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揚的态度還算和藹,在搞清問題的真相之前,他還是以一個革命同志的标準看待劉強:“老劉,你能解釋一下嗎?爲什麽你們教育局的七位同志分到了豐澤一中的教職工宿舍樓?”
劉強道:“張市長,這件事很簡單,豐澤一中僅僅依靠他們自己學校是蓋不起教學樓和宿舍樓的,市裏拔款不夠,他們自身的資金不足,所以我們教育局爲他們墊付了一筆工程款,作爲回報,他們給了我們七套房子。至于這七套房子爲什麽會分給這七個人,是大家集體打分評定的結果!”劉強表現的很鎮定,絲毫不認爲自己有任何的逾規之處。
張揚道:“老劉啊,你是教育局長,教育系統内出了這麽大的事情,你認爲應該怎麽辦?”張揚意識到劉強肯定有所準備,就算他們得到那七套房子于理不合,但是并沒有違法之處,如果教育局的墊資屬實,他們從中分得幾套房子也是應該。
劉強道:“張市長,教育系統出了這麽大的事情,身爲教育局長我難辭其咎,目前我正在和市财政局方面協調,希望能夠得到一筆拔款,首先把拖欠老丅師的工資給補發了,穩定他們的情緒之後,再一點點解決問題。”
張揚望着劉強,這老小子也是一隻狡猾的狐狸,張揚忽然問道:“你們教育局墊了多少錢?”
劉強愣了一下,方才道:“二十萬!”
張揚道:“這七套房芋你打算怎麽處理?”
劉強明白,這位年輕的副市長将矛盾鎖定在七套房子上,他在向自己施壓,因爲房子的事情自己現在的處境很被動,墊資不能成爲這七套房子的理由,如果深究下去,這個借口顯然是不能成立的,劉強内心中在激烈的鬥争着,過了好一會兒,他方才下定決心:“那七套房子我會盡量動員同志們交出來。”
張揚等得就是劉強這句話,他微笑道:“你放心,你們教育局墊付的二十萬,我會想辦法盡快幫忙解決!”
這時候秘書傅長征慌慌張張跑了進來,看到劉強在這裏,他穩定了下情緒方才道:“張市長,豐澤一中又出事了!”
張揚道:“什麽事?”
“承建豐澤一中教學樓工程的謝德标帶了二十多個工人,把校長室給圍住了,正在讨要工程款!”
劉強内心一沉,這當口怎麽又出了這件麻煩車
張揚在桌上拍了一巴掌,怒道:“反了他!一個包工頭居然敢擾亂學校的教學秩序,他眼裏還有沒有法律這兩個字?給公丅安局方面打括呼,讓他們派人!”
劉強道:“我這就去辦!”
張揚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向傅長征道:“備車,我們過去!”
讓張揚着惱怕是,這會兒市政丅府的小車全都派出去了,副市長們全都出門去貫徹抗旱工作,所以小車有點供不應求了,張揚沒奈何,隻能坐着劉強的标緻車前往豐澤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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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來到了豐澤一中,這才發現情況比傅長征所說的要嚴重得多,承建商謝德标帶了五十多名農民工把校長室堵了個嚴嚴實實,應該說不但是校長室,還有副校長室,教導處,财務科,謝德标這一鬧,很多老丅師都過來看熱鬧,學生們正在進行期中考試,考完的學生也圍上來看熱鬧,現場顯得十分混亂。
張揚到眼前的情景就火了,他向劉強道:“怎麽一個警丅察都沒來?”
劉強苦笑道:“我再聯系!”他走到一邊去打電話,這次電話直接打給了公丅安局長趙國棟。
趙國棟的電話始終處于關機狀态,劉強打到辦公室,接電話的警丅察隻說趙國棟在開一個重要案情的會議,現在不方便打擾。劉強苦着臉又來到張揚身邊:“張市長,現在聯系不上趙局長!”
