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揚笑道:“新機場工程質量是放在第一位的,這方面我們都交給從日本聘請來的質量總監負責。”
吳中原道:“聘請日本工程師做監工想必花費不菲?”
張揚笑道:“每月兩萬美元,目前來看,這筆錢花得很值。”
吳中原舉杯道:“張市長,任何事都有一個磨合的過程,想必我們平中建設在很多方面還有不足,希望張市長批評指正,隻有這樣才能讓我們平中建設得到長久的發展。”
張揚跟他碰了碰杯子,聽出吳中原的這番話充滿了虛情假意的味道。
晚宴結束的時候,吳中原将他們送到停車場,左援朝當着這麽多人的面向張揚道:“小張啊,吳總是我相交多年的老朋友,以後你可要多多照顧啊!”
張揚笑着點點頭。
一群人在停車場道别的時候,喬鵬舉來到張揚面前,笑道:“晚上還有什麽安排?”
張揚知道他沒盡興,笑道:“皇家假日,我請你喝馬天尼!”
喬鵬舉笑着點了點頭道:“那好,我跟你去感受一下江城的夜生活。”他跟着張揚上了皮卡車。
張揚剛把車駛出新帝豪,吳中原的電話就打給了喬鵬舉,喬鵬舉笑道:“吳總,看到你剛才忙着送人,我們就先跑了!”
那邊吳中原道:“别急着走嘛,晚上還有節目!”
喬鵬舉道:“我們去皇家假日。”
吳中原道:“金莎,那兒是我朋友開的,你們先過去,我馬上就到!”
喬鵬舉挂上電話,向張揚道:“改地方了,咱們去金莎!”
金莎夜總會是剛剛開業不久的,位于南林寺商業廣場,據說是香港人投資的,無論裝修還是檔次全都在江城首屈一指。張揚也聽說了,最近也有不少人邀請他過去玩,可因爲忙于新機場建設的事情,張揚始終沒有去過,他笑道:“我跟吳總不熟,還是不去了。”
喬鵬舉笑道:“有什麽啊!就是一商人,咱們玩咱們的,管他做什麽?”他何其精明的人物,馬上就明白張揚爲什麽這樣說,從口袋裏掏出一支香煙點燃:“吳中原今晚的安排的确不是那麽回事兒,我也不知道他擺下了龍門陣,專門是爲了向你顯示實力的。”
張揚笑了,和喬鵬舉這種聰明人說話要輕松得多。張揚道:“平中建設和我們合作的并不愉快,因爲工程質量問題,我請來的日本總監跟他們的工作人員發生了不少的矛盾。”
喬鵬舉道:“吳中原這個人很聰明,不過有時候喜歡自作聰明,我要是知道他今晚是在利用我給你施壓,壓根我就不會來。”
張揚笑道:“他的确也有些能力,不但能請動你,還把左援朝和趙洋林都請來了。”
喬鵬舉道:“也許他認爲向你展露實力的最好方法就是顯示他的社會關系。”
張揚笑了:“應該有些作用,我怎麽都得給你們一些面子。”
喬鵬舉道:“不用給我面子,該怎麽做就怎麽做,我最讨厭别人利用我!”
張揚道:“你和吳中原的關系似乎不錯!”
喬鵬舉笑道:“是吳中原和我的關系不錯,我看得很透,這些商人接近我的目的還不是沖着我們家老爺子,我要是跟他們同流合污,那就是給我們家老爺子添亂,錢我得掙,可冒風險的事情我不能幹。我做的就是投資,利潤雖然薄了一點,可勝在穩妥。”
張揚暗自感歎,喬振梁的這對兒女真是聰明絕頂,更重要的是,無論是喬夢娛還是喬鵬舉,他們的原則性都很強,喬夢娛表現爲做自已的事,很少和别人發生聯系,而喬鵬舉卻是在商海中遊刃有餘,頗有些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味道。
張揚和喬鵬舉來到金莎,看到停車場内密密麻麻的場面,張揚就不由得心生感歎,這世界變化實在太快了,金莎開業也就是一個月,想不到生意居然火爆到這種地步。
喬鵬舉道:“吳中原向我強烈推薦這個地方,你來過嗎?”
張揚搖了搖頭。
喬鵬舉笑道:“在我面前别擺出衛道士的面孔,沒什麽可以隐瞞的。”
張大官人苦笑道:“真沒有,我最近都紮在工地那邊,根本不知道南林寺廣場開了一這麽大規模的夜總會。”兩人一邊說一邊向金莎走去。
張揚和喬鵬舉進入一樓大廳,喬鵬舉向服務員說了吳中原的名字,服務員帶他們上了電梯,直達六樓,金莎夜總會一共包下了四層樓,從三層到六層,裏面的裝修也是極盡奢華,走入其中仿佛走入了大觀園,随處可見窈窕妩媚的女郎。
張揚雖然是第一次來,已經可以斷定這裏的經營肯定有非法的成分在内。不過夜總會這種行當,不打點情色牌,很難把生意做到火爆。
身穿黑色西服的馬益亮笑着迎了上來,他向張揚笑道:“張市長來了!”
