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揚這才把自己前來的目的說了。
陳雪想了想道:“金緬戊。我知道這個人,根據曆史記載,他曾經是高句麗的一名刺客,想要刺殺隋焰帝楊廣,後來因爲計劃,失敗被
“還有沒有其它的?。張大官人對金鉑戊的資料很感興趣。
陳雪搖了搖頭道:“這樣,我帶你去圖書館中查查資料”。
張揚跟着她來到了大雪圖書館。他所需要做的就是等待,查資料的工作都由陳雪完成,張揚閑着無事可做,找了兩本電影畫報翻看起來,無意中看到裏面的劇照,場景有些熟悉,像極了清台山的青雲竹海,仔細一看可不就是嘛,導演的名字赫然寫着王準,這部電影就是王準在青雲峰拍愕武俠片,主演是劉德政和席若琳,何歆顔還在裏面客串了一個女殺手的角色。
張揚頓時來了精神,看到這部電影的名字叫《江山美人》,上面不僅僅是青雲竹海,還有一幅以江城古城牆做背景的劇照,不過裏面沒有找到何歆顔,張揚多少有些失望,從影片的介紹上也沒有看到關于江城旅遊局的資料,這厮心裏頓時有些不平衡了,好你個王準,老子給你這麽大力度的支持,到頭來你連我們江城旅遊局提都不提,你他媽什麽意思?敢情我白忙活了一場?
陳雪找了一會兒資料回到他的身邊,抱着一劃累書,仔仔細細一本一本的翻看,張揚沒敢打擾她。還是低頭研究那幾幅劇照,不得不承認無論青雲竹海還是古城牆上了劇照之後比現實中更好看,越是如此張揚越動了大力宣傳的心思,假如把這些劇照印成宣傳冊,或者在電影中重點提示一下,那麽江城這兩個旅遊亮點的名氣肯定會更大。
陳雪查了近一個小時,方才道:“這裏有一段關于他的介紹!”
張揚湊了過去,卻聽陳雪小聲道:“這是一段野史,金箱戊被殺後,他還有一位女兒,立志報仇,爲了刺殺隋烴帝,不惜舍身入宮,後來成爲隋場帝的嫔妃之一
張揚皺了皺眉頭,這事兒他怎麽沒有聽說過。
陳雪歎了一聲道;“這位貴妃娘娘不僅僅想殺死楊廣,還想謀奪大隋江山,後來不知怎麽觸怒了楊廣,也被殺了”。
張揚越聽越是糊塗,楊廣寵愛的後宮佳麗他多少也知道一些,他并沒有聽說其中有高句麗的女人存在,至于野心謀奪大隋江山的更是沒有聽說?難道這一切都是生在他死後的事情?
陳雪合上:“隻有這麽多了,這些資料并不可信,都是民間傳說,你怎麽忽然對隋朝曆史生了興趣?”
張揚道:“偶然得到了金緬戊當年書法的一些拓片,我比較喜歡,所以對這個人也産生了興趣。”這個解釋算得上合情合理,陳雪也沒有産生懷疑。
張揚看了看時間已經是下午四點多鍾了,主動邀請道:“走,我請你吃飯,表示對你幫我的感謝!”
陳雪淡然笑了笑:“算了。一件小事而已,我已經習慣在學校吃飯了,外面我也不想去!”
張揚知道她生性淡泊,也沒有勉強,起身告辭道:“我走了,有沒有什麽東西讓我捎回去的?”
陳雪愣了一下,随即才明白張揚是要返回江城了,她搖了搖頭道:“沒有,不久就暑假了,我很快也要回去了
“好!等你放假,我叫上趙靜咱們一起好好聚一聚!”
陳雪這次沒有當面拒絕,輕輕點了點頭,對她而言這已經是相當難得的事情。
張揚離開了大學圖書館,向東南角停着的那輛桑塔納走去,沒等他來到汽車前,十多名體育系的學生向他圍了上來,爲的正是剛才被他一腳踢飛了的号。
望着這群血氣方網的年輕人,張揚有些無奈的笑了起來,雖然他的年齡也不大,可是畢竟擁有着兩世爲人的記憶,再加上已經在官場上混了這麽多年,他的境界不知要比這幫沒出校園的大學生強上多少倍,張大官人自然不會跟他們一般見識。
那個口号顯然已經從剛才的重擊中恢複了過來,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顯得有些狼狽,這都是剛才俯沖落地留下的記号,他指着張揚的鼻子道:“小子,你給我站住,今天的事情不解決,你别走!”
