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揚重新端起女郎爲他添滿的紅酒,在手中輕輕搖曳了一下:“價格方面呢?”
“不會高于工程機械廠的市價!”
張揚很爽快的點了點頭道:“如果一切都沒有問題,這件事我可以常你解決。”
周雲帆欣慰的笑了起來,他端起酒杯道:“我就知道張處長是個痛快人,你放心,這件事我決忘不了你的好處!”
張揚對所謂的回扣好處沒有任何的圖謀,淡淡笑了笑,和周雲帆碰了碰酒杯道:“你隻要保證産品的質量和來路,價錢相同的情況下,用誰的都一樣,舉手之勞不必客氣。”他說得如此輕描淡寫,可在周圍人的眼中,這句話充分表明張揚在江城的能力,這麽大的一件事,觥籌交錯之間就已經打了保票。
張德勝笑道:“都說過喝酒不談公事,周大哥,又是你破壞規矩,該罰!”
“好!我認罰!”周雲帆因爲張揚把這件事答應下來顯然心情大好,自罰了一大杯。
這時候一名女招待有些驚慌的走了進來,附在周雲帆耳邊輕聲說了句什麽。
周雲帆皺了皺眉頭,放下酒杯,起身走了出去。
不多時外面響起嘈雜喧鬧之聲,在夜總會這種地方,幾乎每晚都會發生事情,也算得上是見怪不怪,可在百樂門敢鬧事的人并不多,張德放和張揚對望了一眼,張德放起身道:“我出去看看!”
“我也去!”
兩人出去以後才知道,事情的起因是一名日本客人和陪酒小丨姐發生了争執,日本客人要帶小丨姐丨出丨台,要求未果的情況下給了那小丨姐一個耳光!這下捅了馬蜂窩,那陪酒小丨姐叫來保安把日本人給打了。胡茵茹正在那裏給日本客人道歉,試圖和平解決這件事,沒想到那日本客人不依不饒,在包間裏亂砸了起來,驚動了不少客人。
周雲帆也有些惱火,他向保安道:“把他給我扔出去,麻丨痹的日本人,老子最讨厭他們!”
幾名保安早就有些忍不住了,聽到老闆發話,一個個頓時來了精神,如狼似虎地沖了上去,把那名身材矮小的日本人小雞一樣抓起來扔出了百樂門。
周雲帆的這一手自然引來了不少的掌聲,多數中國人對日本人都沒有什麽好感。聽到周圍的掌聲,周雲帆的臉上不由得露出得意之色,畢竟誰都喜歡以愛國者自居。
他邀請張揚和張德放重新返回包間,張德放道:“這幫小日本仗着有兩個臭錢,越來越嚣張,讓人看着就有氣。”
周雲帆笑道:“管仇日本人還是美國人,隻要敢在我百樂門鬧事,下場就隻有一個……挨揍!”
三人同聲大笑了起來,剛才這件事的處理讓張揚對周雲帆也生出了些許的好感,至少可以看出周雲帆也是有些血性的。
胡茵茹緊跟着走了進來,她秀眉微颦,輕聲道:“周叔,你這樣處理并不好,恐怕會招來麻煩。”
周雲帆不屑笑道:“一個日本鬼子而已,早二十年,我一槍幹掉他,這已經是便宜他了!”
胡茵茹并不認同周雲帆的做:“周叔,你在東江關系雖然很廣,可是這件事畢竟涉外,那個日本人好像有些來頭,萬一有什麽背景這件事就麻煩了。”
周雲帆當着客人的面當然要表現出他旁若無人的氣勢,傲然道:
“我倒不信了,這小日本在我們中國的土地上還能牛逼到哪裏去?”他的話音還沒落,就聽到外面又亂了起來。
胡茵茹第一個沖出門去,大廳之中已經亂成一團,兩名身穿墨綠色t恤的亞裔男子逢人便打,兩人都是赤手空拳,可身手不凡,一看就知道是高手,百樂門的保安也是訓練有素的好手,可十多名保安一轉眼之間就已經被他們全部放倒。
身材較高的那名男子抄起台椅向酒櫃上砸去,酒櫃貨架上的酒水轟隆一聲落在地上,現場狼藉一片,處處充滿了女人的尖叫聲。
另外那名中等身材的男子揚起一瓶酒向周雲帆他們的方向扔來,瞄準的正是胡茵茹,胡茵茹花容失色,眼看那瓶酒就要砸在她的頭上,張揚眼疾手快,一把将酒瓶握住,距離胡茵茹的頭不過寸許的距離,把胡茵茹驚出一頭的冷汗。
那名中等身材的男子目光落在張揚的身上,嘴巴裏惡狠狠地叫道:
“八格牙路!”
