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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二章堅守(下)

宋懷明抿起嘴唇,顧允知所說的不僅僅是石之道,也是官之道。

宋懷明道:“喬老是個,喜歡擺弄石頭的人,我去他家的時候,看過他的藏石,很多,很豐富!“

顧允知微笑道:“我喜歡自然,自然的東西才是最美的,本屬于自然界的東西,你将它拿到庭院,肯定會失去原有的味道,我不懂石,可是我知道石頭最美的時候,是它還在自然之中的時候,一旦将它擺上托盤,哪怕是再吸引眼球,也失去了原有的靈氣。”

宋懷明笑道:“顧書記的這番話讓我茅塞頓開,我認爲石之美在于那份堅韌,守住它原有的位置,無論風吹雨打,絕不改變其質!”

顧允知端起酒杯道:“幹杯!爲了平海!”

宋懷明微笑道:“我忽然發現我們有一點很像!”

顧允知幹了這杯酒,宋懷明也飲盡了杯中酒:“都很像石頭!”

顧允知笑了起來:“風雨可以改變我型,卻無法改變我心!”

顧允知離去之後,宋懷明一個人在陽台靜丅坐,望着夜空中的那輪明月,腦海中始終在回想着顧允知剛才的那番話,在仕途上他可謂是一帆風順,能夠在現在的年齡登上目前的位置,不僅僅是依靠運氣和背景,他的能力在其中起到了很大的作用,喬老從不掩飾對他的欣賞,可以說他有今天的位置,喬老的提攜起到了相當大的作用。

從女兒和張揚的戀愛關系确定開始,他和文家通過這一紐帶已經聯系的越來越近,宋懷明知道這種敏感的關系肯定會讓他人産生某些想法,這些想法極有可能影響到某些人的态度,所以他一直都在刻意淡化處理這層關系,然而中國有着世界上最爲龐大的體制,同樣有着世界第一的關系網,任何的風吹草動都會迅速的傳播出去,有些事是瞞不住的。

宋懷明想起過年的時候,曾經去拜訪喬老,喬老還鼓勵他要在平海踏踏實實幹下去,宋懷明閉上雙目,他的政治觀點和顧允知有些相同,雖然很多人把他歸到喬老一派,後來又把他歸到文副總理派系,可宋懷明始終奉行着做好自己的原則,他對派系之說從心底有種抵觸感,然而他終究還是在喬老的心中變成了文副總理派系中人。

在從文國權口中确認自己無緣接替顧允知位置的時候,宋懷明的确有過短時間的惘怅,可維持的時間并不長,這世上理所當然的事情太多,可理所當然的事情并不是必然,更何況前來平海的喬振梁過去是雲安省省委書記,無論是資曆背景還是從政經曆都比自己要深厚的多。

宋懷明不是個,喜歡幻想的人,他很務實,這種人往往接受現實很快,他已經從最初的少許沮喪中解脫出來,現在考慮的是自己和喬振梁未來的磨合問題,他對喬振梁有一定的了解,知道喬振粱表面一團和氣,實則無比強硬,此人外圓内方,在雲安擔任省委書記之時就以其強硬的作風聞名,讓他身邊的那幫省長副書記全都成了擺設,在這一點,上,顧允知要比喬振粱更好相處,至少顧允知對權力的把持沒有喬振梁那般的強烈。

宋懷明當初之所以能夠得到喬老的欣賞,正是因爲他做事果斷,法制爲先的爲政方式,被人冠以新法家的稱号,喬振梁對于法制和穩定的強調比他更爲大力,兩個風格強硬果斷的人并不是一個最佳的班子,雖然喬振梁還沒有來,宋懷明已經預感到,ri後他們之間的摩擦一定不會少。

喬振梁的微服私訪,清台山的械鬥事件,最近發生的一連串事情讓宋懷明感到十分不爽,喬振粱這位未來的平海省委書記,一定早就知道了這個任命,在還沒有正式上任之前,他就開始将自己的影響悄聲無息的滲透到平海。宋懷明雖然不清楚江城發生事情的全部,可是有一點他能夠推測到,一幫常委跳出來向市委書記杜天野發難,肯定是有所依仗,這個依仗就是喬振梁!

