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揚充滿暧昧的笑道:“多長?”
楚嫣然知道這厮是個蹬鼻子臉的性子,揚起白嫩的拳頭道:“信不信我讓人把你扔到湖裏面去!”
張揚一臉惶恐的閉了嘴巴,望着滿眼的碧色,輕聲感歎道:“這裏真美,世外桃源啊!”
楚嫣然笑道:“走,我帶你去遊覽一下夢仙湖的風光!”
張揚跟着楚嫣然來到了碼頭,坐快艇,忙不疊的穿了救生衣,楚嫣然看到他惶恐的樣子,不禁笑他膽小,輕聲道:“放心,我水性好得很,就算你掉到水裏,我一樣可以把你撈來。”
張揚半信半疑的笑道:“我是擔心你把我弄到湖裏給沉了!”
楚嫣然咬了咬花瓣般的柔唇道:“大有可能!”
引擎的轟鳴聲中,快艇緩緩.駛離了碼頭,水天之間的那一道黑線漸漸擴展開來,把天水紅彤彤的顔色浸染成了绛紫色,然後色彩越來越深,越來越濃,到最後已經變成了深藍色。
薄冰一樣的彎月悄然出現在夜.空之中,皎潔的月光将柔和的輕紗靜靜披在平靜的湖心,遠處青色的小島宛如一葉風荷,如癡如夢的浮在水面之。
楚嫣然熄滅了引擎,快艇随着.微風飄蕩在湖心,疏朗的月影之下,兩隻美麗的天鵝曲起優雅的長頸相對無聲,頸部的輪廓構成了一顆心形的圖案,張揚和楚嫣然肩并肩看着這美得讓人心醉的景色,目光都仿佛癡了。
楚嫣然夢呓般感歎道:“真想時間永遠停下不走!”
張大官人感歎道:“你看它們倆感情多深啊,公的像.我,母的像你!”
楚嫣然啐道:“胡說八道,那兩隻天鵝全都是公的!”
張揚愣了,麻痹的,這年月,連天鵝也搞同性戀?
楚嫣然清澈的美眸中居然流露出一絲莫名的憂.傷:“你知道嗎?舞台,小說中,詩歌中都在歌頌天鵝忠貞不渝的愛情,其實天鵝卻是自然界中最喜歡的生物!”她忽然啓動了引擎,快艇高速向那兩隻天鵝沖去,天鵝被突然沖來的快艇驚醒,撲扇着翅膀飛向深遠的夜空。
楚嫣然開出一段距離,方才發現張揚從快艇.消失了,她吃驚的轉過頭去,聽到遠方傳來哨聲,大約一百米外的水面漂浮着一個紅色的物體,應該說不是物體,那是張大官人的救生衣。
張揚用力揮舞着手臂:“救命……我不會遊泳……”
楚嫣然慌忙把.快艇調頭,慢慢開到張揚的身邊,張揚一臉惶恐的叫道:“救命……”
“膽小鬼!”楚嫣然斥了一聲,伸出手去拉他,可是她的那點兒力量根本沒有辦法把張揚拉來,眼看張揚卻已經沉到水面下了,楚嫣然也不禁驚慌起來,她迅速脫掉鞋子和外套,從工具箱中拿出防水手電筒,縱身跳了下去。
張揚已經沉到水下兩米的地方,看來已經失去了知覺,仍然在一點點下沉着。楚嫣然迅速遊到他的身邊,從身後抱住了他的身體,帶着他向水浮去,浮出湖面,看到張揚雙目緊閉,似乎已經昏迷了過去,楚嫣然想要把他弄到快艇,可是努力幾次,都沒有成,看來這厮的強悍隻是在陸地,到了水裏就是一個徹徹底底的廢物,楚嫣然歎了一口氣,轉頭向岸邊看了看,距離岸邊也不過一百多米的距離,她帶着張揚向岸邊遊去,倘若在平時這樣的距離當然難不住她,可是現在多了毫無知覺的張揚,自然要費力許多。
好不容易才遊到岸邊,拖着人事不省的張揚來到草地,楚嫣然喘息了一陣,這才來到張揚的身邊,伸手在他臉拍了拍,張揚一動不動的躺在草地,楚嫣然伸出手指探了探他的鼻息,竟然感覺不到他的呼吸,解開他的衣服耳朵貼在他的胸膛,居然也沒有心跳,這下楚嫣然才感到害怕了,她驚聲道:“張揚,你快醒醒,别吓我啊!”任她怎樣搖晃,張揚還是沒有反應。
