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長宇笑了起來:“這麽隆重啊!”捏了捏信封居然有一千塊,他玩笑道:“我拿市委書記的錢算不上受賄?”
洪偉基笑道:“你再廢話,我就直接繳到市紀委廉政賬戶上去!
我的血汗錢,你不要還給我!”
李長宇樂呵呵把紅包收了起來,掏出中華煙給洪偉基上了一支,洪偉基向煙盒上瞥了一眼,開常委會的時候,他常常注意别人抽煙的品牌,這些常委們抽得多數都是一些高檔香煙,這些煙肯定不是靠個人工資買來的,洪偉基忽然想起李長宇被雙規的時候,紀委調查他,他對收取煙酒直認不諱。想不到這場雙規并沒有給他留下太多的陰影,看來煙酒還是照收不誤。
李長宇點上香煙在洪偉基辦公桌的對面坐下,吐出一團煙霧道:
“聽說新來的代省長宋懷明是喬老的得意門生!”
洪偉基點了點頭道:“我也聽說了,宋省長年輕有爲,在靜安擔任市委書記的時候。就把靜安搞得有聲有色,看來他以後的提升空間很大。”說起人家,洪偉基不由得聯想起自己,心中一陣哀歎,如果不是許常德的問題耽擱了自己,他現在早已經成爲平海省常委了u人在仕途上不可能一帆風順的,可以說他來江城之前,他的官路一直都很順,在李長宇還是春陽縣縣委書記的時候,他已經成爲了地級市市委書記,可現自從來到江城之後,他有種止步不前的感覺。而李長宇正在不斷和他縮小差距。
李長宇道:“宋省長要等到明年省人代會才能把這個代字去掉!”
洪偉基從老同學的這句話中把握到了他的真正含義,不禁笑了起來,宋懷明把代字去掉隻要走走程序就行了,對宋懷明而言,代省長和省長沒有任何的區别,而李長宇就不同了,明年江城也會召開人代會,人代會上會選舉江城市市長,就眼前來看,代市長左援朝無疑是最有希望的人選,可是常務副市長李長宇最近政績突出,大有後來居上的勢态。
就洪偉基個人而言:他還是希望李長宇勝出,和這個老同學搭班子,畢竟要比左援朝舒服的多。左援朝雖然很聰明,可是在政治上過去喜歡出風頭,和李長宇的深沉内斂相比,左援朝的棱角就顯得有些分明了,這種人如果的勢。連自己這個市委書記都不會被他放在眼裏,更何況,洪偉基一直懷疑上次舉報自己的人就是左援朝,所以才對左援朝的大哥下手,狠狠挫了一下他的銳氣,左援朝現在表面上對自己很客氣,可他的内心未必這麽想。人的政治修爲到了一定的地步考慮問題就很全面,會換位思考,洪偉基換位思考的結果就是,左援朝現在一定很恨自己。
洪偉基向煙灰缸中彈了彈煙灰道:“東江還是要多去幾趟的!”他很婉轉的提醒李長宇。想要在和左援朝的競争中勝出。省裏必須找到強有力的靠山,他對李長宇和顧允知的關系有所耳聞,如果顧書記真的力挺李長宇,那麽李長宇的勝算肯定會很大,不過左援朝也是顧允知一手提拔到代市長的位置上,這就讓局勢顯得并不是那麽明朗,洪偉基過去一直都以爲左援朝和顧允知的關系很近,可伏羊飲食文化節過後,他對此産生了很大的懷疑。在江城,顧允知真正信任的人應該是張揚,左援朝被可能到來的政績沖昏了頭腦,居然選擇張揚下手,最終導緻了張揚的反客爲主,搞的整個江城領導層顔面盡失。代市長左援朝也成爲了大家心中的笑柄,事情過去那麽久仍然有些灰溜溜的,始終擡不起頭來。
李長宇笑了笑:“洪書記,我結婚的事情别再傳出去了,我害怕影響不好!”
洪偉基笑道:“怕人家給你送禮?你怕什麽,我不是聽說你在紀委已經弄了個專用賬戶,凡是送給你的錢你都繳到了這個賬戶,你不想要禮金,可以繳上來嘛!”
