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清點了點頭道:“真的很不錯,蘇小姐對舊上丶海的文化想必進行過一番鑽研。”
方文南笑道:“蘇經理經商之前是東南美術學院室内設計系的高材生,她在裝修方面厲害得很,現在我們盛世集團的設計部還是在她的監管之下呢。”
張揚也是才知道蘇小紅還有這方面的能力,仿佛重新認識她一樣,向她看了看。
蘇小紅笑道:“别這麽誇我,我這人容易驕傲,對了,酒剛剛招了一些演員,都在試用期,我讓他們給你們表演!”
蘇小紅向遠處身穿短裙的女孩揮了揮手,不一會兒正中舞台的幕布緩緩拉開,悠揚的樂曲聲響起,六個頭戴禮帽,身穿燕尾服,下穿短褲絲襪的女郎随着音樂翩翩起舞,她們跳的都是二三十年代百老彙的舞蹈。
秦清望着舞台上的表演,忽然有種重新認識蘇小紅的感覺,剛開始的時候,她以爲蘇小紅隻是一個世俗的人,卻沒有想到她的内在居然如此豐富。
張揚和方文南湊在一起,談着三環路工程的事情,他把周雲帆那批工程機械的事情說了。
方文南對周雲帆這個人也是聞名已久,他知道周雲帆在東江是個通吃黑白兩道的人物,想不到張揚和他也搭上了關系,他低聲道:“周雲帆的底子可能不太幹淨。”
張揚道:“這批工程機械是他從東江工程機械廠拉出來抵債用得,手續齊全,應該沒有問題。”
方文南道:“如果手續合法,用他的當然沒有問題,反正我們的需要量很大,價錢方面一定要他放到最低!”
張揚笑道:“生意方面我不會過問,過幾天他那邊應該回來人,我搭橋,具體的事情你們談!”
方文南點了點頭,此時舞台上的表演也到了最火爆的時候,張揚擡起頭看了看,不禁道:“我說,你這些演員怎麽不穿裙子?是不是有點色*情擦邊?”
蘇小紅呸了一聲:“張處,我現你真是封建,現在大街上穿的比這暴露得多了,她們都是正當表演,哪有色*情成分啊?是你不懂得欣賞!”
秦清也笑道:“我看沒問題!”
那幫跳舞女郎退下去之後,樂曲聲變得低柔而悠揚,一個身穿藍色旗袍的女郎走上舞台,對着麥克風,婉轉輕柔的唱起:“……夜來香1,…我爲你歌唱……夜來香”……
秦清沉浸在這充滿懷舊帶着淡淡憂傷的氛圍之中,仿佛真的置身于二三十年代的舊上丶海。
蘇小紅拖着方文南走下舞池,随着樂曲起舞。
秦清望着張揚,張大官人看着美人兒縣長,咽了。唾沫,從這厮眼裏的色丶欲就能夠看出,他壓根就沒有懷舊的感受,的确,你讓一個從大隋朝過來的人在舊上丶海感覺的酒中懷舊,那根本是癡人說夢。秦清卻不知道他的來曆,女人都是喜歡浪漫的,尤其是在這種懷舊的氣氛下,她小聲道:“難道你不想請我跳舞嗎?”
張揚點了點頭:“那啥”我不會!”好然風景的一句話。
秦清主動牽住他的手,帶着他走向舞池,張揚别的不會,摟摟抱抱可是強項,兩隻手已經圈住了秦清盈盈一握的纖腰,秦清俏臉一熱,小聲道:“我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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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秦清跟着張揚一起來到了雅雲湖畔的翠湖禦景27号,張揚目前就住在這裏,也許是當晚浪漫的氛圍刺激到了秦清,美人兒書記表現的格外瘋狂,淩晨三點鍾,兩人**的身軀仍然糾纏在一起。
秦清輕點着張揚的鼻子道:“你好笨,踩了我十一次!”
張揚笑道:“以後有時間你就教我跳舞,我一定要成爲舞林高手!”
