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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六章【白大褂、吉普車】

張揚并不怕事。不過這件事讓他有些懊惱,毫無疑問。自己舉報皇宮假日的事情肯定是公安内部洩露出去的,他很窩火,當初考慮的還是欠缺周到,如果想徹底置身事外,就該讓姜亮嚴守秘密,不該去找田慶龍,可不找田慶龍。姜亮也不敢承擔這麽大的責任,麻痹的,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他去。

方文南在江城的經營業并非一日,他方方面面的關系很多,兒子在警局被打的事情他也已經聽說,怒其不争之餘,畢竟有些心痛,他這次去見田慶龍。并非是爲了替兒子求情,他隻是想作爲一個朋友間的探視,雖然他的這個理由誰都不會相信。

有了張揚的引領。方文南很順利的見到了田慶龍。他把果籃放在地上,望着田慶龍。很真誠的說了一句:“田局,你受苦了!”

田慶龍笑了笑。通過這兩玉的治療,在加上張揚靈丹妙藥的輔助,他的身體恢複的很快。現在說話已經恢複了自如,不過中氣明顯不足,他低聲道:“方總回來了…”是爲了兒子?”

方文南歎了口氣。他拍了拍田慶龍的手背道:“田局,你放心,我不會幹擾司法公正。隻要證實那個小畜生違反了國家法律,我一定親手把他送進監獄。”

田慶龍淡然道:“他有沒有犯罪自有法律來裁決!”方海濤是否販毒尚無定論,不過從當時的現場情況看,單單是持有毒品和吸食毒品已經構成了犯罪,送他進監獄沒有任何的疑問。

方文南抿了抿嘴唇,終于還是很艱難的問道:“田局,我聽說有人給你打過恐吓電話。你懷疑這件事和海濤有關?”

田慶龍心中有些不悅,他低聲道:“方總,案情的事情還是交給警察,現在省廳已經成立了專案組。我們所需要做的就是配合調!”

方文南看出田慶龍的抵觸情緒,他沒有說話,默默站起身向田慶龍告辭後出門而去。

張揚并沒有馬上走,望着田慶龍。

“你有事?”田慶龍笑道。

張揚點點頭:“皇宮假日的事情,你跟多少人說過?”

“怎麽?”

“現在江城大街小巷都在風傳,是我舉報的皇宮假日!”

田慶龍皺了皺眉頭。這件事公安局内部隻有幾名領導知道,他當時也特地交代要保守秘密,可張揚終究還是被暴露了出去,田慶龍當然知道這件事會造成的後續影響,皇宮假日就是一個巨大的馬蜂窩,現在張揚已經被定義爲捅馬蜂的那個人,勢必會可起許多人的仇恨最麻煩的當然是那三位市委常委,看來這次要給張揚造成很大的困擾了。不過田慶龍也沒怎麽當成一回事,他對張揚了解得很,這厮壓根就不是個怕事的人,對别人來說是大麻煩,對他來說是爲他的生活添加色彩,田慶龍道:“事情已經這樣了,我說抱歉也晚了!”這句話充分顯示出這位公安局長的狡猾。

張揚明白他說的也是事實,反正麻煩已經招惹來了,躲也躲不過去,還是接受現實的好。離開田慶龍的病房,來到樓下停車場,卻看劍田斌和方文南相對站着,田斌的目光極其不善,憤怒的盯住方文南道:“誰讓你來這裏的?”

方文南自然不會跟田斌一般計較,淡然笑道:“我和你爸是老朋友,他出了事我當然要來看看!”

“刺情假意!”方文南笑了笑并沒有說話,轉身向車内走去。

田斌在他身後吼叫道:“是你的寶貝兒子策劃了這一切,方文南,我不會放過他的!”

方文南緩緩轉過身去。雙目冷冷盯住田斌:“田警官,是不是我幾子做得,自有公論,你雖然是警察,你卻沒有給他定罪的權力。我兒子犯了法,自有法律來懲罰他,你無權對他作出任何的懲罰!如果我不是看在你爸爸的面子上。田斌,我會讓你爲自己的舉動而付出代價!”

田斌冷哼一聲。不屑諸,“來啊”

張揚及時出現在兩人的面前:“聊得這麽熱鬧,田斌。你爸叫你呢!”

