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沒有。”羲和笑道,然後指着對面的座位道:“來下棋。”
她白,他黑。
簡言懷手中拿了一把子把玩着,卻不看棋盤。
“到你了。”羲和道。
簡言懷卻說道:“不會。”
羲和一聽就笑了:“不早說,不會你還拿棋子幹什麽?”
“可以玩。”
羲和凝眸,做出認真思考的樣子。這話說的很有深度啊,棋子确實可以玩,特别是這個棋子是個人的時候。
但是簡言懷肯定不是這樣意思,他說的玩,就真的是玩。于是她問道:“怎麽玩?”
簡言懷望了望十步之外一個畫着水墨圖案暗壁說道:“要用這個。”
羲和手一攤,眉毛一挑,意思是你随意。
簡言懷得到了許可,凝眉望了一眼,手中拿着一把黑色棋子,輕輕地握了幾下,然後看也不看,将手中的棋子飛快地擲了出去。
“嗖嗖嗖”,黑色的棋子一個個往暗壁上飛過去,然後一陣“咚咚咚”的聲音,棋子一個個地嵌入了暗壁中!
羲和樂了,原來他說的玩,就是把棋子當暗器玩。
再看那個暗壁,他的黑子居然圍成了一個大大的圈。
“嗯,不錯!”羲和笑道。
這個玩法她很有興趣,于是她也拿起一把白子,準備學他的樣子丢過去。
她用力向往圓圈的中間投擲了一個白子,可是她的子卻沒有嵌進去,而是落在地上了。她不甘心,又用力扔了一個,結果居然還是落在地上了。
她有些無奈了吐了一口氣。
簡言懷拿過她手中的白子,又“嗖嗖嗖”地投了過去。白子一個不落地嵌了上去。
羲和對自己技不如他并沒有表現出不快,反而很有興趣地看着他的舉動。這次,他在黑色圓環的中心,用白子擺了一個圓。
這個造型,看起來像是射箭的靶子。
羲和笑了起來:“你是準備讓我用這個靶子練射箭嗎?”
簡言懷見她心情大好,準備說正事了。現在已經是唯一的機會了。
“陛下,這差不多就是當時黑衛與燕國遺老之間的狀态,雙方距離還很遠,剛開始嚴峻也沒有向我們動手……”
羲和聽到“嚴峻”兩個字就站了起來,玩笑的樣子收了起來,表情也嚴肅起來:“如果你是要爲嚴峻說情的話,我不想再聽了。”
簡言懷卻調整坐姿跪了下來:“陛下,當時情況混亂,但是黑衛仍然一直保持着克制,雙方都有過錯,嚴峻也是形勢所迫,他當時就說他毫不知情,還說第二日會進宮向陛下請罪……”
“我說過不想聽這件事了!”羲和打斷了他。
“嚴将軍在關中之戰中勞苦功高,若非他牽制北周軍關中主力,臣也難以快速推進,陛下念在他有戰功的份上,饒他不死吧!”
“夠了!”
羲和走了出去。
第二天,大元宮中傳出诏命:
郡侯嚴峻未經請示,擅自帶兵出營,本應處死,但念其有開國之功,免其死罪,褫奪爵位,杖責八十,流放西南戍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