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最明亮的可能隻剩下聳立在長安夏侯楙的府中,夜市與河橋這一刻皆陷入了沉寂,不過諸葛喬剛剛買下的那個庭院,此時卻也是燈火通明,暗弱的燈光與柔和的夜色交相呼應。
“校尉,按照目前的近況,地道明日即可連通城内與城外,魏将軍此時也應該出了谷口,不過一萬大軍絕非輕易就能藏住,應該早做打算。”秦山站在地道口前,向諸葛喬彙報到。
從最開始買下這個院子,到目前已經快将近一月,眼見成功在即,諸葛喬更是每夜都會視察工程的進度;整個院子這時也已經被泥土給填塞滿了,若是在多挖一天也難以滿足,隻不過時間就是這樣恰巧。
“明日地道連通之後,就将秦宏率領的三百軍士召回,攻城器械應該也準備了一些,但是務必看緊入口,不能在這個時候翻船;另外明日陪我再去一次長門镖局,魏将軍大軍一到,就必須攻城,不能留給魏軍多餘的準備時間。”諸葛喬望了望地道口緩緩說道。
“諾”秦山應道。
第二日;長門镖局,“諸葛公子在這裏稍候,我已經派人通知門主,門主應該也快過來了”長門镖局内一個镖師将諸葛喬帶進了廳内說道。
諸葛喬點頭應諾,便坐了下來,準備細細品味剛剛侍女所準備的香茶、、、
還未待諸葛喬開始品味羅雄便着急的趕了過來,對于諸葛喬的計劃他一向非常着急,有時候甚至比諸葛喬還要着急幾分。
“諸葛公子,陛下的大軍距此還有幾日的行程,我門下的镖師已經準備就緒,就等待公子一聲令下。”羅雄沉聲說道。
“剛剛接到軍報,大軍就在這幾日會到達長安城,我也是來通知羅兄做好準備;”諸葛喬輕輕說道,
羅雄一雙總是充斥着冰冷的眼神怔了怔,“諸葛公子說笑了吧!如果陛下的大軍這幾日就會到達長安城,魏軍也不可能沒有一絲防備吧!而且聽說漢軍連郿國城都還沒有拿下呢。”羅雄細細琢磨一般,問道。
“羅兄,我可從來沒有說是陛下親自領軍來長安,而是一支偏師,此時已經偷過魏軍的關隘,這幾日必然到達長安城;”諸葛喬抿着茶輕輕說道。
一雙冰冷的眼睛此刻緊緊的盯着諸葛喬,臉色似乎有些蒼白;呼吸也顯得有些沉重,剛毅的臉龐罩上了一層僵硬,他張了張嘴,卻沒有發不出聲音。
“羅兄,羅兄、、、
“哦!諸葛公子,不好意思失禮了!”
“羅兄剛剛在思索些什麽呢,可訪說出來聽聽!”諸葛喬笑道,興味濃濃的眼神緊緊鎖在了羅雄的臉上。
羅雄低着頭,聲音裏夾雜幾絲不着調的腔調。“剛剛我正在想,陛下的大軍還在郿國城,魏國必然嚴加防禦,陛下又如何派出一支偏師奇襲長安呢!”
“這個羅兄還請放心;陛下居然說了會到,那麽這支偏師就一定會到,隻不過偏師注定不是大軍,接下來還需要我們多走動走動;”諸葛喬出言安慰道。卻也一直沒有将子午谷說出來。
“這是自然,既然已經答應諸葛公子,在下就一定不會食言,還請諸葛公子放心,一旦漢軍兵臨城下在下定當唯公子是從。”羅雄抱拳維諾道,
“好!就是這幾日,還請羅兄多準備準備;對了,韓龍願意出手嗎?”諸葛喬突然問道,
羅雄猝不及防地,心又忽然一震,似乎這句話又觸碰到了什麽!“諸葛公子還請放心,雖然這幾日韓龍卻是有些事,比較忙;不過公子這件事我已經給我說了,當時他也應諾了下來,有他在襲城的時候公子也無需擔憂了”
“這樣就好!确實有韓門主的加入,我也安心了。”諸葛喬抿了一口香茶緩緩說道。
子午谷口;沿着陡峭的山路氣喘籲籲地向前攀登,路的兩旁是懸崖峭壁,途中常有巨石擋路,須攀岩附葛才能前行。
魏延的一萬大軍這一日終于還是出了這谷口,晨曦初照,後面一層層的山脈像含羞的少女,若隐若現,隻是魏延卻再也不想再去那裏。
一萬士卒此時仰卧在谷口的密林中;疲倦的眼神卻也是沒有了一絲可以繼續前進的力量。隻是幸好這一萬士卒是蜀漢最擅長山地行軍的虎步軍,他是都是益州本土士卒,不然能不能通過這子午谷都不好說,雖然戰力沒有荊州軍強不過翻山越嶺卻也占着強項。
“全軍休息一日;天黑啓程,再派人去長安通知骠姚校尉就說,大軍已經出了子午谷,讓他做好準備;”魏延吩咐着,剛剛說完自己便找了一地,睡覺去了。子午谷崎岖難行,而且中間還有一個關卡,雖然關卡很容易攻取,不過面對他們每三日就會傳書到長安彙報谷内情況;所以魏延選擇了,報信的人剛剛離開半天就一窩鍋的端了這座關卡。
而後率軍疾行,至少不能和前面傳信的人間隔三日,不然一但魏軍警覺,他們必将困死在谷中;所以全軍上下将速度提了起來,也就加大了這其中的傷亡,全軍上下有将近百人永遠留在了谷中,剩下人也是心有餘悸。
“将軍天黑了!”一旁守衛的士卒叫醒了魏延。
“這麽快,我不是才睡下嗎?真是!”
“立即傳令衆軍,立即換上百姓的服裝,盡量避開城池村莊,全軍疾行,務必趕到魏軍發現我軍時兵臨城下”魏延下令道!
而後一萬虎步軍拿出了自己随身攜帶的衣物,不過因爲一直在谷中行軍,加上谷中道路艱險,衣物都是貼身攜帶已經被汗水給侵透了一遍,當他們拿出衣物的那一刻,卻也被它散發的氣味給鎮住;一咬牙,還是穿了上去,罩住了甲胄,看上去也就像一個身材發福的普通百姓。
至于随身兵器,則包裹在一起,每一什十人中選擇一人扛兵器,才能消減附近百姓的一些警覺,不然一大批百姓拿着兵器大半夜的,都還以爲是亂民,黃巾軍,還不得亂了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