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眼見玉蘭花如紅雲般離去,仍未能從震驚中回醒過來,均木然注視着遠處坑坑窪窪的地面,腦海不能克制地浮現那柄光彩四溢的光劍。
半晌後,女子英姿的身影消失在武者們的視線内,那嬌人的身姿仍教人無法忘懷,當然還有林先生那不可匹敵重重刀勢。
“這……”
“林先生與玉蘭花,誰赢了?”
“應該是平手吧,林先生原先輸一招,而後扳回一城,這般當是不分勝負吧。”
“不過這林先生真夠強的!”
“誰不是,哈哈,見識了一場驚天動地霸者大戰,此生無憾。”
“嘿嘿,老子回到城裏也可以炫耀炫耀。”
……
山峰上。
“這女人……”綠袍武者嘴角呐呐,不知道該什麽。
長須武者驚歎道:“你們看到沒有,最後那招,又是一個……人級功法。”
任他怎地強作鎮定,喉嚨仍不由蠕動了一下。
靈脈武者武技功法,天地人魂四級武技功法,以他們一把年紀,争鬥半生,手上未曾擁有一種人級武技功法,而這玉蘭花一次竟使出兩種人級功法,令人羨慕得眼紅。
尤其是最後一招,必定是人級功法無疑,人級武技功法與魂級人級功法最大區别在于,人級武技功法擊出時,依然受施法者一絲靈念所控,法随意轉,便如人級強者那般一個念頭便可cāo縱一定範圍内的天地靈氣。
徐明取笑道:“老家夥眼睛瞪得這般老大,趁人未走遠,你們大可上去搶奪。”
老,我們哪個老得過你。别,綠袍武者眼中閃過一絲貪婪,還真有些意動。随即壓制了下來,狠狠的搖了搖頭,惋惜道:“老夫一大把年紀,可能還打不赢那女娃子,那人級武技功法的威力,我可是見識了。便是我傾力相搏,最多也是鬥個兩敗俱傷,讨不了好,何況人家玉蘭花未必肯與我死磕,若是她逃脫離去招來身後的勢力報複,我這把老骨頭可要走在你前頭了,我可不上這個當。”
徐明轉頭望了眼長須武者,笑道:“挪,這不是還有一個嗎?”
綠袍武者希翼望着長須武者,那長須武者連連搖頭:“這女子我招惹不得,便是奪得了人級武技功法,有沒有命使出來還未得所知。再,便是搭上我,再拉上徐老也未必留得下那女娃”望着遠方歎道:“人級武技功法,人級!”
三人臉sè緊繃,一個人級壓在他們心頭,教他們心口沉悶。
“我們不這些沒用的,此時我們的力量還是單薄了,那山洞中有五株封靈草,我們不可過于貪心,再邀請兩人,合力取下封靈草,每人一株如何?”
兩人臉sè現出了一絲猶豫之sè,可想到那洞中是人級魔獸,唯有應承下來,封靈草再珍貴,也不如xìng命來得寶貴,而且奪得了五株靈草,三個人也太好瓜分,免不了又是大動一場手腳,這般省了麻煩。
長須武者疑問道:“那我們找誰?”
徐明沉吟一下道:“這林先生當得一人選,我想兩位沒意見吧?”
兩人望着那風中身姿潇灑,白衣飄飄的少年,不得不頭贊同:“可行。”
這林先生的實力不容置疑,玉蘭花那一招光劍便是他們三人,恐怕也得避開不敢硬接,而林先生卻是接下了,還沒受什麽傷,此人的防禦超越了魂級七段‘修體’武者。
那明此人極有可能是兩脈同修,雙重防禦,兩種攻擊,便是他們三人圍擊于此人,也留不下他。
“還餘一人,不知段家那來人怎樣了,我們可邀請他。”
兩人臉sè凝重,一劍西去,絕不留痕!
長須武者遲疑道:“這人……有麻煩。”
那綠袍武者也臉現難sè:“此人靈勁煉體便是霸者無敵,魂級七段‘修體’武者中,無人是其敵手,再經多年潛修亦達到霸者巅峰,我們未必……”
長須武者沉思片刻道:“我們若搭上林先生,便足有四位相當于霸者巅峰的人物,雖未必穩制于他,卻已可令他有所收斂,畢竟他不是孤身一人,爲了段家,他再強橫,也不應該同時招惹四個霸者巅峰人物吧,何況這是天月山脈,還有那四個傭兵團團長。”
“主要是若有他的加入,我們奪得封靈草機會将會大增。”
“好,就這樣決定。”徐明拍闆道。
……
竹樓内。
當一切恢複如常後,武者們又開始了他們豪放一面,大口咬着肉,大口灌着烈酒,好不樂乎。
一武者狠狠灌了一大口酒,站起來嚷道:“看到沒有,這就是霸者人物的交鋒。”
另一武者向往道:“若我有那麽一天,也死得瞑目了。”
“切,我若有林先生一半實力,就可以找一座城池安享度rì,我想任何一個城主都會歡迎之緻。”
一個臉尖眼的武者,嘿嘿道:“你們林先生是哪座城池中人,怎地就出了這般絕世人物。”
“哪裏人,這與你有什麽關系,難不成你還能攀上關系?”武者們取笑道。
“就是,不撒泡尿看看你那樣子。”
“他哪敢看自己的模樣,那不吓死才怪?”