張揚眯起雙目,一股無形的威懾之氣從他的周身彌散開來,這就是傳說中的王八之氣,張大官人浸淫官場一年多,方才悟出了那麽一點點的味道,原本這點兒味道是吓不住人的,可其中摻雜了殺氣就不一樣。
這幫缺乏社會經曆的大學生明顯感到呼吸一滞,然後看到張大官人驕傲的仰起頭,用俯視的眼光橫掃了他們一眼:“你們都是大學生,不好好學習,偏要學人家聚衆鬧事。這樣不好!”他停頓了一下,冷笑道:“叫來這麽多人,是不是想打我?”
口号瞪大了雙眼,用自以爲兇狠的眼神盯住張揚:“是又怎麽樣
張揚歎了口氣:“不知天高地厚啊!實話告訴你們,我是國家散打隊的!真不想傷着你們!”他的目光落在一旁的那棵大樹上,對這幫大學生他并不想出手,吓吓他們。讓他們知難而退就行,張揚揚起手掌,輕輕在樹幹上一拍,合抱粗的大樹出空!地一聲悶響,再度擡起手來的時候,樹幹上已經印上了一個清晰的掌印,這一手極大的震懾了在場大學生的信心,他們一個個面面相觑,武俠小說才可以看到的功夫,今天居然被他們親眼證實了。面對這樣的高手,别說他們十幾個,就是”小二十個也隻有挨打的份張揚得意洋洋的舒展了一下雙臂:“誰想打我,上來試試!”話音網落,那幫體育系的大學生已經散了個一幹二淨,跑得最快的就是那個。
張揚哈哈大笑起來,自從在亂空山被人暗算之後,今天是最爲暢快的一天。
可他的笑聲未落,身後就響起一個蒼老的聲音:小子!你居然破壞公共财物!”
張揚轉身望去,卻見兩位身穿插色馬甲的清潔工老太太虎視曉猶的看着他。張揚慌忙解釋道:“我隻是拍了一下“十年樹人百年樹木。你居然敢在清華園裏搞破壞,給我打!”兩位老太太揮舞着笤帚沖了上來。
張大官人狼狽不堪的逃入汽車内,雖然如此,後背上還免不了挨了兩笤帶疙瘩。
陳雪站在圖書館的大門處。望着狼狽逃竄的張揚,唇角不禁露出一絲淺笑,宛如綻放在幽谷中的一朵山茶花,
雖然左擁軍專門交代要瞞住女兒,可左曉睛仍然知道了父母的事情,在暑期沒有到來之前,她提前返回了國内,飛機在東江降落。
前來迎接她的是她的姨媽蔣心悅、表哥田斌。
望着臉色蒼白的左曉晴,蔣心悅打心底生出憐意,她快步上前。握住外甥女冰冷的小手,輕聲道:“曉晴!”
左曉猜隻叫了一聲姨媽,就撲入她的懷中抽抽噎嘻的哭了起來。
田斌幫左曉晴拿了行李,咳鼎了一聲道:“這兒人來人往的,說話不方便,走,先去酒店再說!”
蔣心悅好不容易才哄着左曉晴停下哭泣,摟着她的肩膀上了田斌的汽車。
左曉晴哭了這麽一會兒,情緒也穩定了一些,從姨媽的手中接過紙巾擦了擦眼淚。抽了一下鼻子道:“我想馬上回江城,去見我爸,我媽!”
