子,一臉賤笑的從口袋中掏出了香煙殷勤的給西敏次郎點上了一支,并把自己配發的一條全部揣進了西敏次郎的随着背包之後,西敏次郎滿意的點了點頭,拍了拍今吾昭一大佐的肩膀,讓一旁的參謀們目瞪口呆?這個記者到底是何許人也?竟然要讓平日見地不平都要踢上幾腳得今吾昭一主動點煙孝敬?
别人不清楚,今吾昭一大佐可是門清,這位西敏次郎雖然名義上是随軍記者,但是卻也有着預備大佐軍銜,實際上别說預備大佐,就算是預備中将看見今吾昭一手下的一個現役中尉都要主動敬禮,在現役軍官眼中,那麽預備軍官跑來滿洲國就是來胡吃混喝摘他們果子來了。但是西敏次郎可絕不一樣,如果了解日本人姓氏細心的人就會發現,西敏在日本是一個地道的貴族姓氏,西敏次郎的叔叔西敏九宮乃是海軍中将親王殿下,所以西敏次郎的身份也自然沒人敢小視,以至于當年陸大同班同學的今吾昭一依然恭敬有加,當年西敏次郎揍起今吾昭一可是從來沒客氣過,對于今吾昭一的孝敬和态度西敏次郎早已習慣成了自然,平心而論,西敏次郎還是滿喜歡今吾昭一這個家夥的。
得知自己部隊抵近老街一線,欣喜若狂的松田國三親自帶人前往第一個攻入承德城的步兵第四十五聯隊鼓舞士氣,或許今天就能夠結束戰鬥?如果能夠盡快結束戰鬥,不但部隊可以盡快進入整修,薄弱的後勤也能盡快恢複供給,同時更能抽出兵力去清剿那些活躍在大軍背後的熱河胡匪,誰能想象二個騎兵旅團竟然無法保證運輸線的安全?鐵路依舊每天被炸,軍車依舊天天遭到襲擊,似乎熱河比滿洲更爲危險,畢竟這裏是義勇軍胡匪的大本營所在。
松田國三抵達之後,今吾昭一急忙帶人迎接灰頭土臉滿身泥漿的旅團長閣下,相比自己這位光鮮照人的聯隊長,松田國三忍住了下令讓今吾昭一大佐在泥坑裏打滾的沖動。
旅團長渾身是泥漿滿身硝煙,而沖在前沿的聯隊長卻一身筆挺的軍服和閃亮的馬靴?這讓松田國三情何以堪啊?簡單的說今吾昭一這家夥太不會做人,太不識時務,簡直就是在給旅團長難堪。
今吾昭一大佐帶着自己僅有的幾枚勳章在耀武揚威的時候,固守老街正面陣地的胡正龍在望遠鏡中發現了街頭不遠處一處土崗上指指點點好不威風的日本人!胡正龍發覺土崗之上一群倭寇之中似乎有大家夥存在?老街的距離長度大約爲四百二十公尺左右,自己主陣地距離街口有三十公尺,而那個土崗距離街頭也有三、四十公尺,這樣一相加幾乎就有近五百公尺的距離。
調炮擊炮或者申請炮擊顯然已經來不及了,而且一旦炮擊跑試『射』,日軍肯定會立即撤退,爲了保險起見胡正龍一面調集團配屬的迫擊炮連上陣地,一面将自己手下槍法最好的神槍手周舟調上了陣地,周舟老家是黑龍江牡丹江人,祖祖輩輩都是江上的漁夫,之所以起這個名字是因爲一個遊方道士掐算其五行多水,又是打漁人家,自然期待魚滿艙、米滿筐,加之小時候差點溺水而亡,所以單名一個舟字,希望以舟禦水,按理說打獵的出神槍手不奇怪,周舟的槍法并不是練出來的,而是靠感覺!