田斌雖然對方文南不爽,可是在張揚面前,他還是很買賬的,畢竟他已經知道,張揚才是他父親的救命恩人,他壓制住内心的怒火。向病房樓走去。

方文南搖了搖頭。臉色鐵青的進入車内。

張揚也進去坐乍。蘇小紅在車内已經看到了方文南和田斌之間的争吵,不過她并沒有下車,就算她出面也解決不了問題。

方文南憤憤然道:“海濤吸毒應該是事實,可我不相信他會去販毒,我更不相信他有膽子策劃刺殺田局!”

張揚并不了解方海濤,不過憑他對方海濤的認識。估計方文南這個當爹的也很難說真正了解自己的兒子,他向司機道:“送我去江城制藥!”

張揚去江城制藥廠是參加一個内部改革會議的,最近胡茵茹正在就最後的簽約問題和廠方磋商,張揚身爲企改辦的負責人,還是有必要去露面的。

司機将方文南和蘇小紅先送到了市公安局,然後送張揚前往江城制藥廠,可汽車駛過和平路的時候,張揚看到身穿便裝的秦白正在人群中走着。他似乎在跟蹤什麽人,張揚長了個心眼,讓司機放慢車。

忽然一個矮小的身影急向前方奔跑起來。秦白也緊跟着大步追逐起來,他今天的到消息,當日刺殺田慶龍的嫌犯之一在和平路一帶出沒,所以隊裏采取行動。

奔跑的是個少年。他不過十三四歲年紀,奔跑度極快,而且身法靈活。從人群中向車輛川流不息的馬路上跑去,張揚大聲命令道:“攔住他!”

司機踩下油門。加長林肯車沖出去,擋住那少年的去路。那少年居然騰空跳到。單旨。然後越讨林肯車繼續向前奔跑。張揚已經推開車門沖了出去,他剛下汽車,一輛大貨就向他直沖過來。張大官人騰空側翻,身體在空中一個三百六十度轉體,踏在一輛桑塔納的車頂之上,然後身體再度騰飛出去。

奔跑的那名少年眼看就要跑到馬路對面。可他感覺到身後危險的來臨,轉過身,正看到張揚宛如雄鷹般從空中俯沖而下,那少年的雙目中滿是惶恐,知道自己已經逃不掉了,他抽出一把匕,抵在自己的臉上,他想用自殘吓退張揚,可惜他的出手比起張揚要慢上許多。張揚一把擰住他的手腕,将這少年手中的匕奪了下來。

秦白随後就趕到了張揚身邊。他拿出手铐将那名少年雙手镝住,喘着氣向張揚道:“謝了。你怎麽會在這裏?”

“湊巧經過!”張揚望着那少年。有些奇怪道:“他犯了什麽罪?”

“他叫剪自手。和刺殺田局的案子有關,當天隻有他逃走了!”

那少年還在掙紮,秦白在他頭上打了一巴掌:“給我放老實點!”

這時候。和秦白一起行動的兩名同事才趕拉過來。秦白把這個詳号剪刀手的小子交給同事,和張揚來到一旁:“我盯了他大半天了,這子鬼着呢。”

張揚望着那被塞入警車中的少年。這小子也就是十三四歲年紀怎麽會這麽殘忍?

秦白道:”我懷疑這件事的背後一定有人教唆,我走了,要把他押回去審問。看看是否能問出背後的教唆犯!”

張揚向秦白道:“要是有了眉目。别忘了給我說一聲。

秦白笑了起來:“放心,我第一個通知你!”

張揚來到江城制藥廠的時候。會議已經結束,胡茵茹也返回了她在制藥廠的臨時辦公室,張揚敲了敲門,得到胡茵茹允許之後才走了進去。

胡茵茹内穿灰色短裙,外穿白每工作服。她正準備出去視察車間情況,看到張揚這時候才過來,不禁嗔怪道:“說好了要來開會。怎麽這麽晚?”

“路上遇到點事兒,所以剿閣了。”張揚來到她身邊,拿起胡茵茹的茶杯喝了一口。

從他的角度網好可以看到胡茵茹敞開的領口,一對白嫩的雙峰若隐若現。

胡茵茹馬上察覺到這厮暧昧的眼神。身體向後仰了一些,張揚的目光又落在胡茵茹修長雪白的美腿之上,輕聲道:“想不到你穿工作服都這麽好看!”

胡茵茹笑了起來:“現在是工作時間,别騷擾我啊!”