秦清啐道:“我才不教你呢,教會你,你又多了樣哄女孩子的本事。”張揚笑眯眯道:“我很有品位的,可不是拾到籃子裏都是菜的人物!”
秦清忍不住笑了起來,展臂抱住他的開軀,俏臉貼在他的胸膛上,小聲道:“你住别墅,開好車,是不是有些招搖了,小心有人打你的小報告!”
張揚道:“放心,所有東西都不是我的,我借來的,借來的總不違法,其實,我想有這些東西還不容易,隻要随便幫人看看病,弄點診費,這些都來了。”
秦清當然知道張揚神乎其技的醫術,如果他想要憑借醫術掙錢,别說是百萬,就算是億萬也有可能,她輕聲道:“蘇小紅很不簡單,方文南也是一個極其精明的人物,跟他們相處,你要多留個心眼。”
張揚點了點頭道:“方文南很精明,他對我雖然很好,可一定還有事瞞着我,比如說,他和洪偉基的關系,當初三環路工程的指揮權落在李長宇手裏這麽秘密的事情,他第一時間就知道了,一定是通過洪偉基的途徑。”
秦清對于政治問題的認識和分析能力要比張揚強得多,她輕聲道:“前些日子有人向省紀委舉報了洪書記,雖然最後不了了之,可有句話叫無風不起浪,洪書記和方文南的關系應當非同一般。”
張揚道:“洪偉基一直都是個事不關己高高挂起的人物,什麽事情都想做到置身事外,三環路工程他想讓方文南接手,可又不願出面,所以才把指揮權交給了李長宇,然後把消息提前透露給方文南。”
秦清對這種官場上的手法已經見怪不怪,歎了口氣道:“隻可惜他還是沒有撇清關系!”
張揚道:“有時候我真心,=”方文南,他和洪偉基到底是什麽關系?還有,這蘇小仁幾兒是不是洪偉基的情婦?”
秦清笑道:,‘這種事可不能問!’,
張揚點了點頭道:“我不喜歡洪偉基,這種人太虛僞,而且報複心太強!”
就算在張揚面前秦清也不喜歡評論領導,她小聲道:“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做事手法,洪書記最近改變了許多。
張揚不屑笑道:“他的改變就在于惱羞成怒,想借着衛生系統的事情立威,卻差點成爲市委常委的衆矢之的。我看他隻不過是想利用這件事立威,利用這件事打擊報複。”
秦清道:“反正你和他也不會有什麽交集,你的工作限于旅遊局,主要是搞好江城旅遊開,上層的事情還是少管爲妙,再說*……”,她停頓了一下方才道:“左擁軍已經沒事,你不用擔心了……”這句話多少還是有些酸溜溜的味道。
張揚輕撫她的秀:“我幫左擁軍是因爲左曉晴!”
“我知道!”
“清姐,她這次回來,好像和我距離遠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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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城牆的修繕工程進行的很順利、藏兵洞也已經基本清理完畢,張揚視察了一圈,之後來到古城牆的角樓之上,旅遊局局長賈敬言和副局長蔣慶善正在裏面納涼,看到張揚過來,蔣慶善拿了一瓶水遞給他,張揚擰開瓶蓋灌了一口道:“古城牆維修順利,老街那邊也正在進行中,按照初步估計,年底就能對外開放了!”
蔣慶善道:“張處長,我正要跟你說這件事,我們正商量申報景區級别的事情。”
張揚道:“5a估計夠啥,4a應該沒啥問題。”
賈敬言道:“南林寺應該可以!”
張揚笑道:“南林寺都是文物局牽頭在搞,那邊的事情我們管不着!”
賈敬言道:“文物局的老邱這兩天常常過來抱怨,他們那邊工程進行的不順利,紡織廠工人時常鬧事,過去讓給南林寺的後院,也被他們堆放材料了,兩邊關系鬧得很僵。”
張揚對邱常在沒什麽好感,冷笑道:“他不是挺能耐嗎?讓他自己處理呗!”
