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英!”魏延喊道。
“末将在!”一個武将模樣的人從武将行列中站了出來,雙手抱拳道,
“從現在開始,緊閉長安各處城門,如無我令牌者不得通行,緊守各處城門以防魏軍突然襲擊;”魏延沉聲說道。從現在開始他們的局勢已經扭轉過來了,前一刻還是攻城的一方,這一刻卻又突然變成了守城者。
廳内其餘人不停的打量着列英,像是在判斷他能否守住城池似的。廳内所有的人都知道,長安即将面對魏軍反攻,而漢軍隻有這一個孤城,即使是漢朝建立時的定都所在,不過面對魏軍的瘋狂反撲卻也搖搖欲墜。
唯一的轉機,隻有隴右的漢軍能夠在長安城失陷之前趕到,否則所有的一切都将塵埃落定。
“你們誰是兵曹?”列英離去之後,魏延繼續喚道。
“回将軍!下官正是。”降官之中,一個體型看上去有些肥胖,更兼有幾分慵懶的官員站了出來,有些擔憂的應道。
“既然你爲兵曹,那定然熟悉城内兵源征調之事;給你三天時間,整備兩萬軍,以待備用;這三日就辛苦你下,至于家中我會安排人去照看,你也無需擔憂。”魏延緩緩說道,其中所蘊含的意味,還摻雜這一把殺人不見血的刀。
兵曹,略微思量了片刻;似乎有些難于接受,卻又不知該如何開口拒絕。“下官,領命!”兵曹應道,雖然沒有多大本事,全是靠着關系才當上兵曹這個職位;不過察言觀色,這幾年可也沒有少練,而魏延剛剛給自己下令時的語氣,已經決定了自己不能有任何反對或是推托,否則,下一句話的背後便是人頭落地。
“其餘人等,如果你們府中有多餘的家兵,希望可以借給我用一陣子,每家兩百人合适吧!”魏延沉聲道,聲音裏面沒有摻雜任何感情,面對眼前的這些人,他心中也非常清楚,他們隻是見漢軍勢大才會聽命,若是現在不抓緊機會消弱他們的實力,等到魏軍四面圍城的時候,他們或許就不會這樣臣服。一旦讓他們抓住機會,将會對長安城緻命的一擊。
“回禀将軍,下官府中确實沒有家兵,隻有一些候人的家仆。”一個文官模樣的官員站了出來,抱拳道。
“既然沒有家兵,那就由你代替他們。”魏延大聲喊道。虎目直直的盯着那名官員,猶如餓狼一般。
這名文官蓦然怔了怔,他沒有想到魏延居然會如此對待已降的官員,不但條件苛刻,就連好臉色都沒有。
“諾”盡管心中已經将魏延罵了千百遍,不過也隻有允諾。
漢時的文官也就是儒生,可沒有後來朝代文官那麽文弱,漢時儒生需學六藝,禮、樂、射、禦、書、數;所以漢時的文官若是真上了戰場,不會比一般士卒弱,或許在射箭上還要更上一城樓。
安西将軍府的一處行館内,在士卒的帶領下諸葛喬找到一間卧室,剛剛進去就倒在了床上;昨夜一夜都沒有睡覺不說,還進行了一晚上的大規模軍事行動,甚至性命攸關;現在好不容易城内安靜下來,此時不睡更待何時。
至于城内的布防諸葛喬現在也沒有任何戰略,雖然已經來到這個時代三年,也看過些許兵書,韬略,但是與魏延比起來這方面的能力卻是不值一提。更何況魏軍的大軍還在與自己的大部隊交戰,即使撤回來,也得需要一段時間。距離長安最近的京兆郡,隻不過雍州的大部精兵都被郭淮帶走了,京兆郡也隻有自保,又談何攻城。
街亭;張翼與鄧艾領軍三萬兩千,其中一萬荊州軍,兩萬季漢軍,還有兩千連弩士;到達了街亭,眼前的街亭呈現在他們眼前的是一處寬約十裏、長達三十裏的開闊地帶,是關隴大地的咽喉之地,戰略地位十分重要,成爲曆代兵家必争之地。街亭所處的位置是一個河谷開闊,四通八達,南北山勢險要,進能夠攻,退可以守的戰略要地。
街亭東北方還有一城,名爲列柳城;這兩處地方互爲呼應,關中是通往漢中的咽喉要道。
“士載,我在街亭築寨,你去列柳城屯兵,你我互爲犄角;如何。”張翼道。在出發之前諸葛亮已經向張翼、鄧艾告知了街亭地形,以及如何禦敵的方略。
“如此甚好!”鄧艾應道。
“既然如此,士載可立即領軍一萬前往列柳城駐守,築寨的事交與我就好!”張翼吩咐道。
“就此别過!”鄧艾應道。
“成敗與否,就看街亭一戰,士載務必小心行事!”張翼道;面對眼前這個才二十餘歲,年齡比自己還小,怎麽說都還是有些擔憂,若不是看在他是丞相推薦,又是丞相的學生,張翼又怎敢讓他做自己的副将。
“伯恭兄,魏軍大軍趕到,必先攻街亭再下列柳城,伯恭兄需重用連弩士,防止魏軍騎兵突襲才是,至于列柳城伯恭兄大可放心!”鄧艾見張翼小心翼翼的提醒自己,不由回應道。
“哦!士載何以見得,魏軍比先攻街亭再取列柳城。”張翼有些不解的問道;
“因爲他們急!攻下街亭便可以長驅直入,而攻下列柳城隻是讓我軍,失去了一座耐以堅守的城池罷了,”鄧艾輕輕應道。
張翼卻似乎沒有鄧艾這般淡定,前一刻自己還提醒他小心行事,才一句話的功夫;自己反倒成爲了被提醒者,雖然有些自嘲的意味,誰讓他是卧龍的學生;不過卻也讓自己安下了心,至少列柳城不會是自己的拖油瓶。
在鄧艾率軍離開之後,張翼便下達了築寨的軍令,大軍開始忙碌了起來。
出兵至今,漢軍已經取得了隴右四郡,天水郡,南安郡,安定郡,廣魏郡。四郡中除了廣魏軍是大軍攻城之外,其餘三郡都是望風而降。至于最後的隴西郡,現在還在僵持之中,降與不降隻是最後時間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