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xx油老鼠盜墓盜了一輩子,想不到還有這麽富麗堂皇的墓室,更想不到墓室中還住有活人,雖然他也知道,顔飛花和林老弟好像都是爲這人而來。
這人看起來很老,因爲臉上皺紋很多,可是一雙眼睛卻很有神,他隻是望着顔飛花,言語淡淡,但是表情絕不平淡,那是一種揉合着痛苦,厭惡,憤恨還有點恐懼的表情。
顔飛花望着那個愁眉苦臉的人,又看了眼四周,搖搖頭,“孔尚任,你覺得武功和我相比,是不是強上很多?”
“當然不如你,”孔尚任眉頭鎖的更緊,“三年前你就放過了我一命,三年後,我更老了,可是你武功,好像更加精進了。”
“那是不是你的手下已經死的七七八八,不然怎麽這裏一人都沒有?”顔飛花問話的時候,不經意的望了林逸飛一眼,林逸飛心中暗凜,側耳聽過去,神色一動。
“不是我的手下,”孔尚任緩緩道:“我們隻有一個主人,隻不過他們就算不濟,你的手下那些見不得光的,也不見得讨得好去。”
“現在我已經到了這裏,”顔飛花并不急于出手,“你還有什麽招式,不妨都使出來吧,這樣的殺你,我實在感覺無趣。”
孔尚任并沒有被激怒,或許他更明白,顔飛花說的都是實情,“你說的實在好笑,我爲什麽要讓你感覺到有趣?這三年來,我時時刻刻都在想着讓你無趣才對,如此一來,不是遂了我的心願。”
顔飛花眼中卻露出警覺之色,“你不是這麽個容易放棄的人。”
“可是我已經無能無力,”孔尚任歎息一聲,“如果明知道不可爲而爲之,隻有兩種人,一種是大英雄,一種就是十足的蠢貨,我明顯不是大英雄,這位是?林逸飛先生?”
林逸飛一直沉默無語,聽到這裏隻是點頭,他發現,知道他和顔飛花之間恩怨的實在不多,孔尚任,君憶和顔飛花之間的恩怨,顯然是在三年前結下的,一直沒有化解,君憶不得已,去了海外,孔尚任看起來卻是一直留在了草原,隻是那些科學家呢,孔尚任劫持過去有什麽作用,完顔烈呢,到底還在不在這裏,因爲從時間推算,完顔烈如果當時到現在,已經有百歲的高齡,活到這種歲數的人不多,高手也不多。
“早就聽說林先生武功高強,隻不過一直無緣見面,”孔尚任望着林逸飛的眼神還算客氣,卻多少有些奇怪,“隻是可惜,顔飛花此人,心狠手辣,蛇蠍心腸,你和她在一起,遲早要深受其害,最好避而遠之。”
他并沒有大義凜然的說什麽,反倒是諄諄教導的味道,林逸飛望着他的那張臉,目光閃動,“多謝指教。”
孔尚任歎息一聲,“我已經言盡于此,對付顔飛花你,也已經黔驢技窮,如今再沒有他法,顔飛花,你動手吧。”
他緩緩的閉上了眼睛,一幅等死的樣子,顔飛花卻并不急于上前,隻是冷笑,“孔尚任呀孔尚任,你實在讓我失望,你這種男人,我隻是有些後悔,三年前爲什麽不殺了你,隻不過你表現的實在差勁,三年前我倒可以給你個面子,殺了你,三年後,你的表現,已經不值得我再出手,服部玉子,藤村正部!”顔飛花突然喝了一聲。
“屬下在。”服部玉子,藤村正部幽靈般的閃身進來,齊聲應道。油老鼠突然有些心悸,覺得後面吱吱聲響,雖然輕微,卻像來了很多老鼠一樣,忍不住扭頭望了過去,油老鼠差點吓暈了過來,他身後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站了數十人之多,隻不過清一色黑衣黑褲,黑巾蒙面,有的伏在牆角,有的閃身到了石後,還有幾人蝙蝠一樣的挂在屋頂,這裏本來是大放光明的地方,油老鼠看到他們,幾乎懷疑,又到了幽冥地獄!