李長孛笑道:“性質不一樣!”,在雙規解除之後。李長宇痛定思痛,李長宇在仕途中一步一個腳印的走上來,他有自己的一套手段,記得最早的時候,他也欠缺經驗,任何人送錢,他都毫不留情的退回去,實在退不掉就通過郵局把錢彙給送錢人,無形之中就把人給得罪了,工作的開展自然遇到問題,社會就是這樣,你不收禮。人家另投門路,搞到最後,你隻能孤家寡人。李長宇被雙規之後,對送禮更加忌諱,不過他也不能因此而把群衆基礎都給丢了,所以才想出了這個辦法,人家送禮來,他都客客氣氣的收下,在不違反原則的情況下,能辦的事情就給人家幫忙,能解決的問題就給人家解決,隻有這樣才能和周圍幹部群衆打成一片,這才叫平易近人,人際關系好,才有人願意說你的好話,工作上也會盡心和你配合,才能看到工作成績。
李長宇有過前車之鑒,這種錢是不能拿得,如果不加選擇的全都一股腦塞入自己的腰包。早晚會出大事,他是個在政治上有追求有抱負的人,才不會爲了這點小錢斷送自己的前程呢,小額的煙酒禮品還是照收不誤,雙規非但沒有留給他太多的陰影,反而讓李長宇對這種事的尺度把握變得爐火純青。這些東西,反貪局、紀委都不會放在心上的,至于大額的現金。李長宇就在紀委的廉政辦設立了一個秘密賬戶,凡是有人送錢給他,李長宇基本上都送到廉政辦,由廉政辦出具收據,再把錢存入專用賬戶。這個秘密也是洪偉基被舉報的時候。李長宇偶然向他透露的,洪偉基拍案叫絕,也學着李長宇的樣子如法炮制。
李長宇低聲道:“結婚的事情,我原本連你都沒打算通知,可又怕你以後知道給我小鞋穿,體制中因爲婚喪嫁娶出事情的例子很多,我不想落人口舌。”
洪偉基表示理解。點了點頭道:“好,我幫你保密。不過喜酒我一定得去喝!”他把煙蒂摁滅道:“你考慮的很周到。很多事,原本是好車,可處理不當就會變成壞事。”
李長宇意味深長笑道:“所以我想遠離是非!”
洪偉基盯住李長宇的眼睛,他現這位老同學的城府變得越來越深了,政治上的修爲也存在着一個突破升級的過程,上次的雙規事件時李長宇而言是一個難得的曆練,經曆雙規之後,李長宇在政治上的表現讓洪偉基有種破繭成蝶的驚豔,洪偉基道:“剛才你在常婁會上提出飛捷公司的事情,可不像是要遠離是非啊!”
李長宇笑了起來:“這件事總得有人提起!”
“說出來有用嗎?”
“總得有人說!”
兩人相互對望着,彼此都明白了對方心中所想,不禁同時大笑起來。
許嘉勇和喬夢媛并肩站在開區空曠的土地上,不久後,許嘉勇腦海中構造的企業帝國将成爲現實,他蹲下去,握了一把泥土,然後慢慢松開手,任憑泥土被風吹散,深邃的雙目中閃動着淡淡的憂傷。
喬夢媛靜靜看着許嘉勇的眼睛,她在三年前和許嘉勇相識,許嘉勇的博學睿智,很快就俘獲了她的芳心,她曾經對許嘉勇有所暗示,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許嘉勇對她的暗示總顯得無動于衷,喬夢媛後來的回國和許嘉勇的淡漠擁有着很大的關系,兩人之間産生感情還是在許常德死後,在許嘉勇最艱難的日子,喬夢媛來到東江,始終陪伴他左右,正是她的這份癡情打動了許嘉勇,他們的感情也在這段時間突飛猛進。
從許嘉勇的目光中。喬夢媛感覺到他對江城的感情。一開始的時候,喬夢媛并不理解許嘉勇爲什麽要選擇江城展,可現在她有些明每許嘉勇道:“小媛。我會在江城的土地上建成國内,乃至整個亞洲最大的計算機配件中心。建成最先進的光盤生産線,打造一個全新的硬件帝國!”
喬夢媛溫婉笑道:“我相信你可以做到,無論你怎樣做,我都會支持你!”