張揚的鼻尖已經觸到了她的際,噢到她身體的陣陣幽香,身體忽然不由自主有了反應,胡茵茹黑長的睫毛垂落下去。正看到張揚的某部分已經撐起了帳篷,擡起頭美眸含嗔帶怨的看着張揚,可俏臉上的紅暈卻掩飾不住内心的激蕩。

張揚繞到她的身後,輕輕摩挲着她的肩頭,然後親吻在胡茵茹曲線柔美的頸部。胡茵茹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她嬌聲道:“别胡鬧,這裏是辦公室。我還要出門”張揚卻已經将她抱了起來,大手探入她的短裙之中。輕輕撫摸着她的的**。胡茵茹在他的溫柔撫摸下,整個人變的酥軟起來,美眸之中充滿迷亂的神情。吐氣若蘭道:“别鬧了好不叭…”

張揚的手掌已經将她的短裙撩起,胡茵茹一雙筆挺的美腿徹底暴露出來。黑色的底褲構築的防線根本不堪一擊,轉瞬之間已經被張揚扯了下來。

張揚将胡茵茹的嬌軀抵在牆壁之上。胡茵茹萬萬沒有想到這厮居然荒唐到這種地步,光天化日之下,跑到自己的辦公室裏,居然任意胡爲,她雖然覺着不妥,可心中的**卻已經被張揚撩撥起來,一雙**纏繞在張揚腰間,感受着他帶給自己的愉悅和沖擊。

室外陽光明媚,室内春意盎然,當張揚漏*點勃之時。胡茵茹已經被他折騰的酸軟無力,隻知道用手足纏緊了他的身體。似乎要将他體内的每一滴水分全都壓榨出來。

張大官人将胡茵茹放回座位上,卻現胡茵茹連睜開眼睛的力氣都沒有了。黑色蕾絲内褲仍然挂在晶瑩的足踝之上,黑長的睫毛微微顫動,上面沾滿了霧蒙蒙的水汽,很體貼的幫她穿好了衣服。胡茵茹這才幽然緩過氣來。咬着嘴唇瞪了張揚一眼:“壞蛋。你讓我怎麽出門“隻可當她看到張揚的時候,不禁笑了起來。

張揚垂頭望去,卻現自己褲子上也是濕咕咕的一片,不用問這肯定是剛才那番漏*點的副産品。他苦笑道:“讓你害了,我怎麽出門?”

胡茵茹啐道:“活該!”俏臉又紅了起來。她指了指門後挂着的白大褂:“穿上!”

張揚找了件白夫褂套在身上,網好可以将濕撻嚨的褲裆給遮住。頓時覺着自然了許多,過去咋就沒想到白大褂有這好處呢?

胡茵茹穩定了一下激動的情緒,拿起茶杯喝了一大杯水,這才有力氣站起身來。輕聲道:“我還要去車間看看,一起去?”

張揚反正閑着也沒事,跟胡茵茹去看看制藥廠的情況也好。

胡茵茹走出辦公室之後,馬上就恢複了她幹練的女強人形象,兩人離開辦公樓。張揚裏面看到洪玲走了過來。他笑道:“這麽巧啊!洪玲你來制藥廠找人啊?”他知道洪玲的姨媽在财務科。

洪玲搖了搖頭,笑着向胡茵茹打招呼道:“胡總好!”

胡茵茹這才微笑介紹道:“洪玲已經來制藥廠工作了,她應聘的是銷售部主任!”

張揚笑道:”搞了半天已經成洪主任了,看來江城人民醫院容不下您這尊菩薩!”

洪玲道:“工資太低,體現不了我的價值,所以我想來制藥廠挑戰一下自我!”

張揚和洪玲随便聊了兩句,就繼。用茵茄向廠區專去。路胡茵茹告訴張揚,制藥廠的基就匹肥情況還是很好的,顧佳彤對此也深感滿意,十一過後,她就會從北京回來簽約。

張揚有些詫異道“她這次去北京怎麽這麽長時間?是不是北京藍海出了問題?”

胡茵茹道:“那倒沒聽她提起過。我隻知道,她這次去還想引進一條中成藥生産線,她說工廠恢複生産之後,馬上就會投産新藥。”

張揚不禁笑了起來,這件事跟自己有着極其密切的關系,他答應過顧佳彤,等藥廠拿下來之後。他會提供幾份藥方,作爲科技入股。看來顧佳彤做事還真是雷厲風行,有了想法之後,馬上就付諸實施。

車間内除了打掃衛生的清潔工。就是負責設備維修的檢修工人,雖然工廠仍然沒有恢複生産。可是從眼前的情況可以看出,一切正在複蘇的時候,用不了多久時間。江城制藥廠就會重新騰飛起來。

胡茵茹道:“現在我正在忙着招聘一支管理團隊,有沒有合适的人選給我介紹?”

