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揚道:“朱紅衛怎麽死的?。
朱恒現在才明白了,這小子聲東擊西,兜了一個圈子目的還是爲了清台山械鬥事件,開始也不明說。讓朱恒暗捏了一把冷汗,以爲自己有什麽把柄被省紀委抓住了呢。
這一驚一乍,心情明顯受了影響,朱恒端起茶杯,咕嘟喝了一口,清了清嗓子道:“這件事沒什麽疑義,陳崇山開槍把他打死的。”
張揚道:“現場除了老道士李信義和蘇暖暖之外,還有沒有其他目擊證人?。
朱恒心說你不是省紀委丫作組副組長嗎?怎麽搞得跟公安似的,他實在是被剛才張揚的那番話給吓怕了,這會兒竟興不起半分的鬥志,歎了口氣道:“當時的場面那麽亂,誰會注意到呢?”
張楊道:“朱小橋村已經不是第一次鬧事了,春熙谷溫泉那次事件就是他們搞起來的,當時朱書記也在場,這才過了多久,又鬧出一場更大的風波,看來他們沒有從上次的事情中得到教。
朱恒明白,人家這是在指責自己工作不力呢,他有些無奈的皺了皺眉頭:“清台山山民的骨子裏就帶着匪氣,春熙谷的事情我們反應也算及時,處理的也毫不留情,村委書記朱明川也被拿下了,這次的事情是村民自發組織,和領導沒有關系。”朱恒在告訴張揚,你别賴我我他媽不是那麽好欺負的。
張揚道:“朱書記,在你看來,械鬥事件爲什麽會鬧到今天這種程度?。
朱恒道:“張主任,其實這件事并不複雜,咱們中國人有句俗話,人爲财死,鳥爲食亡,這起械鬥事件無非就是爲了争搶财寶而引起的。杜書記恰巧出現在了現場他想阻止這場械鬥,他的人身安全受到了威脅,所以陳崇山開了槍,他的動機也很單純就是爲了救杜書記。原本很簡單的事情,發展到現在這種的步,肯定有有心人在背後推動,包括這麽多記者,這麽及時的來到春陽小這都不是什麽巧合,有人把消息透露給了新聞部門,你們省紀委也不會平白無故介入這件事,肯定有人向你們舉報了什麽。”朱狂在政壇上混迹了也不是一天兩天,他對這件事也看得很透,有一點他很清楚,無論這次事件的推動者是誰,無論這個陰謀家針對的是誰,他都被無辜的卷了進來,清台山械鬥事件影響越大,他所需要承擔的責任越大。
張揚提起了另外一介。關鍵的問題:“發生在朱小橋村的警民沖突你怎麽看?是你下令去朱小橋村抓人的?”
朱恒搖了搖叉:“沒有,絕對沒有。”
張揚道:“那就是說,朱小橋村的事情是邵局長做出的決定?”
朱恒道:“我想衛江同志也是爲了盡快平息這次事件,沒想到火上澆油,反而把矛盾激化了。”朱恒這番話表面上是維護邵衛江,實則是把責任往邵衛江的頭上推。
張揚焉能看不出這厮的用意,不過在這件事的處理上邵衛江的做法的确讓人生疑,他在春陽公安局長的位置上已經幹了多年,做事向來四平八穩,早有過于保守的風評在外,這次突然激進的做法和他平日的做事風格背道而馳。
朱恒敏銳的覺察到,張揚這次的到來意味着清台山械鬥事件已經悄動了省裏,他小心翼翼的問道:“張主任,這次杜書記會不會有麻煩?。張揚反問道:“你很想他有麻煩嗎?”