許嘉勇站起身。握住喬夢媛的小手,凝望她的美眸深情道:“小媛,我知道這次你爲了我頂了很大的壓力,我不想你爲我付出太喬夢媛咬了咬櫻唇道:“嘉勇,我決定的事情沒有任何人可以改變,我愛你,我的家人無權幹涉我們的感情。”她和許嘉勇之間的關系有些像私定終身。在這個問題上遭到了父母的堅決反對。
許嘉勇感動的點了點頭,他攬住喬夢媛的纖腰:“小媛,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
喬夢媛笑着挽住他的臂膀:“我相信你,而且這次我也沒有投入多少資金,大部分都是你吸引的國際風險投資。”她輕聲道:“國内的計算機産業還不成熟。你這次投資這麽大,相應的風險也很大。”
許嘉勇道:“做任何事把握先機最爲重要,在初始時風險肯定是巨大的,巨大的風險意味着可能獲得的高額利潤。
喬夢媛小聲道:“過去我一直以爲你是個穩重保守的人!”
許嘉勇笑道:“我是在等待機會!”
“嘉勇,這次簽約後。跟我一起去北京!”
許嘉勇微微愣了愣。
“我想你見見我爺爺,也許他可以站在我們這邊!”
許嘉勇搖了搖頭:“我不想去,我不想他們以爲我對你抱有目喬夢媛靠在他的肩頭:“嘉勇,正是因爲如此,你才要當面向他解釋,我要他們知道我愛你,我要他們知道,你是我的驕傲!”
張揚把存好的銀行卡放在蘇小紅的面前:“紅姐,完璧歸趙!”
蘇小紅向銀行卡瞄了一眼,伸手拿了過去,輕聲道:“我還指望着你還不上,從此賣身爲奴呢!”話語中透露着一種勾引人的味道。
張揚可不敢接招。哈哈笑道:“紅姐,我的肉金貴着呢!”他拉了張轉椅在蘇小紅的對面坐下:“最近酒的生意怎麽樣?”
“過得去,老街現在已經整修的差不多了,前來遊玩的人也越來越多,等到全面開放之後,我想生意應該會更火。”蘇小紅把銀行卡收好了,然後兩隻白嫩怕纖手交織在一起承托住自己的下颌,姿态顯得十分妩媚迷人:“你消失了這麽久幹什麽去了?”“省黨校學習,等着升官呢!”
“那我先恭喜你了,要不要中午給接風加上慶功宴?”
張揚看了看時間:“中午不行,我還得去市裏一趟,把工作安排好,晚上!”
“好!一言爲定,今晚魚米之鄉水晶閣!我回頭通知方總!”
張揚道:“我還會請幾個朋友!”
蘇小紅笑道:“成。反正方總付賬!”
李長宇并沒有想到張揚會提前這麽多天回來,把張揚送給他的兩條軟中華放在抽屜裏。然後道:“怎麽樣,假期還順心?”
“去了趟東江,轉了趟香港,打了幾場架,罵了幾個人,無聊透頂!”
李長宇不禁笑了燃一支香煙,抽了一口,從鼻孔中悠悠蕩蕩飄出兩團姆霧:“回來準備上班?”
張揚點了點頭:“我總不能一直都在外面飄,晃了都一個多月李長陛六斟轍蚓活乍嫁膘管的粘那哄,老街和古城牆工程已經接近尾聲,争取在十一期間能夠全部開放迎賓。”李長宇這是好意,老街和古城牆的開,張揚居功至偉,到最後這筆政績當然要算在他的頭上。
張大官人關心的卻不僅僅是政績這麽簡單;他還惦記着這次能否提升級别的事情,看到李長宇說了半天,總是不往這上面靠攏,不由得有些心急,他咳嗽了一聲。提醒李長宇道:“我負責市場開處。還是科級啊?”
李長宇對這厮極其了解,他再次施展了太極推手的功夫:“張揚,你現在還擔任着招商辦副主任,享受副處級待遇,我像你這麽大的時候,還隻是一個科員呢。你還年輕……”
張揚一聽就知道這次沒戲了,歎了口氣道:“得,您别說了,我明白了,我安心做好自己的工作,你别爲難!”
