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揚笑道:“張主任終于悟了,其實昨天你給我留點餘地,事情也不會鬧戰這個樣子,得!我走了,從今以後咱們井水不犯河水。”
張立蘭望着張揚的背影欲言又止,從頭到尾都是張揚在暗示她和吳明的關系,可根本沒說過抓住了她和吳明**的證據,張立蘭心中這個郁悶,可偏偏這件事難以開口,張揚如果不說什麽,她當然不好主動去問,也許這件事隻能暫時告一段落了,隻能吃了這個啞巴虧。她心中存在着一絲僥幸,認爲張揚極有可能隻是看到她和吳明一起吃飯,張揚的手上并沒有任何事實的證據,否則以這厮的性情斷然不會說出井水不犯河水的話來。
張揚故意給張立蘭留了一個懸念,利用吳明和張立蘭的私情做文章至少在現在并沒有太大的意義,事實上他這一手也很高妙。
得到了畢業證書,張大官人首先去紀委向劉豔紅道了謝,劉豔紅當然不會想到這其中會有這麽多的波折,看到他今到了畢業證,也爲他高興,微笑道:“這下好了,本科學曆拿到,有了這張文憑,以後肯定會前程似錦。”
張大官人喜孜孜的看着這張大紅畢業證,雄心萬丈道:“過兩大我就再弄一mba,咱先天不足,後天補上,看看誰再笑話我的中專學曆。”
劉豔紅笑道:“年輕人别這麽虛榮,對了,有沒有去謝謝孔部長?”
張揚道:“正準備去謝謝他呢!”
劉豔紅道:“我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人家見你未必高興。”
張揚樂呵呵點了點頭道:“劉姐,我得走了!”
劉豔紅叫住他道:“别急啊,宋省長那裏去過了嗎?他怎麽說?”
張揚摸了摸後腦勺道:“昨晚我太忙,把這事兒給忘了。”
劉豔紅不無嗔怪的瞪了他一眼道:“有些事就得趕緊說明白,越堆在心裏,越是一個解不開的疙瘩。”
張揚道:“我今晚就去!”
兩人正在說話的時候,省紀委書記曾來州走了進來,劉豔紅看到曾來州進來,慌忙笑着站起身來:“曾書記,您怎麽大駕光臨啊,有什麽事喊我過去就是。”
張揚也慌忙湊上去打招呼。
曾來州見到是張揚,一張臉笑眯眯的,他上次前往江城,張揚安排的十分周到,曾來州一家在清台山吃喝統全都是張揚一手包辦,曾來州一家都是相當的滿意,對張揚的評價自然高了許多。
曾來州笑道:“張揚什麽時候來的?怎麽沒跟我打聲招呼。”
張揚笑道:“曾書記日理萬機,我這個閑散人員怎麽敢占用您的寶貴時間。”
曾來州道:“晚上一起吃飯,剛好華昭從岚山回來,你們也很久沒見面了。”
張揚道:“不了,我還有事兒!”他是真有事,不是想推脫。
曾來州故意闆起面孔道:“怎麽?我還請不動你了?”
劉豔紅笑着幫張揚解釋道:“曾書記,小張是真有事,晚上想去拜會未來的嶽父大人。”
曾來州哈哈笑道:“我還當是什麽事情,不用去了!”
張揚和劉豔紅都是一愣,這曾書記這麽牛氣,人家的家事他也要管。
曾來州道:“晚上我請了宋省長夫婦一起過去,他已經答應了,小劉,我過來就是請你去吃飯,張揚,這下你還才拒絕嗎?”
張揚笑道:“曾書記給我這麽大面子,我怎麽都得接着,咱們去哪兒吃?”
曾來州道:“南國山莊!”
張大喜人心中暗叫真是太巧了,又是南國山莊,老曾怎麽也選中了那塊地方?
張揚離開紀委之後,想了想還是先去拜會了省長宋懷明,自從上次在新機場奠基儀式上被呵斥了一頓,張揚還沒有和宋懷明主動聯系過,他不知宋懷明現在對自己到底是個什麽樣的态皮,如果宋省長仍然因爲時維的那場誤會而對自己不爽,他還是敬而遠之的好,今晚的宴會甯願爽約,也好過當場難堪。
宋省長的工作很忙,等候接見的人很多,張揚雖然關系非同一般,可也得老老實實的候着,宋懷明的秘書鍾培元安排他在休息窒裏坐着,給他端了杯茶道:“小張,宋省長正忙着呢,回頭還有農業廳的負責人向他彙報工作,我看今天你有得等了。”
張揚道:“他知道我來了嗎?”
鍾培元笑道:“知道,他讓你在這兒等着!”
張揚内心這才稍稍安定了一些,看了看時間已經是下午三點半,估計要等到宋懷明下班了。張揚在門外老老賣實等着,一直等到四點半,看到休息窒内還有幾十人等着,張揚有些不耐煩的站起身,來回走了幾步。
鍾培元又走了過來,張揚慌忙迎了上去,鍾培元道:“宋省長可能要晚些時間才能下班,讓你先去東江師大附中去接夫人。
鍾培元的這句話讓張揚頓時輕松了起來,宋懷明既然讓他去接柳玉瑩,就證明他已經不再爲過去的事情生氣了,同時也表明曾來州邀請自己的事情宋懷明已經知道。
張揚起身道:“那我這就去。”
張揚現在臨時開得是陳紹斌的那輛豐田車,他對東師大附中很熟悉,妹妹趙靜就在東江師範大學就讀,東師大附中位于大學北邊。
張揚來到東師大附中的時候,學生們都已經放學了,張揚把車停在路邊,沒多久就看到身穿蘭花長裙的柳玉瑩從學校走了出來,張揚主動迎了上去,叫了聲:“柳阿姨!”
