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軍北城門告急!城外發現大量漢軍,不下于萬餘人,正欲攻城,請将軍定奪!”剛剛急匆匆而來的城北戍守說道。因爲太急居然連最基本的禮數都忘記了,不過夏侯楙這個時候也沒有時間給他計較。
“|可曾探查清楚,真的是漢軍!還有萬餘人!”夏侯楙着實怔了一下,問道。
“回禀将軍,屬下句句屬實,北城外面全是漢軍的人,綿延數裏開外,此時肯定已經搭起了壕橋,正欲攻城,急需支援!”士卒着急的說道、
夏侯楙頓了頓,雖然自己猜到了是漢軍的奇兵襲城,不過卻也沒有猜到居然會是上萬的兵馬。“知道了!你下去吧!”
“諾”
不到片刻的時間,本來還在暖和的床上坐着今夜的美夢,不覺此時卻已經到達了如此境地。掐了掐大腿,疼痛傳進了骨髓!
“夫人,快收拾東西!長安城可能保不住了!”夏侯楙對着床上的女人,沉聲說道。
“長安城不是有萬餘軍士嗎?怎會會守不住呢?如果丢了長安城你擔當得其嗎?”清河公主白皙的臉上,愁眉雙鎖,盯着夏侯楙沉沉說道,
“漢軍突襲,劉備、諸葛亮皆不是莽夫之輩,他們必然已經計劃良久,之前的所有招式都是爲了今晚,你認爲我們還守得住嗎?快點收拾,待會我派人送你出城。至于之後的事,我自會向陛下告罪!”夏侯楙無奈的說道。
“那你怎麽辦!”清河公主白暫的臉龐,此刻已經烏雲密布,淚水如絕提的堤壩洩了出來!
“你不用管,我自有辦法脫身!”
“劉強,取我铠甲來”夏侯楙大喊道!
清河公主猶豫的點了點頭!蹑手蹑腳的開始收拾了起來。
城南諸葛暫居的院落,這個時候燈火通明!如同白晝,院外林立着身着黑甲的士卒,大約有千人,正在做最後的準備,北城門的鼓聲就是他們準備沖鋒的号令。秦宏站于整隻部隊的前方,諸葛喬與秦山、傅佥、劉宇以及整個狼牙士卒都沒有在列,而是立于一旁,像是不關自己什麽事一樣!
城北的戰鼓在這個時候轟然響起,但是秦宏依舊沒有下達沖鋒發号令;時間一分一秒的流失,雖是寒冬、黑夜,不過卻也沒有任何人會覺得寒冷。
在戰鼓的聲音持續了将近一刻鍾的時候,城内開始沸騰了起來;就在這個時候,秦宏終于命令手下吹響了沖鋒的号角。漢軍士卒經過子午谷的折磨,以及關中的嚴寒,心中憋了很久的怒氣,終于在這一刻得到了釋放。如同下山猛虎般向安西将軍的府衙沖去。
轉眼間戰事的焦點從北城門轉移到了城内,也徹底喚醒了沉睡中的城中人。
“将軍,将軍不好了!軍營裏面是一座空營,軍司馬也不見了蹤迹。無奈之下,屬下遣派了城中郡國軍前往北城,不過預郡國軍的戰力恐怕不能維持多久!請将軍決斷”夏侯楙已經穿戴整齊正欲前往北城門督戰,卻被剛剛派出去的侍衛給攔了下來。
“什麽!難道彭文反了!”夏侯楙大吃一驚,嘴巴都吓得合不攏來。他知道城中隻有五千精兵能戰,其餘五千郡國軍不過還是新軍,還沒有形成戰力。
夏侯楙還沒有來得及做出調整,又一個驚慌失措的士卒跑了過來!“将軍城南方向發現大量敵軍,直沖府衙來了!”
夏侯楙差一點沒有站穩“南城門破了!”不禁一問!
“回将軍;南城門還在我們手中,他們是從南城外的一處偏僻院落中出來,似乎已經預謀了許久”士卒沉聲應道。
“擋不住了!召集兵馬準備突圍!”夏侯楙面色異常凝重,緩緩說道;
擺在他眼前的局勢已經不能容忍他多餘的思考,北城牆的漢軍雖然勢大,但是隔着城牆一時半會攻不進來,但是城中駐守的五千精兵突然消失卻讓人不能接受了,而且城中的埋伏已久的伏兵也向安西将軍府攻來,一切就好像預謀好了的一樣,矛頭直指安西将軍夏侯楙。
夏侯楙本就不善于軍事,隻是依靠自己的身世才攀上了安西将軍‘駐守長安的軍職;不過一切都将駐足在今晚。
漢軍的殺喊聲越來越近,夏侯楙已經收拾好了家什,就等待來接應他的兵馬!恰巧就在他準備帶着家小準備出城的時候,又一個士卒跑了過來,隻不過他不同與剛剛侍衛般驚慌失措,相反他沒有一絲擔憂的神思,似乎還帶着幾絲得意。
“将軍、彭司馬讓我來禀告将軍,城中的局勢他已經做好萬全的準備請将軍勿憂!”士卒抱拳沉聲說道,
隻不過夏侯楙卻沉不住氣了。“什麽!你說彭文他沒有投降漢軍,那他現在人在哪裏!”一驚一喜之後夏侯楙興奮的喊道。
“司馬正在伏擊敵軍,請将軍放心”士卒抱拳應道。
“彭文難道知道漢軍今晚要襲城!他是怎麽知道的?”夏侯楙細細思索下,不禁問道。
“司馬說,等戰事結束之後他會與将軍交待清楚,至于具體情況屬下不知!”士卒繼續應道。
剛剛欲走的軍隊在這刻停了下來,夏侯楙已經不準備棄城而逃,而是準備等待奇迹降臨到自己的身上!彭文乃是從中原朝廷派來輔助自己守城軍司馬,在雍州軍中除了自己就屬他的職位最高,也沒有反叛的理由。而且在軍中素有威望,素以忠義著稱,也不像是奸小之人。想着想着夏侯楙也就釋然了。
不過他依舊沒有采取任何行動,留在原地準備突圍的兵馬,也沒有撤去!不是他不相信彭文不能抵擋漢軍,隻是他覺得劉備與諸葛亮絕不會輕易放棄這次大好的機會。
秦宏帶領的一千一百人直往安西将軍府衙殺去,按照之前的計劃,城中還會有一百義士,也就是長門镖局的镖師會在路途接應,卻遲遲沒有見到他們的身影;秦宏越加感覺情況有些反常,不過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繃緊的弓铉豈能在這一刻又豈能有所松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