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揚喝了口茶,慢條斯理道:“她們算是商界奇葩了。”
常海天道:“胡茵茹發展的好好的爲什麽要辭職?”他并不知道胡茵茹離開制藥廠是要辦廣告公司,胡茵茹雖然向顧佳彤實話實說。可顧佳彤并沒有将這件事告訴别人。
張揚狡黠笑道:“她不走,這肥缺能輪到你?”
常海天笑道:“這麽說我得謝謝你!”
“光嘴巴說沒用,要有實際行動!”
常海天道:“明白,今晚水上人家。我給你接風!”
張揚道:“今晚不成,我媽待會兒從春陽過來,我得招呼她,我也不能把我兒子一個人扔在家裏!”
“你兒子?”常海天滿臉的詫異。
張揚并沒有向他解釋,提起秦歡不由得想起自己出來的時間已經夠長了,起身道:“你忙,我得回家了!”
常海天一直追出門去:“你把話說明白,你哪來的兒子?”
張揚一邊下樓梯一邊擺了擺手道:“以後有機會再說!”
張揚剛剛來到樓下,就聽到樓上窗口處傳來秦歡的聲音:“爸,爸爸!”張揚擡頭望去,卻見秦歡趴在窗戶上看着自己,心中又是感動又是憐惜,被人牽挂的感覺真不一樣。張揚回到家中,秦歡在胡茵茹的幫助下從窗台上下來,他奔向張揚緊緊抱着他:“爸爸,你怎麽出去了這麽久?”
張揚笑道:“才集去不到兩個小時!”
胡茵茹道:“你網走,小歡就醒了,讓他吃飯也不吃,話也不說。就是趴到窗前看你。”
張揚知道這孩子的心思,他是害怕自己扔下他不管了,秦歡從小缺乏親情,所以這孩子很沒有安全感。
看到張揚會來,秦歡這才安心去吃了早餐。
臨近中午的時候,牛文強開車把張揚的母親徐立華給送來了,張揚租住的地方顯然住不下這麽多人,他讓胡茵茹帶着母親和秦歡去了南湖木屋别墅。
張揚上了牛尖強新買的凱迪拉克,車提來還不到一個星期,連車牌都沒上呢。
張揚一屁股坐在駕駛座上。
牛文強道:“我說,這車你會開嗎?自動擋!”
張揚笑道:“不就是一凱迪拉克嗎?再好的車我都開過,你上來啊!”
牛文強真是有些舍不得,他今天開新車過來就是想顯擺的,沒想到張揚壓根不和他客氣,其實誰看到新車都手癢。
張揚啓動了凱迪拉克,這厮有個大腳轟油門的毛病,一啓動,牛文強就心疼了:“我說哥們,咱還在磨合期!”
“磨合個屁,我不信出廠的時候人家就不轟油門!”張揚說完,汽車就向前方竄去,駛入大道的時候,這厮也不減速,凱迪拉克的地盤又底,牛文強清晰地聽到磕騰一聲,心如刀絞,肉疼,他滿臉痛苦的看着張揚。
張揚居然笑了笑:“我開習慣吉普了,忘了這車底盤低,沒事兒,美國車,耐操!”他有些不滿的看着牛文強:“幹嘛這麽看着我?跟個。怨婦似的?”
牛文強歎了口氣道:“我算看出來了,車和女人都是一樣,到了你手裏,你不玩舒服,決不罷休!”
張揚笑罵道:“放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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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文強還是第一次到張揚的木屋别墅來,雖然這木屋别墅是在胡茵茹的名下,可牛文強用腳趾頭想也知道是張大官人的産業,站在草地上,踩着地毯般的春日小草,感受着正午的陽光,還有迎面吹來的湖風。牛文強舒服的就快呻吟出來。他打心底贊道:“張揚,你眼光真是一流,這地方太好了!”
張揚笑了笑道:“跟我沒啥關系,這是人家胡茵茹的房子!”
牛尖強道:“我誇你選女人的眼光!”
張揚向身後望了望,看到胡茵茹正陪母親說話,秦歡在草地上玩皮球。低聲向牛文強道:“你别胡說八道!”
牛文強感歎道:“張揚,你變了,變得開始注意影響了,沒過去有種了!”
張揚笑道:“初生牛犢不怕虎。我都在體制中混兩年多了,總不能還是過去那個青澀模樣?”
秦歡把球踢到他的面前,張揚輕輕一腳踢了回去。
徐立華笑道:“小歡,你看你一頭的汗,進屋去,别着涼!”
張揚也擔心他體質弱,不能劇烈活動,向秦歡道:“跟奶奶進去歇歇!”
秦歡很聽話,跟着徐立華進去了。
牛文強道:“這兒好是好,就是沒什麽配套設施,買個菜都要開車出去!”
胡茵茹走了過來,她輕聲道:“所以我買了個大冰箱,廚房裏還有冰櫃,每周都會采購一次,沿着右前方的開兩公裏就是橋村,直接到菜農那裏買菜既便宜又放心。”
牛文強笑道:“你要是去春陽住,我們那兒的菜更便宜,生活成本更低,空氣比這兒更好!”
張揚道:“你丫就是一扛頭,這回來江城就是爲了顯擺?”
牛文強叫苦不疊道:“我是專程送徐阿姨的,沒功勞也有苦勞,什麽事情到你嘴裏動機都變得不那麽單純。”
張揚笑了笑。
牛文強道:“一陣子沒見你和姜亮杜宇峰他們了,心裏想得慌,本來我想把趙新偉叫過來,可惜他最近忙着考試,沒時間過來。”
心輛點了點具道!“成,待會兒把姜亭和老杜招來,咱們有兩杯。”
牛文強道:“家裏太麻煩了,咱們還是出去喝。”
張揚道:“我媽發話了,今天中午她做飯,你想想,她老人家大老遠來了,我這當兒子的總得先陪他吃飯。”
牛文強仿佛重新認識張揚一樣上下打量着他:“行啊,哥們,大孝子啊!”
