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扶她去我房中,快宣禦醫!”
“是。”簡言懷應命。
當簡言懷從她身邊走開,走向秦妙的時候,羲和才意識到她剛才的命令是下給簡言懷的。
可是話都說了,也隻好這樣了。于是簡言懷把秦妙抱進了她的房中。他表現得十分自然,執行命令而已,并沒有特别的關心,可是羲和看着他再次抱起秦妙,感覺更加郁悶。
郁悶歸郁悶,這時候發火也太奇怪了,何況她也不知道找誰發火去。這種有火沒處發的感覺非常不好,于是她憤然出了門,去了芝蘭園。
初冬的風吹着,有些寒意,但是也不能把她的火氣吹滅一些。
過了一會兒,簡言懷就過來禀報,說秦妙已經醒過來了,禦醫已經看過了,沒有什麽大礙,隻是有些虛弱,受到了驚吓而已,休息一下就好了。
羲和聽完,命道:“送她回去。”
“是。”簡言懷很平靜地回道。這種迎來送往的事,他經常幹。他應命就轉身準備去辦了。
誰知今天不正常了,羲和突然轉過身,對他說道:“讓你去了嗎?”
這下簡言懷可暈了,剛才不是說送她回去嗎?難道不是讓他去?這周圍也沒有别人啊。
他疑惑地望着羲和,回道:“要不派其他人去送?”
這一句不知怎麽又惹到她了,她大聲說道:“你去!”
簡言懷見她有發怒的征兆,趕緊回道:“遵命!”
可是她卻更加火大:“讓你去你就去?”
這……可是徹底無語了。羲皇陛下的命令啊,難道能違抗?讓我去我不去,那是抗命,皇命難違啊。何況,就這麽點個事,也不至于就要抗命啊。
可是羲和說完就拂袖而去了,留下簡言懷在那裏一頭水霧,這到底是送,還是不送啊?
這時秦治回來了,在芷蘭殿見到他妹妹,主動請求送妹妹回去。簡言懷同意了。
随後簡言懷在宣閣找到了羲和,她正皺着眉頭看奏章,然後沈盡在她旁邊對着奏章比劃着,跟她說着什麽,她聽得還挺認真,時不時回應一句兩句。
看起來還算正常,于是簡言懷就出去等她了。
事實證明她就忙着的時候還算正常,一有空就開始沒事找事。對沈盡正常,對他正不正常就不好說了。
她從宣閣出來,就開始一會兒東一會兒西的,搞得他無所适從。
這一整天都是怎麽回事啊?
終于,解救他的人來了。
秦妙剛走沒幾個時辰,宮内總管符強帶着針工局的司衣過來請罪。
羲和一開始就不想聽,因爲說的又是衣服的事,這些人就隻知道因爲衣服的事情她生氣了,根本就不知道自己錯哪裏了,就知道請罪請罪,實在是很無趣。
可是這個司衣卻意外地撲滅了羲皇陛下心中這團燒了一整天的無名火,雖然她也不知道自己撲滅了,怎麽撲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