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曉晴雖然從未對此表示過任何的意見,可是她心中是明白整件事的來龍去脈的,甚至她以爲前年暑假和許嘉勇的邂逅絕非偶然,而是田斌在長輩的授意下所安排,左曉晴無法否認許嘉勇從任何方面來說都是一個出類拔萃的青年才俊,可是面對他的時候卻始終有一種說不出的距離感。
傳呼‘哔!’地一聲打斷了左曉晴的沉思,她低頭看了看,上面顯示着:“倒計時開始,30分鍾……”左曉晴的眼前頓時浮現出張揚那張帶着幾許張狂幾許無賴的笑臉,心中感覺到一種淡淡的溫暖,剛才的那點兒不快早已飛到了九霄雲外。
田斌左手握住方向盤,右手将自己的大哥大遞了過來:“給人家回個電話!”
左曉晴搖了搖頭:“不用!”
田斌給她電話的用意是爲了試探,假如左曉晴有心不讓他知道一些事,肯定不會當面回這個電話,這一試,田斌的心裏已經有了幾分回數。
不到一分鍾,傳呼又響了一次,左曉晴看着傳呼機上跳動的數字,俏臉變得越發紅潤了,這嬌豔的羞澀讓她煥發出驚人的美感,或許是害怕田斌看到自己的樣子,她的目光投向窗外,右手悄悄把傳呼撥到震動,穩定了一下情緒:“哥,去青年路明珠橋停一下,我和同學約好了聚會。”
這樣的謊話逃不過田斌銳利的雙目,他點了點頭,還是駕駛着他的灰色藍鳥按照左曉晴所說的路線駛去。
左曉晴不敢直接前往知味居赴約,在青年路明珠橋下車後,裝模作樣的向前走了一段距離,看到田斌的車并沒有跟上來,這才從安濟橋越過春水河,來到位于河對岸的延慶路。
田斌走在人群中,遙望着遠處亭亭玉立的左曉晴,心中感到一陣好笑,這小丫頭居然跟自己這個平海省警官大學畢業的高材生搞反跟蹤,真是不自量力,然而左曉晴今天失常的表現又讓他感到有些憂慮,在他的潛意識中已經将這個表妹作爲了政治上的一個重要的籌碼,他不想出錯。
張揚掏出剛剛購買的傳呼機看了看時間,已經是晚上六點四十了,左曉晴仍然沒有出現,明天就要告别春陽縣了,想想身邊的親人和朋友,真正讓他感覺到有告别必要的隻有左曉晴,這不僅僅因爲左曉晴長得漂亮讓張揚心生好感,而是因爲在張揚的意識深處,左曉晴似乎距離他更近一些。
張揚正準備放棄希望。起身離去地時候。看到左曉晴地倩影出現在遠處地街巷。她身穿黑色皮大衣。腰身用寬寬地同色腰帶束住。更顯得腰身纖細。黑色長靴。鞋跟纖細。更襯托出美腿修長。清純姣美地俏臉藏在褐色貂皮毛領中。宛如寒風中綻放地百合花。讓人不禁生出呵護之感。
早在張揚看到左曉晴之前。左曉晴已經看到站在知味居門口地張揚。這厮穿着上次買來地杉杉西服。黑色襯衣。難得地打上了一條領帶。不過領帶是白色。搭配在一起多少顯得有些不着調。頭發也剛剛理過。應該是噴了不少地摩絲。一根根站在頭頂。雖然精神抖擻卻給人以箭豬之嫌。
左曉晴忍不住想笑。事實上跟張揚在一起地時候不想笑地時候很少。
“左曉晴!”張揚用力揮舞着他地手臂。生怕别人看不到他似地。
周圍地路人先是向張揚看了一眼。然後齊刷刷轉向左曉晴。左曉晴地俏臉不由得一紅。這家夥從來都是那麽張揚。難道他從不知道低調爲何物?俏臉又垂下了一些。然後踩着充滿韻律地腳步走向張揚。
張揚掏出他地傳呼機摁了一下:“大小姐。你晚了二十分鍾!”這個動作多少有顯擺之嫌。九十年代初。無數剛剛配上傳呼機地人。又是沒事總喜歡掏出來亮一亮。好像生恐人家不知道他有錢似地。
左曉晴沒有說話,看都不看張揚就走入飯店。
張揚多少有些尴尬,嘿嘿笑了一聲,跟在左曉晴的後面也走了進去,他預訂過一個靠窗的桌子,搶在左曉晴坐下前,接過她脫下的皮大衣,爲她向後挪了挪椅子,左曉晴詫異的看了他一眼,張揚在她的面前還是第一次表現出這樣的禮貌。
張揚笑着在她對面坐下,左曉晴裏面穿着一件粉紅色的羊絨衫,更顯得青春可人,羊絨衫貼身勾勒出她胸前雙峰的誘人曲線,少女的曲線雖然稍欠豐腴,可是其雙峰的筆挺和彈性卻更爲吸引眼球。
左曉晴馬上發現張揚的目光定格在何處,俏臉熱的更加厲害,身體下意識的向後縮了縮,靠在椅背上:“你找我來幹什麽?”
張揚的眼睛依依不舍的在左曉晴的胸膛上又盯了一眼,這才樂呵呵望着她清澈的雙目道:“大家相識一場,總要道個别!”
“道别?你要去哪裏?”
張揚打了個響指,從服務員手中接過菜單,禮貌的遞到左曉晴面前慷慨道:“想吃什麽盡管點,今天我請客!”
左曉晴清醒的看着眼前這位:“禮下于人,必有所求,不花錢的飯哪有那麽好吃的,還是先說說,你爲什麽要請我?”她過去請張揚是爲了利用他當擋箭牌,今天張揚請她,該不會是對她抱有什麽目的,左曉晴擁有着極強的戒備心。
張揚歎了口氣:“沒勁了,真是沒勁,挺純潔的事兒讓你一說都變得那麽現實,你一二十來歲的小丫頭,别沒事就把人家想得多險惡,我沒你那麽市儈,非要求人辦事才舍得請别人吃飯啊!”
左曉晴被他氣得差點吐血,有生以來還是第一次有人說她市儈呢,她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然後美眸露出兇光,死死盯住張揚道:“你才市儈呢!”
張揚歎了口氣,臉上做出一副莫測高深的樣子:“我很孤獨,一個人開心的時候,如果沒有人分享,那該是一種怎樣的悲哀?”
旁邊等着點菜的服務員嗤!地一聲笑了起來:“大哥,您真能整詞兒!”
左曉晴強忍住笑,感情張揚請自己來是爲了分享他的快樂,可轉念一想,不對啊,我跟他什麽關系?怎麽能輪到我來分享呢?
正在她醞釀反駁的時候,張揚已經點好了菜,然後打開了一瓶竹葉青,自己倒了滿滿一茶杯,然後給左曉晴倒了一杯橙汁:“千萬别多想,我對你沒啥想法,就是覺着咱們挺投脾氣的,整個縣醫院,讓我看得起的隻有你一個。”
左曉晴看着張揚,這厮的自我感覺怎麽就這麽好呢?應該說縣醫院裏看得起他的隻有自己一個才對。她并沒有急于舉杯,臉上保持着淡淡的笑容:“你還沒有告訴我,究竟是什麽事把你高興成這個樣子?”
張揚一口氣把那杯二鍋頭喝幹,然後夾了一顆花生米放在嘴裏嚼着,不無得意道:“我要當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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