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玩笑吧,那種男人竟然會和怪女孩早苗坐在一起。”
“這有什麽奇怪的,我跟你說啊……”
對于突然出現在合宿地點的明星學生們表現出了極大的興趣,并且是和班裏的負面新聞NO·1的東風谷早苗以及另外一個沒見過的帥氣男生坐在一起這讓寫作女人讀作八卦的生物十分興奮地讨論着。
“抱歉,東風谷小姐。我們的擅自行動給你添了很多麻煩。”夏目貴志無比歉意地看着眼前的少女,那些學生的竊竊私語他并沒有聽到什麽,但是經曆過同樣事情的他很明白這個少女現在的感受。
“沒什麽,已經習慣了。不是嗎?”東風谷早苗輕輕笑了笑,從祖母死後決定接手诹訪大社風祝職務的時候她就已經有這方面的覺悟了。現在比起人類來說,她與妖怪相處起來反而更自在一些。比如說現在,“诹訪子大人、神奈子大人,以後晚餐少一道菜介意嗎?”
正在竊笑着的兩位神僵住了,這時候她們才想起來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回家以後這位風祝的地位是完全在她們之上的,尤其是在對方君臨廚房的時候。
“啊哈哈哈,诹訪子你記得我和你說過的那件事嗎?現在不快點去可是不行了。”
“啊,就是那件事吧。那的确要快點去辦的。”
诹訪子和神奈子一副路過你們繼續的樣子從一棵大樹後面路過,好像之前躲在一邊嚼舌頭的根本不是她們一樣。
“可惡,早苗那個小丫頭。自從她上國中以後就越來越不把我們放在眼裏了。诹訪子你覺得我們是不是有必要做一些事情鞏固一下家長的地位。”神奈子一副憤憤不平的樣子,對于自己關心後輩終身大事的行爲被誤解她感到相當不忿。
“那種事情怎麽樣都好啦。反正惹早苗生氣都是神奈子你的錯。”诹訪子把手背在腦後靠在樹幹上,好像事不關己一樣。不過她頭上帽子的那對圓圓的眼珠卻并沒有嘴上說的那樣全然無所謂,頓了頓以後诹訪子開口說道,“不過确實我們應該做一些長輩該做的事情了。你覺得呢?”
“切,遮遮掩掩的青蛙。”神奈子斜了一眼诹訪子,不過對方十分自然地回以一個【純潔無比】的笑容。熟知對方秉性的神奈子也懶得和對方打玄機,多年前的信仰戰争雖然是自己赢了可是對方裝傻的本事要比謀略厲害不少。“現在已經收集不到什麽信仰了。自從明治維新以後那種名叫科學的東西完全讓人類忘記了神和妖怪的存在。每年除了那些準備告白的小丫頭以外就沒有人會誠心祈禱了。”
“本來啊,鏡死了以後咱就準備搬家去山裏住了。反正和那些依托人類信仰産生的家夥不同,咱沒人信了也是一條自由自在的妖怪蛇。沒想到這個小丫頭竟然倔強地接下了風祝的職務。”神奈子輕輕地笑了,這個大大咧咧的女人想起那時候的情形臉上也不禁露出了女性特有的溫柔。
“嗯嗯,就是那樣沒錯。”诹訪子點了點頭,嘟起嘴一副忿忿不平的樣子,“既然早苗做了那麽任性的事,那麽這次也應該咱們任性一回了吧。”
“嘿嘿嘿,那是當然了。”神奈子臉上露出了壞壞的笑容……
“等等,這是怎麽回事!神奈子大人、诹訪子大人,你們到底知道不知道什麽叫修學旅行!”東風谷早苗臉漲得通紅,有些抓狂地看着一點都沒有意識到她們給自己添了多少麻煩的兩位土著神。“所謂休學旅行就是我隻能按照學校的安排和大家一起行動,怎麽可能随随便便去東京呢!”
“嗨嗨嗨,這種事情我們當然明白。不過你聽清楚了,我是說我們兩—個—去,簡單說就是這次我們不陪你玩了!”神奈子這麽說着,同時給旁邊的夜月和八雲藍露出一個我們家的孩子很令人頭疼一般的表情。
“嗯嗯,早苗你也不能太粘人了。早點獨立對你有好處。”诹訪子也用一種教訓晚輩的口吻說道,配上她的蘿莉外表怎麽看都有一種怪異的感覺。
“才不想被诹訪子大人你說這種話啊。”這種送孩子上幼稚園的話是怎麽回事,即使對方是自己的祖先被一個小學生外表,腹黑小學生内在的家夥這麽說教也讓早苗火大。
“好了好了,總之就是這樣。早苗你還是趁我和诹訪子不在的機會趕快找個合适的雄性做一些該做的事情。我倆都是開明的長輩,未婚先孕什麽的都是在可以接受的範圍内的。”
“神奈子大人!!!”
