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張學武所安排的娛樂,麥特林可謂是目瞪口呆,難道張學武已然到了膽大包天的地步了嗎?很顯然這樣的舉動對于張學武以及新編第一師來說是有百害而無一利?竟然在自己的軍營炮擊日軍靜海軍營?
張學武返回辦公室後給麥特林倒了一杯濃濃的咖啡微笑着道:“我親愛的麥特林少校這些天以來,你對我這新編第一師有什麽看法?”
“什麽看法?”麥特林有些『迷』『惑』不解的搖了搖頭道:“很正常啊!部隊在整編過程中,各團與師參謀部尚未能夠協調如一,這是很多中**隊的弊病。 飛速”
張學武搖了搖頭道:“我說的不是這些,而是懈怠!中國人常講居安思危,但是偏偏中國人卻最愛安逸,去年的這個時候我們如同一群喪家之犬一般的被日本人從東北趕了出來,僅僅才過了多久?喪家之痛就能忘懷?一百二十萬平方公裏的土地和三千四百萬人民都淪陷在了日寇鐵蹄之下,我們這些軍人竟然還能夠安逸的大肆慶祝升官發财?我今天的本意就是給下面的人敲一下警鍾,在我們的隔壁就有日本人,卧榻之旁豈容他人安睡?總以爲耍小聰明襲擊幾次日本人的夥夫就能将他們趕跑?這是在自欺欺人,身爲軍人當時刻嚴陣以待,把日本人調動起來,我們自然也安逸不成了!”
張學武放下自己的咖啡杯對麥特林一笑道:“回去繼續睡覺吧!估計西邊是今夜無眠了!”
果然,如同狗被踩了尾巴一般的日本人不但全面加強了戒備,在營區圍牆外面埋設了地雷,還日夜不停的往營區圍牆後面運土堆砌出了一個土圍子,以防圍牆遭到爆破成爲突破口,天津城内日本租界内的一個鐵甲車中隊也被調到了靜海,不過這種類似汽車包了一圈鐵皮的**式鐵甲車的『性』能實在不敢讓人恭維,八輛**式鐵甲車從租界開到靜海,竟然如同下蛋雞一般,隔個幾裏路就抛錨一輛,日本人白天不敢去拖,隻能半夜如同做賊一般的用卡車拽回來。
對于日本人這個民族的創造力和想象力張學武實在非常佩服,靜海的日軍中隊将原本用于機動作戰的鐵甲車竟然埋在了地下?隻『露』出圓圓的小炮塔,如果進攻一方缺乏足夠的直『射』火炮的話,這種形式的火力點真的很難被掃清。
對于落在營地之中的十幾枚訓練彈的橡膠彈頭,小林正太郎派人進行了甄别,日本方面領事館也派遣武官協助調查抗議,不過讓日本人大失所望的是這些炮彈竟然全部都是日本帝國三菱重工的産品?