張揚皺了皺眉頭,前兩天才看過抗戰片,麻丨痹的,這厮原來是個日本鬼子。張揚舒展了一下手臂慢慢走了過去,在中間的空地上做出了一個黃飛鴻似的招牌動作。
胡茵茹正忙着撥電話報警呢,看到張大官人的動作忍不住笑出聲來,這什麽人啊,都什麽時候了,還跟人家擺花架子呢。
那男子緩緩走了兩步,猛然發力向張揚狂沖而去,距離張揚還有三米左右的時候,身軀騰空而起,右腳直奔張揚的面門踢去。
張揚身軀向後一仰,也是一腳踢了出去,這腳是奔着對方的去的,腳尖踢在對方怕雙丨臀之間,雖然張揚的力量不大,可是認爲極準,踢得那日本人一聲慘叫,四仰八叉的從空中直墜下來,摔倒在張揚的面前,張揚接着又是一腳踢在他的小腹上,地面很滑,那日本人被他踢得向後方滑了足足五米多遠,差點兒撞在了自己的同伴身上。
那名高個的日本人跳起來越過同伴的身體,搖晃了一下脖子,頸椎骨節發出咔咔啪啪地聲音,他抓起一把台椅,怒吼着向張揚沖了上去,揚起台椅試圖砸在張揚的頭上。
張揚一個轉身側踢,這是他從錄像中學來的,那片子叫《精武門》,李小龍就是用日本人的側踢來痛打日本人的。假如李小龍在世,也一定會佩服張大官人這一腳的力量,張揚一腳将台椅踹了個四分五裂,然後踢在那日本人的胸口,将高個日本人整個踢飛在空中,三米多高,升起的勢頭方才停歇,重重摔落在地上。
張揚的出招簡單實用,自從秦清被劫持之後,他開始留意鑽研武學,研究出一套簡單速成的技擊方,其中一大部分于夫片。
就算不懂武的人,也能夠看出張大官人的厲害,兩名日本人短時間内就擊倒了十二名健壯的保安,可張揚僅僅出了兩腳,就把他們給擊倒在地。
門外響起急促的警笛聲,十多名全副武裝的警察沖入其中,帶隊的是東江廣盛區刑警大隊長陳國生,平日裏周雲帆也是和他很熟,周雲帆向他點了點頭,可陳國生并沒有流露出任何的笑意,望着地下倒着的那些保安道:“把他們先抓起來!”
周雲帆有些愣了,這他媽什麽事兒?明明是日本人鬧事,警察抓他們幹什麽?他來到陳國生面前:“我說陳大隊,你們搞錯了?是他們上門鬧事……”
陳國生向前走了兩步,低聲道:“周老闆,你們剛才打得那位日本客人已經進了醫院,正在搶救,日方已經提出了抗議,省公安廳壓下來,要嚴辦這件事。”他的言外之意就是,今天的這件事鬧大了,也不是我能夠做主的,你周雲帆自己掂量着辦。
張德放也湊了過去,他和陳國生雖然說不上多熟,可兩人畢竟是一個系統的,彼此間都要顧及一些面子,更何況張德放還有這省委書記這層關系,他低聲道:“陳大隊,怎麽回事兒,那日本人很有來頭嗎?”
