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揚悠閑自得的将氣槍收好小給三寶和尚投過去鼓勵的目光。
三寶和尚重新走向朱小橋村的村民。他朗聲道:“你們想不想自己的親人盡快好起來?想不想化去這場災劫?”
“想!”朱明川帶頭大聲響應道,其實這朱小橋村的所有村民中,最心明眼亮的就是他,他明白了。不管這件事是不是報應,張揚已經插手了,想想溫泉度假村事件的場面,張揚的戰鬥力在當日已經被所有人認識到了,更何況朱明川還有無數把柄捏在他的手上。
周圍村民紛紛點頭,有人道:“大師,隻要你能救我們村子,您說什麽我們就聽什麽!”
三寶和尚道:“把靈棚拆了,聯系火葬場,把朱紅衛給送過去火化了!”
朱紅星忍着痛嚎叫道:“我看誰他媽敢!”
朱明川大手一揮:“鄉親們,咱們朱小橋村已經到了生死存亡的時候。我們的父母兄弟,我們的姐妹兒女随時随刻都面臨着一場滅頂之災。我們沒做壞事!我們爲什麽耍爲了他們的惡行負責!小夥子們,跟我來!把靈棚給拆了!”朱明川畢竟是幹過黨支書的人,煽動和動員能力還是有的。
在他的鼓動下,幾十名小夥子跟着他向靈棚沖去。
朱紅星握着殺豬刀想要站起來,三寶和尚眼疾腳快,狠狠一腳踩在朱紅星握着殺豬刀的手上,因爲剛才朱紅星追得他魂飛魄散好不狼狽,所以三寶和尚這一腳壓根沒有留情。隻聽到咔啪一聲,竟然将朱紅星的腕骨給踩斷了,朱紅星疼得哇哇大叫。三寶和尚收回腳去:“阿彌陀佛!”裝成沒事人一樣走開。
張揚看得真真切切,這和尚下腳可夠黑的,他當然不會說破,現在三寶是他的親密戰友,包括朱明川、包括惡名昭彰的史家三兄弟全都是他的統一戰線,那啥”哪個偉人不是說過,我們的人民戰争要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嗎?
人在遇到危機的時候首先想到的都是自己,朱小橋村的這些村民已經被接連發生的事情吓得六神無主。現在三寶和尚說什麽,他們就信什麽,再加上朱明川這個前支書的鼓動,什麽一緻對外,什麽同氣連枝早就扔到了一邊,幾十名壯小夥子沖上靈棚,沒多久就把靈棚拆了個幹幹淨淨,朱紅衛的老爺子上來想耍阻攔,不知讓誰給撂到在地上,還挨了不少拳腳。
老頭子看着原來搭靈棚的地方已經夷爲平地,火葬場的運屍車也已經到了,誰也沒細想這運屍車怎麽到的這麽快,其實張大官人早就聯系好了,讓他們在村子外面等着,這邊一打電話就開進來了。
朱紅衛的老爹哭号着不讓人拉走屍體,朱紅軍和朱紅星兩兄弟也相互攙扶着上來阻攔,可他們爺三個在幾百名村民的面前,力量太薄弱了。朱明”号召道:“你們家把村子都坑成這個樣子了,還嫌不夠啊?現在我們就是要把晦氣送走,讓我們的村子恢複甯靜!”
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把這家喪門星從村子裏趕出去!免得壞了我們村子裏的風水!”這種群情激動的時候,很容易就産生一呼百應的效果,村民們把朱家父子擡了起來;一直把他們架出了村子扔在了村口。
整個過程中張揚和三寶和尚全都作壁上觀,導火索已經點燃,局面就不用他們控制了,什麽事情都是水到渠成。
三寶和尚裝腔作勢道:“善哉!善哉!張主任,我看這家人也蠻可憐的!”
張大官人道:“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剛才朱紅星握刀追殺你的時候,你也覺着他可憐嗎?”
三寶和尚道:“阿彌陀佛,我乃佛門中人,這種事我是不會記在心裏的!”
張揚笑道:“你真是慈悲爲懷啊!那啥”朱紅星的手腕斷了,我給你點金創藥,你追上去給他治治!”
