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揚緩緩睜開雙目,望着秦歡的小臉,低聲道:“小歡,醒這麽早?”
黑暗中看到秦歡眼中晶瑩的淚光,他摟着張揚的臂膀道:“爸”是不是阿姨不要我了?”
張揚笑着摸了摸他的頭頂:“傻孩子。怎麽會?”他看了看時間。火車還有半個小時到江城,舒了一個懶腰道:小歡,馬上就到江城了,等到了那裏。我帶你去見爺爺奶奶,帶你去見好多好多的叔叔阿姨。還要帶你去清台山玩兒!”
秦歡一雙眼睛露出興奮的光芒:“清台山是不是有許多許多的小動物?”
張揚點了點頭:“我帶你去打獵好不好?”
秦歡興奮的點頭。”
火車準時抵達了江城站,張揚提前給胡茵茹打了電話,胡茵茹在站台等着他們,當胡茵茹看到張揚牽着一個小男孩走過來,微笑着迎了上來。将手中的一個玩具熊遞給秦歡。柔聲道:“你一定就是小歡了!”
秦歡點點頭:“阿姨好!”
張揚笑道:“叫幹媽!”
秦歡微微一怔,還是叫了聲幹媽。一句幹媽把胡茵茹叫得俏臉微紅。
張揚道:“你可以有好多好多幹媽!不過幹爸隻能有我一個!”
胡茵茹悄悄伸出手去在張揚的屁股上擰了一記,這厮真是可惡。
張揚帶着秦歡上了胡茵茹的皇冠車,秦歡摟着玩具熊坐在後座。一上車就睡過去了。張揚在胡茵茹無瑕的俏臉上吻了一記,微笑道:“想我了沒有?”
胡茵茹啐道:“少臭美了,我還沒跟你算賬呢!”
“算什麽帳?我這陣子可一直老老實實的,坑蒙拐騙的事情我可一樣都沒幹!”
胡茵茹笑道:“你才不是什麽好東西呢。現在你的事情傳得沸沸揚揚,已經成爲街頭巷尾的笑談了。
張揚滿不在乎的把座椅向後調了調,雙手枕在腦後道:“無非是傳我犯了錯誤得了性病!”
胡茵茹格格笑道:“你還知道啊!”
張揚道:“反正我已經是臭名昭著了,要不這麽着,我登報發一聲明,說自己沒性病!”
胡茵茹啐道:“人家會說你此的無銀三百兩。”
張揚道:“你信嗎?”
胡茵茹紅着臉兒道:“我怎會相信那些無聊的事情?”
張揚嬉皮笑臉道:“我要是得了那啥,你也跑不掉!”
胡茵茹空出一隻手擰住他的耳朵:“你惡不惡心?再胡說八道,以後别想碰我!”這話說得,分明是還想張大官人碰她。
張揚喜滋滋的躺好了:“對了,先送我去甯陽路,我媽今天會過來。”張揚來江城之前給母親打了一個電話,讓她過江城來住幾天,順便幫忙照顧秦歡。他畢竟有忙不完的事兒,不可能時刻把秦歡帶在身邊。
胡茵茹将他的手機遞給他:“一直沒開機,給你充好電了,你張主任今天開始是不是投入工作?”
張揚搖了搖頭道:“不急,反正我的病假還有十來天呢,趁着這次機會,我得好好休息一下。再歡最近還得開刀,身邊需要人照顧。”
胡茵茹道:“你放心,我最近把制藥廠的工作交接的差不多了,小歡交給我照顧,阿姨年齡大了,你别累着她。”
張揚點了點頭:“成,借着這個機會你跟我媽多親近親近!”
胡茵茹白了他一眼,這話聽得有些委屈,就算表現再好又怎樣?自己一輩子也隻能做他的地下情人。
張揚道:“佳彤不在江城?”
胡茵茹道:“顧書記最近身體也不太好,本來她想在江城等你回來的。可昨天接到電話,又去東江了!”
張揚點了點頭,顧允知的年齡的确大了,今年就會從省委書記的個置上退下來,不知道身體方面是不是受了心理上的某些影響?回頭要打個電話問候一下。他輕聲道:“藥廠情況怎麽樣?”
胡茵茹笑道:“多虧你推薦了常海天,這個人可真的很有能耐,短短的時間内已經将廠裏的事情基本理順了,我現在能夠放心離開也是因爲他來了的緣故。”
張揚道:“岚山日化廠的事情是個意外,常海天隻是不幸出來頂罪而已,他本身的管理水平還是很高的。”
胡茵茹道:“佳彤姐給他的待遇很好,如果常海天今年能夠按計戈完成他的任務,還會獎勵給他股份。”
張揚微笑道:“千軍易得,一将難求,很快你們就會知道常海天的能力配得上他的薪水。”
胡茵茹微笑道:“你真是知人善任啊!”
張揚笑道:“應該是投桃報李,佳彤向我推薦了常淩峰這個人才,我怎麽也得送給她一個好幫手,更何況。你和海蘭、歆顔開廣告公司,不能讓她有什麽想法。”張大官人考慮還是很周到的,一碗水要端平了。這四位全都跟他有親密關系。她們彼此間心知肚明,不過這層窗戶紙始終不能戳破,做人難,做男人更難,做個有許多女人喜歡的男人更是難上加難。
胡茵茹道:“佳彤姐才沒有那麽小心眼呢!”說話的時候已經來到張揚的住處,胡茵茹停好車,幫張揚拉開車門,張揚把仍在熟睡的秦歡抱了下來。
回到房内,将秦歡放在自己的床上,胡茵茹幫他蓋好被子,忙着出門去買早餐。
張揚先給秦萌萌打了個電話。
這次秦萌萌的電話隻響了一聲她就接通了,秦萌萌一夜都沒睡好,聲音中透着疲憊。
張揚笑道:“不好意思,打擾你睡覺了,我和秦歡已經安全抵達江城了,現在他在睡覺呢,我跟你報聲平安,等他醒了再讓他給你打電話。”
秦萌萌輕聲道:“麻煩你了,我忙完丫作就讨去。預計三五天!小歡有沒有哭。”張揚道:“還好。就是怕你不要他了!”