宋懷明相信清台山的械鬥以及後續事件和喬振梁無關,這樣的事情,在他們這樣的位置不屑于爲之,可是難保下面的一些人,上層的任何風吹草動,或許就會引起地方上的驚濤駭浪,更何況這次是平海最高權力的更疊,地方上的震動在所難免。每次的地震都是地殼運動釋放能量的結果,也是闆塊間碰撞組合的開始心政治上亦然,喬振梁的到來必然會讓甯靜許久的平海政壇出現一次地震,平海官場中政治勢力也會在這次地震中重新組合,無論宋懷明和喬振粱是否情願,這場地震都将發生,不以他們的意志爲轉移。

杜天野沒想到蘇娛娛會主動打來電話,蘇暖娛的聲音很輕,可杜天野仍然輕易就聽出了其中的負疚。

“杜書記,對不起……”

杜天野唇角露出一絲苦澀的笑容,蘇娛嫣這個曾經讓他信任的女孩子,卻在最關鍵的時刻出賣了自己,杜天野可以原諒蘇俊暖出賣自己,卻無法諒解她幾乎将自己的父親退入絕境。杜天野淡然道:“沒關系,每個人都有權利說出自己想說的話!”

電話那端,蘇暖暖陷入良久的沉默中。

“還有事嗎?”杜天野仍然保持着謙謙風度。

“沒事……”,

杜天野挂上電話,走出小樓,負手仰望着夜空中的那阙明月,發生在江城的這場風雨讓他認識到自身的不足,身爲江城的最高領導人,他欠缺臨危不亂的素質,更缺乏應對基層的工作方法。如果不是張揚殺回來爲他排憂解難,這件事引起的風波還不知什麽時候才能平息。

這次将宣傳部長楊慶生踢出常委會,意在給趙洋林爲首的那幫老常委們一個警告,杜天野之前已經将這個決定向顧允知和宋懷明彙報過,也得到了兩人的默許。杜天野明白,這次拿楊慶生開刀或許起不到理想的震懾作用,人大主任趙洋林爲首的這幫老常委絕對是有備而來,這兩天京城方面有一些不确定的消息,未來的平海省委書記另有人選,這個人絕不會是省長宋懷明,這個消息讓杜天野内心升起波瀾,他終于明白趙洋林這幫人公然挑戰自己權威的原因,某些人應該早就得知了内幕消息,而且他們極有可能找到了這座新的靠山,才有了底氣向自己叫闆。

平海最高權力的變動必然影響到江城體制内部,身爲江城市委書記,杜天野首先考慮到的是如何維持江城的穩定,清台山械鬥的事情雖然平息了下去,可是張揚這次又揭出了春陽縣委書記朱恒挪用旅遊開發專款事件,在省紀委的督促下,市紀委對此開始調查,并掌握了确實的證據。

杜天野初來江城上任的時候,曾經以爲自己隻要做好工作,兢兢,業業爲老百姓謀福杜,對得起國家對得起黨就行,可現在他才發現,僅僅做好自己是不夠的,他身在江城體制的最高峰,必須承受看來自方方面面的風吹雨打,他要掌控江城全局,要維護整個體制的穩定,要讓這個體系穩定的運行下去。

爲官者本應該是孤獨的,杜天野閉上雙目,忽然想起昔ri和文玲相偎相依的場景,内心中感到一陣隐痛,對他而言,感情真的很奢侈。

張揚在第二天去見了省長宋懷明,在省長宋懷明的辦公室,他遇到了前來彙報工作的岚山市市長常頌,常頌和張揚也是老熟人了,張揚叫了聲宋省長,又向常頌笑着點了點頭:“常市長好,什麽風把您給吹到東江來了?”

常頌道:“我來找宋省長彙報工作!”常頌雖然在岚山呼風喚雨,可是在送壞明的辦公室内要收斂許多,他笑道:“我還得趕着去辦點,事,回頭聯系!”

常頌走後,宋懷明指了指對面的椅子,示意張揚來到他身邊坐下。

張揚道:“我今天過來是特地向宋省長彙報工作的!”

宋懷明笑道:“不必彙報了,你的工作成績劉豔紅同志已經向我彙報的很仔細,很好,值得表揚!”

張揚道:“那……”,表揚也不能隻限于口頭上啊!”

宋懷明道:“你的具體工作應該由江城市安排?我要走過問了,人家肯定要說你走上層路線,反而抹煞了你的工作成績!”

