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嘗試恢複内功,那麽張揚的身體就不會存在内息沖突的問題,可是在眼前的這個世界中,武力仍然占有相當重要的地位,張大官人在身體狀态最差的時候就遇到了喬老的保镖鍾長勝,并在他手下吃了虧,讓張揚放棄武功,他肯定不會心甘情願。
張揚和史滄海返回房内之後,兩人對剛才的事情都隻字不提,張揚依舊談笑風生,他不敢繼續逗留下去,生怕自己還會發生剛才的狀況,小坐一刻,便起身告辭。
楚嫣然看出張揚有些不對,上車之後,柔聲道:“你怎麽了?”
張揚道:“我沒事,可能中午飯菜油水太足,吃壞了肚子。”
楚嫣然哪裏肯信,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感覺他的體溫并無異樣,這才稍稍放下心來,輕聲道:“是不是淋雨的緣故?”
張揚笑道:“我身體壯得像頭牛,那點雨根本不能把我怎樣!”
楚嫣然道:“回去,咱們先去萌萌那裏!”
張揚道:“兩室過道的房子,我睡哪兒?”
楚嫣然笑道:“當然是過道!”
張揚道:“算了,天池先生把他那座位于香山的宅子給了我,要不,咱們去那裏住!”
楚嫣然俏臉绯紅,想了想,還是有些猶豫道:“可萌萌知道我們出來。”
張揚道:“那我跟你回去住過道,要是車夜我真的破門而入,不會把你吓着?”
楚嫣然格格笑道:“你敢!你和小歡睡,我和萌萌睡!”
“真是嫉妒秦萌萌啊!”
張大官人嘴上雖然這樣說,可心情卻有些低沉,如果不盡快找出控制體内真氣沖突的方法,搞不好真的會像史滄海所說的那樣走火入魔。
回到秦萌萌家裏,張揚坐了一會兒,便借口這裏太窄,還是回香山去住,楚嫣然看到他舉止如常,漸漸放下心來,輕聲道:“你回去小心一些。”
她将張揚送到樓下,握着他的手久久不願放開。
張揚道:“回去,明天一早我來接你。”
他知道楚嫣然雖然大方,可心底卻是矜持,這也是他們兩人之間認識這麽久,卻始終沒有邁出最後一步的原因之一,對張揚來說現在最關鍵的就是找出克制真氣沖突的方法,他不想讓楚嫣然爲自己擔心。
楚嫣然點了點頭,轉身走上樓梯,走了幾步,又依依不舍的轉過頭
張揚笑着揮了揮手,他知道,如果自己堅持帶她一起走,楚嫣然一定不會拒絕,可張揚不敢,他生怕自己萬一真氣沖撞,吓到了楚嫣然。
張揚駕駛着他的皮卡車,駛入深沉的夜色,駛向香山的方向。
來到天池老人留給他的那套宅院,已經是夜晚”點鍾了,張揚從手套箱中找出了鑰匙,打開房門,推門走了進去。天池老人逝去之後,這套宅院贈給了張揚,而張揚身在江城,不可能在北京久住,所以平時維護打掃這座宅院的任務就交給了陳雪。
張揚剛剛走進院子,就看到了書房内的燈光,他心中一怔,難道陳雪會在這裏?
房門吱!地一聲開了,果然看到陳雪從書房内走了出來,陳雪看到張揚并沒有感到太多的驚奇,畢竟有這座宅院鑰匙的人并不多。
陳雪穿着一身藍色運丵動裝,網剛洗過頭發,黑色秀發流瀑般披在肩頭,越發映襯的膚如凝脂潔白無瑕,一雙明眸一如秋月般清冷,和張揚異地相逢并沒有表現出一絲一毫的欣喜,仿佛張揚本來就該在這裏,從沒有離開過一般,淡然道:“你來了!”
張大官人不禁有些好奇了:“你知道我來嗎?”
陳雪搖了搖頭。
張揚重生後不久就認識了陳雪,自從兩人相識以來,陳雪的冷漠就從未改變過,張揚已經習慣了她的性格,他雖然玩世不恭,遊戲風塵,可是在陳雪面前卻很少開玩笑,這和陳雪冷淡的性格也有關系,他輕聲陳雪淡然道:“這原本就是屬于你的房子!”
她指了指東邊的房間道:“住在那裏,房間我打掃過了!、,張揚點了點頭,陳雪回房取了鑰匙之後,打開了房間,張揚走入其中,陳雪道:“浴室内的水我州州插上,一會兒才能使用。”她拉開櫃櫥,抱出一床毛毯道:“山裏夜晚清冷,要多蓋一些。”
張揚笑道:“放心,我懂得照顧自己。”
陳雪道:“早些睡!”