陳國生笑了笑道:“我不清楚,上頭讓我怎麽做我就怎麽做!你還是去找榮局!”他嘴裏的榮局是廣盛區公安分局局長榮鵬飛,張德放跟榮鵬飛的關系不錯,他也能夠體諒陳國生的難處,這些事情的确不是陳國生能夠做主的。
周雲帆一向自以爲和廣盛區公安系統的關系不存在任何問題,今天這陣勢讓他顔面盡失,他大聲道:“陳大隊,你帶走我保安幹什麽?那日本人是我讓他們扔出去的,冤有頭債有主,我才是責任人,我跟你去!”
陳國生點了點頭道:“周老闆,還真的麻煩你去一趟,這件事說清楚最好!”,那兩名躺在地上的日本人被攙扶起來之後,都用手指着張揚,叽裏呱啦的說着什麽,原來是指證張揚打了他們。
陳國生向張揚揚了揚頭道:“你,麻煩跟我們去分局走一趟!”
張揚不屑的笑了笑:“我說抗日戰争都過去了這麽些年,怎麽還有漢奸啊?”
陳國生一聽就火了:“你說誰啊?你說誰是漢奸啊?”
張德放慌忙走過來打圓場,他歎了口氣道:“陳大隊,要不這麽着,我們一起過去到分局說明情況,這事兒,咱們盡量别鬧大好不好?”
陳國生被派來執行這件事也是很無奈的事情,周雲帆、張德放包括胡茵茹都是低頭不見擡頭見的熟人,他也不想把事情做絕了,低聲道:“今晚先關門,有什麽事情,你們去分局,榮局在那兒!”他冷冷看了張揚一眼,這才轉身離去。
張德放原本不想摻和這件事,可今晚既然在場,憑他和周雲帆的關系,他也不能不聞不問,正準備打電話找人的時候,忽然接到了一個電話,他悄悄走到一邊,電話是顧明建打來的,顧明建的聲音很低沉,說話很簡潔:“百樂門的事情是我搞出來的,你别跟着多事!”
張德放愣了,他怎麽都想不到這件事的幕後指使人是顧明建,在他的印象中顧明建和周雲帆沒什麽矛盾?這位心高氣傲的表弟怎麽會把目标瞄準了周雲帆?張德放低聲道:“明心…”他本想勸上兩句,話還沒有說完,顧明建已經挂斷了,根本不給他任何解釋的機會。
張德放意識到自己摻和進去肯定左右爲難,回去的時候,故意聲稱局裏有電話找他,他去去就來。
周雲帆也沒當回事,畢竟他自己和廣盛區公安口的關系很熟,甚至比起張德放還要熟悉一些,他點了點頭,跟陳國生一起先過去了。
張揚則開了自己的吉普牧馬人跟上了警車的隊伍,胡茵茹和他同車,坐在副駕上,環視了一下車廂内,不由得笑了起來,輕聲道:“這車原本是我訂下來的!”
張揚這才明白她笑什麽,有些歉然的笑了笑道:“不好意思,君子不奪人所愛,看來我算不上一個君子。”
胡茵茹道:“我周叔很少吃虧,能讓他吃虧的人縱然不是君子,也不會是小人!”
“何以見得?”
“小人都上不了台面!”
和胡茵茹這樣的女性說話很舒服,她知道男人喜歡聽什麽,說出的話讓你從心底感到愉悅。
在廣盛分局門口的時候,張揚接到了顧佳彤的電話,顧允知這兩天身體不好,她這兩天都留在家裏照顧他,所以隻能和張揚電話傳情,張揚并沒有把這件事告訴她,輕聲道:“在和朋友喝酒呢,待會兒我給你打過去。”
胡茵茹一雙美眸閃爍了一下,等張揚挂上電話的時候方才道:“女朋友?”
張揚笑了笑,熄火後從吉普車上跳了下去,很紳士的來到另外一邊爲胡茵茹拉開了車門,吉普車離地間隙很高,胡茵茹輕輕從上面跳了下去,她建議道:“應該裝上踏闆,上下車方便一些。”
一名警察來到他們身邊,示意他們兩個跟着走。
周雲帆之所以選擇坐陳國生的警車,目的是爲了方便和他溝通,下車之後,臉上已經沒有了笑容,他來到胡茵茹面前,低聲道:“你去給梁成龍打電話,讓他幫忙解決這件事!”