三寶和尚被張揚說中短處,再厚的臉皮也不禁有些發熱,尴尬的咳嗽了一聲:“看來我和朱小橋村人有緣,這場災劫,我要幫他們化去!”
張揚道:“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你這次解救朱小橋村這麽妾人。造下功德無量,好好幹,我看好你,以後提個方丈啥的沒問題!”
三寶和尚眉開眼笑:“謝張主任吉言!”
張揚道:“當聖人的機會留給你。我出去!”
三寶和尚上前一步,低聲道:“張主任,那藥管用嗎?”
張揚笑道:“放心,我絕不會害你!”
朱家父子被趕出了朱小橋村。這時候圍上來五名記者,他們都是最近常駐黑山子鄉采訪清台山械鬥事件的,還有兩人就在朱小橋村。昨天朱小橋村發生所謂的癌瘦之後,他們也被吓走了。聽說朱小橋村又鬧事了,他們馬上就從鄉裏開車趕了過來,拿出相機攝像機對着現場開始拍攝。
朱明川指着那幾名記者道:“不許拍!”
又有人道:“誰敢拍就揍誰!”
幾十名精壯的小夥子沖了上去,那些記者看出苗頭不對,吓得掉頭就跑。
朱明川道:“給我追!這幫就想把咱們村的醜事往外宣揚,一個不許走!”
記者們驚慌失措的上了汽車。開着車就往鄉裏跑,可後面朱小橋村的漢子也追了出來,人家也有交通工具。五輛手扶拖拉機跟在車後窮追不舍,如果在正常情況下手扶拖拉機無論如何也跑不過汽車,可這是在山裏,道路迂曲,再加上汽車司機對路況的熟悉程度遠遠不如朱小橋村的村民,始終無法将他們擺脫開來。
到了黑山子鄉實在沒辦法了小他們一車就開進了黑山子鄉派出所。
派出所還沒來得及問明情況。朱小橋的幾十名漢子也乘坐着手扶拖拉機來到了派出所内。
警員們都慌了神,急忙妾請示所長周良順。
周良順來到外面,看到群情洶湧的局面也有些頭大,他先把那些情緒激動的村民安撫了一下,然後回到派出所内,五名記者都吓得面無人色。顫抖着聲音要求派出所
周良順道:“誰讓你們去拍人家?山裏人都不喜歡抛頭露面,你們這麽幹,叫侵犯人家的權。幸虧你們跑得快,不然隻怕他們就亂棍把你們給打死了!”記者們吓得六神無主:“警察同志。我們怎麽辦?你幫我們去解釋解釋!”
周良順道:“解釋有什麽用?現在他們口口聲聲說你們侵害了他們的肖像權,要把你們的相機錄影機全都砸爛!還要把你們往死裏打,這山裏人來了脾氣,真不好辦!”
“那怎麽辦?你們是警察,你們有責任保護我們的安全!”
周良順道:“我隻能保證你們在派出所内安全,出了門我也無法保證!”
“那我們就呆在這裏!”
周良順道:“你們又沒犯法,我也不可能把你們留在這兒啊!”
“我們哪兒也不去,就呆在派出所裏!”幾名記者被吓得膽寒,現在出去肯定要被暴怒的村民痛揍一頓。
周良順有些鄙夷的看了看那幫記者:“你們愛呆不呆!”
朱紅軍父子被趕出了朱小橋村。朱紅衛的屍體被火葬場拉走了,朱紅軍跟老爹商量了一下,爺倆先用農用三輪把朱紅衛送到了縣人民醫院。然後朱紅軍去報案,沒等他離開急診室,已經有警察找上門來了。
朱紅軍認得其中一位警察,過去曾經在黑山子鄉幹過副所長的杜宇峰。不過聽說他已經上調到了江城。卻不知怎麽又來到了春陽。
杜宇峰道:“朱紅軍,你弟弟呢?”
朱紅軍道:“在急救室搶救呢!”
杜宇峰冷笑道:“屁股上挨了顆氣槍子彈就要搶救?真會誇張!”
朱紅軍道:“杜警官,我們要報案。我們要告狀!”