楚嫣然吓得六神無主,好不容易才想起來一些急救的知識,捏住張揚的鼻孔,把他的嘴巴撬開,看着張揚蒼白的面孔,用力閉了閉眼睛,深吸了一口氣,俯下身去,嘴唇貼在張揚的嘴巴,用力吹了一口氣。
張大官人的眼皮不由自主跳動了一下,隻可惜楚嫣然救人心切,并沒有留意到他細微的變化,吸了口氣以後嘴唇再次貼了去,氣才吹了一半,卻感覺到一根熱乎乎的舌頭從自己的雙唇中遊了進來。
楚嫣然一雙美眸猛然睜得滾圓,流露出羞憤交加的表情,嘴唇想要逃開,怎奈這厮嘴唇的吸力竟然如此強勁,一雙大手牢牢箍住了她的纖腰,楚嫣然揚起她的纖手狠狠給了這厮一個耳光,張揚猝不及防被她打了個正着,啪!地一聲脆響,趁着張揚心神一怔的刹那,楚嫣然成擺脫了這厮的糾纏,站起身,用衣袖擦了擦嘴唇,俏臉火一樣發起燒來,想不到自己的初吻竟然糊裏糊塗的就被這厮給得到了,看着張揚一臉的壞笑,想起他剛剛探入自己嘴唇的那根東西,楚嫣然咬了咬嘴唇,擡腳就向張揚踹了過去,張揚剛剛吃了她一巴掌,哪能再次吃虧啊,一個骨碌滾到一旁,就勢從地爬了起來,拱手讨饒道:“我真不是故意的,剛剛蘇醒,所有舉動都是條件反射!”
“你流氓!”楚嫣然氣得眼圈都紅了。
張揚苦笑道:“是你趁着我人事不省親我來着,怎麽反倒成我流氓了?”
楚嫣然跺了跺腳:“混蛋,就知道你是個小人!”
“反正你親也親過了,你不想負責,我也沒什麽辦法!”
楚嫣然看到他那副無賴模樣,一時間又無從發火,想想的确是自己給人家機會,如果不是她給張揚做人工呼吸,這厮的舌頭也沒機會探進來不是?
張揚看到楚嫣然真生氣了,想不到她開朗大方的性子對這種舉動會如此在意,這厮何其狡猾,知道不能繼續在這個問題糾纏下去,人家大戶人家的閨女矜持着呢,裝出一本正經的樣子轉移話題道:“快艇還在湖裏呢,咱們怎麽回去啊!”
楚嫣然擡頭看了看,快艇已經越漂越遠了,暫時将剛才的難堪抛到一邊,咬了咬嘴唇,重新走入湖水之中,張揚在身後道:“小心啊!”
楚嫣然沒有理會他,可是俏臉卻流露出一絲羞赧的笑意,她展臂向快艇遊去,清涼的湖水讓她紛亂如麻的頭腦冷靜了下來,她越想越是蹊跷,這厮今晚的舉動透着奇怪,他該不是故意設下圈套騙自己?想想張揚平日的爲人,楚嫣然越想越是可能,她回頭看了看岸的張揚,心中忽然生出一計,身軀向水面下潛去。
張揚看到楚嫣然忽然在湖面失去了蹤影,本來還覺得沒有什麽,可過了一會兒仍然未見她出來,不由得有些慌了,他大喊了一聲楚嫣然的名字,看到水面一隻手無力的伸了出來,可一轉眼又沉了下去。
張揚害怕了,顧不多想,縱身跳入湖水之中,這厮不但會遊泳,而且是精通,他展開雙臂以驚人的速度向楚嫣然沉沒的地方遊去,來到那裏,潛入水下,看到楚嫣然正在向水下墜落,張揚一把抱住楚嫣然的身軀,帶着她向遊去。
楚嫣然一動不動躺在他的懷裏,心中卻已經把這厮認了個清清楚楚,真是卑鄙啊,他竟然無恥到利用自己同情心的地步。張揚卻已經從楚嫣然的脈搏和心跳中覺察到,她根本就是僞裝,這丫頭一定是對自己剛才的行爲産生了疑心,所以利用這一招來考驗自己,張揚暗歎,看來好人真是不能當,不用問自己的罪行已經敗露了。
張揚把她推了快艇,緊跟着爬了去,真是風水輪流轉今年到我家,這次論到張大官人爲楚嫣然做人工呼吸了。
楚嫣然靜靜等待着,張揚緩緩把嘴唇湊了過去,才到中途,楚嫣然揚手就向他打去,卻被早有防備的張揚一把抓住手腕,笑道:“想陰我沒那麽容易!”