“你們去殺了孔尚任,”顔飛花臉色冰冷,口氣不容置疑,“若是這次,再讓他逃脫的話,你們能做的隻有一件事,拿出武士刀來,切腹算了。”
“領命。”二人應了一聲,已經飛身向高台竄了過去,服部玉子臨走之前,不經意的望了林逸飛一眼,見到他好像也在望着自己,嘴角忍不住露出一絲微笑,很淡,轉瞬消隐。
二人一個步伐輕盈,一個沉穩凝重,卻是不分先後的一左一右的來到孔尚任面前,服部玉子一聲輕叱,手中光芒一現,一點寒光已經奔向孔尚任的咽喉,藤村正部一揮手,一刀出現在掌心,迎風一展,長達三尺有餘,迎風向孔尚任兜頭斬下。
孔尚任目光一寒,卻不像口中說的閉目等死,身形一動,已經倒退到椅背之後,不等出手,隻聽‘嗤’的一聲響,椅背上竟然爆射出幾點寒芒!
服部玉子人在空中,厲喝一聲,扭腰閃身,不可思議的移開半尺,隻不過偷襲實在突然,她是躲過要害,躲不過其他部分,隻是聽着‘嗤’的一聲響,那道寒光竟然射穿了她的手臂,空中帶出一道血花的飛出了好遠,‘波’的一聲釘在對面的石壁上,竟然消失不見。
暗器威力如斯,顔飛花見了也不由臉色微變,孔尚任顯然是故意示弱,準備拿這招對付自己,隻不過沒有想到竟然半路殺出個服部玉子和藤村正部,他隻能出手,再不出手,恐怕不等暗算,自己就已經姓命不保。
藤村正部也不好受,一枚暗器竟然透過他的大腿,釘入地下,他腳下一軟,一刀在椅背上,竟然将石椅劈出了一道裂痕!
二人一招之内就已經受了重傷,隻不過卻是彪悍無比,傷口看都不看一眼,再次閃身上前,服部玉子一抖手,無數的暗器已經如同螞蟥般的飛出,顯然是心中恨急,她這一路追殺下來,孔尚任隻是避而不戰,可是她已經損兵折将,覺得臉面無光,這次如果再拿孔尚任不下,不要等顔飛花的命令,她自己都要慚愧的無地自容,隻不過沒有想到她暗器雖多,孔尚任年紀不小,身手卻比十來個年輕人還要靈活,總能在間不容發的功夫躲過來到身前的暗器,驚險十分。
藤村正部出手老辣,部位刁鑽,也是恨不得孔尚任如同那凳子一樣,一劈兩半,隻不過他橫斬豎斬迎風斬的,竟連孔尚任衣襟都削不下一片,不由怒吼連連,出手更急,刀光已經分不清層次,化成滾滾的雪球,向前推動。
“林逸飛,你說我這兩個手下,什麽時候能要了孔尚任的姓命?”顔飛花淡淡的笑,對于眼前這種激烈的打鬥,全然不放在心上。
“如果這樣打下去,恐怕你永遠也見不到那麽一天。”林逸飛搖頭道:“顔飛花,你難倒看不出來,你的兩個手下已經出了全力,孔尚任不過用了三成,他躲避的遊刃有餘,可不是什麽運氣。”
“哦,我要是和你打賭,他不出十招,就能死在服部玉子的手下呢?”顔飛花緩緩道。
林逸飛沉聲道:“他不超過十招敗北,隻有一個可能。”
“什麽可能?”顔飛花饒有興趣。
“當然是你親自出手。”林逸飛淡淡道。
“你果真聰明,”顔飛花長笑了起來,說不出的愉悅,“這場戲到了如今,我也累了,是該落幕的時候了。”
說到這裏,顔飛花已經出手,一出手就是三把飛刀,一把急如閃電,直奔孔尚任的胸口,一把卻是射向半空,另外一把竟然兜出個弧線,反向孔尚任背心射去。
孔尚任心膽大寒,做夢也沒有想到,一個人的暗器使出來這樣的出神入化,他也想不到,以顔飛花的身份,竟然偷襲的事情也能做的出來,隻不過林逸飛說的顯然不錯,他的實力一直隐藏不發,這一刻得到了充分的展現,隻是聽到他怒喝了一聲,手臂一揮,‘叮’的一聲,已經震開了藤村正部的長刀,藤村正部一愣,顯然做夢也沒有想到,此人手臂竟然硬過自己這把長刀,隻不過轉念之間,已經明白,此人手臂上有裝置,多半是鋼鐵一類的護住。
間不容發的功夫閃過了胸口的一把飛刀,孔尚任邁前一步,逼退了藤村正部,一把飛刀倏然落下,幾乎是沿着他背脊刺到了地上,孔尚任心中一寒,暗道好險,這刀躲的稍慢,就可能從天靈蓋刺了下來,兜背而來的飛刀已經變成刺向他的身側,雖然慢了一刻,卻也電閃而至。
孔尚任一咬牙,竟然垂臂不動,任由飛刀打在手臂,服部玉子好不容易得到這種空隙,如何再能錯過,手掌一揮,五六枚透骨釘已經射入孔尚任的背心,不由大喜。
‘咔嚓’一聲輕響,腳下一個踉跄,孔尚任悶哼一聲,已經向旁邊跌了過去,他的手臂可以擋得住藤村正部的一刀,卻是抗不住顔飛花的一刀之力,顯然已經被硬生生的打斷,隻不過他坐到地上,轉瞬翻身跳起,身手一暗,人已不見。
服部玉子心中大凜,自己的透骨釘就算打到石頭上,都能射的進,孔尚任背心吃了幾枚,怎麽竟然和沒事人一樣?
