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揚卻搖了搖頭:“不用,搬來搬去的挺麻煩的,我都住習慣了,這33号位置在一招内最好,房間超大,清淨,還有這麽漂亮的觀海台,打着燈籠沒處找,你隻要跟他們說别讓其他人過來打擾我就行,”
王廣正聽他這麽說,隻能作罷,其實人家賓館巴不得有客人願意入住呢,隻要住人,人氣就會慢慢上來了,以後再有客人因爲過去的兇殺案說三道四的,就可以說,人家張市長都住過,怎麽不見有事
本來王廣正是要親自送老同學返回南錫的,既然張揚願意相送,他就省的跑這一趟,王廣正把徐光勝送上車,不忘向張揚道:“張老弟,等你下周回來,我請你吃飯,咱哥倆坐一起好好聊聊。”
張揚笑着答應了下來,人很多時候是不打不成交的,王廣正本不是什麽大奸大惡,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任何上了張揚皮卡車的人都會對這車的配置感到驚奇,徐光勝也沒有例外,這樣的皮卡車他還是第一次見。徐光勝贊歎道:“這車太夠勁了!”
張揚笑道:“朋友幫忙弄得。”
徐光勝道:“幫你改裝的絕定是個高手。”
張揚心中暗想,國安負責改裝車輛的肯定是國内一流的高手,能進國安,有哪個不是出類拔萃的人物,想到這一層,想到這一層,張大官人也不禁得意起來,自己無疑是國安的翹楚人物。徐光勝對張揚該是很感興趣的,他覺着張揚身上有太多的神秘色彩,這麽年輕。竟然擁有這麽多不可思議的本領,這樣的人他從沒見過,這次的靜海之行證實了他大哥徐光然所說的事情。
張揚道:“徐書記最近身體怎麽樣?痛風病沒有再犯過?”
徐光勝笑道:“完全好了,張市長,你的藝術真是非同凡響,我拿着你給我大哥開的藥方問過很多專家,所有人都感到不可思議。”
張揚道:“祖傳的秘方,我祖上有位醫生,他留下一本醫書,上面有很多疑難雜症的治療方法,我上衛校的時候才開始研究,可惜我天資愚魯,到現在也沒有太多的長進,感覺在醫學上沒有什麽前途所以才棄醫從仕。”
徐光勝道:“張市長太謙虛了。”
張揚道:“不是謙虛,是事實,我到現在連行醫執照都沒有,幫你大哥看病,純屬無證行醫,你千萬别舉報我啊!”
徐光勝被張揚的玩笑逗笑了,他真誠邀請道:“有機會來南錫做客,我代表我大哥邀請你!”
張揚道:“南錫我會去,畢竟在靜海呆五十多天呢。”
徐光勝笑道:“好,你來南錫,我來做東。”
汽車駛入南錫市區,徐光勝住在南方玫瑰園,張揚一直将他送到大門外,徐光勝道:“沿着這條路一直往西開,大約十五公裏的地方有路标指示,你按照上面的标志往南拐,一路開下去就可以到達錦灣了。”
前往錦灣的路很好走,因爲是南錫的重點景區之一,所以這一路上車輛不少,張揚按照徐光勝所說的路線一路前行,來到錦灣入口的停車場,看到車輛牌号大都是外地的,他停好車,先給秦清打了個電話。
秦清還沒有動身,讓他先去輔明書院等着,房間已經訂好了,用張揚的名字預約的。
錦灣村内不允許任何車輛出入,張揚在門口買了五十元一張的門票随着遊人走入錦灣,首先看到的就是兩棵巨大的榕樹,綠蔭如蓋,遮天蔽日,再往前行就是一條清澈見底的小河想要進入錦灣,必須越過這條小河,每隔一段距離就會有一座拱橋,橋型各異,因爲年代久遠,小橋之上青苔處處,寫滿歲月的痕迹。
站在小橋之上,舉目望去,一片白牆青瓦的村落映入眼簾,古村籠罩在淡紫色的暮霭之中,充滿了神秘的色彩,霞光将腳下的小河染得五彩缤紛,河水清澈,遊魚曆曆可數。
張揚往村内走去直覺空氣濕潤,景色秀美,非清新明秀所不能形容