張揚狠狠瞪了這厮一眼,拿起電話給丘金柱打了一個,想不到丘金柱的電話也處于關機之中。
張揚開始感覺到這件事有點不對頭了,他向傅長征道:“轄區派丅出所沒來人?”
傅長征道:“沒看到他們有人過來!”
張揚冷笑道:“好”小傅,你給我繼續報警,十分鍾内,我再見不到警丅察過來,就告他們渎職!”說完這句話,張揚大步向樓上走去,有人認出了這位年輕的副市長,紛紛讓開,中間現出一條狹窄的通路,張揚來到三樓,看到那幫拿着鐵鍬大錘的農民工,冷冷道:“都幹什麽的?跑到學校來鬧事?知道這是幹擾教學秩序,擾亂杜會治安,這是犯罪你們知道嗎?”
一個不屑的聲音在人群中響起:“幹擾了又怎麽着,擾亂了又怎麽着,他們學校賴着我們的工程款不給,我發不起工資,我們的工人沒有飯吃,就快活不下去了!”
張揚的目光聚焦于正前方,一名秃頂的中年男子從人群中走了出來,他三十多歲年紀,生得高高壯壯,頭頂隻有四圈有頭發,中心已經光秃秃怕,一雙小眼睛說話的時候叽裏咕噜亂轉,就不是什麽善類,此人正是教學樓的承建商謝德标。
張揚道:“你誰啊?”
謝德标道:“我叫謝德标,這教學樓宿舍樓的承建商就是我,樓蓋起來了,他們還欠我一百多萬,按照規定,工程款在大樓交付使用的時候就該給了,可從年頭拖到現在,大半年都過去了,他們還是沒錢給,我也得吃飯,我手下這麽多工人也得生活。”
劉強提醒謝德标道:“謝德标,你怎麽說話呢?這是咱們新來的張市長!”
謝德标道:“市長怎麽了?市長也得講道理,欠債還錢,我找孟宗貴要錢天經地義!”他轉過身道:“兄弟們,你們說對不對?”
幾十名民工同時附和道:“欠債還錢,天經地義!”
張揚冷笑着點了點頭:“謝德标,難道你不知道這個世界上很多時候是沒道理可講的嗎?”
謝德标道:“凡事都有個理兒,官再大也得講究個理宇!”
張揚擡起手腕看了看時間:“我給你一分鍾時間,馬上帶着你的工人給我撤走!”
“我要是說不呢?”謝德标瞪着倆眼珠子,麽毫沒有把這位副市長放在眼裏。
張揚沒有理會怕,目光盯着手表,場面陷入短暫的僵持之中。
謝德标雖然很蠻橫,可那幫農民工中有人已經害怕了,常言道:民不與官鬥,副市長對普通老百姓而言還是有很大威懾力的。
張揚擡起頭,笑着向謝德标點了點頭,然後一拳打在了他的胸口,衆目暌暌之下,謝德标被打得仰天倒了下去,躺倒在地上的時候已經人事不省。
誰都沒想到這位副市長大人居然該出手時就出手,周圍的農民工的情緒有些控制不住,他們向張揚圍了上來,張揚虎目一翻,睥睨之間一股強大的殺氣向周圍彌散而去,吓得那幫農民工頓時不敢向前,這就是氣場,身在張揚旁邊的劉強明顯感覺到一股寒意,不由得打了個冷顫。
張揚道:“現在馬上給我離開學校,否則你們參加鬧事的人,全都要被最追究法律責任。”張揚的這句話起到了一些效果,有農民工已經開始離開。
劉強看到謝德标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他有些好奇的去探了探謝德标的鼻子,竟然聲息全無,劉強的臉se變了,他又趴在謝德标的胸口上聽了聽,驚聲道:“沒氣了!”