說宗她翩然離去倘若在平時,張揚或許要和她好好說幾句話,可現在他是實在沒有那樣的心情,他正面臨着重生以來身體上最大的一個難題,想要克服異種真氣的沖撞,最好的方法就是将内力完全散去,從頭修煉而起,可那樣就意味着他會變成一個普通人,張大官人從大隋朝穿越到這會兒内力都沒有完全失去,可現在卻要将内力散去,心底的确有些不舍得。可如果不推倒重來,内力恢複越多對他的身體造成的傷害就越大,真要是這樣發展下去,日後可能會變得無可收拾。
張揚暗自歎了一口氣,暗暗安慰自己,就算是散去内力,從頭再來,也沒什麽,畢竟他年輕,武功的根基仍在,隻要勤于修煉,三年内必有所成。
張揚關上燈,盤膝坐在床上,雙手交叉在一起,修煉武功要花費無數寒暑,可化去内力卻隻需要一瞬之間。張揚反反複複猶豫着,就在他快要下定決心的時候,忽然聽到房頂傳來輕微的聲音,雖然很輕,但是仍然沒有逃過張揚的耳朵。
張揚穿上鞋子,拉開房門走了出去,霜華漫天,月光在青色細瓦之上反襯出青蒙蒙的光華,一隻黑色的野貓蹲在屋檐之上,凄厲的叫了一聲。
張揚搖了搖頭,自己這雙耳朵也不濟事了,居然沒能聽出是野貓在上面。
張揚準備轉身離去的時候,那野貓突然發出一聲驚駭的尖叫,一道紫色的光芒宛如急電般向他射來,張大官人心中駭然,想不到那閃電貉竟然會出現在天池先生的舊宅。
張揚想都不想,一掌就拍了出去,閃電貉身法靈活到了極點,在虛空中變幻身形,躲過張揚的這一掌,一口就咬在張揚的脖子上。
張揚大駭,隻覺着閃電貉白森森的利齒已經刺入他的血肉,他右手抓住閃電把的軀體,死命捏了下去,張大官人雖然功力大不如前,可是生死存亡之時,他的潛力全都爆發了出來,幾乎用盡全力,那閃電貉雖然厲害,可畢竟隻是血肉之軀,隻聽到咔之聲響起,它周身的骨骼竟然被張揚硬生生捏碎,臨死之前,又一口咬在張揚的手背之上,疼痛讓張揚發出一聲悶哼,雙手舉起閃電貉,狠狠摔向不遠處的牆壁,閃電貉在牆壁之上撞得腦漿迸裂,成了一灘肉泥。
陳雪聽到動靜從書房内沖了出來,卻見張揚手上全都是鮮血,脖子上,身上也都是鮮血,他轉過臉向陳雪笑了笑,月光将他的面孔映襯的無比慘白,張大官人身軀晃了晃,雙腿一軟向地面倒去。
陳雪古井不波的美眸終于藏不住關切之色,她輕呼一聲沖了上去,一把将張揚抱住,避免他一頭栽倒在地面之上。她拖着張揚回到他的房間,将他放在床上,卻見張揚脖子上仍然不斷有黑色的血液流出,陳雪當年曾經被閃電貉咬中肩頭,是張揚救了她,她一望就知道是什麽緣故。
陳雪顧不上多想,俯下身去,櫻唇貼在張揚脖子的待口上,一口口将毒血啜吸出來,閃電貉以食毒蟲爲生,咬過的創口腥臭無比,陳雪隻吸了幾口,便趴在一旁吐了起來,她吐完又繼續爲啜吸傷口,直到傷口的鮮血由黑轉紅,方才停下,轉而去爲他手上的傷口吸出毒血。
張揚的手機不停響起,鈴聲将昏迷的張大官人喚醒,他低聲道:“别……有荩“”陳雪一言不發,脫掉張揚的t恤,發現他的胸膛之上還有兩個被閃電貉咬噬的傷口,陳雪俯下身,對着張揚胸膛的傷口,用力吸啜。
張揚伸出大手,捧住陳雪的俏臉:“不要……”
陳雪美眸中的光芒堅定而笃信,這世上無人能夠改變她的念頭,她輕輕拉開了張揚的手,低下頭去,嘴唇再次貼在張揚赤裸的胸膛上。
外面似乎有物體落下,陳雪回頭望去,卻沒有看到任舟的動靜,望着張揚胸膛傷口上的鮮血終于轉紅,她擦拭了一下櫻唇,起身走出門去,卻見門外地面上綠色的光芒不斷閃爍,走近一看,卻是一個手機,陳雪不禁颦起了眉頭,大門并沒有開,應該是有人翻丵牆而入,她匆匆走向門外,拉開大門,正看到一輛汽車漸行漸遠,尾燈在遠方的山路上變得越來越弱,直到完全消失……
張揚再度蘇醒的時候,發現陳雪正用毛巾爲自己擦拭着身上的血污,他虛弱的咳嗽了一聲,掙紮着坐起身來:“扶我去浴缸裏,我……
我要運功逼出餘毒“”陳雪摟着他的身軀,張揚中毒之後身體虛弱無比,整個身體的重量都壓在陳雪的身上,好不容易才挪到浴室内,陳雪按照他的吩咐将浴缸内放滿熱水,張揚坐了進去,向陳雪道:“我給你開過的藥方你還記得嗎?”