張揚來見宋懷明目的也不僅僅是彙報工作,更不是爲了要官,他昨晚去宋懷明家裏主要是想透露給宋懷明一個信息,可礙于顧允知也在場,所以有些話并不方便說。

宋懷明知道他有話想說,不緊不慢道:“紀委劉書記對你很欣賞,要不要考慮一下,調到省紀委來工作?”

張揚道:“幹啥?當紀委書記?我這提升幅度有點太大了!”

宋懷明笑道:“你倒是想!這世上哪有一步登天的事情?”

張揚道:“那我還是老老實實呆在江城,好歹能有個部門管理,能有點話語權,有句話怎麽說來着?甯爲雞首不爲牛後!”

宋懷明倒不認同張揚的這句話,不過他也隻是故意罷了,以張揚的處事作風,來到省裏還不知道要招惹多大的麻煩,年輕人在基層多錘煉幾年也好。宋懷明道:“看來江城是個事情很多的地方,從我來到平海就沒有平靜過!”

張揚笑道:“其實您來之前江城也沒平靜過,黎國正、許常德、洪偉基、哪個都不是省油的燈!”

宋懷明咳嗽了一聲,他不喜歡張揚公然評論這些江城的幹部,雖然這些人都犯過這樣或者那樣的錯誤,可作爲下級随便評論他的領導仍然是官場之大忌。

張揚道:“宋叔叔!這次朱小橋村人鬧事背後有一幫記者在挑唆,他們都是東南ri報的,帶頭的是一個叫劉希文的記者,我想了點辦法,給他們一些苦頭,這小子最後承認了,說是這件事是東南ri報李同育讓他們做得!”

宋懷明聽到李同育的名字不禁皺了皺眉頭,李同育這個人他并不陌生,甚至可以說,李同育還曾經是他的朋友,宋懷明的手指輕輕在桌面上。p擊了一下,說起來他和妻子楚靜芝的相識,還是通過李同育,當年李同育追求楚靜芝,可楚靜芝卻對李同育毫無感覺,一次偶然的相逢,楚靜芝通過李同育認識了宋懷明,一顆芳心便牽系在了宋懷明的身上。從那時起李同育和宋懷明的友情就出現了裂痕,楚靜芝死于地震之中,李同育當時也在災區報道,他和宋懷明一樣沖向那倒塌的大樓,兩人都被救援人員抱住。

“宋懷明!你這個冷血無情的畜生!你隻看重自己的仕途,你害死l了靜芝!”李同育的聲音在宋懷明的耳邊響起,宋懷明沒來由打了個冷顫,此時方才想起張揚還在身邊。

張揚充滿迷惑的看着宋懷明,宋懷明的額頭上布滿冷汗:“宋叔叔,你沒事?”

宋懷明搖了搖頭,抽出一張紙巾擦去額頭上的冷汗,有些勉強的笑了笑:“可能是沒吃早飯的緣故,胃有點疼!”

“我幫您診診脈!”

宋懷明隻是找借口罷了,他笑了笑道:“不用!”

張揚從宋懷明失常的表現推測到宋懷明十有八丅九認識這個李同育,不過他們之間的關系自己就無從揣測了。

宋懷明穩定了一下情緒道:“繼續說!”

張揚道:“我說點自己對這次事件的看法,您别笑話我!”

宋懷明笑着鼓勵道:“說!”

張揚道:“從我目前掌握的情況來看,杜天野卷入這場械鬥純熟巧合,陳崇山開槍更是意料之外的事情,平海每年因爲械鬥死去的人很多,可這件事鬧得這麽大,就是有人在背後推動了,這些東南ri報的記看來得及時,如果沒有他們出謀劃策,朱小橋村的老百姓根本不會組織的如此嚴密,計劃的如此周詳,他們的目标也很明确,并沒有直接指向市委書記杜天野,而是聚集在陳崇山的身上。有人向省紀委舉報陳崇山是杜天野的親生父親,他們将目标對準陳崇山的目的就是爲了把杜天野牽涉進去。”

宋懷明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有件事我想應該讓你知道,杜天野已經主動向省紀委坦誠,陳崇山就是他的生身父親!”

