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少蒙我。你是暗衛劍首,府内的暗衛都聽你的,你隻需要下令暗衛不告訴她就行了,韓琦那裏我自然有辦法。”
“你這個傷是瞞不住的,需要禀告少主,派個随行軍醫才行。你從明天開始要靜養,按時換藥。現在天氣這麽熱,傷口要是感染了,神仙也難救你了。”
“你不就是随行軍醫嗎?”
“我隻是先給你消毒止血,保證軍醫來之前你不會死而已。”
“啊”又是一聲隐忍的低呼,羲和的心都提了起來,聽起來,他傷得很重。
房内,梵東幫莫逸綁好最後一條紗布,說道:“好了。你現在一時半會死不了。但是要注意隻能平躺,不能翻身,不能沾水。”
“我不管,你要敢告訴她,我……”
“行了,我還怕你威脅。躺好别動。”
“反正你不能告訴她。”
“你自求多福吧。”
梵東收起藥水和沾染了血迹的紗布,快速打掃完戰場。忽然他的餘光,掃到門口,似乎有一道光影,輕輕有一絲晃動。他的眼睛微微眯了一下。
“哎,你去哪裏?”
“早點睡吧。”梵東說完就轉身出門了。
梵東直接走向了羲和的住處。房間的燈還亮着。一直在門外守衛的韓琦看到他,迎了上來,笑道:“梵兄。”
對不知道他行蹤的人來說,梵東作爲暗衛劍首,他什麽時候出現在什麽地方,都不會讓人意外。
“少主睡了嗎?”梵東問道。
“沒睡,但是現在正憋着火呢,你有事還是明天再說吧。”韓琦好意提醒道。
她那麽沒有耐心一個人,找了二人一個晚上,回來後又被晾在那裏,到現在一點火都沒有發,實在是太不正常了。這個時候還是不要惹她的好。
“我有要事,你去通禀一聲吧。”梵東道。
“我不可去。”韓琦道。
梵東笑着給了他一拳,道:“你小子,現在怎麽變得這麽小心了?”
韓琦道:“伴主如伴虎啊,不小心點就引火燒身了。”
“好吧,我來幫你滅了這個無名火。”
說完他上前兩步,對着房門的方向單膝點地,朗聲說道:“屬下梵東,求見少主。”
片刻之後,房内傳來一聲勉強能聽見的低喚:“進來。”
梵東起身往房内走去。羲和還沒有換衣服,半躺在椅子上,仰着頭,臉上蓋着一本書。一個婢女正用冰塊幫她敷腳,晚上走了太多路,舊傷複發,腳踝處腫了起來。
“屬下殺了一個人,特來向少主請罪。”一進門梵東就拜道。
羲和跟沒有聽到一樣,一動都沒動。暗衛是幹什麽的,暗衛劍首殺一個人,多稀奇的事,你哪天要是不殺人了,估計天下就真的太平了。該說的不說,先說沒用的,你行。
不過過了片刻,羲和還是拿開臉上的書,懶懶地問了一句:“誰呀?”
“一個無名之輩。”梵東平靜地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