蔣心悅道:“他們沒事。現在一切都在調查中,事情還沒有最終定論,今天已經晚了。咱們明天再回去!”她并沒有告訴左曉睛,田慶龍也來到了東江,正在爲左擁軍的事情做着努力。
田慶龍此時正在許常德的家裏做客,他們在江城就是上下級的關系,十幾年相處還算愉快。田慶龍之所以來找許常德,而沒有去找顧允知,是他再三考慮的結果,生在江城衛生系統的事情是現任市委書記洪偉基一手搞出來的,洪偉基和許常德的關系很好,兩人不單單是黨校的同學,在洪偉基前來江城之前,許常德還悉心爲他鋪路。
許常德和左擁軍之間的關系也很不錯,許常德的妻子卧病在床多年,在江城的時候,左擁軍就是他的家庭醫生,而蔣心慧一直有意将女兒左曉晴嫁給許常德的兒子許嘉勇,許常德對這件事也是很贊成的,兩家可以說隻差一步就成爲親家。有了這層關系,按理說許常德不會袖手旁觀。
許常德對田慶龍的來訪還是表現出相當的熱情,兩人在客廳先是叙了叙舊情,然後話題很快就來到了左擁軍的問題上。
田慶龍道:“許省長。擁軍的爲人你是清楚的,他就是一個書呆子,對于金錢名利根本不會看在眼裏。”
許常德抽了口香煙道:“慶龍,我和擁軍認識的時間很久了,他爲人怎麽樣,我當然清楚得很。我雖然人在東江,可江城生的事情我一直都在關注,國正同志的問題爲整個江城的幹部隊伍抹黑,這件事影響之惡劣,後果之嚴重,是前所未有的,也是我們始料未及的。”
田慶龍默然不語,他對許常德的空話并不感興趣,他需要的是許常德真心出手,隻要許常德願意出手相助,左擁軍的問題還是很容易解決的。
許常德道:“黎國正死,了,可是他遺留下的許多問題仍然沒有解決,馮愛蓮交代的藥品黑幕,已經在省内引起了很大的反響,而所有的焦點都聚集在擁軍同志的身上。我不是不想幹涉,可是我如果出手幹涉,其他人會怎麽想?”他停頓了一下又道:“左援朝身爲江城代市長,這件事應該在他的職權範圍内嘛,他應該和偉基同志多交流交
聽到許常德的這句話。田慶龍已經明白了,許常德肯定不會爲左擁軍出頭,不但是左擁軍,現在江城的任何一件事情,他都不想插手,之前黎國正案已經把許常德搞得焦頭爛額,現在黎國正好不容易死了,許常德正處于調整修養期,他不會多生事端,更不會主動招惹這不必要的煩。
田慶龍道:“許省長。蔣心慧已經承認所有的财物都是她收取的,擁軍并不知情。”
許常德很官僚的說了一句:“要相信組織,要相信紀委的工作能力,這件事一定會水落石出的,我們黨不會冤枉任何一個好同志。”
當晚田慶龍一家和左曉晴在東江望江樓吃飯,田慶龍在東江有很多朋友,可是他并沒有驚動人家,在許常德那裏碰了釘子之後,田慶龍意識到能夠幫助左擁軍的可能隻有省委書記顧允知了,其實最合适去見顧允知的人并不是他,而是左援朝,可左援朝在哥哥嫂子的事情上表現出的退卻态度實在令人失望,在田慶龍看來,左援朝太顧及自己的前程,在哥哥的問題上缺少必要的勇氣,如果他敢于和洪偉基據理力争,甚至态度強硬一些,事态就不會鬧到這種地步。
左曉猜的情緒一直都很低落,還好有姨媽在身邊陪着她安慰她。
田斌道:“要不,跟嘉勇打個電話!”
左曉猜興下的睫毛顫動了下。她自然明白表哥紋向話的意思,最,心衛舊許嘉勇打電話的人應該是自己,可她從心底深處對和許嘉勇聯系抱有抵觸的态度,可現在父母陷入這樣的困境,她的确應該做些什麽。
田慶龍冷冷瞥了兒子一眼:“你們小孩子不必過問這些事,我自然會處理!”
田斌被父親呵斥的臉有些紅,蔣心悅害怕兒子尴尬,笑道:“你爸爸也是爲你好,官場上的事情你們不懂!”
左曉睛默默垂下頭去,眼淚在眼圈裏打着轉。
田慶龍有些受不了這壓抑的氣氛,起身道:“我去個洗手間!”
田慶龍剛剛走出包間大門,就聽到身後有個熟悉的聲音叫他:“這不是田大哥嗎?”
田慶龍轉過身去,認出是東江白沙區公安分局副局長集勝文,他們是多年的老朋友。
雜勝文笑着大步走了過來,握住田慶龍的大手道:“老哥。你真不夠意思,什麽時候來得東江?怎麽連招呼都不打一個?”
田慶龍笑道:“跟家裏人來東江玩兒!”
“嫂子也來了?”
田慶龍點了點頭道:“這麽巧,你來吃飯啊?”
“給一小兄弟接風。啊!對了,你一定認識,就是你們江城旅遊局的張揚!”
田慶龍真的有些愣了。真是巧啊,張揚居然也在同一間酒店吃飯,他倒是知道張揚來東江黨校學習的事情,畢竟這厮一走,江城最近清淨了許多,在沒有那麽多的麻煩事讓他處理。
親勝文道:“田大哥,你在哪個房間啊?待會兒我給你敬酒去!”
