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纨绔身旁的一名嚣張跋扈的打手一揚大拇哥十分放肆道:“我說死大兵,趕緊麻溜的滾一邊去,别掃了我們爺的興緻,知道嗎?這是我們王大少爺,京城四少之一的震西城,王半城!”
正說着一名打手得意洋洋的一掀衣服,竟然『露』出了一支沒佩帶皮盒的日本陸軍制式八毫米南部十四式手槍?日本南部十四式手槍是原南部式手槍的改進型,由名古屋兵工廠制造,1925年列爲日本陸軍制式武器,日軍最初将其列爲裝備将校級軍官,以及軍、警、憲、特和特殊使命機關,該槍由于其制式皮質槍套的關系,在中國有一個非常符合日本人特『性』的俗稱王八盒子。這種手槍使用南部式八毫米子彈,其瞄準基線較長,『射』擊精度較高,子彈傷害力極大基本與達姆彈相同,無防護人員被擊中,通常非死即殘。但這種子彈穿透力很弱,此外該槍采用的設計結構非常特殊,必需嚴格保養才能保證可靠『性』,否則擊發後容易出現第二發子彈上膛不到位的現象,導緻『射』擊停頓,必須采用手動上膛,于是極易變成了一把需要打一槍拉一下的傳說中的手動手槍。
爲何一名北平的地痞混混的腰間會别有一支南部十四式手槍?要知道日本『政府』方面并未向中國『政府』以及地方軍閥派系出售過此種槍型,而且相對問題極多,與如同日本人的人品一般非常不可靠的南部手槍相比,中國人更喜歡德國人的『毛』瑟手槍!現在來看單單這支手槍恐怕就已經足以說明問題了。
于是,張學武微微一笑向後退了幾步,王半城一見對方退卻嚣張的撇了撇嘴,突然,張學武猛的拉動花機關的槍擊送彈上膛,對着腰裏别着南部十四式手槍的三名打手的大腿就是哒、哒哒!三個利落幹脆的短點『射』。
張學武的這支p-18沖鋒槍是正兒八經的德國貨,『性』能自然沒得說,尤其是清脆的『射』擊聲,絕對能夠區别于仿制的花機關的悶啞聲。
被擊中大腿的三名打手慘叫着跌倒在地,其中一名由于中彈的位置過于集中,大腿上的肉都被九毫米的沖鋒槍彈撕開了一個大口子,鮮血迸濺得王半城和旁邊的兩個打手一身都是,眼見倒地的三個人中已經有一個在翻着白眼抽搐,王半城頓時媽呀一聲癱倒在地,褲子下面一片腥臊橫流。
毫無征兆的槍聲一響,圍觀的附近住戶頓時鳥獸驚散,女人尖叫、男人的呼喊,孩子的哭聲混雜成了一片,等張學武收繳了打手身上的三支南部十四式手槍之後,才發現剛剛黑壓壓的人群竟然跑得隻剩下幾隻被遺棄的鞋子,孤零零的留在原地。
張學武不顧李晗母女的震驚一擺手道:“不關你們的事,我就是看不慣仗勢欺人的家夥!”
堆坐在地上的王半城此刻可謂是顔面『蕩』然無存,曾幾何時他這個北平市黃副市長的小舅子,警察總署署長的寶貝兒子吃過如此大的虧?王半城用惡毒的目光望着張學武,一字一句道:“死當兵的,小爺不管你是誰,小爺一定要拆了你的骨頭,活扒了你的皮,你要是能活着走出這四九城,我王字倒過來寫!”
王字倒過來寫?那還不是王字嗎?張學武悠然自得的抽着香煙,望着用眼神已經殺死自己千百次的王半城,一旁李晗的母親李芸芳猶豫了一下依然來到張學武面前輕輕的施了一個禮道:“恩人,您還是先避避風頭吧!好漢不吃眼前虧啊!整個北平的警察都聽他們姓王的,你就是勢力再大強龍也不壓地頭蛇不是?”
張學武這才注意到,原來騙自己的那個小丫頭的母親竟然是一位風韻猶存的中年美『婦』?
一邊的王半城則嗷嗷叫道:“臭婊子,少扯屁,等老子玩完你們母女,都給你們賣低等窯子裏面去,讓你們被千人騎、萬人騎,死大兵你有種别走!”
遠處響起一陣吆喝的聲音,緊接着幾十名黑衣警察在幾名警佐一名警監的帶領下湧了進來,爲首的滿臉橫肉額頭有一道疤痕,綽号張一刀的警監一見此情景當時一揮手道:“給我圍起來!哪裏來的野丘八敢到北平城裏撒野?趕快把少爺扶起來啊!”