楚嫣然睜開美眸氣呼呼道:“你不是不會遊泳嗎?”
張揚笑眯眯道:“我天資聰穎,過目不忘,剛才學會!”
楚嫣然真是服了這厮的厚臉皮,掙紮道:“不行,一定要讓我打一下!”
張揚拗不過她,隻能放開她的雙手:“說好了,隻能打一下!”
楚嫣然揚起右手,卻看到張揚緊閉雙目一副英勇就義的模樣,這巴掌終究還是不忍心落下去,在他耳朵用力扭了一下道:“流氓,下次再敢騙我,我就對你不客氣!”
當晚張揚就在楚鎮南的别墅住下,這一覺睡得極其香甜,直到第二天十點的時候,楚嫣然才過來叫醒他。楚鎮南身體恢複了正常,一早就和洪長武,這洪長武身份也非同尋常,他過去是楚鎮南的通訊員,現在在靜安軍分區擔任政委一職,也是靜安市常委之一,平時楚鎮南将他當自己親生兒子一般看待,洪長武一有時間就會過來陪楚鎮南,也的确盡到了一個兒子的責任。
張揚對于楚嫣然姓楚的事情感到十分好奇,吃早餐的時候将話題扯到了這面:“我說你爲什麽跟你媽姓?”
楚嫣然顯然對昨晚的事情還有些耿耿于懷,沒好氣道:“你管得着嗎?”
張揚歎了口氣:“我最煩你這樣,兔死狗烹鳥盡弓藏,用完人家馬就擺出一副高高在的面孔,你低聲下氣求我的時候怎麽不這樣?”
楚嫣然瞪着眼睛道:“誰低聲下氣了?你一個鄉計生辦主任,我犯得着嗎?”
“鄉計生辦主任怎麽了?我也是靠自己的勞動吃飯,不像某些人這麽大了還是靠家裏人過日子,我看你無非也就是命好點生在大富大貴之家,要是生在一普通農戶家庭,像你這樣的不但要圍着竈台還要去田裏幹活,晚還不能閑着,必須關燈夜戰,給家裏添丁加口。”
楚嫣然紅着臉啐道:“太缺德了你!”
張揚又笑嘻嘻道:“其實到了鄉下,你這樣的女孩子可不受人待見,人家喜歡的是腚大腰圓的,好生養能幹活,你看你小腰這麽細,先天資源不行,估計屬于天生計劃生育的一類。”
楚嫣然知道這厮故意氣他,反唇相譏道:“那你去找一個腚大腰圓的給我看看,幹嘛死乞白賴的粘着我啊?”
張大官人懵了,跟這妞咋就沒有道理可講呢:“我纏着你?有沒有搞錯啊,是誰大老遠從靜安可憐巴巴的追到黑山子?隻差沒把自個兒搭給我了,分明是你想追我?”
楚嫣然冷哼了一聲道:“追你?沒事,你也到湖邊溜溜,仔細欣賞一下自個兒的倒影,黑不溜秋的,天生一副貧下中農的憨厚面貌,你土氣就土氣,非得要弄身名牌套在身,你真以爲穿西裝打領帶就是貴族了?你拍拍胸口,是不是能夠聞到一股塵土味兒?”
“你是貴族!你這麽高貴,憋不住了不一樣也要去我們鄉裏的茅房,蹲在土坑的感覺和抽水馬桶有區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