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式會見結束之後,她又見了幾個父母生前的好友,他們都對鳳羽主上和李田将軍當年的突然離世感到非常震驚,但是卻沒有人知道真正的原因。
她去過一次竹園,但是提及往事老夫子痛不欲生的樣子,羲和實在不忍繼續追問。至于他的名号是雙泉道人的事,他根本就不解釋,隻說名号有什麽要緊。
此時羲和正在書房,專心地畫着一張複雜的圖。
“少主,風使來了。”簡言懷走進來說。
“讓他進來吧。”羲和沒有擡頭,還是專心在紙上畫着。
“參見少主。”
“嗯。來看看有沒有什麽遺漏?”羲和示意風使過來看。
風使一看,不禁啞然,羲和畫的是與鳳羽府有關的各種勢力示意圖,包含各勢力之間錯綜複雜的關系和主要人物的姓名,密密麻麻的線條和小字的注釋。
風使大緻看了一遍,主要勢力和派系居然并無遺漏,隻有幾個小錯誤。
“少主這麽快就看完那麽多資料嗎?”風使看了看書房放着的資料,仍然擺放的整整齊齊,沒動過一樣。
“既然你們奉我爲主,我就要了解自己朋友和敵人,這不是最基本的嗎?”羲和站起來,佩玉送來了茶,她遞了一杯給風使,自己拿了一杯悠閑地喝着。
“都已都在紙上,屬下佩服。”風使說。
“都在紙上?恐怕不是吧?”羲和歎了一口氣。
“少主是指?”風使又看了一遍,沒有發現什麽,疑惑地問。
“定安。”羲和幽幽地說。定安是她的故鄉,有她的童年和少年,有她的快樂和回憶,還有牽挂着她的人,也有她的牽挂。
風使心頭一震,快走幾步到少主面前跪下說:“少主恕罪,屬下并不是有意隐瞞去定安的事情,隻是……”
“起來吧,我并沒有怪你。”羲和溫和地打斷了他,“如果要怪,也隻怪你當初認出了我,怪我當時誤入鳳羽府外,怪我離開了定安。”羲和說不下去了。
“少主……”風使見羲和如此傷感,他能理解,卻不知怎麽安慰。
羲和眉頭微蹙,神色黯然,站在窗前,沉默了好久。
桌上茶已冷,佩玉過來,換了杯熱茶遞給羲和,令人窒息的氣氛才緩和一些。
“說起定安”,羲和忽然想起了一件事,“于盛呢?”羲和望着簡言懷問,連日來不停地忙碌,她都忘了自己救回來的那個人了。
“關在府内地牢。”簡言懷言簡意赅地回答。
“你把他關地牢幹什麽?”羲和有點無奈。
“能在鳳羽府地牢一個月沒被殺死算他走運了。”簡言懷說。
“把他帶過來。”羲和說。
不一會兒,于盛被押過來了,蓬頭垢面,衣衫褴褛,由于之前受了傷,又被關了一個月,臉色慘白,隻是精神稍微好一點。他一幅不服氣的樣子,見了羲和一句話不說。
羲和突然走過去,扒開他破了的一片衣服,看見了他身上密集得令人心驚,重重疊疊的傷痕,又扒了一片,羲和不忍看了,真正的體無完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