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說出了一個大膽複仇的計劃:關閉宛州城門,将賈玄的水陸兩軍擋在外面,然後派人聯絡南齊軍,與他們裏應外合,夾擊鳳羽黑衛。
簡單點說,就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讓他們也嘗嘗之前他們在宛州城下被打得走投無路的滋味。他們自己修得無比堅固的城門,也将成爲他們的噩夢。
這些南齊士兵都是葛雲飛的親信,他們投降大元,純粹是因爲葛雲飛,他們的心中仍然覺得自己是南齊軍。
這個計劃看起來不錯,若是能實現,至少葛雲飛可以如之前秦氏一樣割據宛州,宛州之地四面延展,大有可爲。
賈玄倒也放心,一出城就一整天,太陽快落了還沒有回來。葛雲飛有大把的時間去思考計劃,去部署和實施計劃。
可是葛雲飛聽到這種議論卻勃然大怒,他下令殺了幾個叫嚷得最大聲的士兵,想把這種膽大妄爲的言論給壓下去。
葛雲飛是個光明磊落的人,他不會輕易投降,也不會輕易背叛。他投降了羲皇,實在是萬不得已。但是既然已經投降了,那也沒有回頭路。
葛雲飛告訴他們,他已經投降了,有人如果覺得他沒骨氣窩囊廢,可以當面罵他,他絕無一字,如果有人想走,他會放他們走。可是如果有人再敢說叛亂之語,别怪他軍法無情。
他曆來軍令如山,可是這一日士兵們卻很有怨言,不罵他也不走,群情激奮地勸他占領宛州,夾擊黑衛,以此向齊皇邀功。
葛雲飛一直愛兵如子,這一日卻連續處罰了數百人,軍棍打得血肉橫飛,哀嚎聲不斷。
等到賈玄從乘着船,唱着歌,回到宛州的時候,宛州城中已經一片平靜。
“葛将軍辛苦了,”賈玄笑呵呵地葛雲飛拱手道“今日城中可有異常?”
“一切正常。”葛雲飛平靜地回着,将調度宛州守軍的令牌換給了他。
賈玄笑得更燦爛了:“葛将軍在,肯定正常啊。走走走,賈某請将軍喝酒啊。對了,剛從江上打回來的魚,可新鮮呢,正好下酒。”
葛雲飛道:“恭敬不如從命。”
爐火燒得旺旺的,新鮮的鲈魚簡單處理一下就放上去烤,不一會兒就飄出香味來。
賈玄笑容可掬地遞了一條烤得焦黃的給葛雲飛:“葛将軍請!”
葛雲飛也不客氣地接過來,在手中上下翻翻,然後似笑非笑地道:“賈先生正是撲魚高手啊。”
賈玄道:“哪裏哪裏,這魚自己鑽進網裏的。有條大的,沒有抓到,呵呵呵。”
葛雲飛冷哼一聲:“那還要繼續抓嗎?”
賈玄哈哈一笑,往上指一指,頗有深意地說道:“這要看天下不下雨了。”
葛雲飛低頭啃了一口魚,然後灌了一大口酒。
這日深夜,賈玄寫了一封回信,信的最後是一個圖案,黑色的圓形,看起來是一個棋子。
羲和收到賈玄的信,這封信很長,她一直皺着眉頭,直到看到這個黑子圖案才展眉一笑。
是黑是白,已經有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