田慶龍把自己的房間聳說了。
他前腳回到包間,這邊雜勝文和張揚就跟了過來。
張揚是今天上午才從北京飛回東江的,田慶龍是江城字場上,有數他尊敬的人物之一,聽說田慶龍來到東江,他當然要親自過來敬酒,隻是這厮沒想到左曉晴也在房間内。
田慶龍返回包間内還沒有顧得上告訴他們張揚也在,所以張揚的突然出現,讓左曉晴整個人呆在那裏,看着張揚那熟悉的溫暖笑容,左曉,晴一顆芳心忽然感到說不出的酸楚和委屈,忍了許久的淚水再也抑制不住,簌簌落了下來,她害怕張揚看到自己這幅模樣,慌忙起身走向後方的窗前。
雖然如此,在場的人都看了個清清楚楚,田慶龍一家都清楚張揚和左曉晴之間的那段夙緣。并沒有感到太多意外。
雜勝文卻是第一次見到左曉晴,人家也是幹刑警的出身。一看左曉,晴見到張揚這種表現,馬上意識到。這小丫頭十有**和張揚之間有一段啥事兒,他不由得向張揚看了一眼,這厮什麽人物啊!怎麽是凡出衆點的女孩都跟他有牽扯。
張大官人的表現還是很鎮定的,這段時間的官場修煉可不是白費的,他臉上露出淡淡的笑意:“田局,您可真不夠意思,來東江也不跟我打聲招呼,害怕我請不起您吃飯嗎?”
田慶龍笑道:“你小子嘴裏就沒好話,你有眼睛的,看不到啊,我們這是家宴!一家人坐在一起吃吃飯,這也要向你彙報?你啥時候調到多管局去了?”
幾個人同聲笑了起來,張揚很禮貌的向蔣心悅打了個招呼,蔣心悅對張揚聽說過很多次,不過還是第一次見到這厮本人,感覺到這年輕人長相英俊,氣質沉穩老練。最讓她欣賞的是張揚臉上洋溢出的強大自信,即使面對田慶龍和雜勝文這些官位比他高的幹部,都沒有表現出任何的局促感,這在同齡人中可不多見,至少她兒子田斌就做不到。
張揚和田斌雖然一直什麽愉快的回憶,不過看在田慶龍的份上,還是和他笑着打了個招呼。敬了一圈酒之後,現左曉晴仍然面對窗口站着,不禁微笑道:“左曉晴,你把我這個。老同學忘了?”
左曉晴回過頭,一雙明眸微微有些紅,她向張揚露出一絲生澀的笑容:“張揚,你好,對不起,我有些不舒服,先走了”她顧不上多做鼻釋,轉身就向門外走去,蔣心悅慌忙起身跟了出去。
田慶龍讓田斌先送她們回去。
雜勝文心知肚明左曉晴離去肯定和張揚有關,卻故意道:“嫂子是不是不喜歡我!”
田慶龍瞪了他一眼。這幫老兄弟都不是什麽好鳥,他端起酒杯道:“我是沒想到你們能混到一起,俗話說的好,魚找魚蝦找蝦,那啥,”
雜勝文笑道:“罵我不是?老哥,這麽久不見咱可不帶這樣的!我跟你連幹三杯!張揚,你跟上啊!”他轉臉看了看張揚,卻現張揚有些心不在焉,用手肘搗了搗張揚,張揚這才回過神來:“好!不過田局長途奔波,年紀又大了,咱們還是别合夥欺負人家老同志,這麽着,
三人一起喝了三杯酒。
張揚這才問起田慶龍來東江什麽事。
田慶龍并沒有把自己的真實目的說出來,隻是說過來接左曉晴,順便在東江散散心。
張揚豈是那麽好糊弄的。他見到左曉晴就已經把田慶龍這次的目的猜了化八成,雜勝文也不是外人,他放下酒杯,一語點破了田慶龍前來東江的真正目的:“田局,你這次來是不是爲了左曉晴父母的事情?”
田慶龍看了看張揚,這厮真是修煉的越來越精明了,人家既然把話說到了這種地步,他也就不再否認,夾了一片牛肉放在嘴裏。慢慢甩嚼,雖然沒有說話,神情無疑已經默認了張揚的猜測。
張揚道:“我今天網從北京回來,在北京我專門通過中紀委的一位朋友了解了一下江城的情況。聽說洪書記這次的決心很大。事情恐怕不好辦。”
田慶龍對張揚的能量還是有所認識的,他歎了口氣道:“這件事本不該鬧出這麽大的風波。黎國正死了,現在馮愛蓮已經失控了,我都不知道她說的話哪句話是真哪句是假!”