他們二人都以爲勝券在握,沒有再下狠手,隻是敬重孔尚任是個英雄,想要生擒這人,卻沒有想到這人無疑是個枭雄,已經趁此功夫,逃之夭夭!
這裏有暗道,這是所有人的念頭,顔飛花并算惱怒,隻是向着林逸飛笑道:“看來我還是差了你一籌,我就算出手,竟然也留他不住,孔尚任這人,實在不簡單。”
她話音才落,洞府轟隆隆的一聲響,轉瞬有如崩塌一樣,石屑紛紛下落,顔飛花和林逸飛都是臉色微變,終于明白孔尚任的用意,他引人深入,已經存了玉石俱焚的念頭,這個地方他顯然已經埋伏下炸藥,陡然發動,就是想把衆人悉數的埋在這裏!
“宗主小心。”服部玉子臉上又驚又愧,見到一條石柱重逾千斤,已經向顔飛花砸來,奮不顧身的去推,藤村正部也是臉色驚惶的沖了過來,嘶聲呼道:“宗主閃開!”
油老鼠突然覺得脖領子一緊,身形已經退後了幾丈,一塊大石落了下來,重重的砸到他落腳的地方,塵土飛揚,吓的翻了翻白眼,望向救命的林逸飛,“林老弟,你又救了我一命。”
隻不過他在感激林逸飛救命的時候,還是忍不住佩服顔飛花,這個女人不簡單,看似對手下如此的刻薄,手下竟然還對她這麽的忠心耿耿,爲她舍命,在所不惜。
油老鼠突然睜大了眼睛,難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幕,顔飛花手臂一圈,好像竟然扶住了石柱,隻不過臉色卻已經有些蒼白。
她雖然武功蓋世,畢竟不是無窮,也不見得以人力抗拒大自然的威猛,“撤。”顔飛花低呼了一聲,一手緩住石梁的壓過來的力道,一隻手抓住了舍命撲來的服部玉子,這樣忠心耿耿的手下,就算是她鐵石心腸,也是不能不被感動!
她扶住了石梁,抓住了服部玉子,這個撤字顯然是對撲過來的藤村正部發出,藤村正部腳步一緩,突然厲喝了一聲,‘出手!’,趁着顔飛花一怔的功夫,已經一刀向顔飛花劈了過來!
油老鼠吓了一跳,就看到了這輩子都難以忘記的場景,所有的黑衣人全數出手,空氣刺裂的聲音幾乎撕破了他的耳鼓。
這一刻的功夫,顔飛花腹背受敵,身陷絕境。
林逸飛眉頭一皺,才要出手,幾塊巨石已經直落了下來,油老鼠驚懼的死死握住他的手臂,他一猶豫的功夫,終于再退了幾步,巨石落下,塵土飛揚。
顔飛花終于變了臉色,她從來沒有想到過,最大的危機不是來自孔尚任,而是來自身邊最信任的手下,服部玉子!
她隻是側了側身,突然吐了一口氣,一道閃光閃過,藤村正部已經凝立了身形,一隻手握着喉嚨,‘咯咯’作響,泉湧一般的鮮血流了出來,用手都是無法捂住,顔飛花雙手被束縛,吐了一口氣,先于忍者暗器到來之時,後發射出暗器,就要了一個高手的姓命,隻不過這時的她并沒有絲毫得意的神色,反倒臉色一寒,厲聲叫了聲,“服部!”
手臂隻是一振,服部玉子已經炮彈般的被沖了出去,直奔對面的石壁,顔飛花斜睨的功夫,已經看到手腕一點黑色,臉色一變的功夫,已經來不及再殺服部玉子。
她已經中了服部玉子的暗算!