李長宇看出他有些情緒,微笑道:“等你黨校的函授學曆下來,以後的道路會很順,我看等你到了秦清這個年紀,說不定也能夠達到她的政治高度。”
張揚在心裏盤算着。副處、正處、副廳,就算一切順利,哥們也得熬十幾年。既然沒什麽指望,他隻能先壓下這個念頭,向李長宇道:“還有一件事,顧佳彤有意接下江城制藥廠。”
李長宇點了點頭。這件事他早就聽顧佳彤提起,江城制藥廠在目前的情況下,的确需要外來的資金注入!你放心,這件事我會特别留意。”
方文南并沒有想到許嘉勇和喬夢媛也會前來,喬夢媛雖然從商的時間不久,可是她在雲安的名氣很大,新近在江城開區大規模拿地,已經成爲江城商界注目的焦點人物。雖然頂着許嘉勇未婚妻的身份,而且表現的小鳥依人。可是在所有人的眼中喬夢媛才是兩人中的主導者。
喬夢媛的表妹時維也受邀前來,張揚将他們——向方文南介紹,本來他想邀請顧佳彤同來。可是顧佳彤自從父親過問她和張揚的事情之後,對兩人關系的處理變得低調起來,盡量避免在公共場合與張揚一起出席,兩人的戀情從過去的半公開轉成了地下。
因爲多數人都是初次見面,所以彼此間的談話都顯得小心謹慎。
張揚是第二次見到喬夢媛,感覺喬夢媛很少說話,在許嘉勇的面前表現得十分文靜,每當許嘉勇說話的時候,她都會停下所有的一切,雙目靜靜看着許嘉勇。目光充滿了深情,張揚不禁暗自感歎,這許嘉勇不知給她灌了什麽**藥,能夠讓喬夢媛這麽迷戀他。
許嘉勇給張揚的感覺真有種脫胎換骨的變化,整個晚宴的過程中談笑風生鎮定自若。從他的身上沒有感覺到任何的殺伐之氣。
蘇小紅對許嘉勇的投資計劃了有些興趣,不時的問這問那,許嘉勇也表現的很紳士,耐心解釋了自己未來的基本構想。
計算機産業對方文南而言還是一個陌生的領域,他并不認爲這種東西能夠賺多少錢,望着侃侃而談的許嘉勇,他将許嘉勇定位爲一個好高鹜遠的年輕人,中國的高科技産業隻不過是剛剛起步,在一開始就投入這麽大的财力,搞不好會血本無歸,方文南從根本上還是一個傳統意義的商人,他更專注于他所認爲的實業,冊産業并不在他認知的範疇内。真正讓方文南注意的還是喬夢媛,這個看似嬌小的小丫頭,家庭背景不是一般的深厚。據方文南了解,她所從事的也并非科技行業這麽簡單,喬夢媛的出現注定要在江城商界掀起一場風浪。方文南已經預料到,日後和她之間的競争是在所難免的,雖說目前并沒有看到任何的迹象,商者對利益的追求是共同的,在這一前提下,早晚都會有一場遭遇。
誰都不想遇到喬夢媛這樣的敵人,跟她爲敵,就意味着跟她背後實力強大的家族爲敵,張揚也不例外,今晚的許嘉勇雖然沒有表露出任何的敵意,可張揚仍然可以斷定,許嘉勇對自己的仇恨是無法抹去的,他越是表現出淡然,越是代表仇恨隐藏之深。自己是許嘉勇的敵人,也就意味着是喬夢媛的敵人。張揚感覺到空前的壓力,許嘉勇在江城的投資,也許隻是他布局的開始,他依然記得在甯靜路遇到許嘉勇時他所說的那句話其實死亡不是最可怕的結局,真正可怕的是一點點失去自己擁有的一切。
許嘉勇端起酒杯。主動向張揚道:“張揚,你是招商辦副主任,也是旅遊局市場開處處長,我相信,以後我們的合作機會一定很多。”
張揚微笑道:“希望你把錢源源不斷的投入江城開區,江城願意和你們一起共同謀取展。”
許嘉勇笑道:“你這句話的口氣好像江城市市長!”
一群人同聲笑了起來。
晚宴結束之後。張揚并沒有馬上離開,而是和方文南一起來到魚米之鄉的頂樓平台,兩人并肩望着喬夢媛的凱迪拉克消失在夜色之中,方文南道:“真是不明白。她爲什麽要到江城來攪局?”
張揚沒有說話。從一旁拿起一瓶冰水灌了一口:“最合理的解釋就是,人家看好江城的投資環境呗!”身穿淺灰色色旗袍的蘇小紅婷婷袅袅從後面走了過來,她接口道:
“人家這是夫唱婦随。如果不是許嘉勇看中了這片地方,喬夢媛怎麽也不會想來江城。”
方文南道:“喬夢媛剛來江城,就逼走了東江的多位投資商,由此可見她的強勢和高調,以後江城的是非恐怕會更多。
蘇小紅道:“他們做的是冊跟你的生意好像不搭界?有道是同行是冤家,你搞餐飲建築的。怎麽對人家戒心怎麽大?”