話沒說完,張學武一個箭步過去一揚手啪啪兩個大耳光,打得警監鼻口竄血,被打得眼冒金星的警監這才注意到張學武領章上的三顆三角型,單說一個上校在北平城簡直比不上永定河裏面的王八大,但是這上校也要分個三、六、九等,中央軍和東北軍的大爺是最惹不起的,尤其是自己面前這位二十多歲就挂上上校領章的爺,但凡敢在北平城撒野的能沒個依仗?開槍傷了三人,兩個人明顯已經玩完了。
于是,張一刀不顧王半城的叫罵,小心翼翼的陪着笑臉道:“不知道這位長官您在哪裏高就?”
張學武不屑的看了一眼張一刀,微微一笑道:“你還不配問我,讓這小子的爹立馬給我滾過來,我聽這小子說自己就是北平城裏的王法,誰也不放在眼裏?除了他其餘的都是狗屎?所以爺們特意過來會會他,讓這小子的爹給我滾過來,否則每十分鍾我就給這小犢子身上開個孔,你現在給我派個人去順承王府支應一聲,告訴我嫂子我中午回去吃飯。”
張一刀一聽頓時心中一驚,顫顫巍巍道:“長官您嫂子怎麽稱呼?”
張學武一邊拔出手槍,一邊不耐煩道:“于鳳至!你告訴副官處就行了!”
“我的媽呦!”張一刀腿一軟差點癱倒在地,砰!一聲槍響之後,張一刀第一個反應就是渾身上下『摸』了一下,發覺沒事才環顧一看,王半城目瞪口呆的望着從大腿開始滲出的鮮血哇哇慘叫起來。
張一刀急忙派人去通知王半城的老子王天義,再看看這位嚣張跋扈的大少爺,看來是上得山多終遇鬼了!仗勢欺人的碰上了根本不講理的主,纨绔少爺碰上了大鐵闆,一腳沒踢動不說,直接被拍了個扁。
王天義得知自己的寶貝兒子竟然與副司令張學良的堂弟發生的沖突,而且還動了家夥,他的第一反應并未趕往現場,而是急急忙忙的找上了女婿黃賢庭,一同急急忙忙的趕到了順承王府,恰巧張學良不在,隻得求見夫人于鳳至。
末了,深明大義的夫人答應派譚副官前往接回堂弟,等王天義與黃賢庭兩人滿頭大汗的趕到之時,王半城已經足足挨了五槍,血流了一地,強勢之下王天義與黃賢庭一想起張夫人于鳳至那副冰冷的表情所言:“我們家承文從小就膽子小,連隻雞都不敢殺,又書生氣足,總愛打抱不平,他可是漢卿最看重的弟弟,南京蔣『主席』都派人請他去南京陸軍大學入讀,如果吓着了或者欺負了我們家承文,他的氣不順就是我的氣不順,我的氣不順就是漢卿的氣不順,别管那些閑爛事,本夫人讓他破家滅門你們信不信?”
王天義與黃賢庭望着那位夫人口中膽小、連隻雞都不敢殺的堂弟大人,竟然在沾着他兒子的血教他兒子練習書法,宣紙上寫滿了紅紅的“我錯了”三個字,這還真是不敢殺雞,感情這位爺盡殺人玩了。
張學武也沒對黃賢庭與王天義客氣,一開口就是十萬大洋的壓驚費,王天義開始還叫苦連天,結果一見張學武把玩一支南部十四式手槍,于是王天義痛快的立即表示這幾天内保證湊齊一準送過去。
張學武夜知道凡事都得有個度,也不再深究其中,而是把身上嫂子早上給的二千大洋中的一千五百塊的号票抽了出來遞給李晗母女道:“此地絕非久留之地,拿上這些錢往南去吧!”
李晗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用不可思意的目光望着張學武,施恩不圖報得事情她隻在戲文裏面聽過,沒想到市上還竟然真有這樣的人和事,于是李晗拼命的把張學武的模樣記在自己的腦海中,還不懂什麽男女之情的她隻知道那個兵叔叔是個好人。
反而是李芸芳在接過銀元号票的時候與張學武的手相碰了一下,頓時害羞得滿臉通紅!
張學武臨走還惡狠狠的威脅黃賢庭與王天義,如果李晗母女掉了一根毫『毛』,無論出了什麽問題,哪怕是天災,也要讓王半城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