陳雪道:“記得,那些草藥還有一些,就在書房内。”
張揚欣慰的點了點頭道:“趕緊……趕緊去熬好喝了……快去……”
陳雪道:“你不必擔心,我沒事。”
張揚閉上雙目:“快去……”
陳雪不敢影響他用功逼毒,走出門外望着那依然閃爍的手機,芳心之中不禁蒙上一層憂郁。
張揚幾經嘗試都無法聚攏體内的真氣,他原本就猶豫應不應該把功力散去,可這閃電貉将他咬得功力渙散,現在根本不用猶豫了。
陳雪不久後就将草藥熬好,張揚喝了一些,陳雪也喝了一碗。張揚看到陳雪并無不适這才放下心來,陳雪雖然爲張揚吸出了大部分的毒血,可仍然有毒素随着血循進入了張揚的體内,張揚苦笑道:“想不到這閃電貉竟然是專門來尋仇的!”
陳雪道:“你感覺是否好一些了?”
張揚從浴缸中水淋淋站了出來,腳步虛浮,在陳雪的攙扶下方才站住,他低聲道:“我無法聚攏内力,無法将殘存的毒素逼出來。”
陳雪道:“那豈不是麻煩,要不,我來幫你!”
張揚道:“你怎能幫到我?”
陳雪道:“我的内力也有小乘,如果在過去,你内力渾厚,我自然無法幫到你,可現在,你體内真力所剩無幾,比普通人強不了多少,我幫逼出毒素倒是有些把握。”
張揚點了點頭,事到如今,如果任由毒素留在體内,隻怕後果不堪設想,他曾經領教過陳雪的内力,陳雪修煉的内功從老道士李信義那裏得來,以她淡漠性情剛好可以做到心無外物,修煉早有所成,讓她試一下倒也無妨。
張揚重新坐回浴缸内,向陳雪道:“你去天池先生的書房,我過去曾經留下一盒金針在那裏。”
陳雪點了點頭,不多時拿回了那盒金針,點燃酒精燈放在浴台之上。
張揚将金針在火上炙烤消毒之後,刺入自己的身上的七處大穴,然後道:“可以開始了。”
陳雪來到他身後在水中坐下,纖手貼在張揚堅實的脊背之上,美眸閉起,潛運内力,她的一雙手原本就潔白如玉,此時變得越發晶瑩,流露出青蒙蒙的玉質光華。一股清涼的氣流透入張揚的經脈之中,張揚的身軀爲之一震,陳雪的功力雖然并不渾厚,可是如同涓涓細流,送入他的經脈之中,張揚心中驚喜不已,沒想到陳雪的修爲居然已經到了這種地步,他心情的波動馬上被陳雪察覺。陳雪道:“專心一些,出了岔子,咱們恐怕都要沒命。”
張揚内心頓時一凜,他忽然意識到自己功力大打折扣的同時定力也比過去差了許多,在這種時候更應該心無旁鹜才對,否則不但是對自己的不負責也是對陳雪的不負責。
如果說陳雪的内力宛如清流,那麽張大官人現在的經脈就如同幹涸龜裂的土地,她的内力柔和純淨,對張揚眼前的狀況卻是最爲适合的。
随着陳雪将内力透入張揚的經脈之中,張揚的臉上的黑氣越來越濃,運行兩個周天之後,黑氣開始轉淡,從金針刺入的地方流出一縷縷黑色的血流,到最後,張揚的膚色漸漸恢複了正常,可他左手五指的指甲卻變得漆黑如墨,張揚睜開雙目,一手撚起金針,依次刺入自己的指尖,疼痛讓他的意識變得越發清醒,張揚将左手垂入浴缸之中,黑色的血霧在水中彌散開來,很快就将浴缸中的水全都染黑。
陳雪感覺自己的内力開始受到了阻滞,張揚自體的防禦機能開始恢複,陳雪的内力将他體内沉睡已久的内息成功喚起,面股冷熱不同的内息在張揚的丹田内醞釀升騰,彼此劇烈的沖撞讓張揚骨骸欲裂,痛不欲生。
‘累了,撐不到十一點半了,章魚碼了五千字,全都貼出來,目前月票鰓張,謝謝大家了,明天還會努力的,情節是曲折的,故事是動人的,但一定不會是一帆風順的,别說又虐了,沒虐,真沒打算虐,啥叫至死地而後生,啥叫柳暗花明,推薦票、月票全都投過來,章魚會更努力的回報大家!(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