張揚忽然想起了趙新紅,她自從藥品回扣案之後,一直賦閑在家,抛開她自身的錯誤不言,趙新紅還是有相當管理能力的,而且她對于醫藥行業十分熟悉,讓她過來幫忙管理應該不失爲一個很好的選擇。

胡茵茹聽張揚說完,馬上表示同意,讓張揚當即就打電話給趙新紅,約定時間面談一下。

張揚給趙新紅聯系之後,剛剛挂上電話,就有人打了進來,他接通電話,卻聽一個陰測測的聲音道:“張揚,你幹的好事,皇宮假日那筆帳,我會跟你算的,你給我小心點!”

張揚皺了皺眉頭。因爲胡茵茹在他身邊,他并沒有做出過激的回應,淡然道:“你來找我啊。我等着你!”

“有們”胡茵茹敏銳的察覺到了什麽。

張揚搖了搖頭,此時電話又響起來,這次并非是恐吓電話,打電話來的是秦白,秦白憤憤然道:”真搞不懂局裏是什麽意思。我們辛辛苦苦抓到的人,回去就被專案組接手了,讓我們不必介入!”

張揚對秦白的性情十分了解。輕聲道:“即然這樣,你就别管了!”

“張揚,你在哪兒,我有事跟你當面說!”

張揚把自己所在的地點時他說了,半個小時後秦白就驅車到江城制藥廠來接他。

秦白有些生氣,張揚剛剛坐進車裏,他就大聲嚷嚷起來:“省廳專案組真走了不起,我們辛苦抓來的人,被他們毫無理由的接手了,太欺負人了!”

張揚笑了起來,他不理解秦白爲什麽這麽激動:“省廳和你們也都是一個系統,誰破案不是一樣?”

秦白道:“當然不一樣。田局被刺是我們整個江城警界的恥辱,要是我們不能親手抓住兇犯,以後會被平海的同行笑掉大牙!”

張揚這才明白秦白如此激憤不僅僅是田慶龍被刺的事情,而是關乎于整個江城警界的面子。他低聲道:“算了,胳膊擰不過大腿,省廳豈是你能抗衡的,都是爲了破案,也别太計較了!”

幕白道:“張揚,你還記得上次我姐被劫持的案子嗎?”

張揚點點頭,他當然記得。不過并不明白秦白提起這件事是什麽意思。

秦白道:“我覺着咱倆搭檔還挺默契的,田局的案子,我也掌握了一些線索,别人我也信不過,要不你跟我一起去查查!”

張揚知道秦白一向是個注重原則的人,在很多方面他甚至有些古闆,可這種人往往又是極其固執的。秦白認定的事情,很難被他人改變!張揚雖然對公安局的事情無意插手。可秦白畢竟是他事實上的小舅子,現在秦清遠在岚山,自己怎麽都要承擔照顧他的責任。

秦白看到張揚沒有反對,他低聲道:“被抓的小子叫周曉,他和其他三名刺殺田局的同伴都是一個團夥的,這些孩子都是一些流浪兒,過去曾經在火車站,服裝大市場一帶混。跟着一個叫黑八的家夥。”

張揚道:“你既然了解這麽多情況。爲什麽不把黑八給抓起

秦白歎了口氣道:“黑八很狡猾。我們行動了幾次都沒有抓住他,我聽說黑八和狗臉強是結拜兄弟,所以想到那兒去看看。”

張揚笑了起來。

秦白也笑了起來,他之所冉找上張揚,是因爲張揚單槍匹馬沖入北區鋼廠痛揍狗臉強的事情太經典了,狗臉強在道上橫了這麽多年,可是一提起張揚的名字就吓得打哆嗦。可見張揚對他的威懾力。

張揚現秦白也有他的智慧,點了點頭道:“成,我幫你!”

張揚是第二次來到鴻翔洗浴。上次他因爲金操夜總會的事情殺到這裏,将狗臉強和一幫得人仰馬翻。

兩人進入鴻翔洗浴的時候,狗臉強和三個弟兄正在小屋裏打麻将,房間裏烏煙瘴氣,看到張揚出現在門外,狗臉強想都沒想扔下麻将掉頭就跑驚慌中腳在凳子上伴了一下。一個狗吃屎的架勢摔倒在地上,沒等他爬起來,張揚已經趕上來一巴掌拍在他的後腦勺上:“我說你他媽跑什麽?”

在場的幾個混混當初都被張大官人揍過,看到是他親自前來,一個個面面相觑”都不敢上前。

張揚也沒有爲難狗臉強的意思。他拉了張椅子坐下:“我跟狗臉強談點事兒,不相幹的都出去!”