張揚聽到梁成龍的名字,内心不覺微微一怔。
周雲帆向張揚歉然笑了笑道:“我跟他們說好了,你的事情不再追究了,隻說是我的保镖打得,我沒提你的身份。”周雲帆畢竟是個老江湖,事情是在百樂門發生的,于情于理他都不能帶給張揚麻煩,更何況以後他還有求于張揚,這件事他要盡自己的能力解決。雖然是很簡單的事情,在張揚看來意義卻有些不同,周雲帆這麽做證明這個人很有擔當,張揚并不是一個怕事的人,人家對他仗義,他必須講究,張揚低聲道:“周老闆,有沒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
周雲帆歎了口氣:“算了,這事兒麻煩,不勞煩你了,我跟他們關系還可以!”他轉身向分局辦公大樓走去。
張揚搖了搖頭,轉過身去,看到胡茵茹正邁着她的一雙美腿來回踱步,忙着打電話,她出來的匆忙,甚至沒顧得上換衣服,初夏的夜晚多少有些涼意,她一手拿着電話,一手緊抱在胸前。
張揚打開吉普車的後備箱,從中取出自己的一件夾克,走了過去,把夾克衫幫她披在肩頭,胡茵茹擡起頭,露出一個溫婉的笑容,挂上電話,把夾克衫穿好,寬寬大大的像一件中款風衣,她微笑道:“你的女朋友一定很幸福,你這麽會體貼人。”
張揚哈哈笑了起來:“我粗心的很!”他看了看胡茵茹的電話道:
“怎麽樣?”
胡茵茹秀眉微颦道:“梁公子一會兒過來,希望這件事能夠妥善解決。”
張揚點了點頭,他對周雲帆和梁成龍之間的糾葛并沒有任何興趣。
胡茵茹指了指他的吉普車道:“去裏面坐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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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雲帆在局長辦公室内不由得發起了火:“我說榮局,你搞什麽?咱們兄弟多少年了,你跟我來這一手!”
榮鵬飛笑眯眯抽着香煙,他和周雲帆是幾十年的交情,當年周雲帆是造反派的時候,曾經幫助過他,因爲周雲帆的關系,他父親少受了不少的折磨和淩丨辱,這些昔日的恩情榮鵬飛不會忘,他指了指沙發道:
“老大哥,你能不能坐下聽我說?”
周雲帆看了看他,知道事情鬧到了這種地步,一味埋怨也起不到什麽作用,隻能坐了下去,低聲道:“打個日本人算什麽?誰讓他耍流氓?”
榮鵬飛笑道:“日本人不算什麽?你知道誰指使他們去的嗎?”他頓了頓方才道:“中島川太!”
周雲帆愣了,中島川太是東江很有名氣的日本商人,也是平海日本商會的社長,自己跟他沒有什麽矛盾啊!
榮鵬飛道:“你别跟我裝糊塗,中島川太在紡織百貨大樓地塊上有投資,那塊地的拆遷工程遲遲不能啓動,整天都有小痞子去鬧事,是不是你讓人幹的?”
周雲帆站起身,來到榮鵬飛面前,拿起桌上的煙盒,從中抽了一支煙,給自己點上,抽了一口道:“你知道的可真多!”
榮鵬毛笑道:“怎麽?你還想殺我滅口怎麽着?”
周雲帆道:“我還是想不明白,這日本人把矛頭指向我幹什麽?”
榮鵬飛歎了口氣道:“老大哥,其實你比我清楚那塊地的幕後人物是誰?京城的王學海、香港的安德恒、還有站麽平海太子爺顧明建,這幫人哪個是好惹的,你三天兩頭讓人去鬧事,搞得拆遷工程到現在無啓動,人家當然咽不下這口氣,所以要搞你!”
周雲帆不無埋怨道:“你既然都知道這麽清楚爲什麽不早點提醒我!”