說話的時候,一個人慌慌張張向這邊跑來了,是市場開處的江樂,他遠遠叫道:“賈局、蔣局、張處,南林寺那邊又打起來了!”
張揚笑道:“跟你有關系嗎?我怎麽看你有點幸災樂禍的味道?”
江樂喘了口氣,自行拿了瓶水喝了,這才把事情的原委告訴了他們,原來是南林寺工地的工人跑到紡織廠偷東西,結果紡織廠保衛科的一幫人找到工地,人贓并獲,當場就打人了。
賈敬言皺了皺眉頭道:“這南林寺的事情還真多!”
張揚搖了搖頭,正準備提議去吃飯,電話忽然響了,拿起一看是李長宇的電話,他走莉一邊接通電話,恭敬道:“李副市長,有什麽指示?”
李長宇的聲音很嚴肅:“張揚,你要有全局觀,無論是南林寺還是古城牆,都是江城旅遊開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丶,身爲旅遊局的幹部,你要一視同仁,不可以有所偏頗,更不要從中搞事!”
張揚聽得一頭霧水,我靠,這他媽哪跟哪?李長宇說這話什麽意思?難道是說南林寺的這場風丶波跟自己有關?張揚想到這一層,氣就上來了:“我搞什麽事情了?我這兩天都紮在古城牆工地上,南林寺那邊我連去都沒去!”
“這不是在搞偏頗嗎?”
“南林寺的工程指揮是邱常在,人家園林文物局的事情,輪得到我插手嗎?”
“我不管!現在南林寺出了事情,你們旅遊局就要負責,我隻想看到結果,你去處理一*……”,他停頓了一下又道:“邱局長讓人給打了!”
張揚挂上電話,心頭這個郁悶,邱常在挨打幹自己屁事,李長宇到底聽人家說什麽了?也不能聽風就是雨,啥事都往自己頭上安呢。
賈敬言幾個也看集張揚面色不善,江樂小心問道:“張處,有什麽指示?”
張揚道:“走,跟我去趟南林寺!”
賈敬言和蔣慶善都是不喜歡招惹麻煩的事情,兩人隻當沒有聽見。
張揚和江樂來到南林寺,事丶件已經平息了,當地派出所正在調查,起因是南林寺工地的一名工人,趁着天黑去紡織廠偷了一些工具,結果被紡織廠保衛科現,保衛科人員追過來,卻被那工人的老鄉揍了一頓,所以事情自然就鬧大了。邱常在作爲工程總指揮想把這件事給平息下去,他也是一番好意,原本那工人也沒偷多少東西,他不想耽擱工程進度,可他不出面還好,一出面,紡織廠那邊把矛頭指向了他,結果把他給揍了一頓,說起來邱常在也倒黴,負責工程指揮沒多久,已經挨了兩頓揍了,上次被人砸得疤還在呢。
派出所也不認爲是什麽大事,把偷東西的工人帶走了,可這樣一來工地的工人都不願意了,他們都是來自一個地方的工程隊,看到老鄉被抓,紡織廠那幫打人的反而沒事,一個個義憤填膺,這幫工人也沒有别的對抗方法,隻能用罷丶工表示抗議。
張揚來到南林寺和紡織廠之間的那塊地方看了看,紡織廠一方,工人正在自組織砌牆呢,三寶和尚在那裏探頭探腦,他好生郁悶,可又不敢上前阻止,看到張揚,如同看到了大救星一樣,慌忙跑了過來,欣喜萬分道:“張處長,您總算來了,你看看,市裏已經把那塊地劃給了我們南林寺,他們又給圍上了。”
張揚看到砌牆的工人中有一個他認識,正是那天和廠方談判的代表之一老工人徐光大,張揚笑眯眯走了過去:“這不是徐師傅嘛?”