張揚漫不經心道:“哦?沒氣了?”仿佛這件事根本和他無關一樣。
這時候校長孟宗貴狼狽不堪的從辦公室裏出來,聽說謝德标沒氣了,慌忙讓人去衛生室把校醫叫了過來,校醫爲謝德标檢查之後,馬上得出了謝德标死亡的結論。
一聽說謝德标死了,所有人都退出好遠,那幫農民工更是避之不及,雖然是張揚把謝德标給打死的,可他們也參與了鬧事,今天這件事鬧大了,誰都知道留下來可能會被連累。
劉強苦着臉向張揚道:“張副市長,麻煩了,麻煩了!”
張揚鎮定自若道:“有什麽麻煩的?人是我打的,跟你有什麽關系?”
劉強心說當然跟我沒關系,你倒黴了,你麻煩了,副市長又怎麽樣?副市長殺了人一樣要接受法律的制裁,他躲到一邊去打電話,還是往公丅安局打的,依然是報警,不過這次報案的内容是,副市長張揚打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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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分鍾後,三輛警車呼嘯駛入豐澤一中校園内,豐澤市公丅安局的主要人物全部出動,公丅安局長趙國棟走在最前,刑丅警大隊長丘金柱和公丅安局副局長程焱東跟在他身後,刑丅警大隊副大隊長鄭波帶着幾名警丅察走在最後。丘金柱此時的心情最爲複雜,剛才他們都在公丅安局會議室内進行案情讨論,趙國棟要求所有人關機,他就預感到可能有事情發生,果不其然,沒多久就傳來了張揚打死人的事情,趙國棟聽說這件事後很興奮,幾乎把公丅安局所有的重要領導都叫了過來,他絕不是讓大家來分析案情的,這是讓他們過來看熱鬧的。趙國棟在途中還專門給他姐夫,豐澤市委書記沈慶華打了個電話,彙報張揚打死人的事情,沈書記的态度很明确,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如果張揚觸犯了法律,一樣要抓他。
傅長征強忍着心頭的恐懼,又去摸了摸謝德标的脈門,仍然是毫無反應,侍長征充滿同情的看着這位年輕的副市長,張揚這麽年輕,就因爲沖動的一拳,大好的前途就這麽毀了。
傅長征對這位領導剛剛産生了一些好感,認爲張揚雖然不拘小節,可畢竟是個辦實事的人。
趙國棟一臉嚴肅的來到張揚面前:“張副市長,怎麽回事?”
張揚反問道:“你們怎麽這時候才到?從派丅出所到公丅安局,都在這時候玩罷丅工,這麽巧啊!”
趙國棟心說你丅他媽還擺官架子,現在是你打死人了,副市長又怎麽樣?殺人償命欠債還錢,你再有後台,這次的麻煩也沒那麽容易解決,跟随前來的法醫過去檢查了一下謝德标的身體,擡頭向趙國棟道:“趙局長,謝德标已經死了!”
趙國棟的面孔籠上了一層嚴霜,他威嚴十足道:“張市長,請你跟我們回公丅安局,配合我們調查謝德标死亡一案!”
張揚道:“剛才謝德标帶人鬧事的時候你們幹什麽去了?這會兒來得倒是挺快,就你們這種做事的方式,對得起頭頂的那顆警徽嗎?”
趙目棟火了:“我們怎麽做事用不着你來指手畫腳,你還是多想想自己,以後到法庭上該怎麽向法官解釋!”
張揚冷笑道:“解釋什麽?我去法庭幹什麽?”
趙國棟指了指謝德标的屍體,目光中充滿了得意,從張揚來到豐澤開始,他就意識到這個人早晚會生事,可沒想到他這麽快就出了事,這怪不了别人,要怪隻能怪他自己,這一拳徹底斷送了他的大好前程。
張揚道:“你想抓我?”
趙國棟點了點頭道:“國有國法,請你配合我們的工作,否則我隻能對你采用非常手段!”
張揚哈哈笑道:“假如我不配合呢?”