榮鵬飛道:“化解仇恨的最好方,就是讓人家把這口氣吐出來,我這麽做表面上是針對你,可實際上是幫你,要不然我大晚蔔的跑這兒來接待你幹什麽?老大哥,不是我說你,你這麽大年紀了,何必跟着人家摻和?梁成龍跟顧明建那兩個衙内,哪個是你能夠糾纏的清的?”
周雲帆苦笑道:“所以你想讓我認慫?”
榮鵬飛道:“現在都什麽年代了,你當還是争強鬥狠的時候?這年頭,低頭認慫不丢人,盲目耍橫傷着自個兒才丢人,咱老祖宗不早就說了嗎?男子漢大丈夫能屈能伸,治社會,盡量别搞那些邊緣性的勾當,你有今天也不容易。”說到最後有教育周雲帆的意思了。
周雲帆這會兒明白了過來,難怪張德放一出門就溜走了,一定是他知道顧明建在背後策劃這件事,他跟顧明建是表兄弟,當然不想摻和到這件麻煩事裏面,可梁成龍到現在也沒個信,自己明明讓胡茵茹給他打電話了?周雲帆走到窗口向外面看了看,他指望着梁成龍會來呢。
榮鵬飛道:“老大哥,做兄弟的勸你一句,這件事到此爲止,你就認了!”
周雲帆心中暗自感歎,梁成龍十有也是不會來了,這幫家夥沒一個講義氣的,歸根結底,自己還是因爲他才招惹的麻煩。在榮鵬飛面前,他也沒什麽好顧忌的,他掏出手機給梁成龍打了個電話,事實證明他的推測沒錯,梁成龍竟然關機了。
周雲帆垂頭喪氣的對榮鵬飛道:“你說我該怎麽做?”
榮鵬飛道:“百樂門要關幾天,那三個日本人的醫藥費你得出了,還有……必須要繳幾個人出來!”
周雲帆歎了口氣道:“這事兒傳出去以後我還怎麽混?人能不能不繳?”
榮鵬飛道:“你放心拘留幾天就出來了,畢竟涉及到外交方面上的事情,總得有個交代!還有……顧公子那裏,你最好給他打個電話!”
周雲帆愣了愣,一張臉氣得鐵青,心中就别提多郁悶了,這次真是倒黴到了極點,不但讓人欺負到了家門口,捱完打還要給人家道歉,真是打落門牙往肚裏咽,榮鵬飛也知道他心裏憋屈,安慰他道:“想揚眉吐氣,招惹人家的時候就先查清楚對方的底細,别繼續在拆遷的事情上做文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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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茵茹再給梁成龍打電話的時候,也發現對方關機了,她意識到含晚的事情肯定麻煩了,正想下去看看情況的時候,周雲帆打來了電話,把具體的情況說了一遍,胡茵茹輕輕點了點頭。
坐在一旁的張揚耳目每其敏銳,他聽到其中提到了顧明建的名字,等胡茵茹挂上電話,他低聲詢問道:“是不是有麻煩?”
胡茵茹淡淡笑了笑:“沒事了,有人看周叔不順眼!”
“顧明建?”
胡茵茹看了張揚一眼,知道張揚就是讓周雲帆賠了一輛大切的人,周雲帆之所以做出如此讓步很大一部分原因是顧佳彤,當然也對張揚和顧佳彤之間親密的關系有所耳聞。
張揚聽到顧明建也有些頭大,這位事實上的小舅子真是越來越讨人嫌了,不過利用日本鬼子去夜總會鬧事,然後制造國際影響給周雲帆壓力,這麽複雜的事情他應該沒這個腦子,張揚馬上想到了王學文和安德恒,顧明建再跟着他們這樣混下去,早晚要變質,他必須想辦給這小子一點教訓了。如果把這件事告訴顧佳彤,顧佳彤肯定會斥責弟弟,不過過去已經有了多次這樣的先例,顧佳彤的斥責非但沒有起到任何效果,到最後反而讓顧明建越來越恨自己,再說張揚也不想讓顧佳彤擔心。張揚向胡茵茹道:“周老闆和顧明建之間有什麽矛盾?”