“哈哈……”
那臉尖眼的武者,罵道:“你們才會吓死,不準我與林先生還真有些關系。”
“啊,你知道?真是吓死爺我了。”
“哈哈……”
又一武者搖頭晃腦道:“嗯,你或者與這等強者有關系,回家問問你婆娘。”
臉尖眼的武者眉開眼笑湊過去,興奮道:“兄台,你這怎麽,我家婆娘與那林先生真有關系?”
不成自家黃臉婆娘家那邊與那等強者有着邊遠的親戚關系,那可就發達了。
“我也不知道,問問你婆娘,是否半夜爬過那等強者的床?”
“哈哈哈……”武者們又是一陣大笑。
“你……”臉尖眼的武者氣怒,忽地眼角一轉,得意道:“沒準還真爬過。”
“……”
相比之下,一處樓的層就有些沉重了。
“韻兒,以後不得再與甄紫蓮爲難。”中年人赤羅沉聲道。
“父親,我……”俏公子稍有不依的翹起了嘴巴。
施金昌勸慰道:“姐,這林先生我們惹不得,而無淼商會若有此人撐腰,我們橫洪再與之爲敵,大禍不遠唉。”
俏公子一驚,道:“這麽嚴重。”
施金昌憂慮道:“據消息來傳,甄家姐與林先生之間态度暧昧,就是不知道兩人到了何種地步。”
俏公子氣罵道:“我就那女人不是好東西,那邊擺着清高模樣勾引錦海哥哥,這邊又妖媚地四處勾搭強者。”
赤羅見愛女這般癡傻,不好厲聲責怪,唯有好聲言道:“韻兒,人沒有多大實力,就不要堅立多強的敵人,這樣隻能自取滅亡,當然,若是你能嫁于少城主,那就當别論。”
俏公子俊臉蘊着一陣陣粉紅,氣急委屈道:“我是想着錦海哥哥,可他整rì花着心思讨好那甄紫蓮,連正眼都不看我一下,我……我……嗚嗚嗚……甯願在她那熱臉貼冷屁股,也不願理我。”終是忍不住哭了出來:“要不,我犯得着處處于她甄紫蓮作對。”
赤羅上前輕摟女兒,心疼安慰道:“好了,我家寶貝不難過,他章錦海有什麽好的,一個靈脈郁結的書生,不識好逮,哪能知道韻兒的好。”
望着窗外人cháo人湧的武者,輕笑道:“天下少年英傑如過江之鲫,數都數不過來,如現在齊聚yīn灤山的少年英雄便是不少,韻兒大可随便挑選,隻要你喜歡,相中了,爹爹就給你作主。”
“不,爹爹,我不,韻兒就要錦海哥哥,就要錦海哥哥嘛!”俏公子攏入中年人懷裏,大哭。
施金昌抹了一下冷汗,自家會長爲了安慰女兒,什麽都敢出口。少城主章錦海确是靈脈郁結者,不築假脈,終生至多便是魂級三段‘通筋’武者,若築假脈,配合無數昂貴丹藥修煉,再強不過是魂級六段‘化氣’武者,絕不可能靈勁煉體,成就霸者。
當然少城主因得城主寵愛,便是他此生就隻是一常人,他的身份地位也不可動搖,天玄大陸以實力爲尊,便是悅芳城那些龐大的家族與各大勢力心底不承認章錦海,那又如何?
一個霸者級人物壽命一百五十年,而城主乃人級強者,天地靈氣蘊體,壽命可達五百年之久,便是照顧章錦海活個幾輩子也不成問題,何況僅僅是那不足百年的光景。
這便是爲何無數武者拼了xìng命都想成爲強者的原因,自身不僅實力強大,威震一方,而更可餘蔭後代,隻要他不死,無論子孫修煉天賦如何,均可富貴繁華一生。
一些武者削腦袋千方百計地想與強者扯上關系,便是期望依仗強者威勢作威作福,自身沒有強悍的實力,卻亦可借助威名成爲一号人物,畢竟有着強者那層關系,一般勢力家族均或賣他們幾分面子。
這便是爲何,此時yīn灤山聚集了成千上萬的各地武者,而且還有一些往這趕來的,便是異想天開從中得到天材寶物,得之以一舉成就強者,便是使用不了,也可靠其與強者套上關系,人自然水漲船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