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嗟麟略一思索,起因就是逸王,她的莫逸哥哥,她爲了不讓西梁軍加入北周戰局,力主他退兵,他現在剛出兵就退兵不是成了天下笑柄?她與他,不定又鬧出什麽名堂呢?
周承軒繼續說道:“陛下,你的心意她已經知曉,卻并不特别在意,最根本的原因,在于北周逸王。聽聞逸王與她青梅竹馬,對她十分了解又放得下身份,隻要這個人在,她的心思就不會在陛下這裏。陛下與她的争執,就不會停止。”
于嗟麟若有所思。
周承軒說道:“陛下,情場如戰場,要想赢得她的心,就要在戰場上打敗自己的敵人,用勝利赢得她的尊重。勝者爲王,家國如此,對女人也是一樣。”
于嗟麟猶豫道:“可是看她今天的态度,若我真的殺了他,她與我反目成仇怎麽辦?”
周承軒說道:“陛下不必擔心,現在與北周開戰的,首先是鳳羽黑衛,是她自己,我們不過是助陣而已。逸王是北周軍主帥,她現在自己處在矛盾之中左右搖擺,陛下既然要幫她,就要幫她做她不忍心做的事。戰事一開,她四面受敵,到時候陛下與她已是生死同盟,她是個明白人,知道什麽是大局。若到時她真因爲逸王與陛下反目,證明她心中根本就容不下陛下,陛下又何必再苦戀她?”
于嗟麟點點頭,忽然又想起了什麽:“你剛才說逸王什麽?”
周承軒想了一下:“與她青梅竹馬?”
“不是,後面一句。”
“對她十分了解?”
“不是這句,再後面。”
“放得下身份?”
放得下身份,就是這句。他與她之間,最大的問題,就是都一直矜于身份,誰也不願意後退相讓,因爲他們的後面,都代表着自己的勢力,不能輕易相讓,也不能輕易退後。
于嗟麟想了一會兒,決定要做一件事,一件他從來沒有做過的事。逸王可以,爲什麽他不可以?
嗟麟匆匆吃了晚飯就往外走,說去外面散步,李溫連忙拿着披風帶人跟了過去。說是去散步,其實直奔鳳羽衛大營。
羲和此時剛剛巡視了一圈大營,正與簡言懷聊着什麽,似乎心情還不錯,有說有笑的。嗟麟心中頓時來氣,他這邊左思右想,心神不甯,她倒一點事沒有。
這是于盛走過來禀道于嗟麟求見,羲和還沒有回答,于嗟麟就走過來了。
“于盛,你怎麽回事?有人闖我軍大營,你居然還帶路?”羲和問道。
于嗟麟卻走過來,說道:“怎麽能說闖呢,我可是有通行令的。”說話間拿下腰間的佩玉。
羲和一看居然是她之前送他的那塊鳳紋玉佩,隻不過遍布着碎裂的痕迹:“你跟這個贈玉之人有仇?怎麽把它虐待成這個樣子?”
“以前摔碎了,不過又粘好的。現在一樣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