狗臉強也從地上爬了起來。他網開始見到張揚的時候反應的确過激了一點,現在反正已經躲不了。心中也沒有那麽害怕了,臉上堆着笑道:“不好意思,沒坐穩滑了一跤,你們先出去,我跟張主任聊聊!”

幾個人離開之後,秦白也拉了張椅子坐下,指了指對面的連椅道:“坐啊!”

狗臉曰舊;看張揚,泣才心翼翼的坐下!“張主任有什麽指教燃…

張揚道:“黑八在哪裏?”

狗臉強裝出一臉的迷惘:“啥?”

“黑八在哪裏?”

狗臉強搖了搖頭道:“我不認識!”他推得倒是幹淨。

秦白怒道:“你跟黑八是結拜兄弟,你居然說不認識他!”

狗臉強道:“我真不認識,我又沒犯法?你以爲在審犯人啊?”

張揚笑了起來,狗臉強對張大官人忌憚的很,看到他笑得不善心裏一陣陣毛:“我說張主任,有事說事,咱不帶這麽笑的,我瘾得慌!”

張揚指着狗臉強的鼻子道:“你大禍臨頭了都不知道!”

狗臉強瞪大了雙眼,他以爲張揚是故意在恐吓自己。

張揚道:“我也不瞞你,這位是江城公安局重案組的秦警官,這次田局長被刺的案子鬧得很大,現在你也是重點嫌疑人之一。”

狗臉強一聽就每了:“我說張主任,您不能栽贓陷害啊!我老老實實的開我的澡堂子。跟這件事沒牽扯!”江城道上混的誰不知道田慶龍的案子是大案,隻要牽涉進去,恐怕哭都來不及了。

張揚冷笑道:“我不怕告訴你。皇家假日的事情你知道不?袁立波你認識不?現在都脫不開嫌疑。你和袁立波的那點事兒誰都知道!黑八又是你結拜兄弟,那幾個刺殺田局的小孩子又是黑八唆使,你不但有嫌疑。而且有重大嫌疑!”

這下不但狗臉強,連秦白也聽的膛目結舌,這厮信口胡謅的能力也忒強了。

張揚當然是信口胡說,他又不是警察,他随便亂說也不用付什麽法律責任,不過他的這番話顯然起到了效果,狗臉強害怕了,他顫聲道:“我跟黑八是結拜兄弟不錯,可是我們已經很久沒聯絡了

張揚歎了口氣道:“我本來還想幫你來着,看來不給你點苦頭你是不說實話了。”

狗臉強見他站起身來,想起上次被張揚弄得生不如死的情景,吓得哆嗦了一下,顫聲道:“黑八有個情婦在文達路解放攫住,你們去那邊看看!”

張揚點了點頭:“算你聰明!”

張揚和秦白兩人按照狗臉強所說的地址來到黑八情婦家,來到門外敲了半天沒有人應聲,秦白正準備走的時候。張揚擡腳就把門給踹開了。

秦白提醒他道:“我們沒搜查證!”

張揚才不管這些,向裏面走了一步,臉色卻陡然一變,他聞到一股血腥,秦白也聞到了,兩人對望了一眼,走向卧室,推開房門,卻見床上躺着一具男子的屍體,地上流滿鮮血,早已凝結,秦白走過去。看了看死者的面孔,确認死去的這個人就是黑八。黑八死去等于這條線被從中掐斷。事情變得越撲朔迷離了。生了命案,秦白也不敢擅自做主。慌忙給局裏打了電話。

沒過多長時間,公安局副局長董的志親自率隊趕到,他先将秦白劈頭蓋臉的刮斥了一通,理由就是他有了線索沒有及時向上級彙報,而選擇擅自行動。罵完秦白,董得志來到張揚面前,他神情有些不善。

張揚也不怕他,眯起眼睛看着董得志:“董局想說什麽?”

董得志低聲道:“我想你不用我提醒,你負責的是企改辦而不是公安局,這種事我勸你還是走得遠些,别惹麻煩!”

張揚不屑笑了笑,他也不想跟董的志理論,轉身向樓下走去。

來到樓下的時候,他的手機響了。接通電話,那個陰測測的聲音再度響起:“張揚,事情不會就這麽完了!”說完就馬上挂了電話。

張揚真是有些郁悶,這混蛋究竟是誰,他跟黑八的死到底有沒有關系?

