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羲,你想要什麽,隻要我有的,一切都可以給你。你想讓我做什麽,隻要我能做的,都會不顧一切去做。我如此對你,可是你卻爲何要這樣對我?連我都要這樣監視?連我都這樣欺騙?被人玩弄于鼓掌的感覺,真的很不好。
此時的羲和,仍然懶懶地半躺着,聽到梵東說殺了一個無名之輩後,又把書蓋回到臉上,然後就沒有聲響了。
梵東繼續說道:“此人是西梁王于嗟麟的侍衛。亥時一刻,屬下回孟州途中,見到此人藏身暗處用弓箭瞄準逸王,便殺了他。”
羲和一下子就坐了起來:“什麽?!你再說一次!”
梵東說道:“當時逸王用弓箭瞄着梁王,而梁王的侍衛卻在暗衛瞄準了逸王。爲防确保逸王安全,屬下殺了此人。此人雖然并不重要,但是因爲涉及梁王,屬下認爲應該禀報少主,以免少主與梁王産生誤會。”
羲和瞬間睡意全無,這都什麽跟什麽?她腦中飛快地思考着梵東的話,信息量實在太大。第一,莫逸要殺于嗟麟;第二,于嗟麟的侍衛卻暗中瞄準了莫逸;第三,梵東殺了于嗟麟的侍衛。
她還不清楚莫逸爲什麽要殺于嗟麟,可是梵東殺了他的侍衛,事情有點麻煩了。
她跟于嗟麟之間,因爲暗殺的事情,之前已經有過多次争執,雖然這半年來他對暗衛在西梁的動作并未有其他反應,可是這次,在他的身旁,殺了他的侍衛,這簡直太明目張膽,有點欺人太甚了。
羲和強制自己冷靜下來,問道:“什麽傷?”
梵東答道:“普通的暗衛夜刃。這樣的刀法,他們應該是能認出來,是暗衛所爲。”
“我是問逸王,是什麽傷?”羲和說道。他剛才說是莫逸要殺于嗟麟,可是她剛才在門外已經聽得很清楚,莫逸也受傷了。
梵東一愣,立即答道:“箭傷。是西梁軍中的滑箭,傷口在左胸,深約三寸,幸未及心肺,暫無性命之憂。事出緊急,屬下入府後隻好先爲逸王療傷,因此未能先來拜見少主并及時向少主禀告,請少主恕罪。”
“怎麽傷的?”
“屬下到時,逸王已經受傷了。”
“梁王呢,怎麽傷的?”
“還不清楚。”
梵東把他該說的,他一口氣說完了,該做的,也做完了。唯一的錯處,就是他殺了西梁軍的一個侍衛,現在也過來請罪了。
說是請罪,可是與其他人在她面前的誠惶誠恐相比,他神态自然,語氣平靜。很顯然,他并不認爲自己做錯了。他隻是覺得會給自己添些麻煩而已。
羲和看着她的暗衛劍首,他殺了一個西梁士兵,雖然要費點功夫跟于嗟麟解釋一下,但是這對梵東,實在是算不上是需要責備的錯,甚至連個錯都算不上。
他是個冷靜果斷的人,他知道這時候不能殺于嗟麟的人,可是還是殺了,隻能說明當時他隻有這一個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