趙國棟點了點頭,大聲道:“丘隊,把他铐回去!”趙國棟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心頭實則爽到了極點,你張揚不是牛逼嗎?到了豐澤的地頭上一樣要栽跟頭,一樣要栽在我手裏,我本沒想你這麽快死,可你主動把機會送到了我的面前,卻之不恭,老子卻之不恭啊!
丘金柱面露難se,他真正害怕的是張揚手裏捏着他的把柄,如果張揚出事,保不齊要把自己的那點事兒都給抖出來,他苦着臉道:“趙局……”
趙國棟臉se一沉:“铐回去!”如果不是斷定張揚這次無法翻身,趙國棟也不會做得如此絕情,他忘記了一句話,不給别人留餘地的時候,等于斷送了自己的後路。
張揚走到謝德标的面前,忽然擡起腳在他小腹上踢了一下,淡然道:“讓你裝死!”
讓所有人意想不到的情景出現了,被法醫宣告死亡的謝德标哎呦慘叫了一聲,捂着肚子從地上坐了起來,他不知道剛剛發生了什麽,一臉的茫然,緩了口氣,方才想起張揚打了他一拳,他指着張揚道:“你當市長的怎麽能随便打人!”
一切都是瞬息之間的事情,可是這場景的轉換實在太快,以趙國棟的智商都難以适應這突然發生的變化,他臉上的表情尴尬到了極點,一塊青一塊紫,雙拳緊握,腦海中一片空白,連呼吸都變得緊張起來,他意識到自己被人設計了,可他又不清楚具體發生了什麽,望着一臉得意的張揚,他不知該說些什麽。
丘金柱沒有覺得意外,反抖有種理所當然的感覺,這位新來的副市長已經讓他感受到太多怕驚奇。
最高興的要數傅長征,謝德标沒死,誤殺就不成立,也就是說張揚沒事!
趙國棟的舌頭變得有些麻木,他含糊不清道:“張市長……”
張揚毫不客氣的打斷他的話道:“謝德标帶領五十多名農民工來學校鬧事,影響正常教學秩序,擾亂杜會治安,從鬧事到現在,你們警丅察才趕到,效率真是非同一般啊!”
趙國棟心中明白,今天自己是栽在人家手裏了,張揚設了個套讓自己鑽,他很不幸的鑽進來,而且剛才沒給張揚留一絲餘地,其實是斷了自己的後路,如果剛才自己說話客氣一點,場面也不會如此被動。
事情到了這種地步,隻能認栽,趙國棟陪笑道:“張市長,這是我工作的失誤,我一定徹查這件事,追究轄區派丅出所的責任,追究到人!”
張揚笑道:“轄區派丅出所的民丅警沒這麽大膽子,我也沒工夫去追究他們的責任,我就找你,今兒的事情,我就找你!”張大官人當着這麽多人的面說出這句話,等于正式宣布,你趙國棟要爲今天的事情負責。
丘金柱站在一旁心頭暗爽,這厮現在落下一個毛病,巴不得所有人都比他還要倒黴,巴不得所有人都栽在張揚手裏,這樣本舒坦。
趙國棟馬上行動,驅散了看熱鬧的人群,把謝德标給铐了起來,謝德标很委屈,其實他也是有備而來,沒人撐腰他不敢這麽鬧,被押上警車的時候,他很委屈的看着趙國棟:“趙局……”
趙國棟狠狠瞪着他:“你真行啊,擾亂杜會治安,這是犯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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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揚再次面對孟宗貴的時候已經沒有任何的好臉se,他表情嚴厲道:“孟校長,昨天師生們罷丅課罷丅考,今天包工頭帶領農民工鬧事,你身爲豐澤一中的校長是不是應該承擔責任?”
孟宗貴道:“我知道自己應該承擔責任,可是還不是一個錢鬧得,市裏不給錢,我就算再有能耐,巧婦難爲無米之炊不是?”