張揚很快就現自己開始被人惦記上了,他的吉普車總會被莫名其妙的被人共小花,兩天内車胎已經被人連紮了三次。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張大官人縱然武功蓋世。可對于這種宵小的手段,他也是無計可施。

他去給嚴新建彙報江城制藥廠改革進程之後,經過李長宇的辦公室。猶豫了一下,還是敲門進去了,李長宇的秘書齊景峰看到張揚進來。笑了笑退了出去。

李長宇正在審閱文件,看到張揚進來,放下文件笑道:“有幾天沒見到你了,坐!”

張揚在沙上坐下,留意到李長宇辦公桌上的煙灰缸内堆滿了煙蒂。看來這位常務副市,長的煙抽得越來越兇了。

李長宇道:“我上午去看過田局。他的情況好了很多,已經能夠坐起來了。他說這次多虧了你!”李長宇對張揚的醫術是十分了解的。田慶龍雖然沒說,可李長宇一樣推測到是張揚捷救了田慶龍的性命。

張揚道:“我可不敢居功,救他的人是江城人民醫院的專家我沒幫什麽忙!”

李長宇知道他不肯承認,歎了口氣道:“省廳專案組來了之後,案情也沒什麽進展,那幾名刺傷田局的小孩子全都是未成年,拿他們也沒有什麽辦法,根據他們的證供。這件事是一個叫黑八的人指使的,可黑八又死了,線索完全中斷。”

張揚已經知道這件事,他低聲道:“策劃這件事的人很狡猾,他早就準備好了退路!”

李長宇習慣性的點燃一支香煙:“省廳專案組已經初步認定,這起案件并非偶然。是一次蓄意報複事件。所以嫌疑對象很多,”他停頓了一下方才道:“包括皇宮假日的幾個股東。”

話題終于還是落在了皇宮假日上。張揚道:“我倒覺着可能性不大!”

李長宇彈了彈煙灰,饒有興緻道:“你怎麽知道?”

“他們就算恨,也應該恨我才對,跟田局沒什麽關系。”張揚通過這種方式明白的告訴李長宇,皇宮假日的事情

幾撫捅出來的你辦别掖掖藏藏了,我既然敢做就不怕動杞…

李長宇露出一絲苦笑。這小子終于承認他是那個始作俑者,這個麻煩捅得可不輕。連自己也被他給弄進來了,李長宇有苦難言,皇宮假日的事情讓他的名譽和威信再度受損,在這個競争副市長的關鍵時刻,他接連遇到麻煩,現在已經落在左援朝的後面了,讓他緊張的是,最近左援朝和張揚的關系有所松動,向來沉穩的李長宇現在也不免有些亂了方寸,他低聲道:“最近左市長經常找你!”說完這句話他就有些後悔,這等于把内心真實的感受暴露出來了,以張揚的頭腦一定能夠從自己的這句話中感悟到他的緊張。

張揚笑了笑:“領導對下屬表示關心沒什麽特别!”

李長宇點了點頭:“最近工作做得不錯!”說完他沉默了下去。

張揚也沒什麽話好說,他起身告辭離去。自從皇宮假日的事情之後。他現自己和李長宇之間産生了無形的隔閡,雖然兩人都不會在意這件事,可這件事畢竟真實生了,對他們兩人之間的關系産生了影響。

張揚來到樓下停車場的時候。看到一個身影鬼鬼祟祟的從自己的吉普車前離開,他一個箭步就竄了過去,怒吼道:“你他媽給我站住”。

那人聽到張揚的吼叫,吓得哆嗦了一下,反而加向前面跑了起來。他奔跑的度又怎能跟張大官人相比。被張揚沖上去一腳踹在屁股上。他摔倒在地上,張揚拽住他的衣領,不由分說就給了他兩個大耳刮子,張揚這兩天窩了一肚子的火。車胎都被人紮三次了,總算找到一個嫌犯。先出口氣再說。

那人也是個二十多歲的小青年,被張揚兩個耳光打得面頰腫起,他怒道:“你怎麽打人啊?”

