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雄看見了于嗟麟如刀的眼神,他也早就注意到了她身邊的蘭若,他似乎恍然大悟地拍手叫停地正飛旋的舞女,然後揮手讓他們下去,對羲和笑道:
“抱歉,羲皇陛下,您應該是不喜歡看美女的。在南齊,别的不敢說,像您旁邊那個少年那樣的姿色,可多得是,水土養人嘛。”
蘭若聽到他的聲音,倒酒的手都有些晃,羲和的手輕輕覆在他的手上,對他笑道:“小心,酒灑了。”
葛雄有些不屑地看了一眼,什麽天煞妖通,什麽摩薩首領,在齊皇那裏什麽都不是。對他來說,蘭若不過是那個整天抱着他的腿求饒,任他打罵都不吭一聲的懦弱少年。
蘭若居然還活着,他還有些吃驚。她發現了他的身份,居然沒有殺他,而且居然還将這個曾經要殺她的人留在身邊。
葛雄向旁邊一轉頭,命道:“換曲子。”
柔得讓人昏昏欲睡的曲子終于停下來了,換成了齊筝,這種樂器二十一弦,輕輕一劃就是铮铮之音,撫琴的人還拉長尾音,做出了一個類似于戰馬嘶鳴的聲音。
隻是這聲音也太……,跟鬧着玩似的,果然水鄉的人彈不出什麽激昂的調子,聽着不過瘾。
接着從兩側出來了兩排少年,身上藍色絲衣,手中一把折扇,看起來風流倜傥,合着那種不倫不類的調調,左轉右轉,開扇合扇,做出類似于指點江山的動作。
少年們倒是挺水嫩的,隻是這舞蹈也太……搞笑了。
羲和倒是有些想念蒙國少年那種勁爆的鼓點,遒勁的舞姿。葛雄可能覺得這些少年姿色不錯,而且這種舞蹈特别适合她看,還有些得意地對她笑笑。
羲和也不好當場給齊皇難看,也隻朝他道:“南齊果然是養人之地啊。”
葛雄得到了鼓勵還沒完了,一批又一批的換,一曲又一曲的來,都是這種畫虎不成反類貓的,曲子軟綿綿的,人也軟綿綿的。
真是沒勁啊,她看着廳中專爲她準備不對口味的歌舞,對面的于嗟麟目光恨不得把她吃了。一群人就這樣看似熱鬧,實則非常尴尬地呆着。葛雄坐在上位樂得看戲。
羲和都想提前走了,特别是瞥見下首簡言懷低頭喝酒的時候,這種沖動特别強烈。
終于,她起身告辭了。
她有些不爽,這感覺怎麽說呢,說不上不開心,但就是飯吃了半飽,酒喝得不夠,總之就是不盡興。
“去去去,别跟着我,我自己走會兒。”她有些煩躁地揮手讓後面長長的尾巴停下來,自己拉着簡言懷往前走。
可是後面居然有人學她說話:“别跟着我,聽見沒有?”
是于嗟麟,她一走他就跟了出來,他不是在學她,他也在甩掉自己的尾巴。
于嗟麟對後面的随從說了一聲,然後就大踏步地走過來,聲音透着終于可以跟她獨處的欣喜:“小羲,等等我!”
他走到跟前她跟前,卻愣住了。
他發現她和簡言懷不但牽着手,而且還十指相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