隔壁現爲中國南京『政府』軍序列中新編第一師的駐軍根本沒有這種裝備?如果别有用心之徒想要制造事端,那麽爲何不用實彈?而用毫無殺傷力的橡膠訓練彈那?日本人可謂百思不得其解。
畢竟這是大炮而不是步槍,根據國内趕來的火炮專家鑒定,這些訓練彈是由十一年式l22短管五十毫米山炮發『射』的,而且對方的『射』擊間歇和收集到的彈頭數量判斷,對方可能擁有至少五門十一年式l22短管五十毫米山炮。
于是日本非常郁悶的發現了一個事實,那就是被人打了,卻不知道是被誰打的?在天津中**隊成建制擁有炮團的隻有國民『政府』新編第一師的部隊,但是他們使用的火炮都是意大利和瑞典的,并沒有帝國造的,無奈之下日本人隻好從國内小倉的火炮工廠的生産、裝備、銷售原始記錄查起,畢竟日本國内對于機槍和火炮的生産、外銷有完整的記錄。
在調查沒有結果之前,無奈之下小林正太郎隻得加強戒備,全體官兵合衣而眠,士兵就連上廁所都得帶着武器,日本天津駐軍中隊的舒服日子徹底結束了,面對如臨大敵的日本人,新編第一師也相對的緊張起來,雙方的巡邏隊在相遇的時候幾乎都是推彈上膛打開保險,天津靜海的空氣中都充滿了濃濃的火『藥』氣味。
根據軍委會的整編命令,隸屬于軍委會的新編第一師是甲種建制的四團制,全師連同炮團直屬隊供給一萬二千五百人的編制,南京方面給張學武補充了三千名新兵以及二百餘名基層軍官,這樣張學武的架子才算支了起來。
第一團團長許國輝兼師步兵指揮官,第二團團長王闖,第三團團長趙新宇,第四團爲『性』質特殊的機械化團,團長由參謀長李新開暫時兼任,炮團團長張天鵬,郝文斌任副師長,黃濤任政治部主任,四個團都是清一『色』四營建制,團屬重迫擊炮連,野炮、山炮全部集中到師炮團,師部直屬的警衛營、騎兵營、工兵營、高炮營,讓張學武有點郁悶的是他連一門高『射』炮都沒有?巧『婦』難爲無米之炊啊!于是自然而然的張學武想到了一個人。
可以說被張學武惦記上的人無論是敵人還是朋友哪怕是親人,都絕對不會産生幸福的感覺,張學良亦是如此,自己這個三日不見當刮目相看的堂弟登門原本是件令人高興的事情。
不過張學武一開口,張學良就高興不起來了,張學良望着一本正經前來求援的張學武頭疼道:“你說你想在中央軍發展,我沒攔着你,爲了支持你我搭了整整一個旅和幾十輛坦克,你現在可是軍委會直屬新編第一師的少将師長了,在跟我伸手就絲毫不顧及南京那邊的面子了嗎?”
張學武也是無奈的聳了聳肩膀道:“現在我的這支部隊是中央軍名義上駐平津的唯一部隊,即便如此委員長也有意将我部調往南昌行營待命!”
張學良點了點頭道:“蔣公現在的全部精力都集中在了剿匪上,調你去也是實屬正常,你年輕資曆淺,打幾個勝仗也能堵一堵這悠悠之口。”
張學武卻微微歎了口氣道:“我們還能指望國聯那個毫不作爲的調查團嗎?現在日本人在東北已經扶植起了僞滿洲國,熱河作爲東北義勇軍大部的前進基地,你認爲日本人會視而不見多久?恐怕日本人進攻熱河的軍事計劃早就拟定好了,日本人現在持續向東北增兵,他們沒那麽多的耐『性』和時間,依我之見也許年底日本人就會動手。所以我不想走,一旦熱河戰事一起,我也就沒有走的理由了!抵抗侵略總比進山剿匪要好得多吧?”
東北四省以失其三,熱河已然成爲了張學良的命根子,說是命根子也可謂毫不過分,因爲失去的東三省根基的東北軍在财政上已經很難維系幾十萬大軍的耗費,熱河的煙土是張學良握在手中最後的籌碼了。
如果失去熱河東北軍就會如同一隻斷了線的風筝一般,徹底失去立錐之地!日軍如果大舉進攻熱河,南京『政府』将會是什麽态度?主動出擊顯然是不可能的,最好的結果恐怕隻能是被動防禦!沈陽事變是挨打也不能還擊,猖狂得日本人肆無忌憚!現在中央『政府』能夠允諾支持反擊,這已經是實屬不易了,但是這些他與南京方面來往的消息還尚屬絕密,是不是能告訴承文?
張學良的心思被張學武徹底攪『亂』了,十門瑞典的雙管二十毫米“阿門農”高『射』炮就簡簡單單的批給張學武了,同時動用七架二十七座北平的法國産的米高民航機協助張學武訓練所謂的傘兵?
這批張學良根本不看好的傘兵第一次實戰之後,張學良對于當初借給張學武民航機訓練一事懊惱不已。
爲了幫助張學武實現賴在熱河的目的,張學良親自起草了一份手谕給熱河省『主席』軍政長官湯玉麟,協調新編第一師入熱演練之場地駐地等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