張揚看到他也是微微一怔,他沒想到金莎的老闆居然是政協主席馬益民的弟弟馬益亮,其實過去皇家假日就是他和台灣人周水生合資開的,後來因爲從事色情服務而被封,張揚通過各種途徑施壓,讓周水生将皇家假日低價轉給了胡茵茹。現在馬益民卷土重來,在南林寺商業廣場開了金莎夜總會,而且生意更勝往昔。馬益亮并沒有忘記昔日的那段仇隙,表面上卻裝得熱情洋溢,向張揚伸出手去:“吳總說你們要過來,讓我一定要做好接待工作!”
張揚和馬益亮握了握手,他打心底是看不起江城的這幫衙内的,馬益亮、袁立波、李祥軍這幫人在他心中都是些扶不上台面的主兒,看到馬益亮能夠經營如此規模的夜總會,并搞最好]書城]o~o~,得這麽紅火,張揚多少有些意外。
馬益亮又笑着向喬鵬舉伸出手去:“喬先生,我是金莎的經理馬益民!”
喬鵬舉點了點頭,和他握了握手,馬益民親自帶着他們來到房間内。
他們剛剛坐下,吳中原就趕到了,一進門就拱手道:“恕罪恕罪,我來晚了!”
馬益亮對吳中原顯得十分尊敬,賠着笑道:“吳總,今晚怎麽安排?”
吳中原笑道:“到了你的地盤上,當然是你說了算,對了,把你手下的五朵金花全都叫過來陪我們喝酒。”
馬益亮笑着點了點頭道:“那我來替大家安排!”
張揚開始有些後悔了,自己畢竟是政府官員,跟着他們來到這種場合,萬一這種事要是傳出去,豈不是惹了一個大麻煩,這厮下定決心,今晚無論别人怎樣,自己一定要做到意志堅定,敷衍一會兒就走。
吳中原看出張揚顯得有些不自在,他笑道:“張市長不必介意,自古就是英雄配美人,咱們也不是搞什麽非法活動,就是找幾位小姑娘陪着吃吃喝喝,順便唱唱歌,絕對不會違反黨性原則。”
喬鵬舉笑道:“吳總,你是蓄謀已久啊,想腐化我們的國家幹部。”
吳中原道:“這不叫腐化,這叫格調,毛老爺子都說過,數風流人物還看今朝,咱們要相應老爺子的号召,風流而不下流才是做國家幹部的最高境界!”
幾個人都笑了起來,張揚雖然對吳中原沒多少好感,可對他的這句話倒是很贊同,這厮認爲自己就是風流而不下流。
五位風姿妖娆的美麗女郎走了進來,其中一個坐在了吳中原的身邊,另外四個,分别坐在張揚和喬鵬舉的身邊。
喬鵬舉道:“吳總,你身邊怎麽隻有一個啊!”
吳中原笑道:“我年紀大,精力不比你們這些年輕人,能者多勞嘛!”他身邊的那女郎嬌滴滴道:“吳總說話太謙虛了,您正當壯年,無論精還是力都不比别人差!”
滿屋人都笑了起來。
張大官人對這種場面有些不适應,革命警惕性起到了關鍵的作用,風月歡場,在大隋朝那會兒他可是熟客,不過現在咱是共産黨員,是國家幹部,有些事是不能做的,張揚也理智的很,吳中原這個人十有八九是個笑面虎,他今天先向自己展露實力,然後又玩糖衣炮彈,跟這種人相處要異常小心,稍不留神就會掉進他的陷阱。
張揚身邊的兩名女孩兒都很年輕,她們緊貼着張揚的身體兩側,張揚笑道:“你們這麽貼着我,快把我痱子捂出來了!”
幾個女孩都格格笑着。
張揚左側那個染着紫紅色頭發的女孩道:“帥哥,有沒有女朋友啊?”她大概喝了點酒,說話的時候眼睛半睜半閉的,帶着明顯的醉态。
張揚道:“咱能不讨論個人問題嗎?”
那女孩道:“不讨論個人問題還讨論社會問題啊?”
另一位女孩道:“又不是政治家,社會問題多累啊,要不咱們還是探讨社交問題。
紫紅色頭發的女孩道:“社交好麻輝,還是讨論射精問題!”
一群女郎同時起哄:“花癡啊,看到人家帥,就這麽直接!”
張大官人真有些吃不消了,他倒不是玩不起,而是當着吳中原和喬鵬舉真的放不開,張揚笑着想那紫紅色頭發的女孩道:“你多大了,有十八歲嗎?”
那女孩道:“看不起人!”她挺了挺胸膛道:“34d!”
張大官人尴尬到了極點,幹咳了一聲,起身道:“那啥。。。我先去個洗手間!”