張揚有些錯愕,不過旋即又爲杜天野感到高興,杜天野早晚都要走出這一步,坦誠這一事實,雖然短時間内會讓外人有各種各樣的說法,可是從長遠來看,可以預防别人利用他們的父子關系制造事端,這也是他給杜天野的建議。張揚道:“背後制造事端的人一定深悉内情,甚至早就知道這個,秘密。陳崇山槍擊朱紅衛,目擊證人原本有兩個,老道士李信義是他多年的老友,他的證詞有欠力度,另外一個證人蘇娛暖,在關鍵的時刻突然改變證供,她和陳崇山無仇無恨,爲什麽要這麽做?其用意還不是想讓杜天野陷入困境。她隻是一個市政丅府招待所的服務員,杜天野一直都對她不錯,能讓她這樣做的原因一是利益驅使,一是迫于壓力!”

宋懷明點了點頭,張揚分析的頭頭是道。

張揚又道:“杜天野是江城市委書記,是江城權力最大的人,能讓蘇暖娛感到壓力,不惜翻供去對付杜天野,這個人的權力也許要比杜天野還要大!”

宋懷明笑了笑,他并不認同張揚的這句話,這世上未必隻能用權力去威脅别人屈服,還有很多方式。

張揚道:“在清台山械鬥事件發生之後,江城常委中出現了很不和諧的景象,以人大主任趙洋林爲首的幾名常委公然向市委書記發難。“

宋懷明道:“工作中允許有不同的聲音存在,對于合理的建議和批評,即便是領導者也應該虛心接受。”

張揚道:“我隻是覺着這些事件的背後全都有聯系,别的不說,單單是這幾個老常委,他們都在體制中打拼多年,一個個全都是老油條,都抱着事不關己高高挂起的理念,可現在忽然間老母雞變鴨,一個個殺氣騰騰的,肯定是有所依仗,這些事難道跟顧書記即将離休有關?“張揚很委婉的暗示宋懷明,這省委書記的位置恐怕另有人選了。

宋懷明笑了起來,他當然明白張揚的意思,張揚都能看透的事情,他又怎能看不清?

張揚看到宋懷明笑,有些不好意思道:“那啥,宋叔叔,我全都是瞎分析,您别忘心裏去,也别笑話我,我……”,

宋懷明道:“我怎麽會笑話你,張揚!安心工作,隻有我們每個人都将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在自己眼前的工作上,我們的事業才有可能取得發展和進步!政治上難免存在适應和磨合,但是無益于改革大業的内部鬥争還是要敬而遠之,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張揚似懂非懂的望着宋懷明:“可是你不與人鬥,人家想方設法的跟你鬥,怎麽辦?是退一步海闊天空,還是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宋懷明道:“共丅産黨員的心中隻應該又一個信念,那就是爲黨爲人民奉獻自己的生命和力量,一個合格的黨員可以容忍别人對我們的誣蔑和攻擊,可以容忍對待我們種種的不公,但是決不能容忍任何人損害國家的利益,人民的利益,這就是我們的底線!”

張揚肅然起敬,大道理他懂,可仔細一琢磨,宋省長這番話的意思是,政治鬥争肯定不可避免,體制中的人,玩人身攻擊那都是暗處,誰會傻到在明處啊?從宋懷明剛才的那番話可以聽出,他在提醒自己要腳踏實地幹好眼前的工作,這是不是預示着宋省長變成宋書記已經基本沒戲了?

宋懷明看到這小子一雙眼睛叽裏咕噜的亂轉,顯然有什麽話還想問,宋懷明道:“你想問什麽就直接問,别拐彎抹角的,我時間很寶貴!”

張揚咬了咬嘴唇,他旁敲側擊道:“那啥,我聽說雲安省省委書記喬振粱要來接顧書記的班,不知這件事是真的還是假的?”其實這件事根本沒有任何消息傳出去,張揚是做了一個大膽的推論,在宋懷明面前來了一手欲擒故縱。

宋懷明在這個問題上并沒有隐瞞,他微笑道:“你的消息倒是靈通!好了,這不是你操心的事兒,出去不要亂說!”

張揚内心咯噔一下子,宋懷明的這句話等于證實了他的猜測,省委書記的歸屬基本已經塵埃落定,是喬夢嫣的老爹,喬老的兒子喬振粱,而不是他的未來嶽父宋懷明,難怪時維酒醉後會說出那樣的話。

張揚離開省長辦公室的時候,打心底發出感慨,這平海的天看來真的要變了,不過想想喬振梁那副忠厚長者的摸樣,老喬同志應該不是那種搞陰謀詭計的人。可轉念一想,高層的事情是輪不到他來過問的,以他現在的身份是沒資格介入的,兵來将擋水來土掩,面對政治上的這場變動,宋懷明自然有他的應對之道,自己也沒必要操心太多。

作爲紀委臨時借調人員,張揚來到東江理應去省紀委打個招呼,雖然來東江已經無數次,可省紀委還是第一次過來,張揚來到省紀委副書記劉豔紅的辦公室。

劉豔紅看到張揚來了,不禁笑道:“我們的大功臣來了!”