徐光大擡起頭,對張揚這位旅遊局的年輕幹部他是記得的,當天他代表紡織廠談判,張揚給他讀好書,不很深,記得張揚說了很多維護紡織廠方面的話,他對公uu七是有些好感的,徐光大點了點頭:“張處長!”張揚從兜裏摸出一包中華煙,給他們每人送上一支:“都抽口煙歇歇!”
這幫工人本來不想接,可看到是軟中華,再說了**教導咱們,糖衣炮彈不怕,隻要把糖衣給扒下來,炮彈給他打回去。
張揚主動給徐光大點上了香煙,徐光大看到人家雖然年輕,可是畢竟也是國家幹部,對自己這麽客氣,不由得好感又增加了幾分。
張揚道:“徐師傅,我是代表市政丶府過來了解情況的,前些日子,咱們雙方不是已經談好了嗎?怎麽又生了這種事?”
徐光大道:“張處長,到現在紡織廠的補償問題還沒有落實,自從這片院牆被打倒,市政丶府把我們的後院劃,給了南林寺,我們廠裏就經常丢失東西,昨天被我們抓了個現行,保衛科的同志來抓小偷,卻被他們打了一頓,你說說,還有天理嗎?他們南林寺的工程要緊,我們紡織廠的生産就無所謂?他們的建築工人要緊,我們這幫工人就得任人欺負嗎?”
張揚笑道:“哪有的事啊!都是給國家展做貢獻,何必分這麽清楚?”
徐光大道:“最可氣的就是那個邱局長,他跑過來威脅我們,說我們打人是犯罪,要公安把我們全都抓起來。”
張揚歎了口氣道:“徐師傅,無論什麽原因,你們也不該打人,一旦打人事情的性質就變了,市裏已經做出了不少的讓步,紡織廠的拆遷問題一再延期,你們廠子裏也該爲市裏想一下。”
說話的時候,廠長張忠祥在幾名中層幹部的陪同下走了過來,他憤怒的呵斥道:“誰讓你們砌牆的?幹什麽?公然和政丶府對抗嗎?”
一個工人懶洋洋道:“亡羊補牢!”
張忠祥怒道:“胡鬧,都給我回去!”他這才看到張揚,臉上換了一副笑容走了過來道:“張處長,你也在啊?”
張揚有些無奈道:“你當我想來啊?你們把邱局長打了,市裏讓我來收拾這個爛攤子。”
張忠祥道:“這件事是意外!”
張揚對張忠祥沒多少好感,身爲一廠之長,對手下工人約束不力,事情層出不窮,真不知道市裏爲什麽還要他繼續在這個位置上呆下去。
張揚道:“紡織廠的意外也太多了一些,對了,市裏定下了紡織廠部分搬遷的方案,你們怎麽還沒開始執行?”上次的事情鬧完之後,市裏和文淵區綜合考慮了一下紡織廠的實際情況,最終定下讓紡織廠部分搬遷的決定,先保留重點車間,保證正常生産,其餘的輔助部門先行停工搬遷,等到開區的廠房完全建好之後,再全部遷移過去,這已經是目前照顧到雙方利益的最佳方案。
張忠祥道“已經開始搬遷了,不過幾十年的老廠搬起來也不是那麽容易。”時間到了中午,張忠祥邀請張揚去廠裏食堂吃飯。
張揚毫不客氣的拒絕了,他認爲紡織廠目前的狀況和張忠祥有着很大的關系。
………………………………………………………………………………”……”
離開南林寺,江樂提出帶張揚去吃飯,自從張揚回來之後,他們幾個年輕人就想請頭兒吃飯,始終沒有機會,張揚也沒有拒絕,點了點頭道:“就去辣長紅!”
