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隊抵達天津靜海軍營後,張學武立即爲各部劃分了營區,休整營區成了新編混成第一旅的頭等大事,天津靜海的情況非常特殊,根據《辛醜條約》日本在山海關以及天津靜海西南皆駐紮有軍隊,距離新編混成第一旅軍營二裏之外就是日軍高橋中隊駐地!中日兩國之間在錦州殺得昏天暗地,而屯駐中國的日軍部隊卻好象沒事人一般?兩國交戰已成事實,但是卻又都未相互宣戰?這是多麽詭異啊?詭異的1932年!
就在張學武帶領部隊埋頭整修營區的日子裏,錦州失陷了!爲此張學武喝了一晚上的悶酒。但是第二天,張學武又精神百倍的出現在了部隊出『操』隊伍的最前排,抵達靜海之後張學武最爲關注的就是張天鵬的炮營與唐自強的機械化騎兵營的訓練。
張學武的炮營裝備的火炮乃是世界上最先進的瑞典博福斯m1930l20式75毫米山炮,這批火炮三十六門是張學良918事變之前重金購自瑞典,因爲東北淪陷所以才從天津港卸貨,恰好被張學武得知,于是三登已經降爲北平軍分會委員長的張學良府邸,最終才如願以償。
這種火炮的特點非常明顯,那就是其的初速較慢,但是『射』速較快,精度高,故障率低,又十分便利拆卸後分件運輸,張天鵬對此三十六門博福斯山炮簡直愛不釋手,雖然這批博福斯山炮是瑞典制造,但是采用的确是德國克虜伯的全套技術,因爲一戰之後德國的軍工企業受制于《凡爾賽條約》,德國不得在本土生産先進的克虜伯火炮,所以未了規避這個問題,克虜伯公司隻好在瑞典開設子公司,制造博福斯山炮出售給中國方面。
張學良購買的這三十六門火炮原本是爲土耳其人所制造的,由于土耳其人經濟困難,所以才被張學良用重金劫了糊!
這批博福斯山炮交給張天鵬之後就開始了嚴格的訓練,火炮對于中**隊來說每一門都是一件寶貝,放眼整個中**隊,即便是南京『政府』的中央軍,也沒有闊氣到一個混成旅就編制有一個擁有三十六門七十五毫米大炮的營?混成旅這種在民國十九年就被取消的陸軍編制,現在也就東北邊防軍張學武所部獨一份,按張天鵬炮營的編制擴充成炮團都不是問題,無奈編制所限,張學武已經列編了三個四營的步兵團、一個三連的機械化騎兵營、工兵營、通訊營,所以到了張天鵬這裏,至多隻能給予一個加強炮營的編制。
時局緊張,張學武多次視察張天鵬的炮營,結果讓他震驚的是在張天鵬的訓練下,訓練有素的炮兵們竟然能夠『操』作博福斯山炮打出每分鍾二十五發的絕對理論『射』速?
張學武雖然不是炮兵專業出身,但是他非常清楚博福斯山炮從擊發到後座複進到位就需要二秒鍾,如果後世使用電腦自動裝彈機的情況下,這種速『射』是能夠達到的,但是張天鵬所指揮的炮兵們竟然是用人工填彈的方式完成的?這如何能不讓張學武震驚?
張學武将笑呵呵的張天鵬喊到了身旁,一詢問才得知,原來炮戰之中假想己方處于劣勢一方,其一自然要利用最短的時間達到最快的『射』速實現預期的襲擊效果,其二是爲了壓縮『射』擊時間,避免産生長時間的超速『射』擊引起身管的灼損,保護無比珍貴的火炮。
張天鵬親自爲張學武做了演示,這種三人裝填法的要領就是供彈手将炮彈遞到裝彈手的手中,裝彈手在炮膛後座停止的瞬間利用炮膛尚未回位的瞬間打開炮膛,此時彈殼會因膛内殘壓以及後座的慣『性』高速滑出,裝彈手随即将新彈裝入尚未回位的炮膛中,關閉平炮膛門拴。
與此同時,炮手利用這一秒多的時間做一次瞄準微調,這對炮擊的精度非常重要,當炮身複進到位置之後,炮手迅速擊發,所以每次擊發火炮的『射』擊精度都不受到影響,但是這樣做的結果是顯而易見的,那就是炮手與裝填手的緻傷可能上升了幾倍,被炙熱的餘熱燒傷也是家常便飯。
這種觸目驚心的三人裝填法讓張學武驚出了一身冷汗,在看看裝填手胳膊上、手背上的各種疤痕,張學武就知道這種『射』擊方式是多麽的危險,人都是被『逼』出來的,在中國陸軍中七十五毫米口徑的火炮就已經被稱爲大炮了,而在歐洲一百零五毫米口徑才算是中口徑火炮與重炮的分水嶺,國家、工業、軍事實力的巨大差距讓中**人不得不在自身尋求辦法,利用他們所能掌握的并不多的武器給予敵人最大的殺傷,這是何等的無奈與悲壯。
與較爲先進的七十五毫米博福斯山炮相比,這二十四輛法國生産的雷諾ft-17輕型坦克則讓張學武很是糾結!雷諾ft-17輕型坦克在張學武的眼中根本不能算做是坦克,就如同意大利的維克斯坦克一般,即便在37毫米pak35戰防炮面前也是不堪一擊形同紙糊。
這種坦克的投入隻能針對完全沒有反坦克火力的對手,雷諾ft-17輕型坦克是法國在第一次世界大戰期間生産的輕型坦克,它是世界上第一種可旋轉炮塔式坦克。其戰鬥全重7噸,最大速度10km/h,乘員2人,裝備1挺8mmmodel1914機槍,彈『藥』4800發,裝甲厚6-22mm。
張作霖曾經通過上海萊福特洋行爲東北軍購進裝備了一批超過二十輛的法國産雷諾ft-17輕型坦克,并爲坦克配裝了捷克造的792mmzb-26式輕機槍,1926年在與直系軍閥吳佩孚的直奉大戰中,首次使用了這批坦克,不過由于缺乏有效的步坦配合,戰術投入時機與經驗的缺乏,這批坦克并未發揮預料的功效,反而緻使多輛遭到擊毀,這也使得張作霖對坦克這種昂貴的大家夥産生了質疑,間接使得東北軍方興未艾的裝甲兵發展陷入了停頓。
對于這批雷諾ft-17輕型坦,張學武的打算是讓唐自強當做訓練車使用,爲了配合坦克協同訓練,張學武從三個主力團各抽調了一個加強連調撥給唐自強,組建隸屬于機械化騎兵營的步兵連,以至于如何更新換代新式坦克的問題張學武此刻還沒有頭緒地。
不過張學武有一個原則,那就是甯可讓人等車等炮,也絕對不能出現讓武器等人的情況。
對于張學武來說,眼前的耽誤之際并不是整編訓練部隊,而是趕赴南京參加陸軍大學爲期半年的高級進修班,旅中的具體事務日常訓練安排就具體交給第一團團長兼旅步兵指揮官許國輝與旅參謀長李新開了!可以說錦州和北平能被他張學武收羅的物資倉庫已經都被新編混成第一旅給搬空了,張學武已然成了混得人緣最差得家夥,說句難聽了,現在就是張學武請客吃飯,恐怕來也是門可羅雀。
不過對于此番南京之行,張學武多了一份期待!那就是慷慨的蔣公中正能給自己點什麽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