張揚道:“我今兒過來就是請劉書記論功行賞的!”

劉豔紅道:“放心,功勞簿上早就給你記上了,不過這次你得當無名英雄!”

“憑什麽啊!我這人不怕出名!”

劉豔紅道:“那我就把你舉報春陽縣委書記朱恒的事情宣揚出去了!”

張大官人這才明白,敢情人家說的是另一丅碼事,看來官做得越大,這指東打西的本領就越強,張揚跟這幫省部級幹部打交道多了,心中也有了譜,跟人家玩心計,自己還差火候,對付這些領導,最好的方法就是裝傻充愣,直截了當。張揚道:“朱恒的事情有結果了?”

劉豔紅讓秘書給張揚泡了杯茶。

張揚道:“我剛從宋省長辦公室喝茶過來!”

劉豔紅笑道:“你們翁婿倆相處的很融洽啊!”

張大官人道:“工作的時候,我是六親不認的!”

“喲嗬!這樣的性格很适合做紀委工作,考慮一下,調過來!”劉豔紅是真心邀請,從清台山械鬥事件的處理上,她看到張揚并非傳聞中的那個沖動魯莽動辄打人的愣頭青,這小子有勇有謀,如果他能到省紀委來,肯定會成爲自己的得力助手。

張揚道:“這紀委工作有點像錦衣衛,總覺着有點見不得光,我心裏抵觸!”

劉豔紅瞪了他一眼:“頭一次聽别人這樣說我們!”

“背後說你們更難聽的都有,我不好意思學給你聽!”

劉豔紅道:“你不想來就算了,張揚,你還缺一個報告!”

“什麽報告?”

“用氣丅槍打傷朱紅星的報告!”

張揚真是有些頭大,他有些郁悶道:“您現在明白我爲什麽不願意到紀委來了?你們的工作是專挑人毛病,表彰鼓勵跟你們無緣!”

劉豔紅笑道:“我們幹的就是這個工作,表彰鼓勵是宣傳部的事兒!“她的手動了一下,陽光投射在她的手腕上,手表的反光射到張揚眼裏,張揚歪了歪腦袋,避過反光,驚歎道:“劉書記,您也太招搖了,這塊表得幾十萬!”

劉豔紅看了看腕表,咬着嘴唇笑道:“百達翡麗,我前夫當年從瑞士給我帶回來的,合成人民币六十多萬,爲了這塊表很多人打過我的小報告!我這人脾氣倔,我的錢又不是貪污來得,憑什麽我就不能戴啊,爲了這件事紀委曾書記還專門找我談話,讓我注意影響,上班不要戴表。”

張揚哈哈大笑起來。

劉豔紅道:“他們越說我越戴給他們看!”

張揚道:“還别說,這一點上我跟劉書記有共同點!”

劉豔紅忍不住笑道:“是啊,有人舉報你一個的副處級幹部開好車,戴鑽表!”

張大官人道:“紀委盯上我了?”

劉豔紅道:“你是個副處級幹部,我們省紀委對你的事情不感興趣!“

張大官人的自尊心被傷害了,官職太低,就算犯了錯誤,最多也就是市紀委找自己談話,看來還得努力,我靠,我這腦子裏都想的什麽事啊?

劉豔紅道:“你也别多想,讓你寫份報告隻是入檔需丅要用的,不是針對你,你眼裏我們搞紀委工作的就隻會找别人毛病?”

“也不全是!我相信你們紀委的出發點還是好的,不是有句話叫那啥蒼蠅不。丁無縫的蛋!”換成别人誰也不敢在省紀委副書記面前如此放肆。

劉豔紅倒沒覺着什麽,一來張揚是宋懷明的未來女婿,二來通過這段時間的接觸,她對張揚的性情已經有所了解,習慣了他的這種說話方式,在她眼中也沒将張揚當成下級看待,更像是自己的子侄,所以并沒有往心裏去。

劉豔紅道:“江城最近領導班子有所變動,對你是個好機會!”

張揚道:“常委變動了一下,可惜沒輪上我!”