雜勝文對江城的情況并不了解,所以不好插話,隻能靜靜看着他們。
張揚道:“左曉晴刀賀的好朋友,有什麽需要幫忙的。田局長隻管吩咐!”服
飯桌之上有些話還是不能說的太深,田慶龍點了點頭,起身道:“太晚了,我也要先回去了!”
張揚叫來服務員,把這桌的帳算在自己頭上,今晚是周雲帆給他接風,根本用不着他花錢,田慶龍也沒跟他客氣,張揚一直把他送到酒店的大門外,幫他叫了輛出租車。
田慶龍上車之前,張揚又湊了上去,詢問他的下榻地點,田慶龍當然知道這厮腦子裏在盤算什麽,想了想,還是把地點告訴了他。
當晚爲張揚接風洗塵的是望江樓的老闆周雲帆,張揚本來邀請了顧佳彤,可顧佳彤來之前接到了何落的電話,說肚子痛,因爲顧佳彤答應過魏志誠要幫他照顧何落,出了這種事她責無旁貸的送何落去醫院檢查了,說起來也真是無奈。魏志誠委屈了顧佳彤這麽多年。到最後顧佳彤還要幫忙照顧他的情人,這些上果然沒有什麽公道可言。
張揚難以忘記左曉晴失控落淚的刹那,在看到左曉睛那一亥,在春陽和左曉晴相處的點點滴滴全都湧上心頭,眼前無疑是她最需要幫助的時候,張揚驅車來到左曉晴下榻的東江之星大酒店,考慮了一下,還是先給左曉晴的房間打了一個電話。
電話中響起左曉晴柔弱中略帶憂傷的聲音:“喂!”
“曉晴!我是張揚!”
聽到張揚低沉而親切的聲音,左曉晴不由得感到一陣慌亂,她想要挂上電話,可終究沒舍得做出這個舉動,猶豫了好一會兒,方才道:“這麽晚了,有事嗎?”
“我就在酒店停車場!”
左曉晴愣了一下,并沒有說話。
張揚道:“我想見你!”
“太晚了,”
“我想見你!”張揚的話充滿着不容回絕的力度。
左曉晴咬了咬嘴唇,又過了好半天,方才道:“十五分鍾後,你在樓下咖啡廳等我!”
左曉晴這邊剛剛放下電話,電話鈴又響了起來,她有些無奈的說道:“我不是說過十五分鍾”
“曉睛!”打來真話的居然是許嘉勇。
左曉晴聽到他的聲音方才知道自己聽錯了,有些尴尬道:“是你
許嘉勇道:“曉晴。你回國爲什麽不告訴我?家裏出了這麽大的事情爲什麽不跟我說?”
左曉晴輕聲道:“我的家事,不想你爲**心!”
許嘉勇道:“我們之間用得着這麽生份嗎?你放心。我馬上回國,看看能不能幫到你!”
“别!真的不需要!”左曉晴有些驚慌的說,剛才在途中,她已經從姨媽那裏知道。許常德表示愛莫能助的事,蔣心悅對此無疑是抱有怨念的,本來她并不想說,可是當兒子再度提起讓左曉晴向許嘉勇求助的時候,她終于忍不住了。
“曉,晴,我真的很想幫你!”
“謝謝你的關心。我隻想靜一靜!”左曉晴說完就挂上了電話,拒絕了許嘉勇的好意之後。她忽然感覺輕松了許多,原來拒絕并不像想象中那樣難。
想起和張揚見面的事情,左曉晴匆匆換好幕服,離開了房間。
張揚在樓下咖啡廳内足足等了二十分鍾,才看到左曉晴來到面前,左曉晴比起他上次見到的時候,又憔悴了一些,不過這種憔悴卻給她增添了一種柔弱之美。多出了幾分我見猶憐的感覺。
和剛才突然見到張揚的時候相比,左曉晴的情緒穩定了許多,她向張揚淡淡笑了笑,在他的對面坐下。張揚已經爲她點了咖啡,輕聲道:“餓不餓,想吃什麽盡管點!”
左曉晴搖了搖頭:“剛剛才在望江樓吃了飯,不餓!”
“你瘦了!”
左曉晴下意識的摸了下俏臉:“可能是在國外學習生活比較緊張的緣故!”