張揚歎了口氣道:“跟你這世俗商人說不明白,你丫根本就不懂親情!”
中午徐立華和胡茵茹做了不少菜,胡茵茹從小獨自生活,廚房這點事情根本難不住她,徐立華看到胡茵茹如此勤快利索心中也很是喜歡,雖然張揚沒有說起過他和胡茵茹的關系。可老人家的眼光也是很犀利的。兒子和胡茵茹之間的暧昧。很快就被她看出來了,徐立華暗自感歎,這些女孩兒個個出色,真不知道兒子以後會做出怎樣的選擇,她這個當娘的反正也管不了,一切順其自然。
徐立華對秦歡十分喜歡,人上了年紀反到和孩子變得容易溝通起來。秦歡也和徐立華很親,一口一個奶奶叫得徐立華眉開眼笑,可想起這孩子的命運,徐立華眼圈又紅了。抱着秦歡舍不得放手。秦歡從到大那經過這麽熱鬧的場面,時常都是一個人孤零零的呆着,現在有這麽多人圍着他,對他好,關心他,心中别提多幸福了。
中午姜亮和杜宇峰也趕來了。跟着一起過來的還有江城市公安局長榮鵬飛,還有張揚的事實小舅子秦白。外面陽光明媚,胡茵茹招呼他們将桌子搬到了草地上,秦歡也幫忙出力搬闆凳,拿筷子,很有主人翁精神。
榮鵬飛叫了聲徐阿姥之後,來到張揚面前,握着他的手道:“張揚。我不請自來,你别介意啊!”
張揚笑道:“榮局能來這裏蓬萃牛輝,我高興都來不及,咱們今天中午一醉方休!”
他們幾個過來的時候都給徐立華買了禮物,可誰都沒想到張揚又憑空蹦出了個兒子,榮鵬飛做出表率,拿出二百塊給秦歡,讓孩子去買玩旦,局長這麽做了,姜亮幾個也紛紛解囊,牛文強本來沒想起這事兒。看到人家都給了,他也掏出錢包,拿出一千塊,很氣勢的來了一句:“牛大爺給的,拿去買糖吃!”
榮鵬飛笑着沒吭聲,轉身去陪徐立華說話了。
姜亮照着牛文強的後腦勺就是一巴掌:“你大爺的,牛大爺就牛逼了。一個人把我們四個都比下去,有倆臭錢就了不起?”
杜宇峰也跟着罵。
張揚替牛文強解圍道:“咱牛哥那是春陽首富,你們這幫工薪也想跟牛哥比,那啥,吃飯,吃飯!”
姜亮仍不解恨,指着門口那輛凱迫拉克道:“你小子給我記住了,等上了牌子,我通知江城交警,見一次查一次,你不是有錢嗎?我讓你多給國家做點貢獻!”
牛文強知道他隻是吓吓自己罷了,苦笑道:“公報私仇啊!”
胡茵茹過來招呼吃飯,張揚把剛才幾個人給孩子的紅包都交給她,牛文強笑眯眯來了一句:“胡總真是張主任的賢内助!”
胡茵茹當着這麽多人被他來了那麽一句,俏臉一紅,啐道:“狗嘴裏吐不出象牙!”
常鵬飛當然不會介意這種小事。席間杜宇峰提起這件事的時候,常鵬飛笑道:“上頭多次強調,要讓一部分人先富起來,牛總正是先富起來的這批人。”
牛文強這會兒懂得謙虛了,人家常鵬飛是市委常委,江城市公安局長,自己就算有倆錢,社會地位距離人家還有十萬八千裏,剛才拿出那一千塊一是因爲關系到了,還有一個原因,的确有顯擺的因素在内,牛文強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榮局。您别笑話我了,我算什麽富人,咱不談全中國,單單是江城,比我有錢的人多了,彙通的喬夢暖、天驕的林清紅,盛世集團的方家兄弟。哪一個不是億萬身家啊!”
張揚笑道:“你做了這麽多年生意,現在有多少身家了?億萬算不上。我看幾千萬應該有了。”
牛文強道:“你太看得起我了。就說這春陽,比我有錢的人也多的是,遠的不說,咱們說郭達亮父子。我接手了他們的養豬場之後,才知道其中的利潤有多大,現在他們跟楚嫣然合作搞得那個豬飼料廠,已經成爲春陽的利稅大戶,我看他爺倆比我有錢。”
杜宇峰嗤之以鼻道:“哭什麽窮,我們又不找你借錢!”
牛文強道:“我真不是哭窮,做生意就得不斷總結,要吸取别人的先進經驗,隻有這樣才能不被市場淘汰!”
姜亮道:“你就是沒知識沒文化,整一個小農意識,眼光太狹隘,始終放在春陽縣城!”
牛文強不服氣道:“春陽縣城怎麽着?現在市裏不是鼓勵來春陽投資嗎?清台山旅遊搞得如火如荼,以後肯定會有大發展。”
胡茵茹尋了一隻蝦送到秦歡的嘴裏,她笑道:“姜哥有句話沒說錯。想做大生意,就不能把眼光局限于某一處,春陽的經濟收入擺在那裏。春陽的人均聳費水平也擺在那裏,就算你生意做得再好,也得和春陽的實際情況相聯系。
張揚道:“胡總的話我贊成。多大的池子養多大的魚,你在春陽那個地方折騰,發展肯定要比别人慢。”
杜宇峰道:“除了開飯店就是養豬。就知道你是農民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