顔飛花臉色驚怒,暴喝了一聲,臉色蒼白轉成紅暈,頭頂瞬間竟然現出了滾滾的熱氣,隻是一揮,石柱竟然變了方向,向忍者那面砸了過去,她左手好像瞬間都是無法動彈,右手一探,已經抓住了藤村正部倒下的屍身,擋在身後。
下一刻的功夫,隻聽到嗤嗤,噗噗聲音不絕,藤村正部的屍體竟然燃燒了起來,發出一股惡臭,顔飛花伸手一抖,藤村正部的屍身已經火球一樣向前沖了過去,伴随着藤村正部的屍身,竟是數不清的暗器如電。
無數聲慘叫發了出來,此起彼伏,顔飛花全力一擊後,殺人難以盡數,隻是臉色紅潤再度轉爲蒼白,隻是望着躲在石室一角的服部玉子,目光冷然,“你敢背叛?”
“我不是背叛,我是複興,”服部玉子雖然臉色也是蒼白,卻還是直起腰來,“顔飛花,你作威作福的夠久了,你可以問一聲,這裏除了林先生,有哪個不想殺你?”
“這個機會你顯然醞釀了很久?”顔飛花到了這時,反倒沉靜了下來,讓服部玉子心中忐忑,“不錯,我們一直都在等着殺你,百地中岡是你最忠心的手下,對你絕對沒有任何叛逆知心,隻是可笑,你卻讓我殺了他,現在的你,已經衆叛親離,難倒還想負隅頑抗?”
她口氣中,竟然對林逸飛還算恭敬,也可能是她覺得林逸飛得罪不起,或者是,就算她想要得罪林逸飛,也要等到顔飛花死了之後。
“你有能力殺了我?”顔飛花眼中露出一絲殺氣,冷冷道。
“我?”服部玉子微笑道:“我當然沒有能力,隻不過現在你,還能和剛才一樣發力?你莫要忘記了自己中的可是伊賀流赫赫有名的一線穿!”
顔飛花臉上終于變了眼色,低頭望過去,身子微微的發抖,一條黑線已經順着手臂的方向,蔓延向上,以她的内力,竟然克制不住,其實她的内力已經大損,剛才的逆天一擊,已經違背了武學的常道,她内力大耗之際,又要抵抗伊賀流最霸道的一種劇毒,竟然有種力不從心的感覺,如果她有一絲能力,早就躍身而起,殺了這個忤逆的手下,如何還能和她說話。
“一線穿,穿到哪裏爛到哪裏。”服部玉子冷冷笑道:“顔飛花,你對人心狠,對自己卻是不能心狠,現在你砍掉了手臂,說不定也就損失了一條手臂,再過一會兒,你要是抵擋不住毒氣攻心的話,等到毒氣進入心脈,那恐怕隻有挖心自救了。”
“我要死之前也要殺了你。”顔飛花才要長身而起,服部玉子已經色變,隻是一抹石面牆壁,已經消失不見,隻留下一句話在空氣中回蕩,“可惜你沒有機會!”
顔飛花隻覺得全身有些乏力,晃了兩晃,好像就要栽倒的樣子,迷糊的時候,一人已經扶住了她的手臂,笑容卻有些發苦。
“蕭大俠,沒有想到又是你出手救我。”顔飛花仿佛回到了八百年前,嘴角浮出一絲微笑。
“我沒有救你,我隻不過扶住了你。”林逸飛看看她的手腕,皺了下眉頭,伸手在她肩頭點了兩指,“我們要出去再說。”
顔飛花竟然‘咯咯’笑了起來,“縱橫一世的蕭大俠,也要逃命嗎?”