朱恒慌忙搖頭道:“不想,不想,張主任不要誤會”。
張揚道:“省裏對這次事件的處理很不滿意,我不怕把實話告訴你。顧書記和宋省長都下定了決心,這次一定要把接鬥事件連根挖起,相關責任人必然要受到懲罰”。這厮徒然加重了語氣,吓得朱恒不由自主打了個冷顫。
張揚感覺到對他敲打的差不多了。也懶得繼續在這裏呆下去。起身道:“朱書記,我的身份你暫時不要對别人說,最近幾天我都會呆在縣裏。了解一些情況,找一些相關責任人把這件事的始末搞清楚
朱恒心中暗罵他小人得志,可人家現在頂着省紀委工作組副組長的光環,自己這個縣處級幹部還是别輕言得罪的好。他恭恭敬敬把張揚送出了休息室,在樓梯處,張揚擺了擺手道:“不必送了,讓别人看到了影響不好!”
朱恒這個納悶啊,你大搖大擺的走進來,誰不知道你來了,現在居然又考慮影響問題?都不知道你腦子裏是怎麽想的?
其實張大官人是故意拿捏領導的派頭,說話方式也是綜合了顧允知和宋懷明平時的做派,裝逼的尺度拿捏的不準,在别人看來就有些古怪。
張揚走出辦公樓,雨突然又下大了。這厮詛咒了一聲這可惡的天氣。頂着公文包快步跑向自己的吉普車,上了吉普車,拿起毛巾擦淨了頭臉上的雨水,手機又響了起來小他拿起電話:“誰啊?”
電話中傳來春陽副縣長徐兆斌的聲音:“張老弟,我看到你吉普車了,你來春陽了?
張揚一直都不喜歡徐兆斌這個人。感覺此人太喜歡投機專營,兩口子都是一個德行,不過徐兆斌夫婦對他一直都還算不錯,所以張揚言語中還算客氣:“徐縣長,這麽大的雨你也能注意到我。”
徐兆斌哈哈笑了起來,他此時正站在辦公室的窗前,望着樓下停車場内的吉普車:“張老弟,這麽大的雨,一起出去喝兩杯!”
張揚透過車窗向四周看了看并沒有找到徐兆斌:“不了,我還得去我媽那裏,回頭再聯系”。
徐兆斌嗯了一聲,他之所以沒追出去和張揚說話,原因是他猜到了今天常委會突然中斷肯能是因爲張揚。在這種時候,張揚來到春陽十有是爲了清台山械鬥的事情,江城體制内誰不知道他和杜天川兒間的關系,杜天野盅到了麻煩,張揚肯定不會坐視不理烈淵饑兆斌來說這是一個機會,他在仕途上始終沒有太大的起色,在他看來這是因爲缺少靠山,在中國特色的政壇中,執政能力絕不是評價官員的主要标準,徐兆斌總感覺到自己滿懷抱負無法施展,以他的能力,不該到現在才居于一個副縣長的個置。
當然這次清台山的械鬥事件讓徐兆斌也是心驚肉跳,他在縣政府之中分管旅遊工作,而且他的妻子于秋玲還是黑山子鄉的鄉長,鬧事的朱小橋村就隸屬于黑山子鄉。這次事件影響比預計中大。将來追究責任的話,于秋玲顯然很難脫開幹系,徐兆斌想通過張揚的嘴裏問到一些情況。
張揚離開縣委之後去了縣公安局。邵衛江最近一直都呆在公安局,朱小橋發生警民暴力沖突之後,他已經被推向風口浪尖,把他推到這種困境的并非别人,而是他自己小正是他做出了對朱小橋村采取重拳出擊的決定,才引發了那場警民沖突。因爲這件事邵衛江已經承受了多方的問诘,也承受了不少的壓力。
如今的邵衛江在表面上還算從容淡定,張揚走入他辦公室的時候,邵衛江正在看報紙,過去他并沒有讀報的習慣,可清台山械鬥事件之後,他對新聞産生了強烈的關注。
邵衛江和張揚也算得上老相識了。記得他第一次見到張揚還是兩年前,那時候張揚隻不過是在春陽縣人民醫院實習的衛校生,還是一介。在長途汽車站因爲和别人發生沖突,而大打出手的沖動青年,而現在這厮仍然經常出手,仍然是那麽熱血沖動,可已經是副處級幹部,平海省長的未來女婿,江城現任甫委書記的親密夥伴。
邵衛江摘下老花鏡,笑着向張揚點了點頭:小張來了!”在他眼中。張揚隻不過是運氣好了一些,縱然他有些背景,可骨子裏仍然是工人子弟出身。
張揚并沒有選擇邵衛江對面的椅子去坐。而是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離邵衛江很遠,邵衛江揉了揉有些酸麻的脖子,微笑道:“小張,找我有事?”
