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嗟麟真的怒了,他走上前問道:“在你心中,我就是這樣的人?你就這樣讨厭我?”
“不是嗎?”羲和回道。
于嗟麟氣極了,他一把撥開她的劍,朝她走去。簡言懷卻攔住了他。
“滾開!”嗟麟對簡言懷喝道。
“該滾開的人,是你。”羲和說道。
于嗟麟停下來,不可置信地望着羲和,她居然這樣跟他說話!被輕視到這種程度,要是還能忍,他就不是于嗟麟了。
他的眼睛燃燒着憤怒之火:“很好!”說完狠狠地看了她一眼,憤然向外走去。
羲和也轉身走了,但是沒走多遠又停了下來,喚道:“于盛。”
“屬下在。”于盛道。
“你告訴我,你是于嗟麟的前鋒副将,還是我的暗衛?”
于盛一聽語氣不對,連忙跪下來:“少主,屬下當然是您的暗衛。隻是今晚梁皇……”
“你知道就好。”羲和打斷了他。
“屬下知罪。”于盛道,她肯定是在生氣他放于嗟麟入營的事情,現在正在氣頭上,所以先認錯讓她消消火比較好。
“你的膽子也太大了點。在這裏跪着思過吧!”
“是。”
羲和說完就走了。夜色深深,寒冷的風呼呼地吹着冰凍的大地。于盛直直地跪在那裏,一動也不動。
衆人不禁有些詫異,于盛自從進入暗衛,很受重用聲望漸高,又在湖陽之戰中立了戰功,少主與西梁王鬧了矛盾,可這也不能遷怒于他吧?即使他有錯,就因爲這點小事被罰跪,也太小題大做了吧?
中軍帳的燈熄滅之後,簡言懷走過來,在他旁邊坐下來,把劍插在前面凍土上。劍柄上的無心石,在暗夜中幽幽發着光。
如果鳳羽衛中有人比他更寡言,那就是于盛了。于盛雖然很受少主器重,但卻非常低調,性格又孤僻,跟其他人都很少交談,跟少主也幾乎隻做事,不說話,說話也極簡練,沒有廢話。簡言懷之前一直不是很看得上他,但是今天卻是自己牽連了他。
“我的事,少主問過你了?”簡言懷問道。
“嗯。”于盛回道。
“謝了。”簡言懷說道。
“不用謝我,我不是爲了幫你。”于盛回道。
“可是現在少主懷疑你。”簡言懷說道。他了解少主,她今天懲罰于盛,絕不是因爲于嗟麟的事,她還沒有氣糊塗,她不過借題發揮而已。她處罰于盛,是因爲另外一個事。
“懷疑我,總比不信任你好。這樣的事,總要有人付出代價的。”于盛回道。
那天離開宜州,少主懷疑簡言懷是跟宜州城守或者東陵軍方面暗中有往來,問他“簡劍首最近可有異常”,他說了簡言懷外出的事情,并提到暗衛并未派人跟蹤,暗示他并不知道簡言懷見了什麽人。當時少主并未深究。
可是事實上,他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