輔明書院位于錦灣村的東南,沿着青石闆路來到書院前,這座書院和錦灣多處建築一樣,都改做了商業用途,輔明書院最早見于明末,後來清兵入關之時成爲忠臣義士彙聚之地,最終被清兵圍剿,将書院内的所有人屠戮一空,然後将輔明書院付之一炬,直到乾隆皇帝登基之後,下江南時了解到這件事,禦筆親批重修輔明書院,不過輔明改爲輔民,這一名稱一直延續到清末,滿清滅亡之後書院重新改爲輔明書院,隻可惜再也不複昔日繁榮景象。到了文革時期,書院再遭浩劫,被沖動的紅衛兵們選爲破四舊的首要目标,将書院損毀嚴重,後來村民們分隔後作爲居所,直到九十年代,錦灣開發旅遊,南錫市政府方才出資重新修建輔明書院,其實等于在原址上重建,如今的輔明書院已經成爲一座現代化的酒店,星級評定也已經挂上了四星級。
張揚來到服務台将自己的姓名和身份證送上,打扮的就像五四時期女學生的服務員将他引領到房間門前,這是輔明書院最好的房間之一,房間三十多平方,分成卧室和工作區,房内的陳設也古色古香,推開隔窗可以看到讓錦灣得以揚名的地方——錦灣
此時晚霞漫天,錦灣的水被映得紅彤彤的張揚忽然想起路上聽到的一個典故,據說清兵圍剿輔明書院的時候,殺死那些手無寸鐵的書生,鮮血将錦碗染紅了,他不覺有聯想到33号别墅,相比而言,輔明書院殺氣更重一些,這裏還不知藏着多少冤魂。
秦清在晚上七點的時候方才來到輔明書院,她穿着尋常的t恤,牛仔褲,帶着紅色棒球帽,帶着黑框眼鏡,一些僞裝還是必要的。
秦清剛剛進入房間就被張揚整個抱了起來,她勾住張揚的脖子啐道:“大熱的天,你幹什麽?”
張揚道:“因爲太熱,所以想瀉瀉火!”
秦清伸了一下:“别胡鬧,我中午到現在都沒吃飯,咱們去吃飯。”
張揚這才将她放下,在她俏臉上吻了一記:“我說清姐,都說你多少次了,工作起來不要這麽玩命,累垮了身體,我該有多心疼。”秦清的額頭抵在他的肩膀上,小聲道:“就是要你心疼我”隻有兩人單獨相處的時候,秦清方才能夠放下自己女強人的假面,做個小鳥伊人的溫柔女性。
兩人稍稍準備了一下,離開輔明書院,沿着曲曲折折的小路走向錦灣,錦灣的商業集中在錦灣兩側的河岸,南錫旅遊業發展水平很高,旅遊業的發展促進商業繁榮的同時也削弱了這座古村的人文氣氛,錦灣兩側到處都可以聽到觥籌交錯,歡聲笑語。
秦清不喜人多,這不僅僅是因爲她害怕有人認出她,還和他本身性格有關。
張揚也不喜歡人多,因爲他想要和秦清享受着難得的相處時光。兩人在錦灣北邊的一家菜館坐下,點了幾樣錦灣的特色小菜。坐在錦灣旁,望着身邊不時經行的小船,看着那一盞盞的紅燈,總算感受到了洗去浮華的氣氛。
秦清端起杯中酒道:“幹杯,爲了咱們在錦灣的第一次。”
張揚笑眯眯道:“第一次是在清台山春熙谷,那塊石頭可以作證!”
一句話把秦副市長羞紅了臉,秦清啐道:“讨打,你就喜歡往溝裏帶我!”
張揚從桌下握住她的纖手,輕聲道:“”和你在一起永遠都新鮮!
“我怎麽聽着這麽像電影台詞?”秦清忍不住笑,但此時的心中是溫暖的
張揚道:“真心話,絕對是我原創。”
兩人幹了一杯,此時遠處的流浪歌手唱起了一首耳熟能詳的歌曲:“如果有一天,時光可以改變,歲月改變青春的臉,你還會不會,在我的身邊,陪着我度過長夜,如果有一天,人們都走遠,當滄海都已成桑田,你還會不會,在我的身邊系數昨日的纏綿,一天一點愛戀,一夜一點思念,我們不再相信謊言,不再需要蜜語甜言”
秦清深情的望着張揚的雙目,沉醉在他的目光中
喧嚣的錦灣終于在夜色中沉澱了下來,一切回歸與靜谧和自然,秦清慵懶無力地靠在張揚的胸前。
張大官人輕輕撫摸着塔光潔的嬌軀,低聲贊道:“秦副市長口才越來越好了。”
秦清紅着臉在他耳朵上輕輕咬了一下,小聲罵道:“厚顔無恥!”
張揚拿起床頭上的涼茶想喝,卻被秦清制止,秦清道:“喝涼茶對身體不好,等下,我去給你重新泡一杯!”他站起身用一旁的浴巾包裹住完美的嬌軀一雙纖長的美腿還是無法掩藏得住。
張揚道:“你猜我這兩天遇到誰了?”