張揚冷笑道:“好一句巧婦難爲無米之炊,你不是挺有本事嗎?用七套房從教育局換來了二十萬!”
一旁的教育局長劉強如坐針氈,他聽到張揚又提起這件事,慌忙表态道:“張市長,我會動員同志們盡快把七套房交出來。”
孟宗貴道:“我們還欠一百多萬的工程款!”
張揚充滿鄙夷的看着這厮,此人的臉皮有了相當的厚度,張揚道:“現在國家提倡教育改革,市财政就這麽多錢,需要用錢的地方也不僅僅是教育,我問過财政局,當初答應你們的那筆拔款是分年劃拔給你們,豐澤在教育上的拔款已經不少了,你身爲學校的領導者也不要隻想着凡事都向國家伸手,自己也要想辦法。”
孟宗貴道:“我能有什麽辦法?教育不依靠國家拔款根本活不下去!”
張揚點了點頭:“你沒辦法就把位置讓給有辦法的人!”一句話說得孟宗貴瞠目結舌。
趙國棟走入審訊室,親自幫謝德标打開了手铐,謝德标滿臉委屈道:“趙局,我要錢有錯嗎?你爲啥把我給抓起來?”
趙國棟歎了口氣道:“你啊!要錢就要錢,帶這麽多人去幹什麽?你不知道擾亂杜會治安觸犯國家法律嗎?”
“不是你讓我制造點影響嗎?”
趙國棟聽到這話就火了,瞪大眼睛道:“放屁,我什麽時候這麽說過?”
謝德标不敢往下說了,他在豐澤也算一号人物,豐澤的不少工程都是他承建的,包括公丅安局的新辦公夾樓,他和趙國棟的關系很好,正是因爲這層關系,他才得以接下這個工程。
趙國棟道:“豐澤一中那邊,你最好暫時放一放,現在那邊已經成了焦點,你跟着鬧隻會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可現在我一百多萬的工程款還沒有要回來,在這樣下去,我不是要餓死了?”謝德标憤憤然道。
趙國棟冷冷道:“你究竟賺了多少大家心裏都有數,别在我面前哭窮,你不聽我的話,隻管鬧下去,要是出了什麽事情,我可保不住你!”
謝德标咬牙切齒道:“他有什麽了不起,不就是個副市長嗎?豐澤比他官大的多了去了,他憑什麽打人,我還沒告他呢!”
趙國棟道:“你最好老實點,行了,我沒工夫聽你廢話,自己放聰明點!”
趙國棟剛剛回到辦公室,張揚的電話就打了過來,他是問事情的處理情況,趙國棟簡略說了一遍。
張揚聽說趙國棟居然把謝德标給放了,不由得心頭火起:“趙國棟,謝德标幹擾學校正常教學秩序,已經構成了擾亂杜會治安罪,你憑什麽把他放了?”
趙國棟這會兒已經完全冷靜了下來,他笑道:“張市長,有些事情不能太過教條古闆,人民内部矛盾還是說服教育爲主,謝德标這個人過去也沒有什麽案底,更何況這件事是豐澤一中理虧,我如果拘留謝德标,肯定會引起那些農民工的不滿,矛盾非但得不到解決,事情反而會越鬧越大,所以我才采用這種處理方法。”
張揚道:“好,就算這件事你說的有道理,爲什麽今天你們行動這麽慢?我要你給我一個說法,把相關責任人交出來。”
吾愛剛坯瑟心“剛友上傳
趙國棟道:“張市長,今天上午我在召開緊急會議,商量金店劫案的事情,按照我們的規定,所有參加會議的幹部是要關上通訊工具的,你想追究責任的話,就追究妾的責任!”
張揚微微一怔,想不到趙國棟又開始強硬起來,他冷冷道:“你寫份檢讨給我送過來,至于怎麽處理你,等我和其他領導商量之後決定……”
趙國棟沒等張揚說完就挂上了電話,他怒氣沖沖,一腳将字紙簍踢了出去,剛巧副局長程焱東從外面走了進來,險些被撞到,他靈巧的向旁邊撤了一步躲了過去,笑道:“趙局,怎麽這麽大的火氣?”