張揚也明白以左曉晴現在的心境,絕不是和她重叙舊情的時機,他這次來見左曉晴,主要的目的還是安慰她一下:“曉猜,你父母的事情我已經聽說了,我咨詢過一些人。現在對他們不利的證據,幾乎都是馮愛蓮的一面之詞。”
左曉晴咬了咬櫻唇。小聲道:“你在安慰我?”
張揚點了點頭:“别忘了,我們是好朋友,你遇到麻煩的時候,我就算不能幫你解決,至少可以幫你分擔。”
左曉晴的芳心一陣溫暖,她想起在春陽的時候,每次出現麻煩,張揚都會第一時間出現在她的身邊,爲她解決麻煩,用他有力的臂膀保護她,自從聽說父母出事之後,左曉晴的一顆心始終處于惶恐無助的狀态下,此刻卻忽然安穩下來,她清醒的意識到,這全都是張揚的緣敵,也隻有張揚能夠帶給她這樣的安全感,她去美國之後雖然和張揚相隔遙遠,可内心深處,始終沒有把他忘記。
謝謝!”左曉晴聲說。
張揚搖了搖頭:“對我,永遠不要說謝謝!”他抿了口咖啡道:“我會盡量幫助你解決這件事,你不要擔心,天塌下來。有我幫你撐着!”
左曉晴芳心猛然顫抖了一下,她擡起頭看到張揚灼熱而堅定的目光。這目光帶給她勇氣。帶給她安慰,又讓左曉晴生出一種莫名的感觸,黑長的捷毛垂落下去,兩顆晶瑩的淚珠兒宛如珍珠般落在咖啡杯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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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的張揚已經不再是那個剛剛來到九零年代的衛校實習生,他分析事情的能力提升了很多,在他明白洪偉基才是江城這場風波的始作舊州二後。張揚意識到解決問題的關鍵或許不在江城。不在邸叫而在省裏,這件事隻有顧允知話,才有可能打消洪偉基繼續做文章的念頭。
顧佳彤很晚才返回秋霞湖的别墅,張揚網洗完澡,正看電視等着她。
顧佳彤忙了一個晚上,顯得有些疲憊來到張揚身邊,從身後摟住張揚。在他面頰上親吻了一記。
張揚握住她的手,牽引着她坐在自己雙腿之上,關切道:“累嗎?”
顧佳彤點了點頭,歎了口氣道:“看來我真的欠魏志誠的,連他的情人也要幫忙照顧!”
張揚啞然失笑,顧佳彤無疑是善良的,當然這更是因爲她對魏志誠從未動情,才可以擁有如此的心存。在她的眼中,魏志誠隻是一個值的同情的朋友。
“何落怎麽樣?”
“沒事兒,隻走動了胎氣,大概是聽說魏志誠的事情受了些刺激。”
“魏志誠那件事怎麽說?”
顧佳彤把玩着張揚的手指:“大概耍十年,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張揚默然無語,忽然想起了左擁軍夫婦,不知道這次事件中,他們将要付出怎樣的代價。
顧佳彤起身道:“我去洗澡!”走了兩步,忽然想起一件事:“對了。明天養養生日,我在家裏給她慶祝,你把趙靜她們幾個都叫來!”
張揚點點頭,這倒是和顧允知說話的好機會,可想起顧明健他不由的又有些猶豫。
顧佳彤看穿了他的心思,輕聲道:“明健去杭州散心了!”