紫紅色頭發的女孩挽着他的手臂道:“要不要我陪你去?”
張揚道:“不用!”起身就往門外逃去。
吳中原和喬鵬舉看着倉皇逃竄的張揚都笑了起來。吳中原道:“他很害羞啊!”當着這麽多歡場女子的面,他當然不能把張揚的名字說出來。
喬鵬舉笑道:“不習慣罷了!”他伸出手,在那名性格外向的紅發女郎豐臀上捏了一記道:“你把我朋友給吓走了!”
那女郎笑道:“那我去洗手間把他找回來!”
一群人又跟着歡呼起來。
張揚在洗手間内洗了把臉,理了理紛亂的思緒,他決定離開這個地方,這種場合不适合他。
一陣香風從身後襲來,那紅發女郎突然冒了出來,從後面抱住他:“這麽久,是不是自己偷偷打飛機了?”
面對這種直白的女郎,張大官人真有些消受不起,他拉開那女郎的手臂道:“對不住啊,我還有事兒,先走了,你幫我跟那兩位朋友說一聲。”
那紅發女郎弄到他要走,跟着追了過來:“帥哥,别走嘛!”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
張揚哭笑不得道:“你喝多了,趕緊回去,我還有正事兒!”
得跟我回去你要是走了,我在姐妹面前多沒面子!”那女郎有些酒意上頭,抓着張揚不放。
張揚有些煩了,一把甩開了她,轉身就走。斜刺裏一個中年人沖了出來,抓住那名紅發女郎,甩手就是一個耳光:“媽的,你他媽放我鴿子!”
那女郎被打的尖叫了一聲,可那人仍然沒有解恨,一把将她推倒在地上,擡腳朝着她的小肚子就踢了過去。
張揚本來想走,可聽到身後那紅發女郎叫得凄慘,終于忍不住停下腳步,向那中年人道:“我說你一大老爺們打女人丢不丢人?”
那中年人剃着闆寸,頭頂到前額有一各一寸多長的刀疤,顯得十分兇悍,他怒視張揚:“小白臉,誰褲裆被紮緊把你露出來了?”
張揚冷笑了一聲,那年輕人隻覺着眼前一花,然後就聽到“啪!”地一聲,張大官人輪圓了手臂,一個結結實實的嘴巴子抽在這厮的臉上。那小子一百八十多斤的身軀被抽得倒飛而起,撞在走廊的牆壁上,然後貼着牆壁又摔倒在地面上。
張揚這下可捅了馬蜂窩,隻聽到一個人叫道:“五哥被人打了!”
“我操!”粗魯的咒罵聲傳來,從607包房内,湧出來十多名身材壯碩的青年,他們手中操酒瓶的,拿砍刀的都有,一幫人全都沖向張揚。
張揚眯起眼睛,很輕蔑的看着那群人,在公衆場合攜帶兇器。一看就知道這群人不是什麽好東西。張揚忽然意識到自已和夜總會這種地方大概天生相克,隻要自己來,幾乎每次都要出事,他歎了口氣:“我真不想傷人!”
“傷你媽!”一個高壯的男子揮舞着酒瓶向張揚的頭頂砸來。
張揚一把就将他的手腕抓住,然後從容不迫的将他手中的酒瓶奪了下來,淡蒸一笑,忽然揮動酒瓶幹脆利索的砸在這厮的腦袋上,砸得對方血流滿面。張揚這一手,起到了極大地震懾作用。
這時候馬益亮帶着保安匆忙趕到,看到鬧事的又是張揚,馬益亮的第一感覺就是,張揚在故意找他的晦氣。
這件事還真不是張揚挑起的。
馬益亮慌忙上前分開雙方,拱手道:“各位,都給我一個面子,算了,算了!”
那個叫五哥的人搖搖晃晃從地上站了起來,他指着張揚道:“麻痹的,兄弟們,把他給我做了”
沒等他那邊的人動手,張揚已經一拳砸在他的臉上,這厮被張揚這一拳砸得天旋地轉,再度坐倒在地上。
張揚道:“找死,我成全你們!”
馬益亮來到張揚身邊,低聲道:“張爺,您是我親大爺,這事兒算了,别把警察給招來了!”
張揚壓根沒把他看在眼裏,冷笑道:“都他媽亮兇器了,還怕把警察招來?你是打算包庇這幫犯罪分子了?”
馬益亮知道張揚難伺候,他忍氣吞聲道:“算了,給我一個面子。”
吳中原和喬鵬舉聽到動靜後也出來了,張揚可以不給馬益亮面子,可喬鵬舉的面子他還是要給的,他指着那幫人道:“以後再敢拿刀出來,我把你們全都弄進去。”
吳中原現在才真正意識到張揚的霸道和嚣張,他想通過勢力讓張揚認識到自己的實力,可沒想到張揚用武力給他反上了一課。出了這種事,張揚也沒心境繼續呆下去,向喬鵬舉道:“你們玩,我還有事,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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