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一隊士兵操練完畢,正歪歪扭扭地倒在地上休息。
“走來走去有啥用?上了戰場沒殺死敵人,先把自己繞暈了。”一個士兵說道。
“是啊,沒鳥用。戰場上比得是力氣,真刀真槍的,可不是這些花架子。”另一壯實的士兵說道。其他人紛紛附和。
羲和聽到議論走了過去。
營官見到羲和過來,趕緊命令起身整隊。他們雖然沒有見過她,但是這大營中有一個女子,那必定是少主了。
“你們覺得自己這陣法,練得怎麽樣?”羲和問道。
剛才議論的士兵們噤聲不語。羲和指了指壯實的士兵,要他說自己想法。
壯實的士兵也是個直性子,索性說道:“俺是粗人,參軍前是個獵戶,俺隻知道上戰場跟打獵一樣,一箭一個準。遇到老虎和豹子,就是你不打死它,它就咬死你。可是營官不教我們射箭還有拳法,卻讓大家跑來跑去,俺不理解。這些花架子,沒啥用處。”
營官想阻止他,羲和卻示意讓他繼續說下去。
壯士兵一鬥膽,繼續說道:“你就比如少主身後這位公子,他人好看,劍也好看,但是真要打起來,他穿錦袍,俺穿盔甲,他用劍,俺用長槍,他打不過咱老張。打仗拼得是力氣,又不是好看。”
他指的是簡言懷。莫凝寒眼睛都瞪圓了,公子?打不過他?但是莫凝寒卻語塞了,無知者無畏,他不知道該對這些新兵說什麽。
羲和忍不住笑了,她看了一眼簡言懷,他一臉波瀾不驚。
“這也能忍?”羲和笑道。
簡言懷輕輕一哂,表示無所謂。
羲和卻想看他練劍,這營官也是個很有眼力的人,他指了指壯士的士兵:“出列。”
張姓壯漢應聲出列,可是簡言懷卻不爲所動,一撇嘴,滿臉都是不屑一顧。在營官連續點了十多個士兵出列之後,簡言懷才勉強從羲和的身後緩緩地走出來。
“先說好傷了不許惱。”壯漢說道。
簡言懷這天穿的是紅劍衛的錦袍,身姿挺拔地站着,如松風山雨,卓爾不群。他帶着一點慵懶和一點不耐煩,沖着壯漢們勾了勾手指,示意他們一起上。
壯漢們大喊一聲,拿着長槍就沖了過來。一直快沖到他面前了,他還是一動不動。直到齊刷刷的銀槍頭到了他兩步之外,他才飛身淩空而起,一劍就将正前方的長槍挑落在地,然後在缺口處劍身飛旋一個環掃,隻聽一陣叮叮當當,衆人的長槍就已紛紛落地。
壯漢們大驚,失去了武器後撲上去想抓住他近身搏鬥,可是卻發現根本近不了身,他的劍速極快,挑、刺、翻、
收、沖,讓人目不暇接,最後他一個飛身,将壯漢踢跪在地,然後踩在他的頭頂一個躍身,接着一個漂亮的淩空橫掃,衣炔翻飛間,衆人已嗷嗷叫着紛紛倒成一圈。
他穩穩地落在地上,然後淡然對着劍吹了一口氣,好像要吹掉劍上的灰塵。這時衆人才發現,他的劍都沒有出鞘。圍觀的士兵們全都目瞪口呆。