油老鼠雖然不明白顔飛花爲什麽叫林逸飛蕭大俠,卻多少覺得這個女人不知好歹,“林先生是在救你,不是逃命。”
“我沒有求他救我。”顔飛花冷冷笑道。
“那麽請你把我們帶出去吧。”林逸飛歎息一聲,目光有了暖意,“這裏看樣随時有要塌下來的可能,好像這裏隻有你才熟悉。”他望了一眼四周,發現所有的一切好像都在晃動,但是已經不如剛才那麽猛烈,多少有些疑惑。
顔飛花展顔一笑,“你若是這麽說,我心中當然好過一些,”她伸手扶住了林逸飛的肩頭,“退路肯定不行,那裏我的手下已經變成了我的敵人,”顔飛花笑容倒還是很燦爛,“所以蕭大俠你不應該問我,他們走的是機關暗道,我們當然也可以,你莫要忘記了,八百年前的蕭大俠,可是渡劫迷宮出來的第一人,相對那裏的機關,這裏還不過算是小孩子的玩意。”
林逸飛苦笑一聲,“這也能被你想到?隻不過走哪裏,我還要想一下。”他說着思考的時候,已經帶着油老鼠和顔飛花來到了一面牆壁,隻是一抹,石壁已經向兩側劃開,林逸飛邁步向裏面走去,顔飛花和他并排,油老鼠隻有一手扯住林逸飛的衣襟,畏縮的跟在身後。
才走了幾步,暗黑的甬道中風聲一現,林逸飛伸手探出,已經擊落了不知道那個地方砍來的長刀,襲擊之人一閃即逝,不留痕迹。
“你出手太過仁慈,”顔飛花皺着眉頭,“這幫人是不能被你仁慈感動的,你既然和我在一起,就最好不這麽心軟,因爲他們絕對不會讓我活着出去,你是我的同夥,肯定也是不行。”
“我呢?我是無辜的!”油老鼠忍不住問道。
“你死不死有什麽區别?”顔飛花冷冷道,顯然除了林逸飛,任何人都不會被她放在眼中。
林逸飛望了油老鼠一眼,“其實你隻要離開我們,活命的機會反倒大一些。”
“爲什麽?”油老鼠有些不解。
林逸飛歎息一聲,搖搖頭,“走吧。”
顔飛花雖然被人暗算一次,這次說的倒準,三人走了幾步,一把長矛從孔壁刺了出來,鋒銳襲人,林逸飛臉色一寒,一掌削斷長矛,一拳擊在石壁上,隻是聽到一聲慘叫,再也沒有了聲息。
“好一招隔山打牛。”顔飛花神采飛揚,“恭喜蕭大俠,隻是這一招,就能看出你武功已經不差于我。”
她聲音說的不低,林逸飛看了她一眼,淡淡道:“過獎。”
三人再走的時候,敵人好像震驚林逸飛的出手,竟然不再偷襲,林逸飛這才得以問上一句,“現在你手下已經全盤背叛,吳宇申和蘇嫣然呢,現在在這裏?”
“我以爲蕭大俠救我,是出于八百年前的情誼,”顔飛花淡淡道:“現在看起來,原來隻不過還是爲了救朋友。”
林逸飛默然,半晌才道:“現在怎麽走?陵寝甬道夾雜暗道,不知道誰有這麽大的本事,建了這麽大的工程。”
“當然是皇上,而且是大金國的皇上,”顔飛花淡淡說了一句,“走右邊的道好一些。”
林逸飛并沒有問什麽,隻是邁步向前,并不猶豫,油老鼠卻有些迷惑,顯然對于八百年這個概念十分的迷茫,甬道靜寂,隻聽到顔飛花和油老鼠腳步聲踢踢哒哒,顔飛花好像越來越無力,眼中卻是越來越有精神,林逸飛隻是默然,有的時候,山重水複的時候,總能找到前進的出口,幾人不斷的開啓密道,到後來,就算油老鼠都分不清方向,顔飛花卻好像早已來過這裏,隻是指指點點方向,林逸飛隻是照做。
不知過了多久,油老鼠隻是感覺靈魂和**都已經分離了一樣,林逸飛終于停下了腳步,回頭望向顔飛花,“這裏已經沒有暗道,這是個主石室,沒有機關。”
油老鼠一愣,擡頭望過去,隻覺得四周雖然很暗,地勢開闊了很多,前方正如林逸飛所說,是個巨大的石門。
“沒有機關?”顔飛花卻是笑了起來,很開心的樣子,“那就說明有人在裏面,蕭大俠,你猜猜是誰?”
林逸飛望着那道石門,似乎想要望穿一樣,“我認識?”
“你當然認識,”顔飛花笑的搖頭,“你若是不認識,我爲什麽辛辛苦苦把你帶來,蕭大俠,你如此的聰明,難倒一點都是想不出來?”
林逸飛神色一凝,一字字道:“完顔烈?”
顔飛花隻是笑,“我隻以爲,在這個世上,隻有我這個做妹妹的能夠記得這個大哥,卻沒有想到蕭大俠也還記得。”
林逸飛再不廢話,上前伸掌就要拍門,如此厚重石門,一掌拍上去,能有多大的效果?油老鼠有些疑惑,卻沒有想到林逸飛一掌拍上去,聲音都沒有一下,油老鼠正以爲林逸飛沒有吃飯,少了力氣,就等到一聲沉悶之極的聲響回蕩起來,林逸飛已經沉聲喝道:“完顔烈,老朋友來看你了!”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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