張揚笑道:“方老闆是怕江城富的名頭被人家争過去!”
“誰愛争誰争。我才不願意當這個富,好事沒撈到,捐款赈災每次我都得沖鋒在前!”
蘇小紅來到張揚身邊。将一張銀行卡還給張揚:“以後别來這套啊,挺沒勁的!”。張揚一看就知道她把多餘的五萬塊還給了自己,其實張揚在還錢之初就已經想到蘇小紅不會跟他算利息,可還是選擇這樣做,人啊,很多時候真丄***虛僞。聰明人之間往往不用把事情說得太透,張揚也沒有推辭。很痛快的把銀行卡收了回來。
蘇小紅道:“我那錢也不是平白無故借給你的,老街入口的地方,我想做個燈箱廣告。這事兒你得給我辦了。”
張揚笑道:“成。等我明天去旅遊局上班就給你辦這件事!”
蘇小紅道:“你放心啊,廣告位租金我一分錢不會少!”
張揚一陣子沒到旅遊局上班,對旅遊局新近的一些情況并不是太清楚,第二天回到市場開處,自然受到一幫屬下的熱烈歡迎,朱曉并和蘇強的感情日趨穩定。專升本考試也順利通過,最近表現的尤爲活躍,她将最近旅遊局的奇聞轶事向張揚彙報了一遍,陳建和何樹雷兩個忙着寫月終總結,董吉名仍然病假。
張揚從借調春陽協助招商工作開始,就沒有過問過旅遊局的事情,聽朱曉雲彙報了大半個小時,方才把最近的工作搞清,其實旅遊局的工作無非是監督指揮幾個重點景區的開,随着老街、古城牆景區即将迎來全面開放,圍繞景區的配套設施招商工作也已經展開。廣告位的招租工作正在進行中。讓旅遊局意外的是,這次的招租工作出奇的火爆,朱曉雲聽張揚說要拿下老街入口的廣告位。她輕聲道:“廣告位招租工作是胡局長負責的,要不等回去問問他!”
兩人正說着話。辦公室的崔傑走了進來,朱曉雲道:“崔傑,你來的正好,老街入口處的燈箱廣告落實了沒有?”
崔傑想了想:“胡局長負責的,好像是答應了新光健身器材廠!不過合約沒簽!”
張揚昨晚答應了蘇小紅,說是把老街入口處的燈箱廣告幫她拿下,答應别人的事情怎麽都要兌現的,他和副局長胡光海一直也沒有什麽矛盾,自從進入旅遊局始終相安無事,認爲這個面子胡光海應該給他。
既然合約沒簽,就證明這件事有回旋的餘地,連市政丄府都能翻臉不認帳,他們旅遊局一樣可以。
抱着這樣的心态張揚去找了胡光海,讓他意外的是,當他提出要把入口處燈箱廣告的使用權交給老街舊舊酒的時候,卻被胡光海微笑拒絕了,胡光海搖了搖頭道:“張處長,不是我不講情面啊,這件事不好辦,我已經答應新光健身器材廠了,咱們旅遊局是國家事業機構,答應人家的事情就要兌現。出爾反爾的話,我們這些幹部就失去了誠信,以後的工作該如何開展?”
