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将何人?”趙統駕馬于前問道。
“我乃鎮西長史郭淮,你又是何人?”郭淮泰然應道,此時立于郭淮身後的魏軍已經多達千餘騎兵,似乎想要發動突襲了一般。
“原來是十招之内就敗于我父手中的郭淮,竟敢在這裏大言不慚;聽好了我乃是蜀漢五虎将趙雲之子趙統,今天就讓我替我父再來教訓你一次,不然你還真不知道天高地厚!”趙統長聲笑道,聲音中還包含着對于郭淮的藐視。
“人頭在這兒,有本事來拿!”郭淮喊道。
轉瞬之間兩匹馬戰馬開始向對方奔襲而來,戰馬長嘶、刀槍明亮、在伴随着一曲黃沙,兵器的撞擊聲傳進了在場每一個人的耳膜。郭淮使槍,趙統爲了繼承父業也是使槍,當交戰的第一回合相互試探之後,郭淮卻嘴角微微上揚,而趙統卻渾如刷漆的劍眉緊皺着。
沒有任何停留,郭淮的第二波攻擊又已經開始,帶着無情寒意的槍頭在這一刻,直直的向趙統招呼着;趙統卻也沒有絲毫退意,身爲趙雲的長子他繼續揮動着手中的長槍,抵擋着郭淮那奪命的槍頭,隻是最初的那幾絲傲氣現在蕩然無存。
十招之後,似乎勝敗已經下了定論,趙統與郭淮完全不屬于一個層次,面對郭淮的身經百戰,趙統卻還隻是戰場的雛鷹,比起自己父親那座大山,也注定隻能永生仰望。
此時明知不敵,趙統依舊沒有撤下陣來,對于一個愛惜顔面的時代,今天無非是對他的莫大諷刺。隻是郭淮的進攻越加迅猛了起來,對于郭淮來說若是今天能夠将趙雲的長子斬于馬下,那麽趙統的這顆人頭一定會成爲自己攀上更高層的籌碼。
趙統的槍法越來越亂,郭淮卻是越戰越神勇;轉眼之間趙統似乎已經沒有了任何抵抗的能力,郭淮手中的長槍也早就等待着這嗜血的這一刻。
就在郭淮的長槍要紮進趙統的胸膛時,一支飛箭直朝郭淮的面門而來,無奈之下,隻有收起這必殺的槍勢轉而擋住了飛箭。“校尉快走,在下爲你斷後!”突然趙統的陣中湧出一将,直朝郭淮駛來,而剛剛那一箭也正是由他所射。
趙統見有人來救,本想求死的心在這一刻卻暗弱了下來,立即扭轉馬頭直朝本陣沖去;氣急敗壞的之下的郭淮見到嘴邊的肉居然跑了,立即抽出了馬背上的寶弓,張弓搭箭向趙統的後背射去,本來已經慌亂了心神了趙統,在這一刻有怎會知曉,“校尉,小心暗箭”剛剛駛了出來準備與郭淮交鋒的小校提醒道。
隻是他的話音還沒有落地,那支箭便穩穩的紮進了趙統的後背,一驚之下趙統應聲就倒。陣中的快馬立即沖了出來,将趙統扶回了陣中;而郭淮卻與那名小校交戰了起來,眼前的一幕讓趙統本陣的士卒一陣嘩然,他們沒有想到就在剛剛出陣的那名小校居然能與郭淮交鋒,而且還沒有看出敗勢。
小校的每一招都是殺招,似乎已經心存死志,每一次的攻擊都是在以命相博,完全沒有想要防守的意思,畢竟剛剛郭淮将他想要保護的人射翻在地;但是郭淮當然不會用自己性命去與眼前這人作交易,他想的隻是等眼前這人的攻勢微微減弱的時候,再給他緻命的一擊。
轉眼之間又是二十招過去,小校終究還不是郭淮的對手,雖然小校不缺乏這種臨陣的經驗;但是對于一個武将而言,其天賦卻是一個重要權衡對象,而郭淮就是這種具備先天的天賦,再加上其後天的勤奮,與其作戰經驗,在雍州卻也是數一數二戰将。
就在小校動作稍微慢了下來的時候,郭淮的長槍猶如毒蛇一般,趁着小校放空的間隙,狠狠的紮進了小校的胸膛,一擊緻命!直到小校倒下的這一刻郭淮才終于看清了剛剛與自己交戰這人的容貌,皺眉遍布的臉龐,頭盔落地的一瞬間,花白的頭發頓時灑了出來;郭淮不禁大驚,“沒有想到剛剛與自己交戰的居然是一個花甲老人,居然也有如此戰力。”
長槍一揮,身後的騎兵猶如猛虎般向趙統的軍陣殺去,由于趙統中箭的緣故,此時已經被護送回了後軍,此時的軍陣有着另外的一個校尉來繼續指揮着軍隊的進退,好不容易郭淮出城來,自然不會放過這次機會,領軍的校尉立即下令弓弩手放箭,來阻止郭淮的前軍,而自己的後軍已經開始緩緩撤退,對于平原地域,騎兵與步兵交戰本就是一場屠殺。
漢軍邊戰邊退,魏軍長驅直入;眼前景象似乎已經超出了校尉的預想,他沒有想到郭淮的騎兵竟然如此兇猛,雖然自己已經布置了軍陣防禦,不過在騎兵的沖擊之下,居然相形見绌,沒有了抵擋的能力。後軍繼續撤退,前軍繼續組織防禦,所有的士卒都知道,隻要将這批魏軍,引到自己軍隊埋伏區域,那麽戰事就将反寫。
隻不過這段距離太長,長得很多漢軍士卒都不能到達,就永遠的倒在了地上。
在折損了将近千餘士卒之後,漢軍終究還是将魏軍引來了自己埋伏的終點,就在所有的漢軍士卒準備松一口氣,暗歎自己還活着的時候;郭淮突卻然停止了追擊,“全軍撤退”郭淮下令道。
“将軍眼看就可以全殲漢軍,爲何下令撤退!”身旁一個小校問道。
“漢軍雖敗,但是其陣型卻未亂,始終保持着抵抗之力,而且前方極容易藏匿伏兵,撤爲上計。”郭淮應道。
“隻是可惜了這次機會!”小校感歎道!
“有何可惜,至少讓我知道了趙雲率領的不過是一支偏師,而不是蜀漢主力大軍”郭淮應道。
“将軍何以知曉,趙雲率領的不是蜀漢主力。”小校好奇的問道。
“就在剛剛與他們交手時我就确定了,趙雲不過是偏師;如若不然,怎會讓如此小将來城外叫陣,豈不是自己折損已士氣;”郭淮緩緩應道。
“既然漢軍無大将,爲何還要在城下叫陣?”小校問道。
“我料想是,趙雲認定我軍不會出城與自己叫陣才出此下策,或者是引誘我軍到他的伏擊地點以殲滅我軍;不過他長子是在太弱,可謂是虎父犬子也!”郭淮放聲笑道,而後繼續向郿國城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