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言懷掃了一眼于嗟麟,他的嘴唇破了,雖然穿着高領的衣衫,但是還是遮不住脖子上紅色的斑痕。他知道是誰留下的。
于嗟麟是望着羲和有點呆,她今日一身粉色紗衣,外面罩着紅色貂裘,站在雪地裏格外鮮明,梨渦淺笑,顧盼生輝,讓人移不開眼睛。
霍濟是看見簡言懷在,不想讓嗟月有機會跟他相處,他也不知道都這麽多年了他還擔心什麽。
還好不會兒小男孩就被捉回來了,居然是于盛抱回來的。
小孩子跟于盛倒是自來熟,抱着他手還不閑着,用力拽着于盛的耳朵和臉:“你這個人真奇怪,怎麽不喊疼啊,這樣疼不疼,疼不疼,這樣呢?”
放他下來的時候他倒還不肯了,抱着他的脖子嘟着嘴對于嗟麟嚷道:“我不要你做舅舅了,我要他做舅舅!”
呃……
衆人都有些尴尬,算起來,于盛也算是于氏家族的,不論他父親是于韬還是于振君,都算是他舅舅……
霍濟沉聲道:“恪兒,下來!”
小孩子不滿意地從于盛懷中下來,白了他父親一眼又委屈了低下頭。
“讓陛下見笑了,請陛下莫怪!”霍濟還是遵守着禮節不敢太過。
誰知小孩卻又不樂意了,大聲喊道:“她不是陛下,舅舅才是陛下,她是舅舅的畫!”
一句話說得衆人冷汗都下來了。
羲和哈哈笑了起來,然後對于嗟麟說道:“走吧,去你宮裏,我看看是副什麽畫。”
她跟于嗟麟說事情要聊,這也是她此行的主要目的。這些事情很多,但是可以概括爲分贓問題。
之前和西梁共戰北周,西梁軍久戰疲敝退出決戰,但是羲和還是給了西梁非常滿意的回報。現在他們共同打敗了南齊,就不光是她單方面給予回報這麽簡單了。
這種事情一般都是大臣們先去談,談得差不多了再由他們來敲定。但是考慮到她與于嗟麟之間的關系,她覺得還是自己跟他談比較好。
羲和現在心情很好,也不想講事情搞得太正式,于是她抛下衆人,上了于嗟麟的馬車,一起去他的王宮。
一起在馬車上面對面坐着,羲和才發現他受傷了。
“你這……什麽情況?”她指着自己的嘴唇示意他,還帶着不懷好意的笑。
“被蛇咬了。”他看向了别處。
“美女蛇吧?”
他瞟了她一眼,不滿地回道:“你說呢?”
這下羲和不說話了,不會是她幹的吧?昨晚喝醉了,難道真的是她幹的?今天簡言懷一點反應都沒有啊!
“我昨天喝醉了,不記得了,我不記得的事,就不是我做的。”她現在耍無賴的功夫已經很厲害了。
這要是以前,于嗟麟肯定是反唇相譏,要跟她争個是非輸赢,可是這次他卻隻是淡淡一笑就不說話了。
羲和斜着眼睛看着他:“你怎麽了?”
“我有件事,必須要問清楚。”
“你問啊。”她非常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