聽胡光海這樣說。張揚心裏就有些不爽,大家都在一個單位混,誰他媽不知道誰啊?你雖然是副局長,副處級,我雖然是市場開處處長,科級,可我還是招商辦副主任,享受副處級待遇,按照級别,咱倆也算得上是平起平坐。談到對江城,對旅遊局的貢獻,老子更不知道要撇開你幾條街,你丄他媽居然跟我耍官腔。人在經曆的事情多了之後,涵養也随之提升,張大官人面對胡光海就表現出了很好的涵養。當然這和胡光海笑容可掬的表情也有一定關系,伸笑臉人,人家也沒招你惹你,隻是表示這件事不好辦。
張揚耐心道:“老街主打旅遊牌,燈箱廣告也要以進駐老街的商業爲主,胡副局長。你說咱們在景區弄一個健身器材廠的廣告是不是不倫不類?再說了,合同還沒簽,你再考慮考慮!”張大官人認爲自己已經很給胡光海面子了。先是提醒他你丄他媽隻是一個副局長。然後又告訴他合同沒簽約,一切都存在定數,你多少也得給我個活動話兒。
可胡光海仍然搖了搖頭道:“張處長啊,這件事隻能這樣了,假如我們出爾反爾,那麽其他的承租商家肯定會質疑我們的誠信,後果是很嚴重咱!”他笑道:“這樣,還有其他的廣告位,讓她優選挑選怎麽張揚也實在說不出太多的不是,他點了點頭,走出門外就給蘇小紅打了個電話,把胡光海的答複跟她說了,蘇小紅一聽就樂了:“我覺着當初找他要廣告位的時候,他推三阻四的,原來是這麽回事兒,新光健身器材廠是他弟弟開的,算了,張揚,既然不好辦,這事兒就當我沒說!”
張揚一聽火就上來了,麻丄痹的胡光海,你跟我口口聲聲的誠信原則,搞了半天你丄他媽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呐,今兒我倒要看看,這旅遊局是你胡光海說了算。還是我張揚說了算。他挂上電話,一轉身就進了胡光海的辦公室。
胡光海看到他兜了一圈又回來了,心中暗叫不妙,可臉上仍然堆着笑容道:“張處長還有事?”
張揚道:“老街入口的燈箱廣告我要定了!你把新光健身器材廠給推了!”
聽到張揚這麽說。胡光海的臉色頓時變了,人都是有血性的,胡光海雖然平時脾氣好。可骨子裏還是有幾分倔強的,對于張揚這種強勢人物,他一直都陪着小心,可心底深處是看不起他的。認爲張揚不過是憑借着副市長李長宇的關系才如此嚣張,而且,他認爲,你張揚再怎麽強勢,你畢竟是我下級,我是旅遊局副局長,我是你的領導,你怎麽都不該用這種命令的口吻跟我說話。胡光海臉上的笑容消失了,他搖了搖頭道:“小張。我們是國家幹部,一定要公私分明,你這樣讓我很難做!”不到最後一步,胡光海還是不想跟張揚翻臉的。張揚冷笑道:“拉倒,什麽公私分明,你以爲我不知道新光健身器材廠是你弟弟開的?你這叫公私分明?”
胡光海的臉上青一塊白一塊,被人當面揭穿的滋味并不好受,他有些生氣的站起身來:“張揚,新光健身器材廠拿下廣告位手續齊全,沒有任何的違規操作因素在内,你不要血口噴人!”
“這燈箱廣告位我要定了,原因很簡單,老街是旅遊景區,新光健身器材廠的廣告和景區整體風格不符!”
胡光海也動了真氣,他大聲道:“這是旅遊局全體領導讨論後一緻通過的決定,你無權改變!”說完之後,他感覺到還不夠力度:
“你管好你的市場開處,這件事不屬于你分管的範疇!”
張大官人雙目斜睨胡光海,他過去怎麽沒現這狗丄日的這麽欠揍?
旅遊局能夠有今天欣欣向榮的局面,還不是我一手搞起來的,景區的投資也是我一手搞定。現在老街建好了,我要個燈箝廣告都有人出來跟我推三阻四,我張揚就這麽好欺負嗎?
胡光海被張揚一雙眼睛看得心裏毛,畢竟張揚當初痛毆副局長高興貴的事情人盡皆知。胡光海也害怕這件事落在自己約頭上,他顫聲道:“你……想幹什麽?”
張揚眯起雙眼。充滿不屑道:“胡副局長,你别害怕,我不打你,那些粗糙的活兒,我很久就不幹了!現在我給你一個機會,你馬上給你弟弟打電話,把那邊的事情推了,然後和蘇小紅的酒簽約,我權當一切沒有生過。”
胡光海被氣的渾身瑟瑟抖:“你……你……還是國家幹部嗎?……你……你流氓……你無賴!”
張揚忽然右手閃電般揮了出去,狠狠給了胡光海一個嘴巴子,打得胡光海原地轉了一個圈,捂着面孔坐倒在椅子上,他充滿錯愕的看着張揚,這厮明明說過不打人了啊!
張揚歎了口氣。看着自己的右手:“沖動是魔鬼,我還是管不住自己,你說我流氓。我要是不打你,豈不是對不起你的褒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