張揚道:“省紀委和公安廳成立了一個聯合工作小組,我目前擔任副組長,受組織委托,過來找您了解一些情況
邵衛江愣了,他有些搞不清張揚此時的身份,張揚道:“田副廳長負責江城那邊的事情,春陽這邊的情況調查都交給了我了。”他掏出那張身份證明,心中暗暗道:“幸虧先讓劉豔紅出了證明,否則這幫老家夥恐怕沒人相信自己的身份。”
邵衛江遠遠看到那個大紅戳,猶豫了一下,還是起身走了過來。在張揚身邊坐下,拿起了那張證明信。眯起眼睛,拉遠了距離看,看清楚省紀委的公章,他把介紹信交給張揚:“小張,咱們都是老熟人了,你想了解什麽情況隻管問,其實我已經把相關情況全都向上級彙報過了。無非是把那些事重新遍。”
張揚道:“邵局,械鬥的事情我基本上已經清楚了,我想問一下,當時參予械鬥的被抓的村民一共有多少人?。
邵衛江道:“抓了二十多個,目前都羁押在看守所。”
張揚又道:“朱小橋村發動襲警的人有沒有抓起來?”
邵衛江點了點頭道:“隻抓了朱紅衛的二哥朱紅星,你知道的,法不責衆,這種事情不好辦。
張揚對邵衛江這個人充滿了懷疑。如果說陳崇山的那一槍打響了這場戰役,邵衛江引發的這場警民沖突無疑将這場戰役推向。邵衛江處理這件事中表現的一反常态。讓人不能不懷疑他的動機。
張揚道:“邵局,我聽說這件事的起因是一批盜墓賊,他們竊取了安大胡子的藏寶洞,然後利用财物引發了這場械鬥,其目的是掩蓋他們的罪行,對這些盜墓賊有沒有線索?”
邵衛江搖了搖頭道:“沒什麽線索!他們的目的已經達到了,村民們在哄搶和械鬥中将現場破壞的一塌糊塗,讓我們的取證和破案都遇到了很大的阻礙小張,其實目前的重點已經不是盜竊案了。”
張揚道:“邵局以爲重點是行麽?”
邵衛江歎了口氣卻沒說話,心說你不是明知故問嗎!
張揚道:“能安排我和朱紅星見面嗎?。
邵衛江道:“那小子是茅坑裏的石頭,又臭又硬,見他幹什麽?”
張揚道:“他有沒有參與哄搶财物的事情?。
邵衛江點了點頭。
張揚道:“我想見識一下,他怎麽個硬法!”
春陽不知道張揚的很少,在黑山子鄉更是如此,幾乎每個鄉民都聽說過這位計生辦主任的威名。一人單挑四十幾條漢子,這樣的故事注定要成爲傳奇。
朱紅星望着張揚,目光中多少流露出一些畏懼,張揚不記得他,可他記得張揚,當初春熙谷溫泉事件中。他曾經挨過張揚的拳頭,那一拳讓他足足疼了一個多月。
張大官人打過的人多了,肯定記不住朱紅星這種路人甲的角色。
朱紅星的态度還是相當的蠻橫,人蠻橫分兩種,一種是天不怕地不怕。還有一種是裝腔作勢,遇到弱小的時候就越發蠻橫,一旦自己害怕的時候,也會利用蠻橫來掩飾自己的不安,朱紅星顯然屬于後者。
最近工作一直很忙,工作之餘還得碼字,壓力大了所以就想喝酒放松放松,昨兒一不小心放松尺度沒拿捏好,喝高了!到現在還頭疼,看來以後不能采用酒精放松的方式了,還望大家多多原諒,推薦票月票啥的千萬不要落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