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言懷也坐在席間,淡淡地喝着酒。過了好大會,發現她差不多喝醉了,簡言懷想站起來走過去,誰知道羲和卻先他起身,搖搖晃晃地向外走去,他趕緊跟了過去。
她喝醉的樣子,他見過一次,在慶陽城中,可是今天卻與那日不同。他剛過去扶她,就被她一把甩開:“走開!”
“少主,是我。”簡言懷說道。
羲和卻倚在旁邊的欄杆上,眼神迷離地笑了笑:“你又怎麽樣,還不是跟他們一樣,對我一點都不信任,你跟他們有什麽區别?”
簡言懷有些雲裏霧裏,這說的什麽誰啊,他們又是誰?羲和用手往上一指,還沒有說話,卻險些站不穩,簡言懷趕緊去扶她。
羲和眼神飄忽,用手點點他,說道:“你之前隐瞞行蹤也好,現在又帶我來宛州也好,不過就是不想讓我懷疑你,可是我什麽時候懷疑過你?我的确不高興,但是不是因爲你做了什麽,而是因爲你不信任我。”
簡言懷不禁愣住了。
羲和仍然自言自語地道:“我在慶仁寺中答應過德雲方丈,絕不會因爲你的身世猜疑你。鳳羽府中,無論你做什麽,隻要我不說,沒有人敢說你一個字。可是你爲何連我都要防備?我就這麽不值得你信任嗎?”
簡言懷聽到她這樣的話,複雜的心緒湧上心頭,他一直都在争取她的絕對信任,原來她也需要信任。她在廳上說,來宛州不過是爲了讓他安心,免得他整天不知道在想着什麽。
羲和正說着卻又忽然頹然歎道:“我感覺我要失去你了……”
這句話讓他腦中一片空白,之後他輕輕說道:“永遠不會。”
第二天一早,簡言懷和羲和離開宛州,如果沒有意外,他們将在天黑以前返回孟州。可是他們卻在穿過那片山林的時候,卻人攔住了。
“少主,幸會。”黑色馬上的于嗟麟,望着羲和與簡言懷,似笑非笑地說道。
“你怎麽在這裏?”羲和望着前面的于嗟麟和周承軒,也很意外。
“我不能在這裏嗎?”
“當然可以。隻是,麻煩讓一下路。”
嗟麟說道:“你這麽着急回去,怎麽跟軍中解釋你這兩天的失蹤,故事編好了嗎?”
她出來的時候跟墨寂說她出去玩了,這樣耍賴的說法在何淩那裏肯定是過不了關的,但是她又不能直接說她去宛州了,簡言懷已經見過燕國舊部的事必須隐瞞,否則簡言懷就保不住了,她現在還不想跟兩位總侍攤牌。
羲和沒有說話,嗟麟說道:“其實你根本就不用編故事,有個很簡單的辦法。”
“什麽辦法?”
嗟麟意味深長地看着她一笑:“隻要我跟你一起回去,一同出現在大營中,就再沒有人不知好歹地問你去哪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