第二天下午,張揚早早接了趙靜和她一個宿舍的幾個女孩,因爲顧養養平時常去她們那裏玩,跟趙靜一個宿舍的女生都很熟,張揚明白顧養養對自己有種微妙的情愫,所以也沒有特地挑選禮物,隻買了一套畫具。原本他想直接前往甯靜路,可中途又接到顧佳彤的電話,讓他去機關幼兒園接顧養養,這段時間顧養養閑着沒事,在機關幼兒園當業餘輔導員。
本來顧佳彤說好去接她的,可因爲要在家裏給顧養養準備生日晚宴。這會兒抽不開身。
張揚現在的位置距離機關幼兒園并沒有多遠,開着吉普車來到機關幼兒園門口,他讓趙靜幾個在車内等着,來到大門傳達室給顧養養打了個電話。
此時幼兒園網巧放學了,校園門口到處都是前來接孩子的家長,張揚站在人群中等着顧養養,等了好一會兒,方才看到顧養養身穿白色七分褲,粉色,恤出現在大門處,顧養養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的張揚,笑着向他揮了揮手,可她的笑容卻馬上凝結了,臉上的表情從欣喜變成了一種驚恐,張揚敏銳地覺察到了什麽,他猛然轉過身去,卻見遠處一名男子手握一柄菜刀滿臉殺氣的沖向走出小院的那群孩子。
意識到危險的孩子臉上天真爛漫的表情變成了無盡的驚恐,他們出驚恐的尖叫,顧養養沖了上去,她想要搶在那名男子接近孩子之前将他截住,那男子手中雪亮的菜刀已經向一名男孩狠狠砍了下去,顧養養不顧上多想,她的手臂伸了出去,用右手擋住了那緻命的一刀,菜刀深深砍入她雪白的手臂,殷紅色的鮮血四處飛濺,現場傳來驚恐的尖叫和無助的哭喊聲。
那男子已經殺紅了眼,揚起菜刀試圖第二次舟顧養養動攻擊。
張揚大步沖到他的身邊,一把揪住他的領子,讓張大官人如此震怒的事情還是第一次,一個可以狠心向孩子和女人下手的人早已泯滅了人性。張揚抓住他的右腕。一個狠力的擰動,隻聽到喀嚓一聲。那男子的右臂已經被他硬生生擰斷,男子出一聲歇斯底裏的慘叫,張揚捂住他的嘴唇,拖着他的身體來到一邊。他擔心這兇徒吓到無辜的孩子,随手點中他的穴道,把他推倒在一旁的角落,心中還不解恨,抓起這厮的左享用力捏下,又是骨骼碎裂的聲音。那男子痛得整個面孔都扭曲起來,雙目充滿怨毒的望着張揚。
張揚咬牙切齒道:“麻痹的,老子要讓你生不如死!畜生!”他一拳打在這厮的丹田之上,利用内勁震傷這兇徒的經脈,張大官人考慮的相當周到,萬一判不了死刑,這種禍害豈不是還要留在這個世上,他這一拳引起的内傷會越來越重,這兇徒絕對活不過半年。
此時幼兒園的兩名保安沖了過來,協助張揚把已經制服的兇徒摁到在地。
張揚返回顧養養的身邊,卻見她的半邊身體都被鮮血染紅,人們關切的圍攏過幕,張揚抱起顧養養的嬌軀,顧養養的俏臉因爲失血而變得蒼白,她顫聲道:“孩子,沒受傷”
張揚用力點了點頭,周圍人群越來越多,他怒吼道:“滾開!”抱着顧養養向吉普車走去。
兇徒的一刀砍得深可見骨,在省人民醫院的醫生精心縫合之後,顧養養的情況穩定下來。
省委書記顧允知和顧佳彤聽說顧養養在幼兒園門前受傷的事情,也在第一時間趕到了醫院。省公安廳、東江公安局、白沙區分局的主要領導也全都來到了省人民醫院,他們一個個誠惶誠恐的站在幹部病房外。
向來喜怒不形于色的顧允知這次是真真正正的生氣了,他臉色鐵青的來到幹部病房門口,省公安廳廳長終全庭迎了上來,他們這些人還沒顧得上去探望顧養養,想不到顧允知就到了,終全庭還沒有來得及說話。顧允知已經怒吼道:“都在這裏做什麽?你們的責任是維護社會的和諧穩定,保護老百姓的幸福安甯。去做自己的工作!”
終全庭抿了抿嘴唇,抱歉的話終究還是沒有說出口,目送着顧允知父女走入幹部病房,他有些無力的揮了揮手道:“都走,别呆在這兒!”
顧允知來到病房門前,逝病房的窯到顧養養坐在床蔔。正笑着說話,他詫異“甘兒的堅強。向大女兒佳彤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張揚很細心的削着蘋果,然後把削好的蘋果遞給顧養養。
顧養養笑道:“我當時應該去拿他的手腕的,可是一急就給忘了,傻乎乎的把手臂伸了出去,隻想着擋住他的那一刀。
張哥,都是我學藝不精。”
張揚笑道:“傻丫頭,要是柚這一刀再狠一點兒,你的手臂就保不住了!”
顧養養眨了眨明眸道:“就算保不住手臂,隻要能夠保護那些無辜的孩子,我也心甘情願。”
張揚心中一陣感動,正想說什麽,聽到身後顧允知的聲棄道:“說得好!這才是我的女兒!”