秦清道:“張副市長交友滿天下,你遇到誰都不奇怪。”
張揚道:“都說33号别墅是兇宅,昨晚就有一女鬼跑到我房頂上去了。”
秦清隻當他是在開玩笑,輕聲道:“這世上哪有女鬼?”
張揚道:“有,真有,還被我抓住了,結果竟然是朱俏月的妹妹朱俏玉。”
秦清有些驚詫的啊了一聲,她充滿迷惑道:“朱俏月的妹妹爲什麽要裝神弄鬼?”
張揚這才将前因後果向她講了一遍。
秦清秀眉微颦,她輕聲道:“朱俏玉顯然是蓄意想要接近你,她想通過你爲她姐姐伸冤。”
張揚點了點頭道:“我也這麽想。”
秦清道:“南錫政法委書記唐興生政績相當突出,這個人的官聲向來還不錯,你是豐澤副市長,要考慮清楚究竟應不應該趟這趟渾水。”
張揚道:“我也不想惹麻煩,可我在想,萬一這個朱俏玉拿出證據我究竟幫不幫她?”
秦清道:“你的脾氣性格已經告訴了我答案,就算我說不幫,你也一定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更控制不住心中的正義感。”
張揚摟住秦清得香肩道:“還是你了解我!”話音剛落,他的手機就響起來了,張揚拿起電話,電話是朱俏玉打來的,當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
朱俏玉語氣顯得有些緊張:“張市長我找到一些證據!”
張揚道:“什麽證據?”
“電話裏不方便說,你能不能盡快回來?”
張揚真是哭笑不得,自己怎麽惹上這個麻煩?朱俏玉偏偏找上了自己,張揚道:“我事情還沒辦完”
秦清卻抓住他的手腕,向他點了點頭。
張揚明白了秦清的暗示,歎了口氣:“這樣,我明天上午返回靜海!”
朱俏玉道:“我明天清晨給你電話。”說完她就挂斷了電話
張揚道:“好好地一次旅行被她給攪和了。”
秦清莞爾笑道:“明天中午我要回岚山,這陣子岚山在創建衛生城,事情很多,要加班加點的工作。”
張揚有些心疼的看着秦清,捧住她的俏臉道:“寶貝兒,悠着點,千萬别累着了。”
秦清美眸含春道:“這世上隻有你能讓我累着!”
朱俏玉說到做到,第二天清晨七點鍾就打來了電話,把張揚想睡懶覺的願望也給破壞了,張大官人正想發兩句牢騷,卻聽朱俏玉道:“張市長,好像有人跟蹤我,我懷疑他們想害我!”
張揚道:“你是不是有被害妄想症啊?我們的國家安定團結,怎麽會有人想害你?”
“真的!昨晚有人想潛入我的房間,被我的叫聲吓走了,我不敢在一招繼續住下去,現在已經出來了,從出門就有人跟蹤我,我一連換了好幾輛車,才擺脫跟蹤。”
張揚聽她這樣說,也意識到問題有些嚴重:“你現在在哪裏?我去接你!”
朱俏玉道:“我在前往南錫的汽車上,八點半到南錫客運站。”
張揚看了看時間道:“好,我八點半在客運站等你!”
秦清早已醒了,剛剛沐浴完畢,芙蓉出水版的出現在張揚的面前,一邊擦着濕漉漉的頭發一邊道:“怎麽?這就要走?”張揚點了點頭道:“她說被人跟蹤了,看來真的是遇到麻煩了。”
秦清道:“趕緊去,我吃完早飯就走!”
張揚點了點頭道:“成,反正過兩天咱們又見面了。”
秦清走過來湊在他唇上吻了一下,張揚的手卻趁機攤入在她的胸前摸了一把,秦清尖叫了一聲,揚起他,這厮卻靈巧躲過,躲到了洗手間内。
八點半,張揚已經準時出現在南錫客運站,他手裏拿了個糯米滋飯啃着,眼光卻一刻不停的盯住出口處,朱俏玉德身影出現在出口處,張揚向她揮了揮手,朱俏玉警惕的向兩旁看了看,這才加快步伐向張揚走了過來。
朱俏玉走了幾步,臉色卻突然變了,她看到兩名中年男子正向自己沖了過來。
朱俏玉拼命向張揚跑去,張揚看到了那兩名男子,大步向朱俏玉迎去,可他距離朱俏玉畢竟遠一些,那兩名男子先他一步将朱俏玉抓住,擰住朱俏玉德手腕。
張揚也出現在他們面前,怒吼道:“幹什麽,你們憑什麽抓人?”
