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若聽到她的聲音,微微一驚,然後轉過頭看見了她便要站起來。
“别别别,你還是躺着吧,我這就要走了。”羲和說道。
蘭若聽她這樣說,乖乖地躺了回去。
“怎麽病了?”羲和走過來,在書桌旁的椅子上坐了下來,腳踝疼,有些站不住了。
婢女說道:“公子那日從聽雨軒回來後,就覺得頭重腳輕,喉嚨疼,然後發起燒來。本來最近天氣漸漸地暖了,可是他這個發燒咳嗽卻總是反反複複地,快一個月了還不見好。”
這個蘭若,怎麽這麽虛弱啊?動不動就病可不好。看來是之前在家中太嬌生慣養了,應該帶去黑衛營中練練,或者交給暗衛折磨幾天,估計病就好了,羲和暗道。
蘭若臉色有些蒼白,但是神色依然從容,淡淡地說:“謝謝少主關心,已經好多了。”
這時旁邊的婢女撲通一聲跪下來說道:“少主,求您幫幫他吧。”
羲和說道:“我又不是大夫,怎麽幫?”
“少主,蘭公子的病,大夫治不了。”
羲和不禁笑了:“鳳羽府内的大夫醫術這麽差嗎?這點小病都治不好?要他們有什麽用?”
珠兒說道:“蘭公子這是心病,隻能少主才能治好。”
羲和一看,不錯嘛,這麽短的時間内婢女都對他這麽好了。她問道:“什麽心病?我怎麽幫?”
蘭若虛弱地站起來,說道:“珠兒,不要亂說。”
羲和疑惑地看着他倆,問道:“你倆搞什麽?有話就說,遮遮掩掩的幹什麽?”
蘭若也走過來,軟軟地跪下來,一言不發。
羲和有些無奈,這些磨蹭真的讓人不耐煩。不過她今天心情還不錯,反正來都來了,那就再忍忍吧,她耐着性子等他們說。
無意間,她瞥見了書桌上的紙張,上面是漂亮的行書,寫得清秀飄逸,可是羲和看了内容,卻不禁皺起了眉頭。上面隻寫了三行:
一向年光有限身,等閑離别易消魂,酒筵歌席莫辭頻。
又是傷離别,要是她也像他這般多愁善感,她早就傷感死了。
羲和淡淡地說道:“上一次是‘傷高懷遠幾時窮’,這次是‘等閑離别易消魂’,看來蘭若公子傷感得很嘛?”蘭若低頭不語。珠兒被聽着羲和的語氣不太好,也不敢再說話。
羲和繼續說道:“果然是心病。既然你在我府内這樣不開心,我也不勉強你,你可以走了。”
珠兒一驚,連忙說道:“少主,不是這樣的,蘭若公子是從少主那裏回來之後,似乎收到了驚吓,又受了風寒,才變成這樣的,并不是其他的原因,奴婢可以作證的。奴婢說的心病,就是這個意思,少主千萬不要誤會……”
羲和卻道:“你現在病着,不适合走動,你什麽時候想走了,說一聲,自然會有人送你回去。當然你如果覺得在這裏太傷感,病都養不好,要馬上離開,也可以。”
羲和說完對門外喊道:“這是誰負責?”
一個右侍應聲進來:“少主,這裏屬下負責。”
“我剛才的話,你聽到了嗎?”羲和說道。
“屬下遵命。
羲和點點頭,看了一眼仍然跪在地上的蘭若,轉身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