胡茵茹這才将周雲帆找人在紡織百貨商場拆遷的問題上找麻煩的事情說了,張揚終于明白胡茵茹爲何要打電話給梁成龍,胡茵茹充滿不屑道:“有些人遇到事情跑的比兔子還快,生怕麻煩找上了自己。,、張揚呵呵笑了起來,他自然而然的聯想到張德放,經曆這件事後,想必張德放和周雲帆的心中會生出芥蒂,不過張德放也的确爲難,一邊是他表弟,一邊是他朋友,幫誰都不好看。
張揚很真誠道:“胡小姐,有什麽我可以幫忙的地方嗎?”
胡茵茹淡淡笑道:“事情已經擺平子,你送我回百樂門就行!”
這個要求很簡單,張大官人很愉快的答應了下來,在女性面前,這厮特别喜歡表現自己的紳士風度。
……兩人正準備離開的時候。張揚的電話響了,打來電話的贊聯僞放,張德放主要的目的是通過張揚打聽一下周雲帆的情況,張揚簡略的說了一下,他對張德放臨陣脫逃還是表示理解的,畢竟這厮家在顧明建和周雲帆當中并不好過。
張德放還有一個目的就是提醒張揚,他壓低聲音道:“張揚,這次的事情恐怕有些麻煩,被你打得兩名日本人已經人除了你,現在已經向警方提出了控告”
張揚稍一咀嚼就已經猜到這件事一定是顧明建在幕後鼓搗出來的,他低聲道:“是不是顧明建的原因?”
張德放頗爲無奈的歎了口氣道:“不如你讓我表妹跟他說一聲。”他對顧明建的做也深感不解。
張揚淡淡笑了笑:“這種小事我何必麻煩他!”
張德放生怕張揚不了解事情的嚴重性,補充道:“中島”太那個人不簡單,他哥哥是日本駐中大使,假如他利用方方面面的關系做文章,一旦涉及到國際影響,事情就麻煩了。”
“知道了!”張揚挂上甚話。
胡茵茹也聽出事情有些不對,輕聲道:“是不是遇到麻煩了?”
張揚啓動了汽車引擎,不以爲然的笑道:“日本鬼子想要告我!”
“中島川太?”張揚點了點頭。開車慢慢駛出廣盛分局。他随口問道:“哪裏能夠找到這個人?”
“鳳霞路錦繡佳苑邏号!”
胡茵茹把中島川太住址告訴張揚的時候,一定不會想到張揚在送她回去之後,直接驅車前往了錦繡佳苑,張大官人很生氣,這件事他原本沒打算涉及其中。可是張德放的電話卻讓他明白,自己的身份已經暴露,以顧明建那夥人對自己的仇恨,絕不會就此罷手,這個。日本人隻是他們利用的道具而已。誠如張德放所說,他可以利用顧佳彤向顧明建施壓解決這件事,可張揚并不想麻煩顧佳彤,更不想讓顧佳彤因此而擔心,他相信憑自己的能力可以解決這件事,想要從根本上解決問題,最簡單的方就是讓這幫日本人改變口供。
錦繡佳苑的監控措施雖然很好,可是對張大官人而言,潛入根本不存在任何的難度。他稍事化妝,所謂化妝,就是絲襪套頭,張揚已經習慣了這種簡單便捷有效的易容方式,帶着絲襪,縱身從醜号别墅的院牆上躍下。
中島川太并沒有入睡,他才網練完,正在院落東側的練房内靜坐,中島川太自小習武,師承日本著名的空手道大師船越橫義,已經是空手道五段級高手,今晚百樂門的事件正是一次有預謀的行爲,這件事關乎于他在東江仿織百貨商場地塊的投資,原本這件事他并沒有參予,可王學文在初步估算之後,資金上還存在一些缺口,于是想到了中島川太這位老相識。王學文和他的哥哥,日本駐華使節中島明生關系不錯,中島”太在北京也曾經和王學文合作過幾個投資項目。
在他們原本的計劃中,今晚先用苦肉計把周雲帆引入困境,然後再派去兩名三段級高手去砸百樂門的場地,最後再由顧明建出面施加壓卓讓公安出場,計劃,不可不謂之完美,可沒有想到中途還走出了問題,中島川太的兩位師弟。兩名空手道三段級高手竟然被盧、兩腳就放倒,而且傷勢不輕,被送往醫院搶救。
想起這件事中島川太的心情頓時變得不平靜起來,他睜開雙目,起身一拳砸在沙袋上,百餘斤的沙袋被他一拳砸起老高,在空中來回晃動。
一個充滿嘲諷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小日本。有些力氣啊!”