劉豔紅笑道:“你這小子!還是腳踏實地點好!”

中午的時候,張揚應邀去了南國山莊,岚山市長常頌下榻在這裏,他把張揚叫過去吃飯,張揚到的時候,常海心也坐着出租車來了,來到張揚面前,有些好奇道:“你怎麽也來了?”

張揚笑道:“我怎麽不能來,你爸邀請我過來的!”

常頌在南國山莊訂了一個小包間,張揚把他的痛風病治好之後,他在飲食方面又開始不注意了,酒量不斷見漲。

常海心在路上已經悄悄提醒張揚,讓他見到父親的時候,幫忙勸勸他,提醒他注意平時控制酒量,注意保養。

常頌見到張揚的第一句話果然和酒有關:“張揚,今天下午我還有事,咱們少喝一點!”

常海心忍不住道:“爸,您還喝啊!病才好多久?現在機關幹部不是明令禁酒了嗎?”

常頌哈哈笑道:“我這個女兒啊,真是越管越寬了,你是秦副市長的秘書,可不是我的秘書!”

“我是你女兒,關心你有什麽不對?”

常頌指了指桌上的一瓶太雕:“喝點黃酒,沒事兒,下午我是和幾位老朋友見面,不是公事!”

常海心悄悄抵了張揚一下,張揚卻沒說話,若無其事的坐下。

常頌對酒很講究,可是對菜肴沒什麽太多的要求,雖然是請張揚吃飯,菜也很簡單,四菜一湯,今天把張揚叫來,一是爲了了解大兒子常海天的近況,二走向張揚表達謝意,如果沒有張揚的引介,常海天不會這麽快走出人生的低谷。

提起常海天的事情張揚不禁笑了起來:“常市長,您千萬别跟我客氣,我跟海天他們三兄妹都是好朋友,現在和海心又是同學,他們的事兒就是我的事兒,朋友之間幫忙原本就是最正常不過的事情,我去岚止,的時候,他們也常常幫我啊!”

常頌連連點頭,他和張揚幹了杯黃酒,又問起張揚毆打港商的那件事,事情在平海傳播的很廣,連常頌也聽說了。

張揚道:“上級把我的所有職務都給免了,給了個黨内警告處分,讓我到黨校來接受教育!”

常海心道:“讓你到黨校來學習又不是什麽壞事兒,我沒犯錯誤,不是也來了?”

常頌笑道:“如果在江城工作的不如意,你可以考慮來岚山工作,我們招商辦也缺人,隻要你點頭,其他的事情我來操辦!”常頌對張揚還是很欣賞的。

張揚笑道:“謝謝常市長的美意,我這個人性子倔,哪兒跌倒就在哪兒爬起來,我在江城犯了錯誤,我就要在江城彌補這個錯誤,把榮譽給找回來,再說了,江城是我的家鄉,我暫時還舍不得走!”

常頌雖然提出了邀請,卻知道張揚是不可能離開江城的,他和江城市委書記杜天野之間的友情在平海體制内廣爲人知,張揚的背景很深,身爲招商辦主任毆打投資商,最後這件事不了了之,所謂給他的懲罰全都是不疼不癢,事實上皮毛無損。

飯後,應常海心的要求,張揚給常頌診脈,常市長的身體狀況很好,雖然如此,張揚還是當着常海心的面奉勸常頌少喝點酒。

常頌對張揚的話還是很重視的,他點了點頭道:“我以後一定注意!”

常海心摟着父親的手臂道:“這才是好同志!要知道身體是革命的本錢,你要是把身體喝垮了,還怎麽爲國家和人民工作?”

常頌道:“我五十多歲了,除了痛風沒啥毛病,張揚把困擾我多年的毛病給治愈了,我健健康康的幹到六十歲沒問題!”

張揚笑道:“常市長得做長久工作的準備,黨和國家都需丅要您,我看怎麽都得幹到七十歲!”

常頌哈哈大笑,幹到七十歲豈不是要幹到中央,他可沒那樣的打算,也不報有任何的希望,他想起省委書記顧允知:“咱們顧書記就要離休了!”

張揚點了點頭:“顧書記六十五歲了!”

常頌道:“沒有顧書記就沒有我們岚山今天的發展,他在任的這些年,平海的發展有目共睹!顧書記的離去對我們省是一個莫大的損失!”常頌的這番話是由衷而發,顧允知在平海體制内的威信很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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