張揚之所以選擇去辣長紅,是因爲飯店的老闆是李祥軍,李祥軍是常務副市長李長宇的兒子,張揚選擇那裏也是爲了照顧他的生意,最近旅遊局市場開處的客飯基本上都被指定到那裏。
張揚的吉普車出現在辣長紅的停車場,李祥軍就笑着迎了出來,他今年二十三歲,從小在學業上就沒什麽興趣,在父親的監督下好不容易讀完高中上了江城工業學院,畢業後原本李長宇安排他到機關上班,可這厮一門心思想掙錢,不經李長宇同意就開了這間飯店,他又不是這行出身,所以飯店開業初期也是慘淡經營。
李長宇嘴裏說不聞不問,可看在眼裏,心裏也爲兒子着急,暗示了不少人過來捧場,張揚也是其中之一,有了這麽多的助力,辣長紅的生意自然就好了許多。張揚到達的時候,飯店門前已經停了十多輛小汽車,其中有兩輛是市政丶府的。李祥軍經商雖然不久,可是他也多少悟出了一些門道,對張揚也是十分的親熱,遠遠道:“兄弟來了!”外面都傳張揚是李長宇的幹兒子還有甚者說張揚是李長宇的私生子,李祥軍雖然心底看不起張揚,以爲他是靠着自己老子才混到今天這種地步的,可表面上的客氣還是要表現出來的,這一點應該說得自李長宇的遺傳,不過他的頭腦并不靈光,還是從母親朱紅梅那裏遺傳的多一些。
張揚熱情的和他握了握手:“軍哥,給我們開個小包間,菜你看着弄!”
“成!2o6,空調我都給打好了!”
兩人坐下沒多久,崔傑、陳建、何樹雷、朱曉雲也趕到了,讓張揚意外的是,這次還多了一個蘇強,原來他去省黨校學習這段時間,蘇強沒事就往旅遊局竄,他是惦記上朱曉雲了,兩人一來二去竟然處上了對象,這讓一幫旅遊局的年輕男士倍感失落。
張揚不禁笑道:“我說你們這幫廢柴啊,看着自己鍋裏的肉也能被别人給吃了!”
崔傑他們一個個都像霜打的茄子:“可不是嗎,誰知道這小子這麽陰險啊,我覺着他這麽好心的請我們好吃好喝,搞了半天是糖衣炮彈,把我們旅遊局一枝花給哄跑了!”
蘇強隻是笑。
朱曉雲啐道:“别胡說八道啊,我跟蘇強是兩廂情願,礙你們啥事兒?真是讨厭!”
江樂憤憤然道:“蘇強,鑒于我們民憤極大,這頓飯你怎麽得意思意思?”
蘇強笑道:“好,這頓飯我請客,八不x是覺得不解氣,回頭我到金滿堂再擺一桌,澳龍鮑魚分79川吃個夠!”
一幫年輕人同聲歡呼起來。
張揚笑眯眯看着蘇強,小子有些門道,難怪能追上朱曉雲,現在的女孩子都喜歡出手大方的男子,這幫旅遊局的工作人員顯然沒啥優勢可言。
幾人喝了點酒,張揚無意中提到上午的事情。
蘇強道:“紡織廠的廠長張忠祥和方總的關系很好,有什麽解決不了的事情,你可以讓方總幫忙說說。”
張揚微微一怔,依稀記得過去方文南好像也跟自己提過,不過自己并沒有在意,難道紡織廠這麽難搞,跟方文南也有些關系?
酒喝得差不多的時候,江樂趁機向張揚提出想他幫忙調動下工作。
張揚頗爲錯愕,這小子跟自己在旅遊局幹的不是好好的嗎?怎麽忽然興起了調動工作的念頭?
江樂實事求是道:“我想去招商辦,事情已經差不多了,隻差招商辦董主任點頭了。
張揚明白了,自己好歹還挂着招商辦副主任的頭銜,江樂一定是考慮到了這一點,所以才找到自己,他點了點頭:“你既然決定了,那好,我去跟董主任提提,不過我不敢保證她一定會答應。”
江樂慌忙向張揚敬酒。
當天酒桌的氣氛十分熱鬧,可結賬的時候卻生了一些不和諧的因素,蘇強接過賬單,一看上面寫着一千二百八,頓時傻眼了,他們一共是六道涼菜八道熱菜,也沒什麽山珍海味,普普通通的家常菜,無非是辣椒多了一點,酒水還是自帶的,如果在外面同樣檔次的飯店,最多也就是三百塊,就算在魚米之鄉也沒有這樣的價格,蘇強本身就是做飲食行業的,一看就知道這一刀宰得夠狠。他向服務員道:“你把賬單讓老闆重新算一遍,大家都是朋友,看看是不是算錯了!”因爲當着張揚和這麽多人,他表現的還算客氣。
那服務員轉身走了,不多會又回來了,把賬單重重往桌上一拍:“沒錯!一千二百八!”