中島川太轉身望去,卻見一個身穿深藍色,恤,牛仔褲,運動鞋的家夥,頭套黑色絲襪出現在他的練房内。假如是平常人第一反應肯定是呼救,而中島川太不同,他對自己的武力很有信心,認爲可以和他抗衡的高手并不多見,不過他也推測到,對方絕不是普通的蟊賊,否則怎麽敢明目張膽的出現在練房内。
中島川太唇角泛起一絲淡淡的笑意,伸手做出了一個邀請的動作,雙腿微微分開,穿着白襪的腳在地上微微分開,做出了蓄勢以待的架勢。
中島川太在打量張揚的時候,張揚也在看着他。中島”太四十多歲年紀,頭布已經花白,四方面龐,臉上輪廓分明,他有着日本人很少見的身材,大概在一米九零左右,比起張揚還要高出不少。
張揚的目光落在他的雙腳上,不禁笑了笑小人家不穿鞋,自己也不占他的便宜,蹲下身把運動鞋脫下。張揚脫鞋的時候。中島”太始終在等待,看得出他還是很講究規矩的。
張揚一步步走向中島川太。
中島川太右腳微微挪動了一下,一掌向張揚擊去,張揚揚手擋住,中島川太随即一腳踢向張揚右腿的裏面骨,空手道這種小幅度的踢腿威力很大,普通人被他踢中,至少也要粉碎性骨折。張揚并不閃避,而是硬生生受了他一記,中島”太仿佛踢中了一塊鐵闆,而張揚的雙臂猛然力向前一堆,一股強大的力量向中島”太襲去,中島”太立足不穩,踉踉跄跄向後退了五六步,不等他站穩步伐,張揚已經大步跟上,雙掌又是一堆,中島”太應變也是極快,他揚起雙手和張揚硬碰硬對了一下,可他的實力又怎能是張揚的對手,這一堆之下,身體倒飛了出去,後背撞在沙袋上。
張揚的身快到了極點,簡直可以用神鬼莫測來形容,他倏然之間已經來到了沙袋的後部,在中鳥川太的身體還沒有離開沙袋的時候,一拳擊打在沙袋之上,哪咕的隔山打牛,巨浪般無可匹敵的力量透讨沙袋撞擊在申凰後心,中島”太宛如斷了線的風筝一般向外飛去,重重趴倒在地面上,想要爬起,隻覺着渾身的骨骸仿佛都要碎裂一般,連呻吟的力氣都沒有。
中島”太現在才意識到對方的真正實力,就算是他師父船越橫義也未必是人家的對手,不過現在想要呼救已經晚了,張揚伸手點中了他的啞,冷冷道:“你隻需要點頭或是搖頭!你是中島川太?”