用胡正龍的話說這他娘的才是天生的神槍手那!神槍手能練出來純屬扯淡,練出來的那個叫做訓練有素,而神槍手則是一種超乎精銳近乎傳說程度的存在,開戰之後胡正龍就沒讓周舟上一線,但是這也沒影響周舟遠距離『射』殺日軍軍官,二十五槍二十四條倭寇狗命,幾乎是一彈一命!
張學武之前聽說過有這麽一個神槍手,不過見識過了後世所謂狙擊戰術犀利的張學武對于神槍手并爲太多感冒,張學武确實準備在日後培養自己的狙擊手分隊,當然也要配備最好的狙擊步槍和戰術,不過這一切還需要活着到承德解圍,否則在此之前一切皆爲空談。
身材矮小的周舟并沒有所謂東北大漢的威風,實際上他們祖上是闖關東的外鄉人,不過現今已經變成了東北爺們!摟着自己這支嶄新的『毛』瑟标準式步槍的周舟靠在戰壕中哼着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什麽的曲子,據說是上海非常流行的,穿着旗袍如同官太太們『露』着雪白大腿的女人們唱起來非常好聽。
“喂!營長找你!”通信兵打斷了周舟的臆想,也不知道自己『射』殺的日本人的大洋能否兌現?如果兌現自己說什麽也要去一趟上海,看看十裏洋場,聽聽女人們唱歌!如果自己死了,那這些大洋也就沒了用處,家裏人都被日本人殺光了,逃難的鄉親說日本人連他們家的老房子都給燒了,自己恐怕連個念想都沒了。
現在周舟能夠做的,最喜歡幹的就是殺日本人,尤其是用刀子,他非常喜歡聽日本兵鬼哭狼嚎的聲音,既然營長找周舟肯定一準有好事。
周舟并不知道,與他有相同愛好的展陽與仁國榮兩個人正耷拉着腦袋用臉接着許國輝橫飛的吐沫星子,暴怒的許國輝将兩個人的十八代祖宗都給罵了一遍,結果展陽還與仁國榮偷偷嬉笑,氣得許國輝給了每人一腳讓他們滾蛋。
許國輝半夜襲擊日軍抓了三名兇惡得要命的日本俘虜,仁國榮是團部的廚子,老街就是熱河赤峰的,原本是湯玉麟手槍團小竈的廚子,開戰之後就開了小差跑回家,結果人到家才發現家裏的婆娘被日本兵挖心陶肝了,三歲的女娃被日本兵砍了手腳穿在鐵棍架在火上烤着吃了!
仁國榮當夜『摸』進日本軍營手刃了六人,最後不小心驚動了日軍還挨一槍,心懷滔天憤恨回到承德的仁國榮在許國輝團部門口跪了三天,最後做了三道菜合了許國輝的口,才被收下當了廚子,許國輝告訴他曾經當過逃兵不配在當兵,隻能當廚子,爲了報着血海深仇,仁國榮忍下了。
結果,仁國榮送飯的時候發現了日本俘虜,看押俘虜的竟然是怎麽看日本人都别扭的展陽,剛剛晉升了連長的展陽聽了仁國榮的遭遇之後,一心要給小眼鏡報仇的展陽很快與仁國榮很快勾搭連環,兩個人拿着三把刺刀把三個日本兵給剮了!其中二個是給活活疼死的。
展陽與仁國榮望着屎『尿』齊流的日本兵也搞不明白?日本人不是武士道精神硬氣得很嗎?怎麽也會害怕啊?殺人如同草芥訓練士兵吃人用人油防凍的日本兵竟然也會害怕死亡?這真是太讓人奇怪了?
玩死了日本俘虜,展陽和仁國榮也沒便宜着,展陽從上尉連長變成了中尉連副,在連升二級三個小時之後,又降了一級,望着缺了一個三角星的領章展陽别提有多郁悶了,置于身爲夥夫列兵降無可降的仁國榮則挨了二十軍棍,一瘸一拐的給團部送飯,許國輝是在用實際行動告訴他的部下,玩死了老子的俘虜沒那麽便宜,就算要玩也得老子放話才行,基本上許國輝團座的意思大家都能領會,那就是老子的地盤老子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