其中一名男子向張揚亮了亮警官證:“我們是,你最好不要妨礙公務,剛才在汽車上,我們盯了她很長時間了。”其中一名男子搶過朱俏玉德手袋,從其中摸出一個錢包,冷冷道:“年輕輕的學什麽不好,居然偷東西!”
此時聽到一名女子的尖叫聲:“我的錢包,我的錢包!”那名男子拿着錢包走到那女子面前:“你看看這是不是你的錢包?”
那胖女人點了點頭,将裏面的東西說了一遍,那名便衣将錢包還給了她,胖女人雙眉倒豎,指着朱俏玉罵道:“小,竟然敢偷我的東西,我撕爛你這張臉皮子。”她想沖上來卻被那名攔住。
朱俏玉一雙美眸眼淚汪汪,求助的望着張揚:“我真沒偷東西!”
張揚相信,抛開朱俏玉德身份不論,單單是他的手包也得好幾萬,她大老遠從澳洲過來,不可能是爲了偷東西。
兩名便衣一人抓住朱俏玉德一條手臂,一人道:“有沒有偷東西,跟我們回警局再說。”
朱俏玉道:“我是外籍華人,你們不能這樣對待我!”
一名便衣冷冷道:“這是在中國的土地上,任何人犯法都要受到法律的嚴懲。”一句正義凜然的話迎來引來周圍不少喝彩。
朱俏玉望着張揚,無聲地說了句:“救我!”
張大官人從她的口型讀懂了她的意思,張揚内心也在激烈的交戰中,這種時候如果出手相救,等于公然和警方作對,朱俏玉隻是說她有證據,可這一點尚未證實。
就在這個時候,朱俏玉忽然一腳狠狠踩在那名抓住自己手臂的腳上,然後用後腦撞擊在那名的鼻梁上,另外那名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朱俏玉一腳踢中下陰。
張揚一旁看得笑逐顔開,幸虧自己沒出手,這朱俏玉的跆拳道還真不是蓋的,不過兩名也太廢柴了一點,朱俏玉不顧一切的向馬路對面沖去。
被她撞得鼻血直流的那名竟然掏出了手槍,張揚眼疾手快,搶在那名沒有開槍之前,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蓬!子彈飛入空中,現場頓時亂成一團,從出站口出來的;旅客尖叫着到處逃竄。
朱俏玉已經逃到馬路的中心,一輛藍色桑塔納轎車高速向她撞擊而來,朱俏玉騰空跳起,越過桑塔納的引擎,躲過了這緻命的撞擊,她告訴沖入馬路對面的街巷。
張揚也趁着混亂離開了現場。
朱俏玉慌不擇路的在小巷中穿行,終于來到了相鄰的大街,張揚駕駛着他的皮卡車即時出現在朱俏玉的面前,推開門道:“上車!”
朱俏玉毫不猶豫的躍入汽車之内,張揚開着皮卡車消失在滾滾車流之中。
确信沒有人跟蹤而至,朱俏玉方才急劇地喘息了幾下,掏出紙巾擦去額頭上的汗水:“他們誣陷我!”
張揚沒說話,表情卻十分嚴峻。
朱俏玉到:“我發現一些證據,這麽多年以來,我姐的江南春一直在替一些領導洗黑錢,她死亡的原因是掌握了太多的證據。”
張揚道:“證據呢?”
朱俏玉到:“事情和唐興生有關,你有把握将他治罪嗎?”
張揚道:“隻要有足夠的證據不管是誰,我一樣會把他繩之依法”
朱俏玉指了指面前的車站:“你在那放下我!”
張揚道:“你不怕抓你?”
朱俏玉搖了搖頭道:“我既然敢回國,就已經做好了思想準備,你放心我很快就會拿到證據。”
張揚道:“你要小心!”
“放心不把我姐姐的事情查清楚,我決不罷休!”