中島”太點了點小頭
“今晚百樂門的事情是你讓人做得?。
中島”太居然還有幾分敢作敢當的精神,又點了點頭。
“解放前你們日本人侵略中國的那筆帳還沒算清楚,現在又來搞這種見不得人的勾當,我說你們這幫小鬼子怎麽就不長點記性?”張揚伸手在中島川太的臉上拍了兩記,侮辱性質很明顯,中島川太氣得兩隻眼睛瞪得渾圓。可惜身上的要被張揚制住,動彈不得也說不了話。
張揚從懷中取出針盒。從中撚起一根細若牛毛的小針小微笑道:“這針叫附骨針,我會把它植入你的脊椎!”說話的時候他已經把那根牛毛針從中島川太的腰椎處紮了進去,中島”太痛得額頭冒汗,不過疼痛很快就過去了,腰椎處隻剩下一點麻酥酥的感覺。
張揚道:“這根針植入你的脊髓,每年都會向上遊走。所以你時亥都有癱瘓的危險!到最後它會沿着你的脊髓行進到你的頸椎,知道結果是什麽嗎?高位截癱!保你拉屎撒尿都不知道
中島川太額頭之上滿是冷汗,雙眼中充滿驚恐的目光。他對中華武之神奇深信不疑,更何況身爲空手道五段級高手在對方的面前連還手之力都沒有,眼前人的實力的确可以用深不可測來形容。
張揚又道:“你不要心存僥幸,我刺入的這根針,并非金屬質地,你去醫院也沒辦查出來,查出來也不可能取出,唯一的辦就是我每年給你治療一次,隻要你乖乖聽話平日裏和正常人沒有任何分别,壽命也不會受到任何影響。不過,每年還是會作那麽一次,疼起來,”他輕輕在中島川太的後腰一拍,中島”太隻覺着腰椎内部宛如芒刺攪動,無形容的劇痛沿着他的脊髓傳導到他的全身各處,額頭青筋爆出,冷汗簌簌而落,臉上的肌肉因爲疼痛而劇烈抽搐起來。張揚又是一拍解除了他的痛楚。微笑道:“滋味不錯,你真幸運。爲了做這根針可花去了我不少的夫,唯一的一根就用在了你的身上。小
中島川太内心中死了的心都有了,什麽幸運?這幸運還是找别人去。
張揚說了半天忽然想起對方是日本人,揚起手在中島川太的後腦勺上拍了一巴掌:“我說話你能聽懂嗎?”
中島川太沒有反應,張揚又給了他一巴掌,中島川太心中這個痛苦,士可殺不可辱,日本人最講究的就是武士道精神,受了這麽大的屈辱,簡直被逼到了剖腹自殺的份兒了,不過中島”太畢竟是商人,商人普遍都看重金錢,生命和金錢相比顯然前者更加珍貴,所以中島”太剖腹自殺的念頭隻是閃動了那麽一下,馬上就消失的無影無蹤,死了多可惜?中國人不是有句俗話叫好死不如賴活着,中島川太想到了這個道理,馬上就選擇了屈服,他點了點頭。
張揚伸手解開了他的啞,這會兒可不怕這小日本亂嚷亂叫了。
中島川太不但會說中國話,而且他的中國話說的還十分的标準純,熟:“你想要什麽?。他已經明白對方是爲了百樂門的事情而來,隻要對方不殺自己,就證明人家有條件,有條件也就是有的談。
張揚歎了口氣道:“你還算聰明,這事兒說起來也簡單,這麽着,百樂門的事情你去警局說清楚,别再招惹麻煩,你說你一日本人來中國爲什麽?不就是爲了好好做生意賺錢嗎?你跟着王學海、顧明健那幫人摻和什麽?别告訴我你跟他們沒關系啊!”
中島”太滿頭是汗。心說這次可讓王學海害慘了,他隻是看到了東江仿織百貨商場地塊有利可圖,在王學海的遊說下決定參股,可時候的麻煩是他沒有想到的。
張揚輕聲道:“商人逐利原本無可厚非,可是你們的手段也實在太卑鄙了一些,說說,王學海到底想讓你幹什麽?”
中島川太這會兒連一句謊話也不敢說了,老老實實把這件事的前後始末說了一遍,并老實交代主意都是王學海出的,顧明健負責協調警方關系,他隻是其中負責挑事的一個環節。
張揚忍不住罵道:“你們真是中日友好狼狽爲奸,麻痹的,真讓我看不起你們!”說得氣悶,又在中道川太後腦勺上拍了一巴掌。
中島川太現在是徹底悟過來了,什麽事兒也比不上性命重要,日本人也是人,是人就怕死。他低聲道:“你放心,我馬上讓那幾個人推翻之前的口供。”
張揚眯起雙目望着中島川太:“不但要推翻口供,而且要放棄在東江仿織百貨商場的投資計劃,你敢把錢投給王學海,我就讓你死路一條,我到要看看他有多大能耐,空手套白狼,能套出多少錢來?。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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