杜宇峰道:“我之所以過來就是接到報案了!”他一邊邊走入了急診室。
急診醫生已經把朱紅星屁股裏面的氣槍子彈給取了出來,朱紅星傷得并不重,門診手術就解決了問題。
杜宇峰在急診手術室門前站着。向跟着他一起過來的助手道:“等朱紅星出來就把他給我铐回去!”
朱紅軍愣了,他望着杜宇峰一臉悲憤道:“你們警察有沒有搞錯?憑什麽抓我弟弟?是張揚用氣槍打了我兄弟!”
杜宇峰道:“他是正當防衛,現場能夠找出幾十個證人,當時是朱紅星握着殺豬刀追殺南林寺僧人三寶。張揚是見義勇爲!”
朱紅軍道:“你們官官相護小你們狼狽爲奸!”
杜宇峰冷笑着點了點頭道:“追殺三寶和尚你也有份,一樣得跟我們走!”
朱紅軍紅着眼睛道:“我憑啥跟你們走?沒有天理了嗎?我警告你們。我會把你們的事情捅給新聞界。讓他們把你們的惡行曝光,讓全江城。不!全平海,全中國都知道你們的,你們的黑暗!”
杜宇峰指着朱紅軍的鼻子道:“朱紅軍,别人不知道你,我還不清楚你?你一個鄉村小學教師認識什麽新聞界。認識什麽媒體?就你這樣的。這輩子連鄉政府宣傳欄都沒上過。還跟我談新聞界!”杜宇峰面孔一沉:“铐起來!”
手下警員沖上去,擰住朱紅軍的手臂把他給錯了,朱紅軍大叫道:“你們算什麽警察,你們就是黑社會,你們除了欺負我們老百姓還有什麽本事,我要告你們!”
杜宇峰找了塊膠布啪!地一下把朱紅軍的嘴巴給封了。
朱紅軍的老爹在一旁看着被吓的哆哆嗦嗦,杜宇峰道:“老爺子。您兒子今天是殺人未遂,雖然沒有構成殺人事實,可性質之惡劣跟殺人罪沒啥區别!”
老頭子哆哆嗦嗦道:“明明是姓張的開槍打我兒子”
杜宇峰道:“您别拿開槍說事兒。如果人家不打他那一槍,阻止他的話,他一刀就把三寶和尚給殺了。怎麽着?你們家還準備去告人家啊?真是好心當成驢肝肺,張揚阻止了你兒子的犯罪行爲,等于保住了他的性命,人家是你們全家的救命恩人,真不知道你們這一家老人心都是肉長的,怎麽你們這家人一點良心都沒有?”
朱紅星這邊包紮好了傷口,就被杜宇峰帶來的警察給鎊了起來,朱紅軍被帶上警車之前,向老爺子叫道:“去找劉記者!”
五名記者躲在黑山子鄉派出所内面面相觑,他們已經在派出所的小黑屋裏呆了一個多小時,一名警察走了過來,向他們道:“我說你們怎麽回事啊?我們就快下班了,你們走!”
裏面年紀大點的那名記者道:“還有人在外面嗎?”
“早就散了!”
“真的?”
“我騙你們幹什麽?快走,快走,還等着鎖門呢!”
五名記者走出門去,果然看到派出所院子裏已經空空蕩蕩,爲了穩妥起見,他們還是先派出一人去動靜,外面也沒人,他們五個人這才離開了派出所,可沒等走出幾步。就看到朱小橋村的那幫漢子呼喝着向他們沖來。吓得這幫記者掉頭就向派出所跑去。
那警員看到他們去而複返,上前攔住他們的去路道:“幹什麽?你們當派出所是旅館嗎?”
幾名記者說什麽都不願意出去,那名警員怒了:“你們還賴在這裏了,都給我出去!這裏是關不法分子的地方!”
“那你把我們聳不法分子關起來!”
警員冷笑道:“你以爲這裏什麽的方?說來就來啊?”
那名年紀大點的記者轉身看了看外面叫嚣的村民,他咬了咬嘴唇,瞬再做了個艱難的決定,他上前一拳打在那警察胸口:“我襲警了!”
警員滿臉錯愕,還沒回過身來,幾名記者都沖上來每人給了他一拳:“我們都襲警了,你把我們抓起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