張揚按照朱俏玉的指示把她放在車站,朱俏玉交給張揚一封信,輕聲道:“你看了這封信,就會明白。”
張揚目送朱俏玉離開,這才展開那封信,信是朱俏月寫給朱俏玉的信中寫了他和唐興生的關系,談到她心情的糾結,談到她知道了許多不該知道的事情,字裏行間中可以感受到她很害怕,信中寫着現在她住在靜海市一招的33号别墅,想起了姐妹倆小時後的事情,想起在海灘邊玩耍,腳擰了,妹妹一直把她背回家,最後到——如果可能好想姐妹倆一起去過去的那片海灘。
張揚合上那封信,心中暗道:“難道信中的沙灘藏有所謂的證據?不過從朱俏玉險些被抓起的經曆來看,這件事顯然有着不爲人知的内幕”張揚到現在還是有些矛盾的,他想了想這件事也許應該征求一下宋懷明的意見,畢竟涉及到南錫政法委書記唐興生,萬一處理不慎,會惹火燒身。
張揚拿起手機撥通了宋懷明的電話,在他的個人感情上和宋懷明無疑更親近一些。
宋懷明接到張揚這個電話的時候正在家裏休息,他還以爲羅慧甯來了,張揚把這件事的前後原委向他講理一遍,電話那頭陷入了長久的沉默之中。
聽到宋懷明不說話,張揚的内心不免忐忑了起來,或許宋懷明并不喜歡自己多事。
宋懷明的沉默并非是因爲責怪張揚多事,就在昨天的省常委會議上,省委書記喬振梁還提出了省公安廳副廳長的人選,其中一人恰恰就是南錫市政法委書記,南錫市公安局長唐興生,當然提名唐興生的是現任公安廳長王伯行,唐興生是王伯行的門生,喬振梁對唐興生也頗爲賞識,可以說整個平海公安系統内,有兩個風頭最勁的人物,一個是江城市公安局長榮鵬飛,另外一個就是南錫市公安局長唐興生。宋懷明和榮鵬飛是老交情,他提名了榮鵬飛,不過昨天常委們的初步讨論情況還是傾向于唐興生,畢竟南錫市這幾年的良好治安情況所有人都看得很清楚。江城雖然在榮鵬飛過去之後有所好轉,可和南錫相比仍然差上不少。宋懷明從常委會後心情并不好,公安副廳長這個位置從表面上看無關精要,可現任公安廳廳長王伯行明年初到點,副廳長田慶龍的年紀也不可能受到提拔了,其他幾個副廳長年齡普遍偏大,在如今提倡幹部年輕化的前提下,新任副廳長無疑将會是未來平海公安系統的當家人。宋懷明和喬振梁都很看重這次人事調整,倘若唐興生上位,宋懷明在省内的話語權将進一步削弱。
張揚在這個時候反應唐興生的問題,無疑讓宋懷明産生了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覺,宋懷明斟酌良久,輕聲道:“張揚,這件事非同小可,本着對黨和人民負責的态度,你務必要查清那個證據,在我們的社會決不允許冤情的存在,在我們的黨内決不允許黑惡勢力的存在,你隻管查下去,出了任何事,我給你頂着!”
張揚沒想到會得到宋懷明這麽積極的回複,這厮頓時有些熱血沸騰了,有了宋懷明這句話,他可就幹甩開膀子大幹了。可張揚考慮事情越來越全面,盲目樂觀是不可取的,他隻是豐澤市副市長,憑什麽去查人家南錫市政法委書記,張揚心眼兒也極其活絡,他低聲道:“宋叔叔,要不,你給劉書記打聲招呼,臨時再把我借調到省紀委幾天。”
宋懷明哈哈笑出聲來:“張揚阿張揚,你什麽時候變得畏首畏尾了?讓你做,你就隻管放大膽子邁開步子去做,不要考慮後路,我就是你的後路!”這句話等于給了張揚一顆定心丸。
張揚道:“好!我一定把這件事查個水落石出!”
宋懷明放下電話,擡頭看了看清晨的陽光,今天的陽光格外明媚,也許他和喬振梁質檢員味道磨合成功的地步,他們的鬥争仍将繼續,不同的是,這次宣戰的是他!
張揚聽到了警笛聲,兩輛警車一前一後将他圍堵了起來,從車内下來三名神情威嚴的,他們來到張揚的車前看了看牌号,然後敲了敲張揚的車窗。
張揚落下車窗,一副蠻不在乎的表情:“有事嗎?”
帶隊的冷冷看着張揚:“你是平a12345的車主?”
張揚點了點頭。
把你的駕駛證和行駛證拿出來!
張大官人還是表現的很配合,将駕照和行駛證遞了出去,不過他沒有下車的打算。
那名仔細看了看他的證件,然後道:“下車!”張揚沒理會他
他的口氣頓時變得嚴厲起來:“聽到沒有,馬上給我下車!”
張揚道:“你跟我說話啊?”
“你最好配合我們的工作,不然别怪我們不客氣!”
張揚哈哈笑道:“我見多了,可見到的都是人察,人察是人民的朋友,見到我這樣的遵紀守法的人首先要客氣,要有禮貌!”
一旁的小火了:“就你也配!賊眉鼠眼的,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麽好東西!”
張大官人還是頭一次聽到别人這麽形容他,推開車門指着那小道:“說什麽,再給我說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