柳玉瑩看到了他,笑了笑:“你來的倒是挺快!”
張揚道:“宋省長交給我的任務,我不敢怠慢!”
柳玉瑩跟着他來到車前,張揚很紳士的把後門拉開,爲瑩柳玉瑩遮擋着頭部坐了進去。
柳玉瑩剛剛坐下就接到了宋懷明的電話,她笑道:“懷明,是!他到了,嗯,好!好!我跟他說!”
張揚回到駕駛座坐好了,微笑道:“柳阿姨,可以開車了嗎?”
柳玉瑩把電話放在手袋中,拿起手絹擦了擦額頭上的細汗道:“這鬼天氣,突然又熱起來了,張揚,去南國山莊,你叔叔從機關直接過去。”
張揚點了點頭,啓動了汽車。
柳玉瑩看似漫不經心道:“什麽時候來東江的?怎麽沒聽你宋叔叔提起過?”
張揚笑道:“來了幾天了,主要是去黨校今畢業證,考慮到宋省長忙,我沒好意思上門打擾。”
柳玉瑩道:“不好意思還是不敢?”這話就有點犀利了。
張揚還好坐在前面,柳玉瑩看不到他的面部表情,這會兒額頭上已經開始冒汗了,這厮甚至都懷疑,宋省長或者不想,或者不願,或者不屑跟自己談這件事,所以才通過柳玉瑩提出。
張揚道:“都有一點。”
柳玉瑩道:“你怕什麽?”
張揚道:“我怕你們誤會,衆口铄金積毀銷骨,我怕自己再怎麽解釋,也不如流言來得有說服力。”
柳玉瑩禁不住笑道:“好啊,你這是拐彎抹角說我們相信流言來着。”
張揚道:“我哪敢呢。”
柳玉瑩道:“劉書記那天來我們家都說了,她幫着你解釋了一遍。”
張揚道:“其實不用解釋,我本來就是清白的。”
柳玉瑩又是好氣又是好笑,這小子就沒有個謙虛的時候。柳玉瑩道:“你宋叔叔最疼的就是嫣然,無論有些人寄給他照片的目的何在,可他看到那些照片,氣得一連幾夜都沒睡好覺。”
張揚道:“我都解釋過了,那晚時維喝多了,我幫忙送她回家,真沒别的意思。”
柳玉瑩道:“這些照片幸虧是被我們先看到,如果被嫣然看到,或者被楚司令看到,後果怎樣,你應該可以想到。”
張揚道:“柳阿姨,其實誰看到我也不怕,我又沒背着嫣然做什麽見不得人的事兒,朋友喝多了,送她回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這厮說這話的時候心裏還是有些慚愧的。
柳玉瑩道:“張揚,我也相信你對嫣然的感情是真摯的,不過人活在世上就得考慮别人的感受,尤其是愛人的感受,我說這番話并不是想責怪你什麽,而是想你知道,你在無意中的行爲,可能已經傷害到了别人,傷害到了真心愛你的人。”
柳玉瑩的這番話很有道理,張揚沉默了一會兒,低聲道:“柳阿姨,我錯了,以後我會多多注意。”
柳玉瑩歎了口氣道:“其實我原沒有資格說你的,可是我不忍心看到你宋叔叔發愁,自從當了這個省長,他的壓力一直都很大,比起在北原的時候,連笑聲都少了。”
張揚開車進入了南國山莊,汽車來到酒店停車場,看到南國山莊總經理任文斌站在酒店的大門前等着,張揚一下車,任文斌馬上就快步走了過來,搶在張揚之前拉開了車門,笑着招呼道:“宋夫人來了!”
張大官人這個佩服,經營酒店生意的眼皮真是活絡,任文斌拉車門的出手比自己還要快,估摸着這厮十有是經過專業訓練。張揚還真猜對了,任文斌過去的确針對開車門專門訓練過。
任文斌殷勤的爲柳玉瑩引路,他笑着說道:“宋省長和曾書記都已經到了!”
柳玉瑩已經快步走了進去,來到房間内,柳玉瑩笑着向曾來州的夫人走去:“嫂子,讓您久等了!”
張揚發現這位未來嶽母在社交上還是很有一套的。他随後走了進去,發現了幾張熟悉的面孔,曾來州夫婦和宋懷明自然是不用說了,劉豔紅也是老熟人,王華昭和未婚妻曾麗萍一起來的,還有一個人,竟然是岚山市市委副書記吳明。
張揚沒想到會在這種場合遇到吳明,想起昨晚吳明和張立蘭**的場面,張揚望着這厮的道貌岸然,心中越發生出一種無形容的厭惡。
曾來州向張揚介紹道:“小張,來,我介紹一位朋友給你認識!”
吳明笑道:“曾書記,我們認識,早就認識!”他走過來很熱情的向張揚伸出手去:“張揚,剛才就聽華昭說你要來,今晚咱們得好好喝幾杯。”
張揚笑着點了點頭,其實他和吳明都明白,今晚輪不着他們這幫小字輩表現。曾來州和宋懷明在中間坐了,劉豔紅挨着柳玉瑩坐下,吳明坐在劉豔紅身邊,張揚挨着吳明坐了,曾來州的家人在另外一邊依次而坐。
曾來州道:“一直我都想請宋省長吃飯,可是最近大家工作都忙,也沒什麽機會,今晚就是家宴,大家千萬不要拘束。”
宋懷明微笑道:“如果不是家宴,我還不敢來呢,曾書記,華昭就是你準女婿。”
張大官人仔細咀嚼着宋省長的話,準女婿和自己這種未來女婿不同,未來女婿充滿了變數,準女婿卻幾乎已經是闆上釘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