在自己家風祝發飙之前,神奈子和诹訪子已經飛速離開了現場。隻留下少女一個人在車站前對着空氣大喊大叫。
“看來她們倆已經告别完畢了。那麽我們也該出發了。”看到诹訪子和神奈子到來以後,夜月回過頭揉了揉小狐狸毛茸茸的腦袋。“小家夥,師傅我就要回幻想鄉去了。可能很久以後才會再見到你,要努力修煉早點變成一個大妖怪哦。”
“嗯,我一定會努力的。”小狐狸重重地點了點頭,身後的大尾巴也用力搖晃着。“到時候我一定會讓你大吃一驚的,師傅!”
“這孩子真是太可愛了。所以說啊,藍……”一尊地藏王菩薩再次取代了夜月的位置,對着有些不知所措的小狐狸笑着。
“真是的,夜你還真是一激動就口不擇言啊。既然爲人師表就必須要沉着冷靜,不是嗎?”八雲藍用手撫着臉露出了溫和無比的笑容,就如同她剛才做的事情隻是用一點微不足道的抱怨而已。“夏目先生,可以把那本友人帳借我一下嗎?”
“啊,這個……”被突然叫到名字夏目貴志下意識地緊了緊握着單肩包的手,有些警惕地看了八雲藍一眼。稍微猶豫了一下,不過還是從包裏拿出那本墨綠色的友人帳送到了八雲藍手裏。
“非常感謝,馬上就還你。”八雲藍拿起友人帳,翻到寫着八雲紫名字的那一頁以後張開手在名字上面輕輕拂過。紙上的墨迹立刻如同受到了什麽吸引,一筆一劃從紙上飛了出來隐入了一條突然出現的隙間中。
看到這一幕的夏目臉上閃過了一絲驚訝,扭頭向肩上看去的時候正好對上了肩膀上貓老師那同樣疑惑不解的眼神。能使用友人帳和歸還名字的隻有夏目玲子的直系血親,可是眼前這隻妖怪的作爲顯然颠覆了這一點。
“隻是一點小小的陰陽術而已,對我來說不算難。”漫長的歲月已經讓這隻狐狸閑到去計算地月距離的程度,而學習一些人類陰陽師的手段也隻是她曾經的一種消遣。不過接下來,八雲藍的行爲讓夏目在驚訝之餘就有了一些憤怒。
“來,孩子。在這裏寫下你的名字吧。”八雲藍把友人帳遞到了小狐狸面前,同時很自然地從一處張開的隙間中掏出一支毛筆。
“等等,八雲小姐。你不能讓這孩子在友人帳上寫下名字,這樣……不是很好。”站在一邊的名取周一讓夏目貴志沒有直接說出友人帳的功效。束縛妖怪,讓妖怪的生命和那一張薄薄的紙聯系的一起。這種東西的作用夏目貴志并不想讓一個陰陽師知道。即使他很清楚名取周一是一個善良并且不隻是把妖怪視作工具和害蟲的陰陽師也一樣。
“你還真是什麽都不懂啊。”八雲藍對着夏目輕輕搖了搖指頭,笑眯眯地把毛筆放到了小狐狸手裏。“其他妖怪我不知道,不過我們狐狸啊,可是會因爲太寂寞而死掉的。既然你已經招惹到了一隻狐狸,那麽就要做好糾纏一輩子的準備。”
幾千年前當自己有意識的時候是在一片草地上茫然地站着,那時候一道隙間中出現了一張溫柔的笑臉,然後自己就成了紫大人的式神。百年前被一隻小黑貓纏上了,接着自己也有了一個精力旺盛的式神。十幾年碰上一頭混蛋到極點的龍,那以後……帶電的梳子用起來總是把毛弄得蓬松還真是一件麻煩的事情。
夏目沒有在說出拒絕的話,在和小狐狸那依賴到極點的眼神對上以後他能做的隻是緩緩地點了點頭。看着小狐狸認真地一筆一劃寫着她自己的名字,夏目忽然覺得自己有些忽視了自己祖母當時在封面上寫上友人帳幾個字的心情。控制妖怪的工具嗎?也許就是一本用來聯系那些飄忽不定朋友的通訊錄,和一份關于友情的記憶而已。
通往東京的列車上,就在一些乘客爲看到人氣偶像名取周一而激動不已的同時。人氣偶像兼陰陽師的人類正在盯着車窗外那頭與列車平行奔跑的巨獸而無比頭疼,也許監視着這些似乎很善解人意的妖怪并不是什麽太輕松的工作。(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