張揚慌忙站起身來。
顧允知并沒有理會他,而是來到床邊握住女兒的手,充滿關切道:“養養,你把爸爸吓死了顧書記很少在外人面前流露出這樣的溫。
顧佳彤望着一身血迹的張揚,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指了指張揚的身上。又指了指外面。
張揚會意。悄悄退了出去。
張揚來到吉普車前,從車内拿了一套衣服換上,把這身沾滿鮮血的衣服扔在了垃圾桶裏,卻現白沙區公安局副局長集勝文在不遠處向他手。
張揚樂呵呵走了過去:“雜局,怎麽躲在這兒?”
雜勝文向四周看了看,确信無人注意他們,方才壓低聲音道:“大老闆怎麽樣?”
張揚真是哭笑不得。這幫人不關心顧着養的傷勢,反而關心的是顧允知的反應。真是不知該說他們什麽好。他歎了口氣道:“還能怎麽樣?女兒平白無故的被人砍了一刀,你說他心裏能舒服嗎?”
雜勝文是主動留下來探聽情況的,這件事驚動了整個平海的公安系統,抛開顧養養受傷事件不言,單單是事情本身的性質就已經極度惡劣。他低聲道:“兇徒的雙手都被你弄斷了”
張揚白了他一眼道:“我說你那隻眼睛看到是我幹得?依着我的脾氣應該擰斷那***脖子,要不是擔心那些孩子害怕,我一刀刀把他給淩遲了。”
雜勝文能夠了解張揚的憤怒,他對這件事也是痛恨到了極點,他信誓旦旦道:“你放心,我們饒不了那個畜生,事情已經查得差不多了,他是東江仿織百貨商場的職工,因爲商場倒閉被拍賣,所以生活困難,而且他女兒新近出了車禍,受了點刺激”我看他精神上十有**有問題。”
張揚冷笑道:“受了刺激也不能拿孩子出氣,這種沒人性的東西根本不要審問。有一個殺一個!”現在想想幸虧自己已經提前做了手腳,萬一真查出什麽精神毛病,豈不是讓那兇徒逍遙法外。
雜勝文當然不知道張揚已經做過了手腳,低聲道:“顧養養的事情真的很抱歉!”
張揚瞪了他一眼道:“你們應該抱歉的不僅僅是顧養養,還有那些受驚吓的孩子。還有他們的家長。雜局,保障社會的和諧安定絕不是一句空話,我看你們應該反思一下自己的工作了!”張揚剛剛說完,電話又響了起來。原來是顧佳彤喊他上去。
回到病房。顧允知起身向外面的陽台走去,顧佳彤使了一個眼色,張揚會意,跟着走了出去。
顧允知望着遠方天邊的晚霞,長長舒了一口氣,雙手扶在陽台的憑欄上。低聲道:“張揚,今天那名兇徒是沖着養養去的?還是沖着那幫孩子去的?”
張揚這才明白顧允知擔心什麽,他向前走了一步:“顧書記,我在現場看得很清楚,那名兇徒喪心病狂,他想傷害那些無辜的孩子,養養爲了保護小孩子才沖出去擋住他的那一刀,都怪我,沒有及時制止那個畜生!”
顧允知搖了搖頭,這件事既然是一個意外,沒有人會估計到這樣的後果。
張揚輕聲道:“顧書記盡管放心,養養很快就會恢複如初,我可以确保她的手臂上不留下任何的疤痕。”
顧允知當然相信張揚神奇的醫術,他輕聲感歎道:“和平年代一樣存在着不和諧不安定的因素,我們的公安隊伍不可以掉以輕心啊!”
張揚本想在今晚向顧允知提提江城的事情,可生了這件事之後,讓他有些難以開口,正在猶豫是不是該說的時候,顧允知道:“你是不是有話想對我說?”
張揚點了點頭:“顧你聽說江城衛生系統的事情嗎?”
顧允知沒有說話,雙目微微眯了一下。
張揚道:“黎國正死了以後,馮愛蓮又提供了不少的證據,現在事情鬧得越來越知…”
“這跟你有什各關系?”
張揚愣了愣。還是照實說道:“因爲這件事涉及到我的幾位朋友,”
“作爲一名黨員,一位國家幹部,公私分明你都不懂的嗎?”顧允,知的語氣依然平淡,可是卻充滿了斥責的意味。
張揚反正已經把話說出來了,幹脆也就不再顧忌,他分辯道:“抛開馮愛蓮提供的那些證據是真是假不論,現在江城的幹部隊伍被搞得人心惶惶,對于展改革大業顯然是沒有任何好處的。反腐倡廉是好的,矯枉過正就不是什麽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