秦萌萌沉默下去,張揚從她變得急促的呼吸聲中猜測到秦萌萌可能流淚了,他感覺到并不适合繼續談下去,低聲道:“你放心忙工作,盡快過來就是!”
秦萌萌嗯了一聲,又說了句謝謝。
張揚并不在乎秦萌萌是否感謝自己。事實上他之所以幫助秦歡,是因爲秦歡和他投緣,秦歡的命運觸及了他内心中最爲軟弱的部分,他同情這孩子,他要改變秦歡的命運。
張揚接着又給于子良打了電話。于子良已經先一步回到江城,聽說秦歡到了,很高興。他回到江城之後一直都在考慮手術方案。還專門和江城第一人民醫院的幾位腦科專家商量了這件事,院長左擁軍表示會無條件支持他動這台手術,于子良雖然将手術方案設計的很詳細周到。可是其中的幾個最爲關鍵的環節并不是他能夠掌握的,那要依靠。
放下電話,張揚也感覺有些忐忑。是他說服了秦萌萌給秦歡動手術。于子良之所以同意來做這台手術,是頂着巨大壓力,不僅僅是同情秦歡,更是看在他們之間的友誼上,他對張揚神乎其技的中醫水平十分信賴,張揚從剛才的對話中覺察到于子良所承受的壓力,他也開始感到忐忑起來,任何事情都存在風險,如果秦歡這次的手術出了意外,自己肯定會爲這件事負疚終生。
望着秦歡單純的小臉,張揚忽然感到一種強大的壓力,利用龜息之術固然可以延緩秦歡的血循速度,可是手術進行的時間并不在他的掌握之中,而且術後傷口瘾痕的問題。如果在體表,他可以保證不留癱痕。可這是在顱内。張揚想起一件事,他打開衣櫥,從底層取出一個布包,展開布包裏面是一個用墨玉雕成的盒子,這是北海寒玉匣,安志遠死前親手送給他的東西,這北海寒玉匣中裝着一顆逆天丹。安老交給他這東西的目的是爲了以備日後挽救安語晨的性命,可這逆天丹經過這麽多年,早已失效,已經沒有任何的治療價值。
觸開機關,推開北海寒玉匣,冷氣向四周浸潤開來,張揚定睛望去,卻見裏面果然放着一顆黑乎乎的藥丸,那藥丸留存至今已經有四百多年,水分完全失去,比起當初制成之時縮小至少一半。
張揚撚起那顆藥丸聞了聞,聞不到任何的味道,藥效應該已經散盡。此時胡茵茹端着早點走入房内,看到那墨玉匣頗爲驚奇,走進也感覺到那股逼人的寒氣,她放下早點。伸手摸了摸北海寒玉匣,驚呼道:“好涼!”
張揚道:“這是北海寒玉匣,天然的冰箱!”
胡茵茹看着他手中的那顆逆天丹:“什麽寶貝?難道是長生不老藥?”
張揚笑道:“哪有什麽長生不老藥。這顆藥丸叫逆天丹,據說是明朝李時珍所制,具有起死回生的功效!”
“這麽神奇?”胡茵茹接過那藥丸看了看,又湊在鼻子上聞了聞:“什麽味道都沒有!”
張揚道:“從明萬曆到現在已經四百多年了,什麽靈丹妙藥也失效了。我隻是在想有什麽方法能夠測出其中的成分,或許有些用處!”
胡茵茹道:“拿到藥廠生化實驗室去化驗咯,實驗室設備和技術水平都是一流,最多三天肯定能有結果,不過我看意義不大。放了四百多年的一顆藥,成分恐怕都變了。”
張揚點了點頭道:“回頭我送過去!”他将北海寒玉匣交給胡茵茹道:“收好了,這玩意兒挺值錢的,是安老留給我的禮物!”
胡茵茹小心将北海集玉匣收好。
張揚吃了早點,看到秦歡仍然未醒,他讓胡茵茹留下來照顧秦歡,自己則驅車去了江城制藥廠。
聽說張揚到來,制藥廠新任廠長常海天特地前來相見,他來到生化實驗室,看到張揚也穿着個白大褂煞有其事的跟幾位研究員聊着什麽。
常海天笑道:“張主任下來指導工作,爲什麽不先去找我?”
張揚笑眯眯打量了常海天一眼:“不敢麻煩你這位新紮廠長,我這不有點私事兒想要他們幫忙,于是直接過來了。”
常海天笑道:“張主任的事情比什麽都重要!”他邀請張揚去他辦公室坐。
常海天現在的辦公室就是過去胡茵茹的那間,重新裝修過,老闆桌上放着一條揚帆遠航的紅木帆船,張揚伸手摸了摸:“不錯,很有意義!”
常海天道:“海龍送給我的!”
張揚在沙發内坐了:“海心送給你什麽了?”
常海天指了指牆上的一幅豐字繡。上面是一匹奔騰的駿馬:“海心親手繡的!”
張揚笑道:“看來你弟弟妹妹對你期望很高,常廠長要揚帆遠航,一馬當先!”
常海天笑着按下免提,讓秘書送兩杯茶進來,他靠在老闆桌上:“張揚,我還沒顧的上謝你,這個機會可是你送給我的!”
張揚道:“跟我用不着客氣,那是你真有能耐,如果你沒有本事,就算有我推薦,顧佳彤也不會用你。
周一求推薦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