趙國棟怒道:“什麽東西?居然讓我給他寫檢讨!”
程焱東稍一琢磨就知道趙國棟罵的是張揚,他把字紙簍放回原處,來到水池前洗了洗手道:“趙局,其實今天我們出警的速度的确太慢了,謝德标做事很過分,學校是什麽地方?豐澤一中是咱們豐澤的臉面,他帶着這麽多的農民工去鬧事,等于給豐澤抹黑,帶給那些孩子怎樣的影響?”
趙國棟道:“欠債還錢天經地義,孟宗貴欠了他一百多萬,他有些過激的舉動也很正常。”
程焱東道:“趙局,張副市長這個人不簡單啊!”
趙國棟皺了皺眉頭。
程焱東道:“法醫斷定謝德标已經死了,我當時也查過謝德标的呼吸心跳,還檢查了兩次,間隔兩分鍾左右,我敢斷定,謝德标當時符合死亡标準,可張副市長踢了他一腳,謝德抒就醒了。”
趙國棟道:“我也覺着奇怪,謝德标按理說不會裝死,就算裝死也不能裝的這麽像!”他當然想不透,張大官人出拳的時候,神不知鬼不覺的在謝德标身上做了手腳,讓謝德标進入短暫的假死狀态。
程焱東道:“你說會不會是張市長在他的身上動了手腳?”
趙國棟搖了搖頭,這件事根本無法用常理來解釋。
程焱東道:“趙局,我覺着您不該把謝德标就這麽放了!”
趙國棟道:“他無非就是鬧事,也沒犯啥大罪,不放他,難道還要關他個無期?”
程焱東道:“趙局,您今天就把他放了,有可能把張副市長給得罪了,他……”
趙國棟冷冷道:“我早就把他得罪了,他懂什麽?一個分管文教衛生的副市長,我們公丅安口還輪不到他來指手畫腳。”
聽到趙國棟把話說到這種地步,程焱東自然不好繼續說下去了,他笑了笑,告辭離去。
程焱東在走廊上遇到了刑丅警大隊長丘金柱,丘金柱透過玻璃看着樓下,謝德标大搖大擺的上了停車場内的皇冠車。程焱東在丘金柱的身邊站了,也向下張望着,丘金柱不屑道:“謝德标很嚣張啊!”
程焱東道:“如果我是他就老實一點,鬼門關上繞了一困回來,不是每個人都有這樣的好運氣。”
丘金柱向局長室的方向看了看,低聲道:“趙局就這麽把他放了?”
程焱東沒有直接回答丘金柱的問題,所答非所問道:“最近電影院上演一部電影據說不錯。”
丘金柱愣了一下:“什麽?”
程焱東道:“龍蛇争霸,有空去呗!”
張揚知道趙國棟之所以把謝德标給放了,不僅僅因爲他和謝德标的私交不錯,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趙國棟通過這種方式向他示丅威,趙國棟在告訴他,在豐澤,公丅安系統的事情輪不到他張揚說話。
一開始的時候,張揚并沒有料到自己和趙國棟之間的矛盾會這麽快走向激化,今天上午的事情之後,他開始意識到,趙國棟在跟自己作對,豐澤一中的事情,警丅察之所以反應這麽慢,趙國棟是負有相當責任的,甚至他所召開的那個會議,他讓所有與會人員關上手機,都可能是有預謀,張揚甚至懷疑,謝德标去鬧事之前是和趙國棟通過氣的。
豐澤一中的種種矛盾,從根本上來說都是經濟問題引起的,當務之急是要把拖欠教職工的工資發下去,否則肯定還會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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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來個八千字,安慰下大家,那啥,今天肯定還會有一更的,月票推薦票的别忘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