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維吐了吐舌頭,剛才停車的是她。
張揚心說這老花匠還挺嚣張,哪有這種口氣跟主人說話的?可再一琢磨好像有些不對,喬夢媛接下來的話馬上讓張大官人認識到了一個尴尬的現實。
喬夢媛道:“爺爺,是我不好,停車時沒注意。”她主動爲時維承擔責任。
張揚聽到喬夢媛對那老花匠的稱呼,眼前金星亂冒,差點沒暈倒過去,他怎麽都不會想到,這穿着工作服帶着大口罩的小老頭兒竟然是在園内政壇叱咤多年的喬老,張大官人這個尴尬,自己剛才上廁所的時候還讓人家送紙來着,要是知道他的身份,張揚就是蹲在那兒等着風幹也不敢勞駕他老人家,讓喬老給送衛生紙,在大隋朝那會兒這叫犯上啊!是要砍頭的。
喬老道:“還敢說話,我問過了,誰停的車我都知道!”
時維這才怯生生走了過去,挽住喬老的一條胳膊道:“外公,我錯了,呆會兒我去幫你把草地整好。”
喬老道:“指望你幫我?除非太陽從西邊出來,你不給我添亂我就慶幸萬分了。”他的目光終于還是落在張揚臉上。
張大官人端着茶杯,面皮有些發燒的看着喬老:“那……那……”
喬老道:“小夥子,我們好像見過!”
張大官人心中暗道,可不是見過,剛才我蹲那兒的時候,你給我送紙呢,他當然不會懷疑喬老的記憶力,人家是故意這麽說。
喬夢媛當然不知道剛才發生的事情,推了他一把道:“張揚,這是我爺爺!”
張大官人伸出手去,誠惶誠恐道:“老喬……你好……”
所有人都愣了,這厮至于緊張成這個樣子嗎?
張大官人很快就醒悟了過來:“不……不……喬老……喬老您好!”
喬老呵呵笑了起來,他和張揚握了握手:“你就是張揚,年輕人,我聽說過你很久了!”
張揚道:“我聽說您老的時間更久!”
喬老道:“坐,别這麽緊張!”
張揚道:“不緊張!”表情還是顯得緊張,其實這厮一點兒都不緊張,要說有那麽一點不自然那是因爲他尴尬,剛才那聲老喬是他故意喊的,别人都以爲他緊張喊錯了,可他偏偏就是存心的,不過從這件事可以看出,喬老的胸襟和肚量都是很大的,人家并沒有因爲自己喊他老喬而生氣,也沒有提起剛才給他送手紙的事情,宰相肚裏能撐船這句話果然有幾分的可信度。
醫道官途貼
喬老當然沒有想到這小子會有這麽多的彎彎腸子,先去洗手間把手上的泥土洗幹淨,回到客廳的時候,喬振粱兩口子都下來了。
喬振梁道:“爸,您見過張揚了?”
喬老笑道:“剛見過!”
張揚感到奇怪的是,喬老進了家門仍然帶着大口罩。
喬振梁向張揚道:“張揚,我這次着忙把你從江城請過來,是想你幫我父親看看病。”
張揚笑道:“喬書記放心,隻要我能夠幫上忙的,一定盡力而爲。”他看了喬夢媛一眼,這喬夢媛也真是,至少要提前跟自己說一聲,也好讓他有個準備,如果他知道喬老就在白沙灣,怎麽都不會犯剛才的錯誤。
喬老都是從兒子那裏聽說的張揚的神奇醫術,在喬老看來,一名二十出頭的官員怎麽都不可能有太高深的醫術,畢竟醫學是要靠實踐經驗的。
張揚恭敬道:“喬老,我不是什麽科班出身的醫生,上過幾年衛校,蒙祖上餘蔭,傳下來幾個偏方,所以也能治療一些疑難雜症。”
喬老道:“你很坦誠啊!”
張揚道:“我自己有多大斤兩我知道,喬書記既然找到我,我和夢媛、時維、鵬舉全都是好朋友,我當您是自己的長輩看待,所以我不會瞞着您,能夠幫你治好的我一定盡力,如果我治不好,那是我能力所限,你老也别怪我。”
喬老道:“還不知道我什麽病,你就想好了退路,現在的年輕人真是不簡單啊!”