張揚冷笑道:“就打你怎麽着!誰讓你劃我車來着!”他這才想起轉身看了看,自己的吉普車好像沒什麽傷痕,開始意識到自己可能打錯

了。

這時候有幾個人向這邊跑了過來。其中一個是招商辦主任董紅玉,她看到眼前情景擔心的叫了起來:“張揚,你幹什麽?。

過去董紅玉可一直都對張揚客氣着呢,這會兒臉色也變了,目光透出的全都是憤怒,原因很簡單,張揚打得這個是她兒子,董紅玉的兒子叫梁,也是剛剛分到政府部門工作沒多久,剛才是對張揚那輛吉普車産生了興趣,所以圍着看了看,誰曾想這麽倒黴,被張揚當成車的給揍了一頓。

張揚自知理虧,有些尴尬的放開梁,閃到了一邊,梁膽小懦弱。可是看到母親來了,膽氣就壯了許多,他紅着眼睛向張揚沖了上去:“我跟你沒完!”被董紅玉給拉住了,董紅玉氣得臉都白了:“張揚你說清楚。怎麽無緣無故打人啊?”過去她對張揚的客氣那都是假的。一旦觸犯到自己的利益,董紅玉可不是善于之輩,她決不允許别人欺負自己的兒子。

張揚咳嗽了一聲:“董主任。那啥,我看到他在我車前晃蕩,以爲他要劃我車,所以”

“從你車前經過你就得打人啊?你怎麽這麽霸道?”

梁有母親撐腰膽子壯了起來,他擡腳就向吉普車踹了一腳,車門被他踹癟了一塊:“我砸了你的破車!”

張掩眯起雙目,殺機隐現,他讓步可不是因爲怕董紅玉,是因爲他剛才理虧,如果這娘倆繼續不依不饒,老子可是要脾氣的。

這時候代市長左援朝的車進入了停車場,左援朝推開車門走了下來。換成其他人他是不屬于管這種事情的,可看到張揚和董紅玉生了料紛。他就走了上來。董紅玉看到左援朝,像是看到了救星,她把剛才的事情說了一遍,希望左援朝能給自己撐腰。

左援朝搖了搖頭,顯得頗爲無奈。然後道:“年輕人嘛,有誤會說開不就行了”張打人不對,可小梁踹人家車門也不對啊,都是自己人。有什麽說不開的?”他看了董紅玉一眼道:“你是招商辦主任。一個正處級幹部,在這兒表現的就像個市井婦女,心疼兒子可以理解,也要注意影響啊!”

董紅玉愣了,這左市長怎麽回事兒?他這根本是在偏袒張揚啊,在她的印象中左援朝和張揚可是極其不合的,怎麽突然之間就變天了?這領導的臉比六月的天變得還快。董紅玉馬上意識到今天這個啞巴虧要吃定了,她咬了咬嘴唇,默默拽着兒子的手向大樓内走去。

左援朝看了看吉普車上四下去的一塊。又看了看張揚,不禁笑了起來:“在政府機關打人,影響可不好!”人家這話說得真是有水平,意思是你張揚打人下次分清地方。除開這裏。去别的地方打人都沒事。

張揚還是感謝左援朝及時出面幫忙的,他笑道:“謝謝左市長,我最近車被人紮三四回了,心裏窩火,脾氣也沖了點!”

“集麽回事兒?”

張揚道:“可能得罪小人了”。

左援朝點了點頭,低聲道:“是不是皇宮假日的事情?”

張揚道:“應該是!”

左援朝笑道:“别跟那幫小人一般計較,既然人家惦記上你的這輛車了。你就暫時别開了,回頭我讓小車班給你配一輛!”

張揚再次感受到左币長對自己的關愛。自己這個小副處也有配專車的權利了,隻要左市長想做的事情,在江城這一畝三分地上,一切皆有可能。他笑道:“算了,我還是不給政府添麻煩了,我找朋友先借一輛!”

張揚也不是隻走背運,楚嫣然終于要從美國回來了,這次她是陪同奶奶瑪格麗特一起返回國内,預訂在月底回國,不過目的地并非靜安,而是直飛北京。瑪格麗特這次回來一是爲了拜會幾位老朋友,二幾”;旅遊。三是順便讓張揚幫她看看病。月底就是中秋國慶兩大節日,楚嫣然讓張揚去北京和她會合,張揚被江城的一攤事兒弄得也是不勝其煩,剛巧江城酒廠廠長劉金城也要前往北京商談引進包裝生産線的事情,張揚打着出公差的旗号和他一起去了北京。

張揚還是選擇在春陽駐京辦住下,畢竟他在這裏工作生活過一段時間,對這裏有着一定的感情。春陽駐京辦和顧佳彤聯營的農家小院如今生意已經是不溫不火。于小冬專門爲張揚他們準備了最高标準的房間。

張揚這次提前來了幾天。眼看就是中秋節了,必須要走動走動,于小冬的話也驗證了存在這個想法的不僅僅是他。最近各大駐京辦都在忙着跟上頭溝通感情,越走到節日,越是駐京辦工作最爲繁忙的時候,春陽駐京辦畢竟是個縣轄單位,縣裏的幹部就算想跟中央各部委攀上關系,也未必找得到門子。相對來說反倒清閑了一些。