這下連張揚也聽到了,他皺了皺眉頭,這李祥軍也太他媽離譜了。
朱曉雲第一個忍不住了,她憤然道:“讓你們老闆過來,哪有這麽宰人的!”
張揚笑道:“算了,走招待費!”他拿起賬單簽了個字。
朱曉雲道:“頭兒,不能這樣被他宰啊!”
張揚沒說話,率先走出門去。
江樂這才低聲把李祥軍的身份告訴了他們,幾個人聽狠白了,于是不在言語,走出了包間。
李祥軍笑着過來送張揚:“兄弟,走了!”
張揚心裏極爲不爽,這小子太不厚道了,飯店生意才好幾天,這就想着宰人,這飯店還想不想開啊?他心中已經做出決定,以後不會再到這裏來了,看在李長宇的面子上,張揚也沒跟他一般見識,笑着和他握了握手道:“下午還有工作!”李祥軍不忘。丁囑道:“上月你們旅遊局在我這簽子近兩萬塊的單子,該結賬了!”
張揚這個怒啊,真丶他媽小家子氣,怎麽看這厮都不像李長宇親生的,我們李副市長的胸懷怎麽能生出這麽個東西?他點了點頭道:“這周你抽時間去财務拿錢,我會提前打招呼的。”
“謝了啊,兄弟‘’話音沒落,就響起玻璃碎裂的聲音,兩名大漢在大堂内掀翻桌子砸了起來。
李祥軍怒道:“幹什麽?你們敢在我這兒鬧事?”他剛剛走過去,一名坐在那裏的年輕人站起身,甩手就給了他一個耳光,打得李祥軍一個踉跄險些摔倒在地上,李祥軍也惱了,這一帶無論派出所還是混社會的都知道他的背景,多少都得給他一些面子,敢公然惹到他頭上的還真沒有,他抓起地上一個酒瓶子,怒吼着沖了上去。
那年輕人動作極其靈活,閃過李祥軍的攻擊,一腳踹在他的小腹,把李祥軍給踹到在地,他指着李祥軍的鼻子罵道:“我到過這麽多的地方,像你這麽黑的店還是第一次遇到,八百八!你怎麽給我寫出來的,就怎麽給我吃下去!”他拿起賬單捏成一個紙團,一步步走向李祥軍。
張揚雖然知道李祥軍理虧,可是自己既然在場終不能袖手旁觀,向前走了一步道:“我說哥們,差不多就行了,人家做生意也不容易。”
那年輕人向張揚看了一眼,雙目之中充滿冷傲之氣。
李祥軍已經逃了出去撥打報警電話,咬牙切齒道:“你丶他媽給我等着!”
張揚無奈的搖了搖頭,向那名年輕人道:“朋友,我勸你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給人留幾分餘地也不是什麽壞事。”
那年輕人冷冷道:“我就是不懂什麽叫留餘地,從來隻有我欺負别人,沒有人敢欺負我!”
換成以前,張揚少不得要出手教訓這小子,可今天李祥軍宰人在先,連他都窩了一肚子的氣,也懶得爲他出頭。
這會兒轄區派出所來人了,李祥軍看到來了四名警察,頓時腰杆就壯起來了,他指着那名年輕人道:“就是他、不但砸店,還打人!”
張揚已經退到一旁,既然派出所的出面,這件事用不着他出手了。
爲的警察大聲道:“你們三個,跟我們走!”
“憑什麽?”
“就憑我們是人民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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