張揚道:“我鬥膽猜測一下,您得了面癱!”
喬老微微一怔,想不到這小子一眼就看出了他的病情,難怪兒子會推薦他。
喬夢姐和時維全都見識過張揚的神奇,可喬鵬舉沒見識過,他有機會看到的都是張揚打人的一幕,這厮治病救人他真的沒見到過。喬鵬舉道:“張揚,我爺爺戴着口罩呢,你怎麽能夠斷定他得了面癱呢?”
張揚道:“喬老這個大口罩戴的有些奇怪,在外面戴還能說得過去,可來到房間内,這麽久的時間還不拿掉,剛才喬書記說要幫喬老看病,猜出他臉上有病很容易,我仔細觀察了一下,喬老眉頭高低不同,額頭上的皺紋也是深淺不一。所以我就壯着膽子猜側了一下,也算是誤打誤撞給蒙對了。”
喬老道:“你說得不錯,我的确得了面癱!”他除下口罩,讓張揚看了看。喬老發病很突然,症狀也比較重,右眼閉不上,同側鼻唇溝變淺,嘴巴也歪了,鼓氣漏氣,吃飯的時候都會漏,已經去醫院看過,醫院的療無非是激素加抗病毒治療,再用針類進行輔助治療,因爲涉及到紮針,喬振梁自然而然就想到了張揚。
張揚仔細看了看喬老的面孔,又讓他鼓了鼓氣,微笑道:“情況不算嚴重,可以治好!”
喬振梁道:“需要多久?”
張揚回答的幹脆利索:“小毛病而已,一針就夠了!”
他能治好喬老的面癱,在場的人基本上都相信,可一針就治好,這也太誇張了。
喬老什麽名醫沒見過,可誰也不敢把話說得這麽滿,望着滿臉自信的張揚,喬老心中半信半疑,這小子真有那麽神奇嗎?
喬振梁的妻子孟傳美道:“醫生說面癱是病毒感染神經引起的,你一針就能把病毒紮跑了?”她雖然見識過張揚的神奇醫術,可一針就能把面癱紮好,她也是聞所未聞。
張揚道:“病毒感染,細茵感染,這是醫學界最常見的托辭,我不懂什麽病理,也沒學過啥藥理,可我說能治好,就一定能治好。”
喬老道:“那好,我現在睡覺都閉不上眼睛,真是心煩,你既然一針就可以把我醫好,就請你幫我治治!”
張揚道:“來得突然,她們也沒告訴我要帶針過來!”
喬鵬舉道:“那還不容易,我這就去買!”
張揚道:“那好,我給你開一張方子,你順便買些中藥過來,說是一針,可紮過針之後,還是需要一些藥物鞏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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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振梁讓女兒去書房内拿來筆墨,張揚撚起毛筆在上面寫下藥方,一手漂亮的小楷讓喬振梁贊歎不已,喬振梁向兒子道:“這藥方給我收好了,以後我收藏起來。”
張揚笑道:“喬書記别這麽誇張,你要是喜歡,回頭我給你再寫一幅。”
喬老也在一旁看着那張藥方,張揚的一手字的确是鸾飄鳳泊力透紙背,這樣的年紀,能有這份書**力的并不多見,喬老也開始明白爲什麽兒子會對這年輕人如此推崇了。
喬鵬舉拿着藥方去抓藥的時候,張揚讓喬老去休息放松,自己則跟着喬夢媛時維兩姐妹在别墅周圍轉了轉,浏覽了一下這裏的美景。
喬夢媛解釋道:“張揚,我真不知道爺爺面癱的事情,我爸讓我們請你過來,就是沒說這件事,我想他大概是害怕我們擔心。”
張揚笑道:“還好不是什麽大病,要不然我這次可是糗大了。”
時維道:“你真的有把握?”
張揚微笑道:“當着喬老和喬書記的面,你借我一個膽子我也不敢亂吹,放心,我一定可以幫老人家治好他的面癱。”說完他停頓了一下又道:“你們說,我要是幫喬老治好了面癱,算不算是爲國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