張揚抵達北京當日并沒有急于和幹媽羅慧甯聯系,他留在春陽駐京辦好好體息一下,晚上的時候和劉金城一起在農家小院簡單弄了幾個菜吃了,于小冬去了平海駐京辦參加中秋聯誼會,所以也沒能留下來招待張揚。

張揚樂得清靜,跟劉金城開了兩瓶二鍋頭,坐在農家小院的大廳内喝着,想起農家院當初一席難求的盛況,一切仿佛就在昨日,又好像相隔很遠。

劉金城抿了一口三鍋頭道:“喝着還是我們清江特供好一些

張揚笑了起來:“劉廠長,這兒又沒外人,你别沒完沒了的廣告”。

劉金城呵時笑道:“習慣了。到哪兒都想着誇自己幾句,都說老王賣瓜自賣自誇,可現在這時代。你不誇,這瓜還就是賣不出去”。

“酒香也怕巷子深。不過等你的改革方案實施之後,再加上江城電視台、省内各市電視台的全面攻勢,清江特供一定會被省内老百姓所認知

劉金城道:“這次引進包裴生産線之後,我們酒廠在外部包裝上可以上一個新的台階,賣相好了,才能賣出好價錢。

兩人興高采烈的聊着。

這時候從門外走進兩個人,全都是張揚的老朋友一個是國安局的邪朝晖,一個是中紀委五室的主任杜天野,他兩人到這裏來喝酒并不奇怪,他們本是老朋友。自從農家小院開業之後,就常來這裏喝閑酒,那會兒張揚還在春陽駐京辦當主任,現在張揚走了。可他們的習慣卻沒有改。

今天剛巧把張揚給逮了個正着,杜天野和邢朝晖都沒有想到張揚會坐在這裏喝酒,兩人對望了一眼,同時沖了過去,每人揪住張揚的一隻耳朵:小子,出息了。來北京城也不跟我們打聲招呼,反了你了!”

張揚樓忙讨饒,他苦笑道:“兩個大哥,兄弟我今天舟車勞頓,就是想清靜清靜,明天開始逐一騷擾你們,沒想到這北京城這麽大,坐在這兒都能被你們遇到,緣分啊!”

邪朝晖笑道:“緣分個屁。你存心躲我的!”

張揚道:“老邪。您也是一位高權重的國家幹部,說出話來也要注意點影響,形象啊”。

邪朝輝把自己帶來的兩斤二鍋頭頓在桌上,拉了張椅子坐下,他和這裏的服務員都是極熟:“翠花。加兩道涼菜,來個烏雞炖牛尾,燒羊雜,再炮個南瓜絲”。

劉金城雖然不知道他們兩人的來路,可知道這天子腳下随便一位都是有背景的人物,他慌忙起身給兩人倒酒。張揚給他們做了個相互介紹,劉金城對國安沒多少概念,可對中紀委這種單位卻清楚得很,知道杜天野這個級别放在地方上也得是正廳,邪朝晖看樣子比他官還要大。自己這個地方企業的小廠長在人家眼裏根本算不了什麽,有了這樣的認識,劉金城說話十分的小心。在酒桌上多數時間都保持着沉默,過了一會兒,他借口喝多了。先回去休息了。

邪朝晖對張揚最近的情況很感興趣。不停的問東問西,張揚很驕傲的告訴他自己如今已經升任企改辦副主任,已經是名副其實的副處,當初邪朝晖答應自己而沒有做到的事情,終于實現了。

邪朝輝知道這厮因爲這事兒始終對自己抱有怨念,他笑了笑,舉起酒杯道:“如此說來,我要恭喜你了!”

張揚把邪朝晖定義爲老滑頭,知道他的那張臉皮早就修煉的油鹽不浸。想讓他感到内疚。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邪朝晖喝完那杯酒道:“二十一歲的副處,就是咱們北京城也不多見,張揚,你怎麽謝我!”

張揚一聽眼睛就瞪大了。我靠!老子的副處跟你有關系洋?幫忙的時候不見你,表功的時候。你搶着蹦出來了。

邪朝晖不緊不慢道:“章碧君找我了解過你的資料,我極力推薦你

張揚陰陽怪氣道:“你不說我還忘了,我的資料現在是不是已經公開化了啊?要不要拿到新聞聯播上向全國人民宣告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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